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 庶务堂
二灵根,已经是十分优秀的资质了。【】一灵根年难遇,哪怕他们这样的修真圣地,也不是每一代都能收到一灵根的弟。 各宗的座弟,都只是二灵根。再低一些的,是灵根和四灵根。至于五灵根,最多只能进清虚观这样的下院,没资格直接进本观。 如果江小棠的灵根没有断裂,单凭她的灵根,就够资格进玉虚宫,甚至于,被宗主收入门下。 比如这位希宁真人,就是玉虚宫丹宗宗主。 “希宁师叔,那还有没有救?”宋天衍关切地问。 希宁道:“她的灵根之所以断裂,应该是外力所致,并非没有修补的希望。但,希望渺茫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修补之法。” 宋天衍叹了口气,向希宁施礼:“有劳希宁师叔了。” 江小棠低下头,亦向希宁施礼表示谢意,退到宋天衍身后。 她不哭不闹,半点不失礼,希宁很是怜惜:“希诀师兄,这孩的去向,你看……” 坐在正中的那位道士轻叹一声:“门有门规,这孩这般情况,暂且留在庶务堂吧。” “谢掌教真人。”宋天衍施了礼,“那我先带她下去了。” 希诀点头:“去吧。” 跟着宋天衍出了西配殿,江小棠才有了点真实感,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 “你不必担心,希宁师叔一向悲天悯人,她一定会帮你寻找修复灵根的方法。”走了一段时间,宋天衍突然说。 江小棠露出笑容:“嗯。” 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宋天衍、冲明都说过,心里已经有准备了。 还有那位守山门的冲鹤,他一定是看出自己灵根有问题,没办法拜师,所以才会说,无处可去的话,就陪他守山门。 “宋……冲尘师叔,庶务堂是什么地方?”她及时改口,现在的她已经算是玉虚宫的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称呼了。 宋天衍道:“我们玉虚宫,分为五宗一堂。五宗是剑宗、法宗、符宗、丹宗、兽宗,一堂就是庶务堂。五宗各有侧重,想修习哪一分支,就去哪一宗。比如,冲明师兄是剑宗的,我是符宗的,还有冲鹤师兄,他原先是丹宗的。” 原先?那现在呢? 江小棠心中一动,猜测这个冲鹤可能背后有什么故事。 “那庶务堂呢?” “庶务堂……就是处理庶务的地方,观中一应事务,皆由庶务堂处理。” 江小棠点点头,就是后勤部门的意思。 “庶务堂的弟,是不是比五宗弟地位低些?” 宋天衍默了默,最终决定实言相告:“一般来说,五宗内无人愿意收徒,便会送到庶务堂……” 换句话说,庶务堂的人都是被挑剩下的,地位肯定低些。 “小棠,你不必颓废,庶务堂的弟,亦是本派正式弟,该有的东西,都不会缺。有不少弟,初时资质不显,进了庶务堂后,勤奋修炼,后来居上,进入五宗。” 这句话怎么听都是安慰,她跟那些人能一样吗?就算资质不显,像玉虚宫这样的大派,灵根要求肯定很高,而她,却是灵根断裂,跟废人没两样。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露出笑容来:“我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又沉默地行了一,宋天衍说:“我会吩咐庶务堂的管事,照顾你一二。不过,你以后还是要靠自己,毕竟庶务堂的事,我插不上手。” 庶务堂有庶务堂的规矩,他再怎样,也不能凌驾于门规之上。再说,他照顾多了反而不好,明显的偏心,会引来他人的妒意。 “宋大哥,你放心吧,我相信我能做到。”江小棠轻声说。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唤宋大哥了,以后,他是冲尘师叔,而她只是个庶务堂的小弟。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 宋天衍带着江小棠进了一间大院,好多弟进进出出,看到宋天衍,恭敬地唤:“冲尘师叔。” 宋天衍带她进入右边的大房间,那里坐着个打瞌睡的老头。 他敲了敲桌面:“老张。” 老头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到宋天衍,连忙站起来,把他往里让:“是冲尘师叔回来,怎么有空来我们庶务堂?可是哪位弟事情没办好?老张我一定好好教训!”
“你想多了。”宋天衍指了指张小棠,“这是我这次出门带回来的弟,以后归你们庶务堂管。” 老张揉了揉眼睛,对江小棠挤出笑容:“哟,真是个伶俐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小棠,江水的江,棠棣的棠。” 老张点点头,在纸上写下个字,问她:“可是如此?” “对。” “几岁了?” “十二。” “有什么特长?” 江小棠想了想:“会做菜算吗?” “算。”老张道,“那就安排去大厨房,冲尘师叔,您看如何?” “好。”反正留在庶务堂,干什么活都一样。 老张从柜里取出一份厚厚的册,把江小棠的资料记下来,最后取了个木牌给她:“这是你的令牌,千万别丢了。” “是,多谢张爷爷。” 这句张爷爷让老张脸上露出了笑容,他道:“现在你是本宗弟了,叫爷爷不合适,就叫张管事吧。” 江小棠乖乖改口:“谢谢张管事。” 宋天衍看他把事情办妥了,便道:“小棠,以后你留在这里好好干,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就去符宗找我。” “是,我记住了,谢谢冲尘师叔。” 宋天衍点点头,对老张道:“这孩就交给你了,她年纪还小,你照应一二。”说着,手底下递过去什么东西。 老张的笑容更真诚了:“冲尘师叔放心,老朽省得。” 宋天衍不便多留,交待完就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小棠心生不舍。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 “小棠,”老张笑眯眯地问,“你跟冲尘师叔什么关系啊?他好像很照顾你。” 江小棠眨眨眼,答道:“冲尘师叔说,他欠我的人情,所以要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