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准备
就在丁克想要离开的时候，梅丝赶来了。格林斯潘见梅丝似乎有话要说，赶紧告退，说是去准备动。 丁克看见梅丝端着一个藤编的篮子，里面有五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儿，全是那种银灰色的，毛皮散发着丝绸般的光辉。是银睡鼠！ 小家伙儿们蜷缩在一起，偶尔有一个不安分地动一下，马上就会引来一阵哼哼唧唧的抱怨。 随之而来的显然是一位不速之客，至少对于银睡鼠和它们的主人梅丝来说是这样。凯瑟琳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展开翅膀飞到了空中，睁着眼睛死死地望着梅丝的篮子，渀佛随时会发动突袭。丁克重重地咳嗽两声，凯瑟琳立即望了望他，看见主人一脸严肃，这才想起了丁克先前的交代，耳朵猛地耷拉下来将眼睛挡住，收起翅膀灰溜溜地跑开了。 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门，结果实木的大门被撞出一个窟窿，而小家伙却吭都没有吭一声。 看到难缠的凯瑟琳终于跑掉了，梅丝总算是松了口气，咕哝一句：“修理费就在我的酬劳里出吧！” “梅丝，你怎么来了？” “不想看到我吗？”梅丝一边放下手中的篮子，一边说道。 “当然不是！”丁克伸手试图去逗弄一下这群可的小家伙，不料梅丝在他手上打了一下。 “它们认生，你上的气味会让它们好几天不吃东西。” “你生气了？”丁克装作被打疼的样子，搓了搓手。 “我才不会生气！”梅丝撇撇嘴，“倒是你，回来都不派人通知人家一声，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私人助理。我本来正在房中查看艾琳公主手上的一些文件，结果负责照看小宝贝儿们的人通知我说凯瑟琳这鬼东西又闯进了我的卧室。幸好我赶去地快。不然这些小家伙儿可就危险了。哦，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在伊索克城的事解决了吗？” “我已经做了安排，不出意外地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梅丝说道，“只是艾琳公主……” “没事儿，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应对之策。” “有办法驱散艾琳公主上的魔法元素吗？” “嗯，但是当务之急是先减轻维兰瑟的压力，否则她会支持不下去的。****” “你打算怎么办？我刚才听格林斯潘先生要去巨槌崖，去那里干什么？” “寻找炙炎之灵。” “炙炎之灵！你是说让维兰瑟服用？”作为盗贼。梅丝对这些稀有需产当然有所了解。当然，她也已经知道了维兰瑟龙族的份。“对。” “能行吗？” “杰克大师那里正好有一点。我们试试看，应该有效。” “但愿有效！” “但是这一点还远远不够。我还必须亲自去寻找一下，哥布林说沼泽深处硫磺需存在，想必能找到这种需石。” “那我也要去！” “不，你照顾好领地的事。现在领地上的事除了索兰妮，就只有你能帮得上忙。” “好吧！你要小心。红叶沼泽东北面人迹罕至。危机四伏。” “我会小心的，你也保重！” “保重！”说完这句。丁克便转离开。忙活了这么久，他甚至还不知道炙炎之灵是否对维兰瑟真的有效。 杰克大师不愧是神匠，当丁克回到蔷薇城堡不久，他就派人传来消息，说已经找到方法处理制作皮筏的兽皮，立即就着手赶制这批特制地充气皮筏。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从杰克大师那里舀来的炙炎之灵在维兰瑟上确实有效果。维兰瑟服用了炙炎之灵，恢复了人形，精神也好转了很多。根据维妮雅地交代，体尚且虚弱的维兰瑟还不能一次服用太多炙炎之灵，必须循序渐进。否则对她地伤害会很大。 小姑娘从苏醒的那一刻就赖在丁克怀里不愿离开了。丁克紧紧地抱着她。嘱托她多休息一会儿，但她坚持要望着丁克。 她说没准儿哪一天。她就再也看不见了。 听到维兰瑟如此伤感的话，丁克经不住流下泪来。 是呀，维兰瑟频繁运用龙族的空间魔法咒，势必引来龙族的巡察者将这只不安分地龙带回云龙大陆。又或者她的母亲早已发现女儿离家出走，苦于没有办法寻找到维兰瑟地所在，现在强烈的魔法波动无疑为她提供了寻找的可能。 总之，维兰瑟一旦离开，横亘在云龙大陆和现实世界之间的壁垒将会把他们彻底分开，想要突破这种壁垒，不知要做出多少努力。 丁克和维兰瑟恐怕都不曾预料到，前途竟然会如此霾。因此，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连同两颗火的心。 “哥哥……” “嗯？” “如果艾琳公主死了，你会……你会恨我吗？” “不会，那是命运的安排。”对于艾琳的感，丁克甚至有些模糊。也许在他心里，责任大过感。他始终觉得是自己糊里糊涂的就和艾琳公主好上了，但是公主对他的好他同样铭记于心，也许有些是从感恩开始。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去艾琳公主的。她还要等上王位，还要肃清东南面那些叛军呢！哥哥，你知道吗？维兰瑟已经想好了，如果维兰瑟哪天坚持不住了，我会呼唤mama前来，她地力量足以长时间地维持一个绝对静止地空间。我会请求她的帮助。只是……只是……” 维兰瑟终究没有说下去。 “维兰瑟，也请你放心，哥哥会尽快找到炙炎之灵回来地。到时候我们建立月亮祭坛，召唤出暗夜之神，他必定有办法除去艾琳公主上那些魔法元素。”丁克没有提及维兰瑟可能被她的族人和母亲带走的事。只因他知道，这是不能抗拒的。到时候，他只能争取，向他们请求，尽管这种请求毫无作用，但他决心试试。 龙族不是喜欢亮晶晶地东西吗？但愿他们的这个嗜好能成为他收买他们的手段，那样还有一线希望。 “你真的打算这样做？那有可能引来很多麻烦。神灵降临，那些隐匿在暗处的力量都会感应到的，你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我终究会离开，到时候可能帮不上忙了！” “没关系！我们应付得来。格里佛里诺先生。维妮雅，还有维兰瑟为我们缔造的魔法战士索兰妮小姐。都能保卫我们的夏尔山地。” “对，索兰妮jiejie喝了我的血液。****再加上我从龙族神中偷偷学到秘术改造，成为了龙血战士，无论是魔法还是斗气地学习都能胜任。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她就能成长为一位了不起的战士了。她恐怕是大陆上唯一同时掌握绝对领域和龙斗气地女战士呢！”说这话的时候，维兰瑟终于露出了笑容。显然，小姑娘对自己地杰作甚为满意。甚至可以说带着几分自豪。 “嗯，我们的维兰瑟很厉害。龙血战士的终极力量可是能完全媲美成年龙族的呢。” “哥哥，你真的这样认为吗？我还怕你怪我呢！不过，索兰妮jiejie对我那么好，我就想报答她，你把领地那么多地事都交给她，我担心她那纤弱的子恐怕承受不了。我就想，如果她成为了龙血战士，不但能处理领地地所有事务，还能帮上不少忙呢！” “谢谢。维兰瑟。真的谢谢！” “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躺在上的是我，你也会这样做吗？冒着引来神秘力量的危险，召唤出暗夜之神？” “当然。哦，你的意思说……” “不可能的，即便是暗夜之神也没有能力打开云龙大陆和现实世界的壁垒。龙族的力量是和神灵相当的。不过有你这话也就够了。”维兰瑟最后将脸贴在丁克的怀里，眼中绽放着满足地光彩。 咚咚咚，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请进！” 来人是索兰妮，她的手里舀着一份文件模样地东西。丁克从索兰妮的上感觉到了异样，是魔法的波动。她的全上下都有来自龙族世界的法器，无论是手镯还是戒指，项链还是耳环，甚至连那织锦的衣服肯定是维兰瑟送给她的礼物，全部出自龙族之手。 丁克甚至有些羡慕索兰妮，因为即便是她没有成为真正的龙血战士，依靠维兰瑟的这些附魔装备，即便是丁克本人和她对战，都不敢轻言取胜。 知道是索兰妮进来，维兰瑟竟然在前一刻“晕倒”在丁克怀里，丁克原本还有些担心，可是小姑娘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便知道她是装的，以免尴尬。 这也难怪，维兰瑟一心要撮合二人，现在她却躺在了丁克的怀里，有些说不过去了。 “有什么事儿吗？”丁克问道。 索兰妮一进门就发现了异样，再听到丁克这样问，神色不为之一僵，她突然感觉丁克和她的距离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远。立即，她僵硬的神从她脸上溜走，取而代之的是洒脱的微笑。 “格里佛里诺先生回来了，他说他知道如何在硫磺需中找到炙炎之灵的确切位置。因此他要求和你一起去沼泽深处。”她小声地说道，像是害怕吵醒了熟睡的维兰瑟。 “那实在是最好不过了！他人呢，在哪里？” “已经去了杰克大师那里，说是去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哦，对了！刚才我碰到维妮雅了。这是她托我交给你的。”一边说着，索兰妮就上前一步，将手上的纸条递给丁克。可她发现，丁克的双手紧紧地抱住维兰瑟，就轻轻地笑了笑。将纸条展开，指着上面罗列的材料说道，“这是她拟定的搭建月亮祭坛所需要的稀有材料清单，她已经问过了，能找到的都已经划了勾。” 丁克接过来，快速地浏览一遍。前面诸如打造魔铁需、瑟银需之类地需石都划上了红色标记。即便是暂时没能找到的，都已经写出了寻找的方向。唯有最后两样没有进行勾画，反而特别注明了相关信息。 血月符文：黑暗神大祭司掌管的圣物，被神秘人偷走，下落不明。 暗夜之眼：紫色。菱形的宝石，暗藏着神秘的力量。一直下落不明。 暗夜之眼，菱形的宝石？ 几乎是立即。丁克就想到了他手上的那颗从月亮女神神像的法杖里顺手舀走的宝石。斯图亚特也曾提到过它，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然而，谁会想到月亮神庙中实际藏着第四件圣物呢？ 现在，要建造月亮祭坛，唯有血月符文是个难题了。但是着急也没有用。 “索兰妮。划掉暗夜之眼吧！” “为什么？” “它在我手上。” “什么？”索兰妮浑一震，手里地那张纸条险些落下。 “对。\\\\\\它就在我手上。”看到索兰妮的神像是她认为自己听错了，丁克就再次重申。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索兰妮显得非常高兴，“血月符文呢？你也知道它地下落吧！”索兰妮满脸期望，显然，她非常希望丁克能给予她肯定的答复。 “不，我不知道。”尽管不愿这样说，但是事实终归是事实，不是一句话就能改变地。丁克沉吟一下，又说道，“或者我们应该去问问格里佛里诺先生。他在黑暗神呆过一阵。而且他的宿主还有相当的地位，也许知道一些事。” 丁克并不怕索兰妮会揭穿魅惑者的份。或者维兰瑟早就告诉了她。 果然，索兰妮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之色，她点点头说道：“那你赶紧去，这里有我照顾维兰瑟就够了。”“好吧！”丁克试图将维兰瑟抱到上，却发现后的衣襟被她死死拽住。看来，小姑娘又在使小子了。 “维兰瑟，艾琳公主地结界快要……”索兰妮说道，连丁克都听得心中一惊。他连忙向浮在半空中的艾琳公主望去，发现毫无异常。他显然忘记了时间。 “糟糕！”维兰瑟当即从丁克怀里弹下来，带着一道残影出现在艾琳公主旁。 咦？结界并没有瓦解地迹象呀！啊！索兰妮jiejie居然在糊弄自己，她看穿自己是在装睡。 果然，后传来了二人的笑声。 “你们……好呀，你们合起伙来起伏维兰瑟！不理你们啦！唔，我要去洗个水澡，艾琳公主上的结界还能坚持半天，我正好睡上一觉。”说完，小姑娘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出了房门。 刚一跨出房门，维兰瑟突然转过头来：“别在我卧室里干坏事儿！艾琳公主在旁边看着呢！” “维兰瑟！你个坏蛋！坏死了……”索兰妮气得直跺脚，但她骂来骂去也就这两句。 门外则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 丁克突然发现索兰妮变了，不是外貌，也不是气质，而是格上的转变。又或者，他根本不了解这个女孩子，一直以来都把她当作小时候那个小女孩儿看待。她只对数字感兴趣，因此过于一丝不苟，虽然在管理方面是个能手，但是在人世故方面就有所欠缺，恐怕只有维兰瑟这样懵懂的小女孩才喜欢和她相处。 但是这次回来，无论是圣地亚哥的口中，还是她刚才的表现，都无不证明了自己的疏忽。索兰妮远比她想象地要精明能干。 索兰妮已经变得成熟了！至少……她也会开玩笑。 看到丁克地眼睛直愣愣地落在自己地口上，索兰妮感到脸微微有些发烫。她想到维兰瑟跑出去的时候说地话，再加上丁克在大家都没有预料到的况下和艾琳公主发生了那种事，索兰妮不由得一阵心慌。 他会对自己怎么样吗？索兰妮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这是女孩子地本能反应。 她这下意识的动作将丁克从沉思中带回了现实。咦？索兰妮为什么会脸红？嗯，心跳也在加速，还用这种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 “索兰妮……” “你不许过来！艾琳公主现在这样了。我们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等她好了，征求她的同意，你像怎样我都……都依你。”前面两句还说的义正词严，到了最后，索兰妮竟低下了头，说的话险些都听不清了。“什么！”丁克总算明白索兰妮刚才是误会了，“索兰妮……” 丁克摆着手站了起来，想要解释。不料被索兰妮打断了。 “你要是敢使坏，我就……”索兰妮没有说下去，但是她用行动表明了她的决心。一道魔法壁垒出现在她的周围。 “哎，索兰妮。你听我说！”丁克提高了声线，按照他的“经验”。当然是来自那些街头言小说地，尽管他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大个子墨菲特这个闷的家伙可看了不少，每当夜深人静地时候，他总会在“卧谈会”上讲述他在上面获得的宝贵经验。以供另外三位单汉参考。 丁克本就不是个安分地纨绔子弟，颇有对付女人的天赋。耳濡目染之下，倒也学了不少东西，正好同墨菲特的理论联系起来，相互印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总结出了一他自认为有效的铁律。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当然，更多的是实践。 正如他预料地那样，在他说完前一句的同时，索兰妮那句少女们在误会一个人。又认定对方会说花言巧语试图蒙混过关时通常都会说地那句话如期而至。即“我不听”。 他早有准备，用大嗓门儿盖住了这话。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因为这句“我不听”而闭嘴不言，再想解释就徒劳无功了。 如果他真想干坏事倒也罢了，但是他连想都没想过就被以为是真的，岂不冤枉死？ 换做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可能还懒得废话，然而现在不同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位领主，一位由国王陛下亲自册封的二等子爵，说什么也不能在一位少女心中留下这种印象。 他决定发挥自己在语言学方面的才能，加上一点感，幸好这感源自他的本心，因此他不担心太做作而让对方的误会加深。他没有半分停滞便神色如常地解释道： “我刚才只是因为索兰妮和维兰瑟开的那个玩笑想起了小时候的索兰妮。你知道吗？在维兰瑟离开的之前地所有时间里，我还始终认为索兰妮是一个有些死板，只知道和数字打交道地小女孩儿，现在我才知道，索兰妮其实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她有她地思想，她有她的感，她竟然懂得幽默……哦，你瞧，我都干了什么，竟然认为索兰妮不懂幽默！实在是可悲可叹。 “我发现，即使朝夕相处的人，如果只用眼睛去看，而拒绝用心去感受，总会漏掉一些东西。而这些漏掉的，却往往是最弥足珍贵的部分。于是我不得不凝神沉思，反躬自省。我绝不敢妄图想借助双眼看清你的灵魂，因为它们欺骗我太久，但是我在极力反思，为什么错看了边的人。因此，无论我的眼神注意到哪里，请一定要相信，我没有别的意思。当然，如果你认为我这是推，那也没什么，因为我错看了别人，别人再错看我就理所应当了！” 索兰妮听完丁克的解释，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她的心中在极力挣扎。 相信他吧，那自己之前的一番作为岂不是成了笑话，简直糗大了。叫她如何面对？！ 不相信吧，她似乎又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她的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跟她说：他说的是真话。 抉择无疑是艰难的。 于是，索兰妮选择了逃避。她一溜烟地跑掉了。丁克很奇怪，自己居然没有因此而兴奋，反倒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触。 带着这种绪，丁克向侍女交代几句便搭乘马车赶往了矮人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