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劫色
一从医院出来,我和流川立即回家,到家稍作收拾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室内暗得不见人影才全身无力地醒来,再不醒,我们就要活活饿死了。 我一点都不想煮饭,于是,两人直接去离家不远处的小食店狼吞虎咽。饱食一顿后,元气渐渐回转,我们才捧着滚圆的肚子漫步回家。 一路无话,头上月朗星疏,晚风轻凉,心头清远虚空,浑身竟然是从没有过的舒服,舒服得快要飞起来。 飘飘然间,我记起了洋平所说的7点好戏。那女孩,还有摩也两姐弟会上演怎样的好戏?是全武行,还是温情脉脉地相看无语泪双流?越想越好奇,我便迫不及待了。 我急着去,料想流川不会感兴趣,便在知会他一声后拔脚就走,但,意外发生了,他老人家扯住我说也要去!这意外惊得我下巴差点脱臼,他不是一向对红尘俗事不感冒的吗?这次怎么就想凑那一份热闹了?一激动,我又缠上他问他在想什么,这回他不骂白痴了,直接用巨灵掌以我的脸为支点,暴力地把我推开。 我被他推得往后踉跄好几步,等稳住身子时,他老人家已施施然坐上的士。 我忙赶上,同时暗叹,这家伙有些举动越来越令人费解,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难道说,他也中了爱情的毒?咦!这想法吓得我打了个冷战,千万别,中毒的流川不好应付啊! 15分钟后,我们到了。 一如既往地,酒吧门口静得门可罗雀,门里嘈杂得能让人发疯,流川只是探进去一个头,就见鬼一样退了出来。 我象征性地劝了一句就作罢,相处至今,如果我还不知道他有多厌恶在人群中挤来挤去那就是我蠢了。 待把他安置在酒吧门口不远处的一颗树下,我转身进了酒吧。我得快点,否则他会不耐烦。 我挤在人群里,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穿着皮裙,露肩露腿的玲子还是有点醒目的。 我注目他们时,玲子正意气风发,挥着雪白的手臂对她对面坐着的女孩子颐指气使,女孩正是昨天我看到的那个。 洋平和摩也财来就坐一边,然后,摩也财来的表情非常值得玩味,原本一直追随洋平的目光现在定在玲子身上,目光里有呆傻,有惊讶,还有崇拜!那崇拜甚至愈来愈浓烈!于是,我便了悟了洋平的用心,今晚上这一出,为的就是摩也财来现下这刻。 导演就坐在旁边,他一反往常的安闲自在,脸上刻意多了些殷勤的依盼,那是对玲子的依盼,哈,谁能想到樱木军团里的洋平居然会弱化自己来凸显别人的威风,而且这别人还是个女的, 玲子越来越嚣张,指手画脚,居高临下地说着什么,对面的女孩子越听越委顿,等玲子一手挽住洋平的肩膀,霸气地将洋平拨拉进她的怀抱时,好戏到达高潮,那女孩哭着跑掉了。 她跑走的瞬间,洋平分明有些轻松的欢喜,但一等玲子放掉他的肩,他脸上的欢喜立刻变成了感激涕零,同时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什么,那副样子有点卑下,有点难看,至少在摩也财来的眼里是这样的,所以他脸上现出了轻视。 不等洋平说完,玲子就豪爽地挥了挥手,非常具大姐大气势,把一旁的摩也财来看得目瞪口呆,至此,他的崇拜到达高潮,溢于外,不能抑制。 看到这里,我转身向门口,决定撤了,好戏已拉下帷幕,而流川还在外面等着呢。 今晚这出戏也算精彩,洋平达成所愿,玲子会有意外收获,而摩也财来也找到了他一直找寻的东西,大团圆结局呢!哦,不,还不能算大团圆,如果外面的流川爷爷没有等得不爽,那才算真正的圆满。 我快步走出酒吧门口时,第一眼就看向流川所在的树下,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本来清静寂寥的树下竟然团团围了好多人!一群约七八个,皮裙短裤,浓妆艳抹,头发扎得直冲云霄。她们以一个人为中心,呈圆状散散落落地站着。 被他们围着的人隐在暗处,面目模糊,但个子高高,头发长长,那是,流川枫!我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老天!他居然被包围!发生了什么? 我拔腿就冲向他们,只恨爹妈少生一条腿。 跑到边上,我想挤进去却被那群女人推开,只得在外面转来转去,偶尔抽空偷觑流川一眼。他甚是狼狈,身上只着黑色小背心,外披的短衫已然脱下,一只袖子在他手里,另一只袖子在一个看上去似领头的女的手里,衣服在他们俩中间成一直线,两人成拉锯态,天娘哎,这什么状况?! 那女的虽然**,身材凹凸,但浓妆掩盖下的眉梢眼角依然飘荡着稚嫩,她们是学校里即将毕业的学生,当然,不爱学习的那种,“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半天不说一句话?”声音里透出不耐烦,但抑扬顿挫,软绵绵的,嗲得要死,极配她前凸后翘的身材,说着,她又用劲拉衣服,想把流川拉过去。 流川索性就弃了衣服,猝不及防,那女的差点摔倒,等稳了身,立即抱了衣服紧紧团在胸口,送到鼻前。 当看到她的鼻子欢快地抽动时,我瞬间绝望,这衣服报销了!很贵的! 流川见状,抬脚就想走,哪知外围的女人个个挤得更前了,有几个大胆的已经近到能伸手摸他的距离,更要命的是,她们都很兴奋,啧,色胆包天啊,他都冰冷的跟个冰锥子一样了,她们还往上凑!就不怕被冻死? “走开!”领头的凹凸女喝止了同伴的蠢蠢欲动,又一次问,“喂,给个联系号码吧,否则我们不会放你走的,” “不行啊,老大,他要是报个假的怎么办?”旁边一女的提醒她, “对啊,那怎么办?” 一群女人开始叽叽喳喳,奇迹的是,到现在了,流川还是冷冰冰的,一点都不急躁,完全地置身事外,哎,他什么时候生了这么好的耐性?!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叽叽喳喳完,那群女人居然要送他回家,说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当那女人提出这个要求时,流川还是未置一词,只是扫了扫远处。 都生死存亡时刻了,他还看什么?我好奇地随了他的视线望过去,他目光的终点是酒吧的门口,门口?酒吧的门口?看门口干什么?“一分钟,一分钟我就出来,”这是我临进门时的保证,哦,好吧,这家伙在等我。 但,等我干什么?帮他分担桃花?不,不对,他没这么好心,那他是?等我替他打发掉这些女的?靠!我说呢,什么耐性,那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少爷气!都潇洒的没边了都!明了了自己的立场,我救急的心情一下子平淡下来。 那女人又碰了个钉子,更气了,“我有胸有臀,还能做一手好菜,别看我打扮这么前卫,其实我很温柔的,我们交往看看吧。” 一听这个话,我立即停了对流川的义愤填膺,这是什么呀?也,也太直接,太赤裸裸了吧?“有胸有臀?我很温柔,”这绝对是真诚的求爱啊!而且是原始社会母系式的,如果流川再不答应,那女的是不是要一棍子打昏他,将他拖回巢xue里来个生米煮熟饭? “哧!”流川闭着眼被扔在地上拖行的画面自动自发地出现在脑海中,太诡异,太搞笑,一个忍不住我就笑开了,声音不是很大,那群女人光顾注意流川,没听到,但男主角听到了,他循声盯上我,大概见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老人家生气了,瞪我一眼后居然开了金口,声音低沉有力,“我有朋友了。” “什么?!真的!”女人群顿时炸锅! “就是他。” 随着他手一动,女人们如流水般极其流畅地自动往两边分,不到一秒,我华丽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待看清我,叽叽喳喳声又起,“吓我一跳!是个男的!” “就是!还以为是个女的。” “呵呵,呵呵,”我尴尬地笑,那群女的还没理解流川的话,如果明了流川所指的,恐怕会撕了我。 流川一直盯着我,眼里的警告意味越来越浓,他怪我至今还无所作为!眼见我还磨磨蹭蹭的,他张开了嘴,那是“早”的口型,哦,不,如果被这群女的知道我的名字,以后别想过清净日子!我赶紧跑向他。 跑到离他还差一步的距离时,他主动向前,拉了我入怀。 哗,全场愕然,一群女人眼睛睁得比灯泡还大,然后就义愤填膺,眼睛冒火地瞪我,仿佛我罪大恶极,尤其当流川更紧抱我时,那些眼光直接长了刺,刺入我的皮里rou里。 尽管快被瞪成刺猬了,我还是伸手环上他的腰,哎,可怜的家伙!他的手缠上我的肩膀刹那,我就知道他求什么,绝对不是那帮女人以为的亲热刺激,事实是:他冷了。小背心根本不保暖,光着膀子在晚风中僵持了这么久的结果就是,绕着我的整片皮肤冰凉冰凉的,凉入心骨,真够凄凉的! “怎么搞到脱衣服?”我忍不住问,并极为惋惜那件衣服,被那女的抱过闻过,他肯定不要了, “她扯我袖子。” “她为什么扯你的袖子?” 老人家不高兴说了,右手依然环着我的腰,左手却悄悄伸进我后衣领贴上我的脖颈,汲取那片的温暖,他做来自然至极,仿似做了千万次。 筋骨分明的手微冷,贴上颈项的刹那,我还来不及吓一跳,冷意就从他手指处四通八达地往身体各处散发,随即,意识恍若受到惊吓,一下腾空变虚,全部汇流到那只手上,就那么一瞬间,血rou隐去,思绪就像拍了X光片,只剩黑白,黑的是一片虚空,白的是他的手,手的形状,手的冷度清晰可见可感,甚至手上血液流通的声音都像溪水一样缓缓在我耳边响起! “拿,拿开,”我牙都快咬碎了,才能讲出完整的句子,爷爷,你能不能别搞突袭啊,会死人的! 他没应声。 我只得鼓起勇气看他。 他迎着我的视线,坦诚无邪,然后开口说了一句,“你脸很红。” 啊?脸红,红你妹啊红!我直愣愣地瞪着,他还是冷淡地看我,对我的示意视若未睹!视若未睹!啧,无计可施,我只能调转视线装不在意,这,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百无禁忌了啊, 一调转视线,我又吓一大跳,那些女人全都以仇恨的眼光瞪我,瞪我,而不是始作俑者流川!靠,什么世道! 不行,得早点解决这一摊子烂事,否则我会疯的,我转回头自行拷问流川,“你在等我,她们来找你搭讪?” “嗯。” “那女生问你名字,你不应她,她便来拉你袖子?” “嗯。” 好吧,事情很简单,人家看上他了,调戏不成,正打算霸王硬上弓,然后英雄我出现了,“你......” “喂,你谁啊?!”终于,我们的“亲亲我我”惹得某人爆发,她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子上, “我......” “快点。”某人不耐烦地打断我, “快点什么?”我愕然, “我想走,现在。” 哦,多么任性的要求呀!“我想走,现在”,当我诸葛亮啊,就算是诸葛亮,也需要时间来摆空城计的好不好!“我想不出办法,你想走,你自己想!”我便刺他了,我才不愿意做软柿子。 他的眼睛瞬间眯了,刚巧那女的又来搅局,“你是他好朋友吧?你叫什么?” 哎呀,她还懂迂回的,这一句甚至有讨好的意味在里面,不错,没有蛮横得不讲道理,说不定可以好聚好散,“呃,我们......” “好朋友会这样吗?”冰冷的声音又一次打断我。 “什么?”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他挑起我下巴,俯身而来,带了点凉气的舌头直捣黄龙。 又来!我不断后退,实在不喜欢这种当众表演,他发觉了,用劲扣了我的后脑,直压向他,随即,我们的唇齿便密不可分。他似乎连舌头也冷了,不顾一切地钻入我的口里,疯狂地舔吮一切它碰上的部位,尤其是舌头,缠了放,放了缠,缠上再咬,咬了再吮,简直是当了宝贝在磨, 这家伙又投入了!我瞪着闭眼享受其中的家伙,欲哭无泪,他恐怕又忘了吻我的初衷了吧,啧!我无奈地往旁边一斜,咦,那群女人好似见鬼一样,全退了一步,我们俩和他们之间就隔出了一块空间,哎,我心头一跳,这是个良机,可以利用! 我顿住,念头一转,再一转后便主动环上了他的肩,同时转动一直安静着的舌头,猛然推开他的,然后直探他的喉咙,这还是我第一次暴动,效果显著,他受惊得仿似被蛇咬了一口,猛地睁眼后退。 我故意暧昧地朝他笑,边笑边抚上他的胸膛,怎么风情万种怎么来,“别急呀......”呃,摸到一粒小小的凸起,软软的,那是,他的乳首?不及多想,我顺手便掐上了,“宝贝,乖,别在这里,等回家了,我会让你舒服舒服的,要多舒服就多舒服,嗯!”学那个凹凸女软软地,嗲嗲地说完,我故意贴近他,勾了他的小腿,临了,还飞了个眼风给他。 我们贴得很近,所以我第一时间看到,他白皙的脸皮迅即染上一层绯红,并且,原本放松着的身体也变得僵硬了,嗯,手下那颗好像也有变化!不会吧!我偷偷地戳了一下,哇,硬了!怎么会!我不敢置信地瞪他,这也能变? 隐约的羞涩从他眼中飞快闪过,害得我又想巴上去问他在想什么,咬牙才忍住了,算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那群女人大大地被我恶心到,各自又退了好几步,除了为首的那个。她没退,但是傻愣得像个石头人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走!”我一拉他,拔腿就跑,他没动,我诧异地回头看他,他才如梦初醒,反拽了我跑。 我们屏气跑得看不到那群女人了,才停下喘息。 一停下,脑海就自动回放刚才那一幕,今晚这遭遇有够离奇的,尤其那女的说胸臀什么的,很可爱啊,哈哈,笑得腿软,便跌靠在他的身上。 早平息下来的他任我靠着。看他还绷着一张脸,我忍不住取笑他,“温柔体贴的别人有饱满的胸部,翘翘的屁股,还有一手好厨艺,你为什么不要她?” 他剜了我一眼,冷冷地回我,“她不会说。” 没想到他会回应,我楞了一下,“说?说什么?” 突然,飞扬的直眉往上一挑,眼亮如水,薄薄的唇线奇异一扯,“她不会说‘宝贝,乖,别在这里,等回家了,我会让你舒服的,要多舒服就多舒服,嗯!’”这一句说来,他学我的腔调学了个十成十,那听起来,竟然非常,放荡! 我瞬即羞红了脸,难道我刚才也是这样的?他讲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变得不一样,特别是眉眼,又亮又热,让人看得心头发痒,很想一口吞下。 他又盯上我,盯得我很不自然,忍不住责他,“你看什么?!” “看你。” 废话!“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一样了,” 呃?我一惊,不会吧,“哪,哪里不一样了?” “我想吃你。” 啥? 说完我们两个都楞了,他似是没想到自己会讲这个话。我则是吓到了,怎么跟我想得一样!我瞪着他,嘴巴习惯性地一张,想取笑他来着,但是,不知道说什么!无来由的羞赧弥漫了全身,我什么都说不了,只得调转了脸,“回家吧。” 打车回家,一路上我们都没再说话。进房间的时候,我们之间微微的尴尬是消磨无踪了,但那些新奇刺激体验却像细小的木刺钻进了心头rou里,不痛,却无法去除,无法漠视。 “再说一次。”我正感怀着,不防一具温热的身体突然从后面贴了过来,
吓?!我差点被吓死,怎么又来了!“说,说什么?”我极力装作不在意他的接近,虽然脸面已烫得可以煮熟鸡蛋, “‘宝贝’那句,” “什么宝贝?”我心思还没从他的靠近中回转来, “刚才你对那女的说的,” 对那女的说的?那句放荡的话?我一个激灵,“为什么啊?” “我想听。”冷冷淡淡,听不出他的意图, 我脑中空白了一下,“我想听”是什么概念?“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过了就算,有什么好听的,不说!”那个话太放荡了,不宜多讲。 他沉默了,手依然放在我肩上。我想走,他不放。 啧,又犟上了,你到底意欲何为啊你!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想听?” “舒服。”他拉着我转了个身,直接盯着我,没有一丝羞涩,那眼睛,淡漠却也明亮,“我喜欢听。” 我被噎了一下,他居然理直气壮地说他喜欢听这种放荡**的话! 我无言以对,好半天才出来一句,“这样会被骂不要脸的!” “哼!你不喜欢?”他才不管,伸手搂了我,逼着我与他面对面。 我瞪着他,脑子里飞速地回放他说这句话的情形,“宝贝......会让你舒服......嗯?”那时,心跳得厉害,眉眼发亮的流川美艳翻了,而且,只有我看到!是我一个人所有!当时都激动得快要发疯了啊! “啊!”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我的脸红得不可抑制,不行啊,怎么能这么鲜廉寡耻呢,太堕落了! “说!”久久得不到我回应,流川直接出手钳住我的下巴,霸王硬上弓。 我迎上他的眼,心忍不住又开始狂跳,近在咫尺的眼里,冷淡下跳跃着一丝期待和热烈,这还是第一次啊, 突然,“流川起意了,你逃不过的,”洋平说过的这句话自发地从脑海里跳了出来,并且化为了真切的认知,好吧,识时务才有好日子过,“宝贝,乖,别在这里,等下回家了,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嗯?” 说完,他皱了眉,不满,“不对。” “我说了,快放开我,”我推着他,急于离开。贴着高温的身体,我根本没办法思考。 “不对。”他再次强调, “只能这样了,放开我!”我知道我说得不是他所要的,但我已假装不回那时的风情万种,现在的我只有紧张!紧张!紧张! “再说。” “再说也一样,快点放手!”我掰着他的手,不小心又触到了胸口那小小的凸起,他立即颤了一下。 他停下来,随即就有了灵感,“早阳飞,你需要酝酿。” 酝酿?什么酝酿?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攫住了嘴唇,从舌根开始至口腔每个角落,又被清洗了一边,我被他吻得腿软,一下站不稳,歪向沙发,他也不扶着我,顺势压倒在我身上, “流,流川,”我透不过气,用手推着他,不防被他抓了手,贴上他高热的腰部,再缓缓往上游移, 他在干什么啊?我看着他白皙的脸在瞬间涨得通红,还有那点点的鸡皮疙瘩也瞬间浮满他全身,他这又是怎么了?好像我的手带了毒,令得他毒发身亡,怎么会这样! 我惊得忘了呼吸,只记得瞪着他,他眼里已不复清明,有些狂乱,有些迷离,“哈,早阳飞,”那语调,有放荡,有渴望,好像受着什么痛苦的刑罚,整个**极了 心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这,这是流川吗? 说实话,手贴着他骨rou匀称的身体滑动是非常舒服的,那温热柔滑又敦厚的触感填补了骨子里莫名的空虚,充实舒服得让人头皮发麻! 当手碰到他的乳首,他睁开了眼,吐气不清,极其不耐,“早阳飞,” 他没说,可是我就是知道他渴望什么,我迟疑了一会儿,就轻轻掐了那小东西一下,只一下,它就挺立起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太,太敏感了吧? “早阳飞,”越发含糊的声音在他喉咙里漫出来,他一抬头又吻上我,这次非常狂野,几欲吞我下肚,他体内好像有东西逼迫着他,逼得他咬人,这样下去可不妙,灵台里最后一丝清明警告我, 对着已经开始啃我脖子的脑袋,我镇定了一下,“宝贝,乖,别在这里,等下回家了,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嗯?” 和之前说的一模一样,甚至,更加放荡。 不断拱动的脑袋蓦然静止,传来的却是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犹如野兽的咆哮,不好!我用力推他,他纹丝不动,反而伸手进了我的衣服内,他要干什么?! 我立即按住他四处游移的手,惶恐无比,“流川,别!” “嗯?”他迷乱地看着我,又想吻上来,被我挡住, “流川,”我咬咬牙,狠心说了,“等等!等,等,” 他未清醒,呢喃着问我,“等什么?” 我是个女的!要不要告诉他,还是等他自己发现?要?不要?这个两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不断翻涌,翻涌得我快要吐了,我根本没想过我和流川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一点都没准备,要是他发现我是女的...... “早阳飞?”久久得不到我的反应,他便拍了拍我的脸, 冰凉的触感吓了我一大跳的同时,令我想起了一个人,顿时,我如被针扎到一样大力推开了流川,“不,不行!” 他被我推得后仰,差点滚下沙发,这有如兜头浇了他一桶凉水,等他再坐起时,那份热烈已褪去一大半, 气氛正变得尴尬,我想挽回,却不知从何下手,只得假模假样地咳嗽一声,“那个,流川,我,我们都是男的,我,我不习惯,我,我,我需,需要时间准备,尤,尤其是心,心理上的......” 听着我的解释,他没回应,只是坐正身体,若有所思。 我紧盯着他,努力平复胸口的呼吸,就刚才,我想到了徐仙,那个掀开蚊帐想见美丽娘子却因看到一个狰狞的蛇头而活活被吓死的男人!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流川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徐仙!一心一意认定的男性,脱了衣服见到的却是女性的器官,尤其又是现在这个时刻,只要是人都会受惊吓的!轻一点可能避之如蛇蝎,重一点说不定就一辈子带上心里阴影!流川枫,心里阴影?不,我绝对不想两者有任何联系! 他低了头默默想着什么,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了,身体内的热潮终于完全退走了。 “流川?”他接受我的说辞了?这么容易? “嗯,”他思考得很认真,直到我叫他第二声了,才抬头,眼里已清明如昔,“我去洗澡。”说完,就走下沙发进了洗手间。 呃?这就了结了?我颓然瘫倒在沙发上,浑身发软,还不能从刚才的惊险中脱身,那股强烈的骇怕还在我的身体里盘旋着出不来,哦,天!长了一张清心寡欲的脸的流川,竟然贪欢! 没错,就是贪欢!流川是贪恋肢体接触的欢愉的,所以才会有那晚故意灌醉我偷吻之事,那是他初尝甜头之后的欲罢不能。还有两次的激吻,一开始是不知所措,到最后却变成了陶醉其中,都因了他的贪欢。贪恋欢愉,人之本性,不成问题,问题是对于他想要的,他一向不遗余力,即使是世人羞于启齿的肢体欢愉,他也照索不误,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难题只有一个,我要如何应对?坦白,还是躲避?坦白了会得到原谅吗?躲避又能躲到什么时候,我离开的那天?啧,无论选取哪一种,将来都是惨淡的,流川,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