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功名
(这两天看书看得有些失常,精神恍惚不定,真想抱着脑袋去撞墙,唉~~~~~~~~~~~) 半盏茶的时间,一直都是在这个老头儿在说话,三言两语下来,我倒听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群衣冠楚楚的人是朝廷派来的钦差,表面上是为了察看这里的洪涝灾情,其实是为了寻访齐王那对离家出走了的妻儿。 而那个一直在安排任务的老头儿姓张,官位正是这一群人中最高的,当然,也是说话最臭屁的一个。每次说话的时候,那一小撮胡子总是一跳一跳的,弄得我好几次都想扑上去把它给揪下来。 这个时候,村长那厮领着桑行娘亲进了包间,掐媚地向他们推荐这位老板娘的手艺。 “嘿嘿,草民在这里特别向各位引见本店的老板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这手艺更是好得没话说,特别是她酿制的琼花酿,那味道绝对是天下无双,可以令人流连忘返……” 可是,就在他独自说得天花乱坠之时,气氛却开始诡异起来,又好像有一股阴风在房间里面吹来吹去,冷得人的背脊直发寒。 张老头儿忽然站起身,身后的椅子拖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当即打断了村长呱呱不停的说话声。 桑行娘亲更是脸色煞白,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背脊顶住门,已是退无可退。 见到这副情景,似乎所有人都被吓到了,连同那村长,傻啦吧唧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张老头儿大手一挥:“你先下去。” 村长虽然不解,但是眼下这情景委实又不是他能瞎掺和的,一双咪咪小眼在连续扫了桑行娘亲两眼后,这才恋恋不舍地推门出去。 这村长后脚刚走,那张老头儿就撩起下摆跪倒在地,声音发颤地说道:“绮容夫人,老臣来接您了!” 一听这话,余下的那几名人皆是已经,纷纷起身下跪,齐声拜见夫人。 桑行娘亲显然是被眼前这阵仗给吓到了,随即强自压下心中的慌张,从容说道:“各位客官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买酒的粗妇,并不是你们口中的什么夫人。” 啧啧啧,明明都快急得哭出来了,却还是死咬着不肯承认,连我都觉得这狡辩太过无力,更别提那几个老jian巨猾的朝廷官员了。 只见张老头儿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像是早就预料到会这般情况,便也不急不躁:“夫人,自从七年前的一别,陛下就非常想念你,可是这几年苦苦寻访您的踪迹都不见成果,前段时间听闻有人在这里见到了夫人独制的琼花娘,这才特遣我等前来迎接夫人尊驾,也好让您与陛下破镜重圆。” 见自己早就已经漏了底细,桑行娘亲咬咬牙,挺直腰板慢慢说道:“你回去告诉齐王,我们母子这几年过得很好,若是他还顾念夫妻情分,就该放过我们。” “夫人……” “不必多说了,打从我被赶出王宫大门的那一刻起,这便是我下半生唯一的指望,除非是我死,否则一切绝无可能!” 即便她是一名温婉的女子,这番决绝之言却也教她说得掷地有声,令那几名官员皆是一愣。 张老头儿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桑行娘亲便摔门而出,不留丝毫的余地给他转圜。 事情演变到这一步,似乎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我正欲扑扇着翅膀离去,却看到一名熟悉的身影自楼下上来,慢慢朝这个包间走来。 这家伙与上次见到的模样,实在是相差的太远了! 几日不见,见莲又瘦了些许,墨色一般的黑瞳里,满是波澜不惊的死寂。似是特意打扮过一番,身上着了一件宝蓝色镶白边的长衫,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束于头顶,露出了光洁漂亮的额头,加上他优雅的行路姿势,实在惹眼得很。 不过,最令我注意的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怀里冒出的一丝仙气。 他的怀里,似乎藏着不知名的仙家宝物。 待到几位官员都收拾好情绪准备离开之时,见莲忽然迈进来,拱手想着众人一拜:“草民阴见莲,见过各位大人。” 张老头儿被他这一拜,弄得有些糊涂:“你是……” “回大人,草民的父亲乃阴葵,是阴氏第十三代族长。” “阴氏……”张老头儿细细琢磨一番,方才恍然大悟,“可是南陵那个阴氏?” “回大人,正是!” 此话一出,张老头儿身后的那几人低头交换了一下眼色,似是都明白了眼前这个少年的目的。 南陵阴家,祖上曾是齐国的开国功臣,随着齐王南征北战,齐国建立之时,阴氏一族可谓是辉极一时,享尽无上的尊荣,可随着国基一稳,这齐王老儿就跟着前人玩起了“飞鸟尽,良弓藏”的把戏,幸而这阴氏祖先有先见之明,在立国之初便向那齐王老儿递了告老书,赶在齐王动手之前就脚底抹油,溜到了这南陵来隐居,而这一隐,就是上百年。 好在那齐王还没有完全失了人性,在阴氏祖先走后没多久,就赐了个世袭爵位给他,还将南陵这一块划入阴氏的属地。 这一代传一代,越传心里就越不平衡,特别是到了十二代族长,也就是见莲他爷爷,实在没能忍住心里的怨怼,想尽千方百计想要将族内子弟送入都城汉阳为官,只可惜一直都不见什么成效。 见莲爷爷死后,这光宗耀祖的遗志便落到了见莲老爹的身上,他老爹死后便又顺理成章地由见莲接下。 只可惜前日的南河洪涝,不但毁去了周边的几个村庄,就连身在南陵的阴氏家族也没能逃过祸劫,一夕之间,尽数毁于一旦。 我心生好笑,这阴氏一族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完全不体谅阴氏祖先的苦心,光宗耀祖虽是再好不过,却也要有能力保证家族的长盛不衰才是正事啊! 如此一来,见莲此行的目的再明确不过,不外乎功名利禄。较为年轻的两个官员都露出一抹轻视之色,就连那张老头儿亦是扯了扯嘴角,笑得高深莫测,活像一只老狐狸。 或是因为凤华凰告知了见莲与我之间的渊源,使得我又对他加深了几分好奇,看到他淡漠的脸色,也不似那般急功求利的人。
“草民得知齐王派遣各位大人前来治理河患,特意前来献上一计,不知各位大人可愿听否?” 言辞之间,丝毫不见低头之色,不卑不亢的语气使得众人都为之一愣。 张老头儿面不改色地坐回原位:“但说无妨。” “一个月前,草民的父亲曾不慎跌落南河,无意间在水下见到了一样东西,回来之后便高烧不退,然后便撒手人寰了,”说到这里,见莲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哀伤,随即敛眉正色道,“诸位大人,你们可知道这南河低下到底藏着谁?” 众人不语,静静地等候他的下文。 “是一条龙,一条银色的长龙!” 众人皆是一惊,眼中流露出的是不可思议的诧异。然而见莲却是越说越平缓,仿佛这只不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当今齐王病重,传言只要一根龙骨,便能即刻痊愈,而且这南河之所以水患成灾,想必也是它在作怪。如今只要拿下那条龙,不但能够收回洪涝,还能保齐王洪福齐天,岂不是一举两得?” 张来头儿缓缓摸着胡须,暗暗思忖着他这番话的重量,他不是没有被打动,而是信人总要余三分,倘若被眼前这个黄毛小子给耍了去,岂不是徒添笑柄? “本官凭什么相信你?” “凭这个,”见莲从怀里掏出一颗直径一寸左右的透明珠子,晶莹剔透的珠子内光华流转,幽冷的光泽令人目不转睛,即便是再不识货的凡人,也能看出这颗珠子定是不凡之品。 这是定水珠! 我猛地一惊,竟没想到它会在见莲的手上,这个家伙偷了洛水的珠子,竟然只是为了功名利禄! 不行,我要去告诉洛水,让他快点将珠子拿回来! 我飞出包间,找个角落变回人形之后,当即跑到洛水那里去找他,却发现他早已是喝得烂醉如泥,正傻乎乎地抱着酒坛子坐在桌子上,雪白的华发衬着红晕遍布的脸颊,更加显得鲜艳无比。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哪知他那过于宽松的衣领被我这么轻轻一扯,就扯宽了好多,里面的腹肌一览无遗,吓得我猛地一缩手,那衣领就这么缓缓地滑下肩膀,落到了手腕处。 白皙润滑的肌肤顿时显露在眼前,活脱脱一副美男脱衣图,立即惹来周围一些女子热辣辣的目光。见他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急得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坛子,端起一碗茶水便朝着他的脸上泼去。 洛水半睁着迷蒙的双眼,不明所以地看着急得跳脚的我,任由脸上的茶水一点一滴地往下淌,顺着漂亮的颈线慢慢流向胸口,更加平添了几分撩人的*。 我使劲摇着他的肩膀,胡乱地吼道:“珠子在他那里,你快点去把它拿回来啊!” “哈哈,拿不拿珠子是我的事,你急成这样作甚?” “因为我不想这个村子被毁,不想我的山洞被毁,不想就这么没了家!还有那棵梧桐树,若是它也被水冲走的话,他就会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他会一直这么飞下去,直到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