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二章 任性
师兄把我护在身边,看到他,心一下松了下来。 柳晟奕忽然脸色冷了下来,后又苦笑了起来“我还是没来得及在他之前遇见你,我只当你不记得我了,没想到你心里还是只有他” 我疑惑地看向师兄,他握着折扇,一只手负在身后,一瞬不瞬盯着柳晟奕。 柳晟奕笑着我“阿瑶,我不会再放手了” 师兄握着折扇的手,放到身子一侧,柳晟奕面无表情看向他“后会有期” 我额间的印记又开始疼,再睁眼,师兄坐在我身边,眸子温柔看着我“还疼么?” 摇摇头,确实是这个疼痛只是一时,好像开启某个结界的咒语一般。 师兄叹了口气“我本就应该把它封起来的,这个咒并不完整,如今要花一些时间” “我知道,以后的事情都由我来”若是不知道师兄为我做的这些事,我还能继续软弱依赖下去,如今知道师兄身上有那么重的毒,该是我清醒的时候了。 师兄噙着嘴角“这是让师兄依靠女子?” “为什么不可以?”再坚强的人总有脆弱的时候,师兄再厉害也定是由需要别人的时候“有时候适当依靠别人没什么坏处” “只能是你”师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又有种慌如隔世的感觉,好似师兄曾经对我说过这句话。 幕离敲了门进来,我才发现外面天色已晚,他恭敬对着师兄道“管家已经离开了” 师兄点点头,又看向我“今晚就先回去吧” “不是晚上还有事么,既然管家已经走了,不是可以再看看易云笙了么”我扯着师兄的衣袖“早上另一股气你还没有说完” 师兄起身,伸手点了点我额头“好,不过今晚确实没事了,我们回去再说” 我看了眼幕离。他也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易云笙院子给我们搞的鸡飞狗跳,够你丫鬟收拾一阵子了”告别婧儿的时候,师兄在我耳边说。 我允诺婧儿明日还会再来,交代她好好照顾自己。之后就随师兄回了流云阁。 路上我们各自都没说话,并不是不想说,而是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回到流云阁,师兄叫上幕离在书房说了好一会话,然后幕离离开之后,师兄拉着我一起吃饭。 今晚师兄倒是出奇大方,亲自为我布菜,最重要的是有我想念甚久的rou。 吃饱喝足我才发现,今晚夜筠和幕离都不在,于是随口问了师兄他们是否有事要办。师兄看着我“夜筠受罚去了,幕离确实有事” 受罚?“夜筠为何要受罚?” 师兄起身,拉着我往书房走去“夜筠跟了我这么久,如今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还要她何用” 我耳边一直盘旋着师兄的这句“要她何用” 我抓住师兄的手。紧张地看着他“师兄,放夜筠一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师兄冷脸蹙眉“瑶儿,夜筠跟了我这么久,她知道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如今她可以跟你说,你能确保今后她不跟别人说?若是那些别人。是要我命的,你今天还会替她求情么?” 这些话说的我头皮发麻,师兄为何要把夜筠想的那么坏,她今天跟我说的哪一句不是为了他好,现在他却怀疑她会出卖他而要了她的命。 头一次,我觉得师兄其实很冷血。于是也冷眼看他“我保证,夜筠若是哪天出卖你,我随你陪葬” 师兄狠狠盯着我的眼睛,许久“我留她一命,有个条件” “可以” “先留着吧”说罢就进了书房。 师兄坐在椅子上喝茶“关于易云笙体内那个滋生出来的毒。其实是他身上的这个毒时日太久,赤冢让它日渐衰弱,而母体为了存活,召唤子体,易云笙就是带着这个毒生下来的,他身体里隐藏的毒可以说是数不尽的,只是其他都没有受到母体召唤未苏醒而已” “这么说来,易云笙活着的日子里这个毒将永远不能根治,而且若是他结婚生子,那他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跟他一样”那么婧儿即便是跟他在一起也不一定会幸福。 “易云笙被庄主带回来的时候,是不会说话的,经过庄主用尽奇药调理,如今的易云笙是如常人无异的,只是儿时的记忆,很多应该都不记得了,甚至不记得嫣雪“他有意无意看了我一眼“易云笙身上的毒是可以解的,如果母体死了,子体自然可以通过药物从体内脱离,对他子孙没有影响” 这样便好,眼下最紧要的是要找到母体。 这时有人敲门,师兄清冷一声“进来” 幕离小心开了门又关上,低头“公子” “嗯”意思在问事情办地怎么样了。 幕离突然跪下“属下无能” “起来说话”师兄似觉得事情在他意料之中。 幕离很是介意看了我一眼,这件事还不能让我知道,定是跟我有关。 “无妨,说吧” “是,易夫人与靈祭谷勾结,暗中有人护着她,属下一时大意” 师兄翻着手里的书“你功夫也不差,靈祭谷的人藏匿在庄子里你没发现不说,如今连人都打不过,留你在身边何用”说罢不轻不重地翻了一页。 “请公子责罚” 虽说他们主仆说话我不应该插嘴,但是在是幕离只是大意没打过别人,这也不是他故意犯的错“师兄要抓易夫人?” “是,杀!”师兄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在拍死一只蚊子。 我起身“师兄为何无故要杀易夫人” “无故?”师兄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我“你可知引那几个异域女子进来的就是她?若不是她放那几人进来,你以为她们就能轻易破的了山门阵么” 再将书放在桌子上“她们直奔流云阁而来,不是易夫人告密她们恐怕怎么也不会找到流云阁,也不会在你的额间印了那些印记” 原来师兄如此生气一切都是因为我,虽然师兄是为我好,但我也不希望看着他杀人“但是即便是易夫人搞的鬼,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草菅人命?”师兄竟笑了,他冲着我招招手“瑶儿,来”
把桌上的书送到我手里,这是一本民间记载朝庭政权的小说,也就是所谓朝政野史。 师兄竟然喜欢看野史,书翻开的那一页就讲的是易夫人的爹爹学士,上面讲到学士戚大人,未当官之前有同乡之人说他嗜酒如命,家底殷实,乡试到进京赶考一律都是拿钱买来的,学士自然是没有办法买到,只是凑巧那些年战乱,有介于老皇帝驾崩,新帝上任,对于学士选拔这块开始是无心顾及,有些乱党乘机买卖舞弊。而戚大人的学士位却不仅仅是买的,二是草菅了一条人命,顶替上来的,这事后来被淹没在了多年征战的混乱里,后来学士别院里戚大人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主要是学士为皇帝分忧,极有可能升职为宰相戚大人觉着宰相诱惑很大才渐渐做官上了道。 我捧着手上的书,不知说什么好,短短一段文字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而且先进皇帝当政,若不是那场大旱,可也算是盛世了,这种野史根本就没有让人信它的理由。 师兄喝着茶,端倪着我,也看出了我一脸的不相信,他不紧不慢“这事情是当今圣上查出来的” 啊??圣上这么闲?为何要查一个学士的丑事? 师兄似笑非笑看着我“当今圣上喜欢看你手上的这些书” …… “你是怎么知道的” “师兄的生意在京城一夜暴富之后,那时候大旱严重,国库险些亏空,而后就说要招见了我,名义上说是给我开辟几条商线,实则就是要我交点钱,师兄想着钱不能白给,就送了几本这些书,给点事让圣上忙忙,谁知他看看就上瘾了,不定时叫我搜罗这类野史”师兄一副淡然又无奈的样子,像是说这皇帝实在是太任性。 此时幕离面上的表情和我出奇地一致满头黑线。 师兄似又想起了什么,起来走到案台上铺了张纸,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他递给我一支笔“来,照这个画” 说是要教我画画,是来真的。 师兄双手负在身后,就站在我身边,你不画我就一直看,看到你画为止。 他若无其事道“戚学士的罪可是当满门抄斩的,你觉得我杀易夫人是草菅人命?还是替皇上出一份力” 我手上抖了抖,一条线弯了十八弯,又沾了墨汁重新描着“即便是满门抄斩,那也应当是官府来办,师兄这样依然是草菅人命” 师兄握着我的手,在别处画了一条完美的弧线“瑶儿,很多事错了就是错了,不需要再一层层掩盖,这样只会越描越黑” 这话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不过就是说易夫人不管如何,若是皇上追究起来,还是一死,但若是一直借口推脱,或许受牵连的还有更多人,比如易伯伯,比如易云笙… 于是,我就未再与师兄继续谈论易夫人的生死,毕竟此前我也亲眼见识过她怎么拿我跟靈祭谷做交易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未在乎过我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