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女尊国里的九王爷(十八)
转瞬见,竹墨又笑了起來,嘲笑自己想得太多。 那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是九王爷,因为方才九王爷根本就沒看向他。如果两个人真的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正常情况下,她怎么也会过來和他说几句话的吧! 她与主人女才男貌,身份地位也相当,简直是天生的一对。 他算个什么?不过是一个奴隶,还连续得罪了她几次,怎么和美丽温柔的公子相比? 九王爷怎么会纡尊降贵來碰他,真是太可笑了。 房里的赵暖霜正半倚在床上,左手捂着胸口,双眉微微顰起,看起來柔弱不堪。 忽然看到程茵进來,眼中立刻露出欣喜,似乎想下床施礼。 “王爷……” 程茵抬手拦住他:“赵公子不必多礼,你的伤势还沒好,就这样躺着就好了。” “多谢王爷。” 赵暖霜垂下长长的睫毛,隐藏了心中的情绪。 程茵撩起袍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说你有些不舒服,可吃过药了?” “嗯,已经吃过了。看到您來,暖霜十分开心,已经不那么疼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赵暖霜对赵文说:“把酒菜端上來吧!” 程茵微微一愣:“赵公子还沒用早饭吗?” 赵暖霜摇头轻笑:“实不相瞒,今日是暖霜的十八岁生辰。jiejie有公务在身,不能陪暖霜一起庆生了。早上,我吩咐下人准备了几道小菜,不知暖霜有沒有这个荣幸,请您留下來和我一起吃顿饭呢?” “沒问題。原來今天是你的生辰,怎么不早说?本王來得匆忙,也未曾带着礼物。” “承蒙您不嫌弃,肯留下來为暖霜庆生。得到这样的荣幸,我已经十分开心了。” 不大一会儿,有下人将桌子摆好,又端上來几道小菜和一壶酒。 赵文将赵暖霜扶起來,坐在床沿上。程茵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裙舒站在她身后。 赵暖霜扫了裙舒一眼,对程茵说:“王爷,暖霜有几句体己话想单独说给王爷听……” 程茵唇角一弯,摆手让裙舒先下去。赵暖霜使了个眼色,赵文和仆人也离开了。 此刻,卧房里便只剩下程茵与赵暖霜两个人了。 “好了,现在‘闲杂人等’都已经走了,赵公子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请尽管说吧!” 程茵眼中含笑,说出來的话语也十分温和。 既然赵暖霜想与她单独相处,她也不好让这个男人失望。 赵暖霜拿起酒壶,亲自给她斟了一杯酒。 “不急。这是我亲手酿的葡萄酒,原料是产自我国最南端,难得一见的名贵品种‘赤无暇’。果味甘甜醇香,味道甜甜的,多饮几杯也是不醉人的。今日特意拿來,请您品尝一下。” “赵公子懂得真多,竟然还会酿葡萄酒!” 说着,她低头看着面前的杯子,却沒有一点儿要喝的意思。 “不过只是雕虫小技而已。您怎么不喝呢?是不是嫌弃暖霜酿的酒不好喝,所以才不肯举杯啊?” 见她沒动,他有些心急,略带撒娇地催促道。 “说的是哪里的话,本王怎么会嫌弃你呢?那本王就借着你的酒,恭祝你生辰快乐!” 程茵说完,双手端起酒杯,对着他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看她将酒喝了,赵暖霜瞬间心花怒放了。 “王爷,不知您可还记得,去年在甘泉寺,我与您曾有过一面之缘。” 程茵思考片刻,摇了摇头:“事情过去得太久,本王已经沒有印象了。” “可是,暖霜却一直铭记在心。”说着,他有些激动地提高了音量,“自从那日偶然与您相遇,见到了您卓尔不凡的风姿,我的心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在这一年间,也曾有几位王公贵女來将军府提亲,暖霜一概请jiejie回绝掉了。您可知,暖霜已经喜欢您很久了。” “原來你……” 只來得及说出这三个字,程茵便趴在了桌子上,筷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王爷!” 赵暖霜叫了几声,程茵都沒有反应。他心中明白,这是药力发作了。连忙站起來,将程茵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把她扶到了床上。 白皙的指腹抚上了她的脸颊,他喃喃自语,并不在意她是否能听到:“我曾多少次做过这个美梦,像现在这样,你就在我身边。” 程茵双目紧闭,沒有任何反应。 赵暖霜继续说道:“阿茵,多少次想这样亲昵地当面叫你,今天终于实现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滑向她的脖子。忽然,突然手指一顿,两眼骤然睁大了。 因为他发现,程茵的肌肤如冰块一样寒冷,完全沒有人的温度! 他颤抖着将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面,发现她已经沒有了呼吸。 “啊!” 他向后退后了两步,瞬间呼吸急促起來。 不停地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稳了稳心神,來到门口,轻轻唤道:“赵文,你进來一下,将盘子撤走。” “是。” 赵文走进來,一看躺在床上的程茵,微微一笑:“公子,成功了?” “成功什么?你过來看看,王爷沒有呼吸了!” 赵暖霜也是真急了,拉着赵文一起來到床前。 赵文拿起程茵的手腕,果然沒有摸到脉。 “怎么会这样?” “这……这……” 赵文也傻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來。 赵暖霜用手点指,气得直哆嗦:“你不是说已经试验过了,那种药绝对万无一失吗?为什么王爷吃了之后,会变成这般模样?” “奴婢也不清楚,按道理说不应该啊!” 此时,门口的裙舒低声问道:“王爷,快到进宫去给娘娘请安的时辰了。” 赵暖霜心里着急,连忙说道:“王爷喝了几杯酒,已经睡着了。” 裙舒不信,因为她知道每次到了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王爷都会记得,这件事是风雨无阻的,她从來沒有误过。 怎么可能会因为贪杯,而耽误了这么重要的事呢? 想到这里,裙舒迈步走了进來。卧室里的两个人面色惊慌,手足无措地挡在了床前。 裙舒更加觉得古怪,心中时刻记挂着王爷的安全,立刻一个箭步就窜到了床边。 “王爷,您怎么了?” 看到她脸色苍白,裙舒大声地叫着。见她毫无反应,将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脖子上一试,裙舒立刻柳眉倒竖,杏核眼也瞪大了。 “王爷怎么了?你们对王爷做了什么?” “沒有,我们什么都沒做!” 赵暖霜连连摇手,吓得脸色铁青。谋害王爷,这个罪名他可承担不起。虽然他是将军的弟弟,不过九王爷是皇帝陛下最喜爱的皇女。如果真的被查出王爷的死与他有关,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搞不好就是满门抄斩! 裙舒头上的青筋都要崩裂了,立刻将程茵扶坐起來,将双手贴在她的后背上,准备给她输入真气,挽救回她的性命。 谁知,她刚要催动内力,就见程茵伸了个懒腰,把眼睛睁开了,口中还念念有词: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裙舒,看來本王的闭气功已经小有所成,竟然连你都骗过了。” 裙舒跳下床,这才放了心。 “王爷,您可吓坏奴婢了。” 程茵转过头,冷眼看着赵暖霜:“方才你的话,本王听得清清楚楚。说吧,你给本王下了什么药?” 原來,程茵早就发现他的神色慌张,还一直盯着酒杯看,似乎很希望她快点喝下去似的。于是,她低头观察了一下,虽然沒有闻到特殊的气味,不过可以看到杯底的酒十分浑浊。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索性遂了他的愿,将酒倒入了口中。不过,她并沒有喝下去,而是用一口真气托着,把酒含在了口里。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此不确定他往酒里面加了蒙汗药还是毒药,但是假装晕倒应该是沒错的。 “晕倒”之后,她听赵暖霜说了许多rou麻的话,心中十分不耐烦。 终于,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然后,她将他和赵文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趁他俩沒注意,将口中的酒吐了出去。她本想继续听下去,裙舒因为担心而闯了进來。 面对王爷的质问,赵暖霜立刻跪在了地上,身体抖如筛糠。赵文也腿一软,跪在了他的身后。 “暖霜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种糊涂事,请王爷赎罪!” “本王在问你,你在酒里下了什么药?” 赵暖霜只顾磕头,一句话也说不出來。那种不入流的药,让他一个大家公子如何能说出口! “怎么,不肯说吗?裙舒,将剩下那半杯酒,给赵公子灌下去!” “是!” 裙舒答应一声,伸手拿过酒杯,就要往他嘴里倒。 “别,暖霜告诉王爷就是!酒里放了会令人……令人想发生男女之事的药。” “为何要害本王?” 程茵一听,怒极反笑。这位名门公子的胆子真是不小,竟敢给她用这种药!看來,昨晚竹墨服下的的药,也有可能是赵暖霜给他的。他是竹墨的主人,竹墨又是对主人极其忠心之人。若是他让竹墨吃什么,竹墨是不会违抗命令的。这样一想,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