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蚂蚁上树
暮色四斜，我背着包懒懒地走离校门。流川这小子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刚听春草和摩也玲子讲了事情的经过。下午训练开始前一个小时，摩也铃子刚坐上真雄的摩托车，流川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一把就将她扯下车。摩也铃子当时就石化了，被流川拉着强走了两步，真雄那小子反应也快，反手扯住她，两人便形成对峙局面.真雄本来还想说几句场面话的，谁知流川立即送了他一拳，当下，跟着真雄的那帮兄弟很快围着流川动手，据春草说，差不多有十个人，流川一点都不含糊，以一敌十，五分钟，五分钟就把全部人放倒，其中包括了真雄。打完人，他冷冷地说完那两句话，然后就拔腿走人了。这就是令春草和摩也玲子疯狂的真相。不过光做不说，是他的风格，所以春草和摩也玲子至今不知道他这番举动的初衷，她们问我，我更不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我和他之间！怎样才能言归于好呢？他已经履行了他的承诺，虽然晚了点，我该做点什么来挽回我和他的关系了，可如果我向他示好，被拒绝怎么办？我对他竖了中指，而且不止一次！我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点的，那么爱记仇的人！依他那种性格，说不定他会在我示好的时候给我个下马威，不，不是说不定，是一定会！ 哎呀，怎么办呢？怎么办！ “早阳同学，早阳君......” 回头一看，“嗯，晴子？”她正气喘吁吁地小跑向我， 我站定等她，天都快黑了，她怎么还在？“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大猩......队长呢？” “哥哥先回去了，我有点事情，” “什么事啊？”我随口问她， “嗯，一点小，小事情，”她为难地说着，眼神飘忽，始终没有定到我身上， 哈，看来是不太想让我知道，我打了个哈哈，“小事情？别是要去见男生啊，这样我会心碎的，”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嫩白的粉脸眨眼就红了，她极力地否认，好像很怕我误会， “呵呵，没有就好，”她不想说就随她了，不过一向乖巧的她会有什么事不可告人？我还真有点好奇了， 一路无语，我们俩静静地走着，过了好一会儿，晴子欲说还休，挣扎了好久才问，“恩，早阳同学，你，你对流川同学还是，讨厌吗？” 我瞄到她小心翼翼的眼神，不由得想笑，这么害怕听到我对那家伙的厌恶？“讨厌，当然讨厌了！”他令我脑细胞死了好几个，不讨厌他都难！ “哦，这样啊，”她低下了头，有点小难过，“你讨厌他是因为上次他拒绝帮忙吗？” 拒绝帮忙？看来晴子也知道了摩也玲子事件的来龙去脉，“不，不是，我只是讨厌他的性格，冷傲，不爱搭理人，而且好胜，爱记仇，”如果他平易近人一点，我也就不用为“示好”担心了！总而言之，他的性格真的很别扭！ “哦，这样啊，”她的头更低了， “晴子，别再低头了，你要把你的初吻献给大地母亲吗？”我逗她笑，怎么一说到流川，她的反应总是那么有趣，“我们能不能不要谈他，好像除了他，我们之间就没有其他可以谈了，这会让我很没面子哎，” 她如梦初醒，神情难掩沮丧，却尽力摆出笑脸，“哦，好，好的，那说什么？” “随便说啊，比如说你的小事情，哈哈，”我还是很好奇她的遮遮掩掩，她会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恩，这，这个，”好久，她才鼓起勇气说，“我，我要去见一个人，你，能不能陪我去？” “见人？谁？男的，女的？” “男的，” 咦，男的！刚刚她还不是极力否认吗？怎么回事？难道有人要向晴子告白？所以她前面才不好意思告诉我，肯定是！那么她叫我陪她去，是去拒绝对方？“男的啊，我去好像不太方便哎，”我漫不经心地调侃她，同时还有点小疑惑，拒绝告白这种事不是找松井或者藤井更好一点吗？ “求你了，早阳君！请陪我去，拜托了！”晴子突然郑重其事地对我鞠了一躬，且一直不抬头，好似我的拒绝很严重， 我吓了一大跳，她是当真的！“晴子啊，别这样，我是开玩笑的！我陪你去！不要说见人，刀山火海我都陪你去！好了，快别这样了，快起来，” “真的？你答应了？”她直起身，双眼亮晶晶的，“谢谢你，早阳君！”看她的样子，如释重负，恩？我的陪伴对她就那么重要吗？搞不懂， “我开玩笑的，你真以为我不陪你去啊？也太不了解我了！我好伤心，伤心死了，”我捧心佯装心痛， 晴子腼腆一笑，然后温言道，“我知道早阳君是对人很好，又喜欢说笑话，可你并不总是这样的，” “恩？并不总是这样？说说看，”除了偶尔会讽刺别人几句，我自认还是个比较有友好的人，难道不是？ “我原来也以为喜欢开玩笑的早阳君是个温柔的人，就像木暮前辈一样，对每个人都很好，但是那天，你对摩也同学，还有对流川同学那样说话，就像换了个人，我才知道早阳君原来也有严肃的一面，那天的你，比哥哥还严肃哦，” “啊？”我无语了，严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一向自诩为好好先生！“吓到你了，真是抱歉啊，”完了，我的形象，自以为温柔可人，却原来是凶神恶煞，晕啊！ “抱歉？”她一下睁大她圆滚滚的眼睛，“你在说什么啊？没有吓到，我是觉得早阳君好厉害，如果是我，我绝对说不出那些话的！我是真心佩服早阳君哦，既温柔，又有威严，就像是木暮前辈和哥哥的综合体，很棒哦！” “你说真的？” 晴子忙不迭地点头，“真的，我在想，说不定早阳君也可以领导篮球部呢，像哥哥一样，” 领导篮球部？“就因为我比大猩猩严肃？啊，不，队长，队长，哈哈，严肃！”哈哈，我喜欢这个，严肃了就能当队长领导篮球部！千万不能让猴子知道，否则他会忙着练严肃，而不是篮球基本功了哈，“晴子，你真可爱！” “呵呵，没有啦，”她又红了脸，“早阳君，我们快点走吧，快到了，” “恩，好的。” 他们约定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学校拐个弯就到的冷饮店。我们很快到达。推门进去前，我无意往门口停车处瞥了一眼，那里停着一辆自行车，只是，这自行车怎么那么眼熟？！ 店外天色沉黑，店里明亮的白色灯光则照出另一方全新的天地：里面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地坐在并排而列的沙发椅子上，慵懒而惬意。 正要往里面走，晴子却止步不前，“早阳同学，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那个人是谁，我.....” “流川枫，对不对？” “是，是的，你怎么知道？！”她的眼睛又圆溜溜地，眼神中除了震惊，还有些崇拜， “我是千里眼，哈哈！骗你的！外面停着他的自行车，我刚看到了。”当然，还要综合考虑晴子的不自然。理出头绪的刹那，心里小兴奋了一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 “你不会怪我吧？我没有说实话，”晴子还没发现我的神采飞扬， “怪你？感谢还来不及呢，你借了我一阵东风啊，不过你怎么会安排这个见面的？流川会听你的？”能让流川坐到这里，并不是易事，而且，主动为我和流川牵线搭桥，也不是晴子的作风。 “不是，是彩子jiejie想的。她先把流川约出来，然后叫我在校门口等你，她说，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你叫过来！” 大姐头？那就难怪了！“哎呀，为什么不早说？我正想着怎么和流川套近乎呢！” “套近乎？早阳君，你不是说讨厌流川同学的吗？我还问了你是不是因为上次他拒绝帮忙的事，你说不是，还说因为讨厌流川同学的性格，我很怕你因为讨厌不来，所以只好说请你陪我来见人，” “啊！这个啊，呵呵，我随口说的，嘿嘿，”那时正想着他的坏处，心不在焉的随口乱答，没想到却给晴子造成了困扰，哈哈，巧合，真巧。 “这样啊，你不怪我就好！”晴子娇俏地拍拍胸口，大舒了一口气，看来骗我来这里真的带给了她不少困扰，“好，我们走吧，他们在那边。” 那边？随着晴子一指，但是没看到人，长长的椅子遮盖了坐着的人。一步一步走近他们，心跳慢慢地加快，怎么都控制不了！ “彩子学姐....流川同学，”晴子略带羞涩的招呼声镇压了我逐渐加快的心跳，到了？我一抬头，恰好迎上他的视线。丹凤眼保持在平常的形状，既没有张大，也没有缩小，眼神也未起丝毫波澜，他看着我，就像以往看我一样，好像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他怎么能做到这点？我讨好的笑僵在脸上，我本来以为他会有点得意的，毕竟他下午还冷哼了一声给我听！ 也不理睬我的尴尬，他兀自收回视线，泰然自若地喝饮料。这家伙，也太冷静了吧！ “哈哈，哈！”看到这一幕的另一个人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她站起身来，“晴子，你先坐一下。早阳飞，你跟我来。”彩子领着我往外面走，我只得跟着，不是要和流川谈吗？怎么换成我了？ 站到店外，彩子眉眼带笑，令人如沐春风，“怎么不说话？”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等你说啊，一定是很重要的话，否则你也不会把我叫到外面，” “你这家伙啊，”彩子戳了我的脑袋一下，“是重要，批评的话当然只能给你一个人消受喽，” “批评？”我忍不住怪叫，“我哪里做错了？”这下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在这件事上，最不可能得到批评的人就是我！ “问题的确在你身上。本来流川是不会拒绝的，可是因为你，他拒绝了！” “what？!拒绝是因为我？谁说的？”搞什么！怎么可能是因为我！他不想帮忙是因为他当时没心情，他自我到极点！ “当晴子告诉我那天她所看到的，我就已经猜到流川为什么拒绝，”彩子停下来买了个关子， “什么啊？快点说，”我有点焦躁不安，彩子的说法对我来说，太新异！我怎么可能是他拒绝帮忙的直接原因，我又没做什么！ “那天出问题之后，你是以哪种语气和流川说话的？你仔细回想一下，” “都那种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了什么语气！” “不，这恰是问题所在。因为焦急，你情不自禁‘命令’了流川枫，” “命令？”我呆楞了一下，我命令了他？“快点，你赶紧弥补你的错误，照我说得去做！”“我告诉你，你可以任何时候没心情，就是今天不行！”那天说得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是啊，彩子说得没错，我好像是在命令他！ 彩子看到我的恍然大悟，她叹了一口气，“那么，流川是一个可以命令的人吗？” 他？“不是。”天底下如果只有一个人不能被命令，那个人就只可能是他！ “可你命令他了，所以，结果就是拒绝。” “就因为这个？这，这也太扯了吧！”我不敢置信，我和他这段时间的怨恨只是起源于一个命令的“口气”？一个微不足道的口气？而不是我以为的“自我淡漠”？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可这就是事实，还有，在某方面你的确是误会他了。流川他没有忘记他的承诺，他只是忘了那两句话。那两句话跟他本来有没有干系，又过了一个晚上，他会忘记是很自然的，但是你没有考虑这个可能性，就径直判他不记承诺的死罪，而依他的个性，他根本不会解释。直到我去跟他求证，他才百般不愿地确认，” “是吗是吗？”这个事实跟我想的相差太远，可彩子的话无法否认，他的的确确是不能被命令，那么，真的就是她所说的这些细节导致了今天的局面，可是，这太匪夷所思了！在那个时候，谁还能顾及到这些小了又小的细节？ 彩子抚慰地拍拍我的肩膀，“很震惊是吧？一早我就有这种想法，只是找不到机会来确认。刚好下午流川说他打了真雄，我就越发肯定，所以特地找他出来谈了谈，顺便沟通一下你们这两年轻人。” “你为什么会知道？”心里有点堵得慌，如果不是彩子看出，那我和他岂不是要误会到老？ “旁观者清。虽然你平时老是油嘴滑舌的，很好说话的样子，但自尊心也还是蛮强的，刚好流川这家伙自尊心不比你弱到哪里去，所以，你们就，‘嘭’！火星撞地球了！” “这你也看出来了？”我自尊心强？这和晴子说得威严是同一个意思？ “当然！大姐头可不是白当的！” “是，你很了不起！不过，这次他又是为了什么去做补救的工作？你不是说他不喜欢被命令，不屑向别人证明什么的吗？那他打真雄的目的又是什么？” 说到这个，彩子有点不高兴了，“这个我也想知道，我问过他，可那小子死活不说，” “据你看，他会是为了什么？旁观者清。” “可能他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了，或者一时无聊了，或者，”彩子挤眉弄眼地，“或者他开始在乎你了，谁知道！” 在乎你？听得我心脏抽了一下，真是要命，“不要乱说，什么在乎！他在乎我都有鬼了，我是谁啊，我可是命令了他的人！” “好了，我已经把他拉到这里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小子，好好把握机会，我老人家可不是经常有这个闲工夫来管你们这两个不成熟的小家伙的事！” “老人家？小家伙？你又老到哪里去！”我小声嘀咕，被她听到，于是，一记“爆炒栗子”落到头上，“做事不成熟的人，还有话说啊？真是！快点去吧，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了，谢谢你！大姐头！”我老老实实地道谢，流川拒绝的原因，彩子的出力，都出乎了“我以为”，生活跟“我以为”果然是两码事！ “光谢谢哪里够，请吃饭，你得请我和晴子吃饭才够意思，懂不？” “明白！一定请你们吃饭！大姐头你是我贵人哈！”我对她鞠了一躬，真是感激她，还有佩服。感激她的好心，佩服她的眼力，因为她，我才能看清，看清自己和流川的失误。 “嬉皮笑脸的！变脸还真快！” “那是！我可是早阳飞哈，”挥别彩子，我向店里走去，只不过，心情很不一样就是。 “你们好好说，我先走了，”一见我露面，晴子连忙站起身，临走前，她恋恋不舍地看了流川一眼，“流川同学，再见！” 那家伙就看了她一眼，也不说什么，也不道别。但就那一眼，晴子已经有点激动了。哎，力量还真是不平衡。 晴子走后，我就着她的位置坐下，于是，我们两个便面对面了，他看着我，不死不活地，我也回视他，一分钟后，我嘿嘿一笑，“晚上有没有想我？”冷战这几天，我都没有回去他家， 他下意识地翻了白眼，“白痴。” 白痴？好亲切，嘿嘿！我忍不住托脸吃吃地笑，此举又惹来他一个白眼。他的小黑眼睛回转眼角瞬间，我们好像回到了两人世界，我的嬉皮笑脸，他的冷淡，熟悉得信手拈来。他似乎也有所感，眼睛低垂，嘴角若有似无地拉长。 “我为‘一些’事情道歉，你不是烂人，对不起。”我快刀斩乱麻，很快说出重点。 眼皮子轻抬，他注视着我，冷哼了一声。他甚至都没有对我的道歉表示出一点意外，这家伙，真是冷淡啊。 “喂，至少也要说个‘没关系’吧，我这么诚心诚意地，”我不满地瞪着他，他不屑理我，低下头从吸管里喝饮料，柔软的黑发像瀑布一样随着他的动作倾流下来，我真有冲动伸手去扒搂几下，可惜不敢， “对了，为什么捡了我的链子却不告诉我？”突然想起木暮告诉我的，我连忙拉出脖子上的银链，我总是忘不了这事， 他瞄了一眼我拿在手上的无脸鸟人银链，仍然不作任何解释。 就知道他会这样，不过不着急，我有办法让他回答，“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又是为了什么打了真雄？” 照样没有答复，他继续喝饮料。 我耐心地凑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是不是因为，你，喜，欢，上，我，了？” “扑！”面前的头动了一下，我的脸顿时阴凉一片，他把刚吸进嘴里的饮料全喷到了我脸上！ “神经病！”他终于瞪大了他的小黑眼睛。缓慢抹去嘴角的残汁，他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骂我，同时一脸嫌恶。 “很恶心哎，你的个人习惯真不好！”我无动于衷地揩去脸上的水水沫沫，“不要随便喷人家一脸水好不好？” “你有病！”他直接给我下定语，随即拉过一旁的书包准备走， 我吊儿郎当地往后躺，“你又不给我答案，我只能这么猜。我看我明天最好同大姐头或者樱木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嘿嘿，” 他顿住动作，小黑眼睛又开始冒冷气，“你威胁我？” “哪里敢啊，我说说而已，嘿嘿，”我谄笑着凑近他，“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了什么去打真雄，想到快要死了！告诉我吧，求你了，我可不想每时每刻跟在你屁股后面问你这个问题，你知道的，很烦！真的很烦！”如果不说，被烦死的一定是他。 他已经领教过我的缠功，所以，三思之后，他放开了背包。 他要说了？我万分期待地看着他。 良久，他说，“蚂蚁上树。” 蚂蚁上树？“什么意思？我们家的蚂蚁爬上树了？” 他给了我个白眼，“白痴。” 被他搞糊涂了！蚂蚁是会上树，可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等，等等！是那个！抑制住兴奋，我尽量平静地问，“你，你说的是菜？” 他点点头。哦！天哪，我要疯了！所谓的蚂蚁上树就是“rou末炒粉丝”！天哪天哪！每天的晚饭，我从来都不自己动手做，每次都是意念一转，想要的立刻出现。因为怀念本国的美食，我经常用神力做出一两种重国菜，其中一类就是“蚂蚁上树“。我只是为了自己吃得高兴，没想到他吃上瘾了！他比我还钟情那些重国佳肴。 “就是因为这个？”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不是彩子的劝说，也不是我的辱骂，只是为了他的胃，他的冰冷就让了道，哈！太富有戏剧性了！ “那还要因为什么？喜欢你？喜欢你的不是恶魔就是非人类。” 哇！嘴巴很刻毒哎。不过有句“俗话”还真是说对了，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多么精准！好吧，我接受这个答案，“好了，我们和好吧！”我朝他伸出手。 他犹豫了两秒，也伸出手，哦，是被我咬过的那只，手腕上还有清晰的牙印。他自己也看到了，瞬间，眼里有寒光闪过。 我的心里顿时有不安生出，还没来得及深思，他已经抄起我的右手放到嘴边，然后上下颌一合，手腕上一阵痛楚传来，“啊！”我的惨叫声立刻响彻云霄！ 店里其他人纷纷朝我们侧目。我用力夺回自己的手，定睛一看，天哪，好深的牙印，其中一个都带血丝了！“你！你！太狠了吧！”我使劲地瞪他，他一点都没有留情！ 已经背好书包，走之前，他痛快地看着我，嘴上却是平平淡淡，“和好。”随即走人。 真是小气！锱铢必较的小气狐狸！我气恼地抚着手腕上的伤口，怎么有这么小气的家伙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