第六百六十五章 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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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可说!!! 冯氏现在最恨有这四个字。 “打,打到她说为止。” 既是还想让她说,便是要留一条命的。 几个婆子心里都有数,纷纷蹲到青蔓面前,朝着她身上非要害的地方下手,无非就是掐几把,扇几下,踹几脚,虽痛,却要不得命。 冯氏始终在一旁冷眼看着,未加阻止。 这个奴婢实在可恨,虽然她对女儿忠心耿耿,但是她现在这种行为是在为娇娇尽忠吗?她是在害娇娇! 娇娇那么单纯,周氏那么阴狠,万一…… 冯氏不敢想。 她直直的盯着青蔓看,眼睛里除了凌厉以外,还带着几分杀气。 婆子们也都心中有数,虽然下手狠,但是却不足以害人性命! 屋里响起了青蔓一声紧着一声的哀求声:“夫人,饶命啊!啊!求求……啊。” 高一声,低一声的哭喊声在屋里响了起来。 半刻钟左右后,冯氏再次叫停。 此时的青蔓,已经全身湿透,身上又是水,又是汗的,狼狈极了。她的一张脸已经变形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两颊红肿,连眼睛都挤小了,头发也散了,哪里还能看得出原来的样子? 青蔓喘着粗气,浑身无力的趴在地上,气若游丝。此时此刻,她当真是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大小姐到底为何亲近世子夫人,到底这里头有什么秘密?冯氏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连声音也没有多少的起伏:“你若招了,可免受皮rou之苦!以后还是大小姐身边的一等丫头。” 青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是一样,无话可说。 冯氏眯了眯眼睛,暗想这丫头真是不识抬举!正要再让人动手,程嬷嬷却到了冯氏近前,进言道:“夫人,再打下去,人怕是就要不行了。虽然这些婆子的手劲不比板子来得厉害,可是到底是没吃过苦的丫头,平时细皮嫩rou的养着,与小门小户家的小姐也没什么两样,真要是将人打死了,只怕大小姐回来,要闹的!” 程嬷嬷提起云如娇来,冯氏的眉头便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她那个女儿,模样生的一般,性子也顶顶不好! 小时候倒也娇憨可爱,粉粉的一个小人,惯爱粘着自己的。 可是越大,这个性子也越不讨喜。 大多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待着。要么捧着一本书看,要么下棋,一个人执黑,白两子,自己跟自己下。 安静的时候,一天也不说几句话,除了身边几个亲近的丫头,就是跟自己这个当娘的,都鲜少有什么话说。 一个花样的姑娘家,活得这般清心寡欲,平素的爱好,居然是看佛经。满汴京城打听打听去,谁家的姑娘不是有三五个手帕交,没事儿凑在一起热闹热闹?偏自个儿闺女性子冷淡成这样。 其实她也有不安静的时候。 不安静的时候,野蛮的厉害,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娇纵,几分赌气,戳的人心口窝子疼。这就是个孽障,要是个儿子,拉过来打一顿也就是了!偏托生了个姑娘身子,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真真是愁人。 到底是她身上落下来的一块rou,冯氏不忍苛责女儿,便把这过错安到她身边侍候的人身上!哪知道她那个好女儿,居然千方百计的护着她们,对她们,竟比自己这个当娘的还要亲厚! 冯氏如何能不气! 这会儿瞧着青蔓宁死也不肯说出实情,一心护主的模样,倒让冯氏的怒火更盛了几分! 这青蔓平时在人前,总是几分胆小的模样,谁能成想她嘴巴这样严实,居然只字不露? 娇娇平时那个样子,没准儿就是这些奴婢撺掇的。 这个念头一出,便再也压不下去了。 冯氏冷哼一声,那怒火像是要直接从她心窝子里窜出来似的。 “也罢,既是个不怕挨打的,那就换个问法!你们,把她的衣裳给我扒了!” 程嬷嬷一愣,当下觉得不妥。跟着大小姐的丫头,都是有几分烈性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要如何跟大小姐交待? 几个婆子也愣了一下。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青蔓,听了这话,当下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卖身为奴,原本也没想着要什么尊严不尊严的了! 主子不高兴了,对她们呼来喝去,打打骂骂的也是寻常事。 但是,被人扒了衣裳这样的事,与毁人清白无异! 一个女子,若是失了清白,还怎么活? “夫人!夫人开恩.”这会儿青蔓的嗓子已经有些哭哑了,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挣扎着朝前爬了两步,却被几个婆子抓住了头发,动弹不得。 青蔓痛苦万分,脸上哀求之色甚浓:“夫人可怜可怜奴婢……请夫人,看在大小姐的份上……呜……” 冯氏冷笑:“这会儿倒是知道怕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青蔓瞳孔微缩,只道:“夫人,不要,不要啊!” 几个婆子不敢再迟疑,伸手朝着青蔓身上的衣服扯去。婆子们力气大,手劲儿也大,没几下,就把青蔓的衣裳撕得粉碎,露出她里面穿的肚兜和白皙的肌肤来。 青蔓只觉得绝望异常,那些婆子的脸变得异常狰狞,模样好像变成了一只只的魍魉,尖叫着向自己扑了过来。她身上的衣裳料子被撕开,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十分刺耳。 青蔓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她受了这样的污辱,若是还活着,夫人如何跟大小姐交待,只怕在大小姐回来之前,夫人就打定主意要她的命了。 青蔓悲愤万分,大喊了一声,“小姐,奴婢去了!”接着狠狠的闭了眼,不一会儿,她身了歪了歪,嘴边有血迹淌了下来,却是咬舌自尽了。 几个婆子吓了一跳,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转眼就没了声息,实在太过突然。 冯氏也傻眼了,不过转瞬就回复如常。一个丫头的命,能值几个钱,死也就死了,就算她不自尽,自己也留她不得。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喧闹声,外头有下人道:“大小姐,夫人正在见客,您可不能硬闯啊!” 婆子们都慌张起来了,大小姐回来了?若是让她发现了她的丫头死了,那还得了? 程嬷嬷连忙快步走了出去。 这时云如娇已经走到了花厅之中,程嬷嬷连忙上前拉住她,“大小姐不是去看老太太了吗?怎么折回来了?” 云如娇冷着脸,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她身后的青枝一脸焦急之色,显然主仆二人是为了青蔓而来。 却是晚来了一步。 云如娇只道:“让开!” 程嬷嬷还从没见过云如娇这副样子过,以前大小姐虽然对人冷淡了一些,却不像现在这样冷脸,眼中好像蕴含了无限的怒意似的,一不小心,仿佛就要烧起来了。 程嬷嬷僵硬的笑了笑,“大小姐……”她刚要再说什么,却被云如娇狠狠的推了一下。 程嬷嬷没想到云如娇会突然伸手推她,没有防备之下,当下退后了几步。 云如娇趁机带着青枝往后面暖阁去了。 程嬷嬷着急的道:“大小姐,大小姐,去不得。”她一边说着,一边追,跟着云如娇往后面去了。 暖阁里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大小姐会不听程嬷嬷的话。要知道程嬷嬷可是夫人面前的第一人,谁不给几分面子? 就在这时,云如娇已经闯到暖阁来了。 暖阁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因云如娇来得突然,青蔓又刚刚咽气,故而谁也没办法将她的尸身藏一藏。 等云如娇闯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身子如同破布娃娃一般,已经咽了气的青蔓。 婆子们都垂着头,退到了一旁。 青枝当时就捂着嘴巴,大滴大滴的泪从眼睛里掉了出来。 青蔓,她的好姐妹,这是……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儿,青蔓瞪着一双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成了一块块的破布,遮不住她的身子,更遮不住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伤。 云如娇轻轻的走过去。 后赶到的程嬷嬷连忙拉住她,道:“大小姐不可,死人晦气!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还不赶紧把人拖出去。” 云如娇猛然转过身,狠狠的推了程嬷嬷一下,大声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嫌她晦气?她是死人,又是怎么死的?你们这些凶手。”青蔓的脸还肿着,身上还有伤,一看就是受了虐待。她嘴角有血迹,说不定是咬舌自尽的,为的就是保住自己最后的一分颜面。 云如娇悲愤不已,转头冲冯氏道:“凶手!” 婆子们此时恨不能成了瞎子,聋子! 大户人家的事,是那么好听的,只怕前脚听了,后脚就会有人将她们套了麻袋,扔进井里。 冯氏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大声道:“放肆!” 屋里的人跪了一排。 云如娇不怒反笑,紧接着近乎疯癫的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与夫人有话说。” 下人们如临大赦,气都不敢喘一下,都逃似的出了屋子。 云如娇看了青枝一眼,青枝不舍的看了青蔓一眼,连忙退了下去。 程嬷嬷刚要说什么,云如娇却是大吼一声:“你也滚!” 程嬷嬷在冯氏身边侍候了大半辈子,是得尽脸面的,哪里受过这个,当下老脸一红,也退了出去。 等屋里的人都退干净了,云如娇才怒目看向冯氏。 冯氏心头隐隐发痛! 这孩子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却与她半点也不亲,眼下看着她,竟像是看着仇人似的,而这一切,居然只为了一个奴婢。 “你现在,越发能耐了!”冯氏被气得不轻,一个奴婢,死就死了,她居然跟自己的母亲大呼小叫,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斥责了自己的嬷嬷,简直是混帐。 云如娇面上发冷,方才发疯发怒的表情,却是不见了。她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冯氏,不知怎么的,竟让冯氏生出了两分惧意。 “当不得能耐二字!跟母亲比,女儿自愧不如。” 冯氏简直要被气死了,这是她的亲闺女吗?怎么倒像是来讨债的! “您瞧着青蔓躺在地上,不害怕吗?” “胡闹!”冯氏这会儿变了脸色,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冷眼看到青蔓的尸身,当下心中发寒,后背汗毛直竖,故而便坐着没有动。 她也是个正常人,哪儿有不怕死人的道理。 云如娇却没看出她的神色变了,她冷笑道:“也是了,母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轻车熟路,又怎么会害怕呢!” 冯氏蓦的瞪大了眼睛,真正的怕了起来,只觉得女儿的话像一个闷雷一样,劈在了她的心头,“你,你混说的什么!” “怎么是浑说呢!母亲莫不是忘了我那个不满一岁的meimei,是怎么死的了?” 这话真真像一记重击一般,击在了冯氏的心头。她坐在椅子上,后背挺得笔直,可是身子却微微的抖着,心里也发虚,一点底气都没有。 这事儿,娇娇是如何得知的。 “母亲不会以为自己做的事情,真的天衣无缝吧?”云如娇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她像是在笑,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那年我几岁?好像是六岁!小meimei刚出生时又红又丑,实在不招人喜欢!可是过了百日以后,便白白胖胖的,特别招人喜欢。我喜欢她喜欢的紧,有一次睡午觉的时候,趁奶娘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去,去看小meimei。她躺在摇篮里头,睡得好安稳,时不时的吐个泡泡,可爱的紧。那年夏天特别热,我记得meimei只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绣福娃抱鲤的肚兜……” 冯氏面色惨白,一下子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算女儿不说,她也知道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 冯氏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她看向云如娇的目光,带了几分惊恐之意,隐约还有几分晦暗不明之意。 云如娇笑,“母亲是想连我也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