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智者
更多邢老这一声惊问,在场的都是识货之人,哪里不明白这地上歪歪斜斜勾画的诗句意味着什么。【】 黄翰云暗叫不妙,忙着打岔道:“这诗也没什么好的,像个小孩的打油诗,遣词造句过简单,毫无意境可言,平铺直叙,比起运远的《柴院》七言,真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哈哈…运远,你说是不是?” 旁边的几个书生脸色一僵,猛地醒悟过来,忙着迎合:“就是,就是,别说是运远兄了,就是我等随口所作也比这诗强上不少,难登大雅,难登大雅啊!” 堪称人精的莫知州又岂能不明白其中关键,不过为了少生事端,他也赶紧附和道:“邢傅,本次诗会已有最佳,小孩的东西就让他们自己决断算了,咱们还是赶紧把运远的诗上了墙才是。” “哼”邢老冷哼一声,一向平温态的他这会儿脸上尽然挂起了怒容,环视一周,颇有怒意:“好一群人才,心胸都是这般狭窄吗?” 说着,他又看向姜晟:“你来说一说,这诗究竟如何?” 姜晟上前,拱了拱手,谦虚的道:“此诗仅用桃花初放、江暖鸭嬉、芦芽短嫩等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早春江景的优美画境。 尤其令人叫绝的是“春江水暖鸭先知”这一句,描绘得情趣、美妙传神!此外,他的高妙还表现在幽默的想象上,用“河豚欲上”,来点染初春的气息,深化意境。真可谓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最最难的便是这如此简单的遣词造句,让此诗宛若天成,不着痕迹,姜晟自叹不如…” 听姜晟这么说来,邢老的表情才稍稍舒缓,对于姜晟的评价很是赞赏:“嗯,不错,就这番能容人的气,就当得起宁州第一才得称号,比起识,这份气更加难能可贵。” 邢老这一番话,可谓是指桑骂槐,一时间,周围的人脸色都绿了,尴尬不已,不过碍于邢老的身份,大家都没有再多做争端。 “她没骗我?真的比墙上的诗还好,这怎么可能?” 东明基本上是听明白了,胖丫这随便涂鸦的诗句,不仅他自己觉得好,就连他家老爷都觉得好,心里更是震惊不已。 “东明,这诗到底是何人所作?” 邢老一脸认真,这一问,周围的所有人都满是期待,齐刷刷的看着面前的童。 别看他们表面上认为这诗不值一提,不过心里还是暗自佩服,对于作诗之人好奇不已。 “是…是渔妇的丫鬟所作。” 东明被人看得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哦!尽然是她?”邢老抚着胡须,一副沉思的表情,他所说的她,自然是指乔月,他才不信一个丫鬟能作出这么好的诗来。 脑里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上阳桥下那个河滩上和丫鬟嘻嘻哈哈的女,性格活泼,随便一句“愿者上钩”都透露着宁人深思的哲理。 如果说这诗是乔月所作,那么到是情理之中,他想着,脸上不自觉得浮起了微笑。 “对,就是她所作,她还说这墙上的诗词简直粗鄙不堪,根本就是粗编烂造。” 东明说着,脸上还带着nongnong的不番他口中所说的她,自然是指胖丫。 “哈哈…粗编烂造,好一个粗编烂造。此话从她口里说出来,老夫倒不觉得狂妄,挺符合她的性格。” 邢老又抚了抚胡须,一脸的陶醉,尽然爽朗的笑了起来,一点都没有不甘和生气的样。 “渔妇、丫鬟。”东明和邢老的对话听得周围得人眉头都挤到了一堆,绞尽脑汁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随即,邢老不顾周围疑惑的目光,走到叶君生面前,拱手道:“恭喜叶员外,今年叶家出佳句,此诗才当得上最佳,回头老夫还要登门请教,还请尊夫人能不吝赐教才是。” (员外,指正员以外的官员,因此类官职可以捐买,故富豪皆称员外。) 叶君生一脸苦色,直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是什么情况,这诗不是姜晟所作,这一点他是清楚的,可现在邢老为何又来恭喜自己,邢老当年可鼠为傅,论才怎么可能到我府上请教,此事和夫人又有什么关系。 他一脸疑惑,不过还是展颜笑道:“得邢老如此夸赞,叶某真是生有幸,邢老请放心,今年智云寺的义捐修缮叶某一定办好,定不会让宁州城姓失望。” 叶君生才不管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反正邢老都发言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反对,现在把义捐修缮的事情落实下来,到时候能和殿下结交,这才是大事。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柳暗花明又一村,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叶君生可是经历了大悲到大喜,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哼…”黄翰云脸色难看,不过也不敢说邢老的不是,他瞪着叶君生大声道:“叶兄真是好手段啊!新夫人除了卖唱,会的东西还真不少,想必房中乐事叶夫人也是行家,回头黄某也要亲自登门请教一番,还请尊夫人要不吝指教一二啊!” 他说着,不忘了又威胁的丢下一句:“叶兄之前在前面的那句有辱我义父的话,黄某一定亲自带到!” 说完,这才吆五喝六的带着一群京城的才下山去了。 叶君生心情大悦,才不管黄翰云恶毒的言辞,拉住正要追上去理论的小厮:“由他去,哈哈…监的儿就是这个气,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哈哈…” 说完,就连邢老都跟着笑了起来,黄韩云的表现出的心胸确实像监一样心眼小,叶君生的这句话到是形容的十分贴切。 墙刻诗不提,转眼大半天时间过去,众人尽兴而归。 “老爷,今天这么累了,您还是回去歇息歇息,别去钓鱼了!” 东明追在后面,忙着劝说。 “不是钓鱼,我是去看看她还在不在。” 邢老一边往上阳桥的方向赚头也不回,十分执着,又带着几分迫切。 “都说了不是她作的,是丫鬟所作,您要找也应该找丫鬟才是,去见那个没化的渔妇作甚?” 东明不满,无论他怎么说,邢老就是不信。 邢老回头,笑容温和,又带着几分玩味:“呵呵…你这孩,她要是渔妇,你家老爷就连“老不休”都当不上了。” 东明捞了捞后脑勺,没听明白邢老这话里的意思,驻足片刻,忽地又一副震幡然醒悟的样追上来喊道:“您的意思是这诗是她提前就作好了告诉丫鬟的?可是她怎么能知道今天的诗会会以春为题,她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叶老爷,反而要告诉丫骺” “智宅懂吗?”邢老再次回头:“不然你以为呢,真信了丫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