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三苗苗寨 精明鼠神
这个世界的中国面积大约有原本的三倍，而且太行以北，交州以南都是广阔的凶险地域，大妖横行，巫人奔走，虽然没有正式的国度，但听说当年秦王灭楚后，挟大胜之军南下，未几日便伤病过半，先锋被苗人所搓，不得不退回中原，自此三苗之地，十万大山没有任何王师到达过。 南瞻部洲一片荒野，北俱芦洲更是不毛之地，地方被祭了整个灵脉，只靠近东方的部分有几个小国，中原之地始终是王道所在，始终是天下之中，不过就算如此，中原的帝皇们打过四方主意的不少，建功的不过寥寥。 九头氏“死”前巫妖还没大战，醒来不过是跟随程云一路，对洪荒的了解只局限于最顶峰的一批人，所以，俩人都被南荒吓住了。 灵气不算浓郁，但比起中原来强上不少，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阴深深的，蛙鸣虫叫都抵不过那种阴冷的气氛。 “这是禁忌的感觉。” 九头氏提醒程云，法则纪是个充满可能的地方，无数只小蝴蝶被各自煽起的飓风撕的粉碎。 禁忌就是一些很特别的例子。 天道有缺，自然会有“畸形儿”的存在，对于这些东西来说，域外天魔有跟脚，有实力等级，算是很正常的东西，鬼不过是灵气依附魂魄存在，妖也不过是些嗜杀的动物灵精，但或许那是个人，或许那是颗草，但那东西绝对不是可以推算出因果的所在，更不是一般天道法则能够对付的所在。 罗睺败于鸿钧后，就是这个状态。 一路小心谨慎，但并没有发生什么，苗人好巫蛊之术，难道禁忌的感觉是苗人传来的？尚未到达苗人的地盘，那股淡淡的禁忌感觉让程云发毛，苗人能在十万大山里生存下来，若是巫的后代还好说，天生神力，不惧鬼神，但苗人并非是巫族后裔，而是纯粹的人族，苗人靠什么跟十万大山的妖魔鬼怪斗，程云也有所耳闻。 苗人号称三十六上洞，七十二大寨，小洞小寨更不是不胜枚举，其中多数是依靠祭神保护寨子，或是妖，或是鬼，或是一些不被中土承认的小神，号为三十六洞七十二寨的，都是自家实力强到不必依附那些装神弄鬼但实力很小的东西，靠近中土的几个苗洞大刺刺的跟中土往来贸易，甚至设边设卡的都有，但临近南疆的刺史，都会被嘱咐一番，苗人再怎么耀武扬威也不要招惹，要知道这一百单八家，最小的人数也有十万，惹到了那就是国战的规格了。 程云倒是不惧一般的苗寨，就是上族苗人，顶多为了不浪费灵力绕着走就是了，但程云此时正站在一个大寨的门前，看规模也是上一百之内的大寨，但此时一个人影也没有，空落落的只一些牲畜叫唤，寨以半丈的木栏围成，每个木柱上都顶着一个干枯的兽头，有狼的，有虎的，甚至还有一部分成妖了的，这是苗人的习俗，杀的野兽头都被挖空后顶在柱子上，表明这个寨子不是敬鬼神的，而是有实在的能力，通常上寨的排名就是这么来的。 但此时偌大的寨子一个人影不见，地上也没有血迹存在，让程云的面色是暗了又暗，若不用丹田分身，自己也不可能撼动如此大的寨子，而且谁知道那禁忌是什么样子，万一自己五息内不能胜敌或者不能逃掉，那结果自然不用多提。 想起长安城，程云眼中煞气一闪，定了定神继续朝丛林森森处走去。 接下来程云脸上的谨慎之色一闪而空，陆续出现的几个苗寨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之前的空寨搬迁了也说不定。 陆续走过许多地方，按照九头氏的说法，战兵肯定会自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只要自己不停的在南荒走就行，一连几个月程云都在南荒中晃悠，虽然还没去过最深处，但外围却让自己转了个遍，那未知的战兵来源仍然没有出现，不过程云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没有上寨，一百零八家上寨自己到过五六个，但都是空无一人，小寨也是惶惶然，但抓了几个人都说不去上寨的人到底去哪了。 难道是畏惧禁忌，都跑了？ 程云瞪着面前跪着的人，这是自己抓住的第几个小寨的寨主了？第十七个？ 这个人数不过七百的小寨，甚至说不上是个寨，说是个小村还差不多，但面前的老头干瘪的笑脸，竟然没有和其他寨主一样诚惶诚恐的说不知道，而是拽出神秘的一句“蔺草高了要割，苗人多了要收，大寨不敬神，早晚都会被收割人命的神找上。” 程云兴奋的以为知道了真相，谁知道，但程云也是神道出身，抓住了那个附近几个小寨共同的“神”后，不过是一只修出金丹的老鼠罢了，装神弄鬼糊弄几个附近的小寨，要知道大寨还在的时候，它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修成了金丹，又借香火之力凝成了神魂，这样才有意思，我可以把你刚刚形成的神魂用神火烧上个几万年，你也是有神火的神，个中滋味不用我多描述了吧？” 这个老鼠有八米长的身体，蹲坐在程云面前比起寨子的神厅还要宏伟，但在程云的面前却战战兢兢低眉顺眼。 这个老鼠虽然是个凡种，但自小却有八九岁人类的思考能力，一个寨子的祭神死了，但那个寨子并不之情，而是那个老鼠每天晚上出来模仿人的声音骗吃骗喝，时间长了竟然懂了一点神力运用的诀窍，借此成了一个金丹小妖，神力上将神力与魂魄合一练出了神魂，更是将附近几个寨子的祭灵或赶走或杀死后替代，有了本事后更是小心了，长此以往还真会让它成了气候，可惜它遇到了程云。 这里的祭神大多都是贪恋贡品实力地下的小妖，就是几个野神在神力上也都是懵懵懂懂，哪比得上程云这个正神？程云假借神像轻易的就找到了它的藏身之地，这个老鼠的智力不比自己低，目光中更是闪烁不定，程云打算就算它说的是实话，自己也要搜魂一番才能安心，这老鼠从外貌到内在都不是一个让人安心的东西，说它不坑人那就是在坑自己。 “上仙，小妖愿意奉上一部分神魂，听侯上仙差遣，侍奉上仙。” “嗯？” 程云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却不得不赞叹这大老鼠的聪明。它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相信它的，干脆就认自己为主，这样好歹能留下性命，更何况洪荒以强者为尊，它这样的跟着自己，算是傍上了大腿，一点也不吃亏。 “好，我喜欢聪明人，你若是真心归附，我也不会亏待你，起码，你那不堪入目的神力运用法门是该换换了。” 鼠妖看向程云的目光登时不一样了，它自认为自己留下的神力论隐秘性在这十万大山也是数的着了，毕竟十万大山争夺供奉的祭灵多了，循着神力找上门更是常有，所以这十万大山中神力是一个比一个隐秘，但在这人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神力竟然什么都不是，对于这个人别的不知道，但其神力法门肯定是非同一般。 “上仙，啊不，主人，那一百单八寨的人，老弱都藏起来了，精壮联合起来在十万大山深处寻找巫鬼呢，说是要杀掉所有的巫鬼，但听闻效果并不好，死了一个寨子的人呢，但连巫鬼的毛也没看见。” 程云知道，一个寨子的人在三苗是个数量词，意思是十万，但巫鬼是什么程云就不知道了，巫族不修元神，魂魄与rou身是一体，也可以说是没有魂魄，巫怎么会有鬼？ 看到程云的表情，以大老鼠的聪明当然知道程云在想什么，一见房子大小的它就是个放大的普通老鼠，只是灰色的毛皮油光顺滑，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东西，细长的眼睛里满是讨好：“主人，巫鬼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传说了好长时间了，说是巫族的叛逆，说是被天道抛弃，还有说是巫妖大战后巫族的骨头成精，还有说是厉害的妖怪假扮的，大族的实力太强，一个俩的别想占便宜，为了吃大族几百上千万的人，说是修炼什么妖法的，说什么的都有，但确实每过一段时间，大族们都会遭殃，像我们这样不过万的小族却重来不会被巫鬼看上。” “主人，您不知道，一小洞是个上限，过了一小洞，就会出现各种灾难，但是小洞以下的重来不会出事，当然，大洞的压迫也很厉害，小洞之间的攻伐更是经常，毕竟好地不多，而且很多到了一小洞人口的都会分家，分来分去，能立寨子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幸亏大寨有什么叫”洞天“的东西，重来不抢我们的地盘，不然小寨哪能活下来，这个小寨快到边缘了，附近几个寨子的目光都盯来了，要不是怕打起来让别人占了便宜，哪能存留到现在。” 到了一万就会有灾害？这是什么道理？但魂魄中传来的波动没有作假，也只有这样程云才会相信面前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附近有一小洞的寨子吗？带我过去。“ “主人，还真就有一个，其他的不是归附了大寨就是分家了，只有这个寨子历来都是好战的很，三苗的寨子只会为了土地和食物打起来，但这个寨子看见谁都打，偏偏还没有上寨来收拾他们，我们都是躲他们远远的，这下好了，前几年收成好，这帮疯子人数到了一小洞，灾年来了，看他们怎么办。“ “哦。没有被吓到，是底气足还是一帮好战的疯子，这我倒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