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 贪财
富贵居的掌柜这一非常纳闷，一开门就这么多人的况实在是少有，但，不是平时的那些老顾客，满面煞气，刀剑相随，一看便知是江湖上的人物，看看衣服料子，后的随从，还是有钱的人物，不过，为什么都不上二楼呢？ “给，这是赎金” 一个大红布包递到柜台上，账房抬头，一脸狐疑，赎金，什么意思？ “装什么蒜啊，赶紧收着，明天放人，若是不放，到时候有你们好看的韦华阳算什么，一个华阳山庄，也敢跟动我们天剑门的人，我呸” 来人虽是持剑，却无君子之风，脾气也颇为暴躁，包裹一推，没曾绑好的缝隙露出来金光熠熠，倒让其他的几人看出了一些来历。 “你也是来交赎金的啊？”一个同样的红布包裹放在了柜台上，不同的红色相差无几，里面的东西哐当作响，都是金子无疑。 “可不是么，我师兄十五天前就不见了，昨天收到勒索信，才知道是这帮人干的，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天剑门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我已经飞鸽传信回门中了，等师兄救出来了，我再跟他们算账” “说得好，我也是这样想的……” “啊，你们也是交赎金的啊” “我也是，我是九华天音的……” 柜台前一时闹不已，一个个红布包裹都交到了柜台上，因为那勒索信上说得不甚清楚，这些人害怕那账房记错了谁交了谁没交，纷纷让他记账，随着一个个门派的名字被记下，还有那后面跟着的几千金几千金的数额，账房的头上不停地冒冷汗，东家竟然还做这种不法的勾当，真是…… 这样闹的况让真正的客人望风而走，血案之后又有投毒案，朝廷一直没有发下明确的结论，无疑，定是江湖人干的，瑞京中不少人都开始谨言慎行，就怕惹到这些江湖人，最后落得个全家惨死的下场，见到江湖人多的地方都不会往前去凑闹。 听着风向不对，伙计去找了掌柜的出来，这会儿那些人七嘴八舌，倒也让掌柜的明了了事经过，听了以后百口莫辩，说是闹剧吧，这些人家中确实都有人走失，说是诬陷吧，他自认经商的手段还是正经的，不至于有人冒着得罪这么多名门大派的危险跟他作对，更何况，有能力掳走那么多人，还不如直接对付富贵居，何必兜那么大的一个圈子呢？ “各位，各位，真不是，这事绝对不是我们富贵居做的，我可以保证……”掌柜的额头冒汗，解释了几百遍的话没有一个人肯信。有人交了赎金看到账房记下了之后便警告两句离开了，有人则在交了钱之后坐在一楼静等着变化，还有人则吵闹不休，非要华阳山庄给个说法不可…… 金刀王老爷子一进门就看到这里闹哄哄的一团乱，皱了皱眉，把钱交给管家，让他去交完顺便盯着，自己则回去了。 富贵居的里面闹哄哄，外面也极为闹，许多眼睛都在盯着，只看那钱最后是被谁取走，准备顺藤摸瓜。 里面的人闹了一会儿，大约也想到了这一层，要或散去，要或留下，安静了许多，只留下账房对着那一堆“金山”发愣，这一包包的金子，还真是耀眼啊 等了一会儿，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还没有人来取钱，不少人已经倾向于富贵居就是罪魁祸首了，一阵阵香味儿飘来，已经是晚饭的时候了。 “各位，这绑架事件真的跟我们无关，这些是些好菜，还请诸位品尝，大家也不要饿着肚子等，我也是想要看一个明白的，看看到底是谁用这种方法诬陷我们富贵居”掌柜的理直气壮，一边吩咐伙计上菜，一边给大家赔笑。 今天一天富贵居都没有进旁的人，柜台上，堆成小山的一个个红布包无一人去动，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就差没有看出朵花来了。 为了以示诚意，同时进一步释疑，掌柜的先给自己倒上了酒喝了，又把每样菜都夹出来一口试吃，表示里面没有下药。 富贵居的酒菜真的是不错，一杯酒下肚，两口菜入胃，众人的表也都缓和了一些，不再那么紧盯着柜台不放了，就在这时候，后厨飘来一股烟，烧焦的味道伴随着哔哔啵啵的响声传来。 “着火了——”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后面传来的喊叫声伴随着越来越大的浓烟，是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掌柜的一拍大腿，着急慌慌跑到后面去了，众人的注意力也都有些分散，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再回过头来的众人就发现柜台上的红布包一个都没有了。 好几双眼睛对着才回过头来的账房，账房余光一扫柜台，眼往上一翻，直接昏倒了。 “该死，这不是设好的吧” “障眼法也没有这般厉害的，谁看见有人来过了？” 有人不信邪地去柜台上摸了一把，空空如也的柜台上绝对不存在视线死角，莫说金子了，连红布头都没剩下一丝，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没见有人来啊” “就算是声东击西，也没有这么快的吧那可是几万金呐，光是重量也要沉沉手，怎么这么一下子就没了？” 有人反应快，在发现金子不见的时候就追了出去，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外面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的手里有沉重的东西，更不用说是那么刺眼的红布包裹了。 偶然经过的两辆马车南来北往，分走了一些盯梢人，有一辆被鲁莽地拦下，这帮江湖莽人上去翻检了一番，引得那车中妇 人叫骂不断，孩子啼哭不休，就是这样，也没有看到有红布包裹的痕迹，更不用说金子了。 因为同样的遭遇，先前还不熟悉的几拨人都有些眼熟，一会儿，追着另一辆车子的人回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 “没有，车上是个小姑娘，什么也没有。” 众人面面相觑，都把目光对准了灰头土脸的掌柜，从伙计那里知道怎么回事的掌柜哭丧着脸，无力地说：“真不关我们的事啊” “若是明放回来人也就罢了，若不然，有你们好看” 谁也不听掌柜的辩解，撂下这句话，众人纷纷离去，对那一顿饭没有一个人提及付钱，掌柜的破财也未能免灾，因为被威胁，脸色很差，只差没有跟账房作伴，一起晕倒了。 被放过的一辆马车慢悠悠回到了小院里，车停了，十岁的小姑娘从车上跳下，掩饰不住的笑意让她露出了白皙整齐的贝齿，“哈哈，太可乐了，楚辰晖你是没有瞧见，那帮人的表现真是太有意思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真不愧是江湖人的专用词啊” 不是没有聪明的一直坐在角落不出声的，只不过那样的人都被顾菲菲忽视了，她只看她想要看到的乐子，旁的什么，视而不见这种绝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 小院中，一黑衣的少年正在优雅地用餐，风灯高悬，融融的暖光照得灯下的少年脸庞细腻如玉，温润有光，黑白分明的眼睛被眼帘遮挡，睫毛下的影增重了眼下的青色痕迹，看人的时候带着些许疏离冷漠。 “你真的要放人？” “原来是那么想的，不过现在嘛，呵呵，还是多让韦华阳头疼一下的好” 偌大的瑞京，若是真的想要避而不见，实在是太容易了，百万人中藏起一个人如同大海藏起一滴水一样简单，自从上次之后，就再没见到韦华阳的踪影，原来把交赎金的地点选在富贵居，只因为知道这个地方是韦华阳曾经落脚的地点，现在么，知道了那就是华阳山庄的产业，怎能不顺带打击一下？ 反正现在大家都以为是韦华阳做的，可不是刚好报仇吗？ 看见顾菲菲眼珠乱转，笑连连，楚辰晖不由翘了嘴角，那一箭之仇有她记着，韦华阳以后的子必然不会太好受。 “总共收了多少钱？” 边吃饭边说话，楚辰晖逐渐适应了顾菲菲的习惯，顾菲菲坐在一旁，萧让时间掐得不错，正好端来了碗筷，还有一碗乎乎的汤，馨香扑鼻。 闻了闻汤，笑眯了眼，“还没数呐，肯定不少就是了估计没有几个敢糊弄人的。”转眼见阿飞还在一旁立着，挥挥手扔了两个大金锭过去，“火放的不错快去吃饭吧” 沉甸甸的金锭接在手中，阿飞笑开 了：“谢小姐赏”乐颠颠地下去用饭，这样的赏赐太丰厚，丰厚到他绝对会更加忠心。 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每每看到顾菲菲打赏人，楚辰晖的脑中就会冒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困惑，她到底是贪财啊，还是不贪财？ “多亏我留了个心眼儿，他们写的信我都没给，一会儿让他们重新写一封信，这次的事我怎么样都要扣到韦华阳的头上，不让他出一笔，我于心不安啊……” 才喝了一口汤，顾菲菲就开始扒拉着指头算地牢里那些人还能够被压榨出多少剩余价值，甚至想着再去一封勒索信会不会管用，“今儿可是看到不少门派的人了，还是大门派有钱，赶明儿多掳回来几个，内力也有了，钱也有了，真好……” 弯成月牙一样的眼睛中尽是喜色，点点金芒仿佛都是一个个小金锭幻化而成的光彩。 还是贪财楚辰晖下了结论，慢吞吞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