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钱战
站在校门口,我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才四点,时间还早。昨天老爹落了一本书在休息室,今天想起来便打了个电话给彩子,彩子于是差我把书送给在校门口等着的老爹。 目送老爹的丰田车消失,我吹着口哨出了校门,不想太快回去。训练比我原先想的要无趣,大多数人在大猩猩的“关心”下,不敢有一丝懈怠,都专心一致地练球。而几个不在大猩猩关心范围之内的人,像流川枫,像三井,又根本不理会我的存在,我渐渐像个隐形人了。做助理一点都不好玩,篮球部最近风平浪静,我只有坐在角落里看别人训练的份,而今天机会难得,不想再做隐形人,我要好好透口气。 街上行人不多,但两旁店铺林立,超市,拉面馆,书店,什么都有。看到街道转弯处红色的自动售饮料机,我突然想喝可乐,一摸口袋才发现身无分文,钱包忘在课桌筒里了。唉,倒霉,只得渴着。我继续漫步街头,不时看到一伙穿着校服的人进出商店,都是我们学校的。日本的学校就下午早放学这点最好,不参加社团的人就有时间干自己的事情了,比如逛街。哈,哪天要是流川枫能陪着我逛街买东西就好了!随即我拍了自己的头一下,怎们天还没有黑就开始做梦,蠢! 经过一个空旷的篮球场时,一阵喃喃私语传来,“我家有十二辆车,全是名牌,你有需要跟我说,我连司机和车一起借你。” “真的?谢谢你,真雄!” “小菜一碟,包在我身上,谁叫我爸是有几万员工的公司总裁!不过也只是你,其余人我连看都不要看,玲子,你对我来说是特殊的...........” 啧!啧!谁啊!rou麻当有趣,我听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声音是从旁边传来的,我忍不住转过身,想看看“有几万员工的总裁”的儿子究竟长什么样。 透过把球场和街道隔开的铁丝网,我定睛一看,有点失望,男的五官倒是雕刻一般有棱有角,但一头枯黄的鸟巢,大而圆的桃花眼里满是算计的笑,这那里是有钱人儿女的气质,分明是暴发户的嘴脸。不过他属意的女子也不过尔尔,深蓝色的眼影,又尖又细的眉毛,粉白的脸,紫红的嘴唇,活脱脱是从京剧舞台上跑下来的花旦,但仔细一看,她的眉眼之间依稀有几分娇憨。等等,这个女孩不是我的同班同学摩也玲子吗?她是所我见过的不遗余力地“荼害”自己脸的第一人,她在班里属于边缘人物,周围几乎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可她在外面居然如此受欢迎,想不通! 那个叫真雄的男的说完想楼玲子,被玲子一把推开了,她很不高兴,“真雄,不要!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说也奇怪,真雄虽然不甘,可终还是乖乖放手,难道他真喜欢玲子? “这男的肯定喜欢那个女的!” “不是吧,也只有高宫你这大胖子才说那男的是真心,什么眼光!” 离我不远处赫然有人压低了声音评论,而且,高宫?我惊喜转头,果然,热烈地抒发己见正是那四人,我蹑手蹑脚走到他们旁边也蹲下,听他们分成两派:洋平和大楠坚持那男的对女的有所图谋,胖子高宫和野间一定要说男的喜欢女的。慢慢的,他们争得忘我,完全忘了男女主角在场,声音大得五百公尺以外的人都能听到。 吵到最后,争论变成了高宫和大楠的意气之争,“如果不是喜欢,男的为什么顺着女的?这女的一点也不可爱,还打扮的像个妖怪!这次一定是我对!唉,你!你来说,是不是这样?”义愤填膺时,胖子瞄到我的存在,不由分说拉了我的手臂就要我支持他, 看到我,清醒的两人之一洋平微诧异地同我打招呼,“嗨,早阳飞,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在体育馆训练吗?” “我知道这里将有一场好戏上演,所以先过来占位置啦,”我笑眯眯地,幸好下午逃出来,不然要错过下午这场刺激了。 “好戏?什么好戏?”洋平还不明白我的意有所指,直到我指了指嵌在铁丝网上那张铁青的脸,男主角真雄濒临爆发的边缘。 不知什么时候,真雄身后多了十几个人,都穿着同他一样的校服。我数了数,乖乖,十二个人!他们把我们五个人围在中间,个个人高马大,雄神恶煞一般。 “是你这王八蛋说我对玲子不怀好意?”真雄手指戳到了大楠的胸口,他拧着身,脸色黑冷,非常的愤怒。 “是又怎么样?”大楠不屑的拂开他的手,轻描淡写的回答,根本不把周围渐渐围拥过来的人看在眼里。 “唉,小子,你索性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那女的,还是假的,也好让大楠死心,这小子一直说我眼光有问题!”高宫居然上去挽住真雄的肩膀讨价还价,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我看傻了眼。 “混蛋!”忍无可忍,真雄一拳击向高宫的胸腹之间,哪知胖子异常敏捷地闪开,原来他也只是逢场作戏。 “我说真雄,当着女孩子的面,有点风度好不好?”野间嬉皮笑脸地指指远远站在圈外的玲子,“她是我们湘北的,就像我们的meimei,唉,你要是把到她了,你还不得叫我们一声哥哥?对了,虽然她还没有答应,但我们都是很体贴的人,先让你叫我们一声哥哥过过瘾好了,叫吧!” “叫啊!快叫!” “不叫你就是假的!” “我们等着呢,快叫,小真雄,哈哈,” 这帮人疯了!我小心地看着真雄那伙人脸上的戾气越来越重。看来今天是难以善了,如果被打个半死,那都是野间他们自找的,可是我怎么办?我可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大型”的架。我看向一直微笑的洋平,他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话,只是好笑地看着野间作弄真雄,“洋平,你们不会是真想打吧?” “怎么?早阳飞,你没有打过架?”洋平轻轻一句话把其余三人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没打过架?啧!早阳飞你怎么做男人的!” “难怪瘦瘦弱弱,跟个小白脸一样,” “来来,我教你,学费免了,请我们吃饭就好,” .............. 我哭笑不得,而被冷落的真雄更是难堪,他一挥手,他那帮人三两一伙地逼近,这时候,洋平才一整脸色走向真雄,“真雄同学,消消气,这事是我们不对,你女朋友还在那看着,这架就不要打了吧。” 立刻,大楠怪叫,“不会吧,洋平,难得有个活动筋骨的机会,你不要多事啊!” “算了,大楠,早阳飞在场,别伤及无辜,再说,我等下要去做兼职。” “兼职!原来是个穷小子!”这次怪叫的是真雄,他突然转向场外的摩也玲子,“玲子,是你最讨厌的穷鬼!哈哈,”几乎是立刻,玲子脸露鄙夷。 “哈哈,穷鬼,你应该像只蟑螂一样,找个角落呆着,你怎么还敢出来晃荡,你不觉得脸红?穷鬼是这个世上最卑贱最下等的生物,你不知道?哈哈,‘兼职’居然也敢说出口,我真替你脸红!兄弟们,快看,这里有个穷鬼,记住了,穷鬼是长这副样子的!”他们十几个人顿时哈哈大笑,笑声震天。 我们完全惊呆了,没想到真雄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击,洋平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可那背影看上去冷飕飕的, “喂,小子,管好你的嘴,否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大楠脸色大变,一步冲到真雄面前,高声威吓他。 “大爷我会怕你?笑话!”他偏过头对洋平指指点点,极其轻蔑地说,“喂,穷鬼,快夹起你的尾巴滚回臭水沟里,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滚啊!快滚!” “洋平,你还要忍............” 大楠话音未落,人影一闪,洋平的拳头已经喂上了真雄的脸,“我最恨人看低我!你找死!” 真雄被打倒在地,半边脸歪了,一张口,两颗牙齿混着血水掉到了地上。天,洋平这一拳真狠! 我惊讶地看向他,有点被吓到了,此刻站着的人眼神冰冷,凶恶地盯着真雄,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能把人冻僵,他不是我所认识的洋平,这刻他没有一丝平日的温和,反倒像是穷凶极恶的地痞流氓,怎么会这样? 洋平这一拳立刻炸了窝,那帮人嗷嗷叫着冲上来,形势不妙,我拔腿就跑,目标是摩也玲子。该死!我边跑边用眼睛余光看身后,果真有两个家伙追着过来,不过他们脸上的神色很是疑惑,或许是奇怪我朝个女人跑去干么? 玲子还没有认出我,看我跑过来,她惊惶失措却不知道逃走。我很快跑到她身后躲起,说,“让我躲一下。”俩家伙过来了,商量了一下,便从两头兜过来要抓我,他们想得倒美,可惜遇到是我早阳大神,我连忙展开《天龙八步》里段誉的凌波微步和他们绕着玲子玩老鹰捉小鸡。其间,我偶尔瞄一眼另外一边的激战。哇!真雄这小子惨了,被洋平追着打,已经快不成人样了,尽管有四五个人替真雄解围,但洋平仍然有办法把拳头送到真雄身上。打架的他和地狱来的修罗没有两样,凶狠,六亲不认,我几乎不敢看他! 大楠,野间,高宫一点都不担心洋平,他们只顾打自己的,我看他们甚至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都什么人啊! 跑了一支烟的工夫,追着我跑的俩家伙落荒而逃,恩?不会是被我的脚法吓到了吧?我后知后觉地往场中一看,原来战争结束了,地上躺着九个人,而其中的真雄已不醒人事。 “哈罗,你好,摩也玲子,我是你的同班同学早阳飞,有空咱们再好好聊,呵呵,再见。”朝呆若木鸡的玲子挥挥手,我朝那四人跑去。 他们四人都不同程度地挂了点彩,尤其是洋平,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到我,大楠就不留情面地嘲笑我,“早阳飞,你这小子够熊啊,跑到女人背后躲起来!” “没有各位老大的拳脚,我只得脚底抹油,这是鄙人的生存之道,嘿嘿,”我讪笑,本人不是男的,无所谓别人怎么说。 “幸好你这小子没有吓得逃走,否则我们肯定瞧不上你!不过你跑得也真有意思,扭来扭去,他们两个人都抓不到你,你小子是不是练过?”野间闲闲地靠上我的肩膀,他嘴角黑了一块。 “嘿嘿,好眼光,以前被我爸追着打,还真练出来的。”我随口乱扯,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哈哈!唉!嘶!”是洋平,他笑起来扯到脸上的皮rou,痛得他直吸气。我们刚说话时,他在整理乱了的衣服和头发。 我一愣,看着他的眼睛,清清朗朗中饱含笑意,那个温和的洋平回来了.转变太快,对着他,我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唉!看来我的适应能力还要加强! “时间快到了,你还不去餐厅?”大楠问洋平。餐厅?哦,对了,洋平说过要去兼职的,原来他在餐厅打工, “不去了,现在这副尊容去肯定被领班骂,我等下打个电话请假。” “那我们现在去哪?”高宫刚问完,“咕噜咕噜”,他的肚子就很配合地发出响声,他嘿嘿笑着,“打架打饿了,我们去大吃一顿!对了!”高宫不怀好意地盯上我,“早阳飞,请我们吃饭!” “为什么?” “嘿,你这小子问题还真多,叫你请那是看得起你,说,请不请?”高宫这个死胖子示威性地举了举拳头。 “强盗!”我低声嘀咕,高宫没有听清,洋平却听笑了,只是又牵扯到伤处,连连呼痛不止。 “大哥,我一万个诚心想请你们吃饭,可是有人不答应。” “谁!叫他出来!” 我佯装无奈地把雪白的裤袋翻出来搭拉在两边,“我身上没有半毛钱,钱包放在学校了。现在去抢银行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哈哈哈.......”野间和大楠大笑,胖子变了脸色要打我,我连忙跑开。 高宫肚子又是一阵响,他果断地一挥手,“饿死了,先去吃饭,走!” *************************************************************** 高宫如果不胖,还真对不起进他肚子里的食物!我捧了杯饮料,愣愣地看着高宫抢食桌上的菜。饺子,拉面,鱼,炒饭,炒面等,菜刚摆上还没放稳,他的筷子已经到位了。别人吃饭就算不是细嚼慢咽,总也得咬几下,他倒好,东西进嘴里,上下牙齿一合,嘴巴再张开,进去的东西就没了。恐怖,他这那叫吃,明明就是吞嘛! “喂!死胖子,不准偷我的!”坐在他旁边的野间一见他的筷子偏移正前方一点点,立刻把面前的盘子凌空端得高高的。 高宫的筷子迅速地伸向对面,大楠也早有防备,盘子飞向一边,“想吃我的!没门!” 犹豫了一下,高宫从洋平的盘子里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只是一个,之后便放下筷子,这时洋平刚从外面进来。 他在位置上坐下,看了喝饮料的高宫一眼,再扫一眼盘子,随即笑了,“什么时候这么含蓄了啊,” 高宫翻了他一个白眼,“请过假了?” “恩!”看了我面前空空的桌面一眼,洋平问我,“早阳飞,你怎么不要吃的?”
我故意哀怨地看着高宫,“有人说我没有钱,不准我吃!”一听说我没胃口,高宫立刻叫我去占位置,手里这杯小可乐还是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争取到的! 闻言他呵呵笑了一下,低头开始吃东西。 周围霎时静了下来,我百无聊赖,索性盯了洋平看,看到失神,直至他意识到我的注视,抬头问我,“干么看我?” 我想了想说,“看看你从地狱里回来没有,呵呵,” 他一愣,随即笑开,“偶尔去几次罢了,你怕?” “第一次见到总有点不适应,”我没有掩饰,他知道我在说什么,“这不像我认识的你,” “那好,我下次去地狱一定不带着你,哈哈哈,”他咧开嘴,堵得我没话说,这家伙!但是也对,我有什么立场要求他做我认识的那个洋平,这句话是我唐突了。“好吧,我错了。地狱也是你的一部分,我一视同仁。” 他惊讶地看着我,我坦诚地回视。许久,他眼里有赞赏,“早阳飞,有你的!” “喂,喂,你们俩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高宫打着饱嗝问, 大楠叹了口气,“唉,怎么都能奢望猪听懂人的话!野间你说是吗?” 根本没在听的野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点他的名就应和,“是,是!恩,猪!猪?猪什么?” “你找死!”恼羞成怒,高宫打了他一下,“别说废话了,这顿谁出?” 空气中开始漂浮安静的水汽,他们三人瞪大眼,你看我我看你,像是泥塑的,没人敢开口,唯恐谁开口谁就要付钱。置身事外的洋平则安然吃东西。 他吃完,谁去付钱还是没有结论。 “别瞪了,苍蝇都进去了。这顿我来请。”一推盘子,洋平笑笑说。 “不行,野间你去付钱,快去。”高宫推野间, 野间用力撑着椅子,死都不动身,他用脚踢着大楠的椅子,“我现在没有钱,大楠,你钱比我多,这次你先请,下次我一定出。” “我有钱?我有钱也早被你们吃光了,反正这次我不出,我钱带得也不够,胖子,轮到你了!” “你!”“野间,你去不去?”“快点!”“到底去不去!”。。。。 一团乱了。 洋平很引以为耻地摇头,推开椅子向外走,立刻被大楠拉住,“洋平,你坐下!”他转头中气十足地冲高宫喊,“胖子,我知道今天你妈给你零用钱了,快点拿出来!” 在野间和大楠四只“探照灯”的照射下,高宫像个泄气的皮球,恹恹地朝收银台走去。 “口水仗”终于落下帷幕!我们走出小店,我走在最后,前面地上,高矮胖瘦的四个身影被晕黄的夕阳拉得老长,他们又开始插科打诨,互相损来损去,但对于刚刚的“钱战”,没人再提一个字,好像根本没发生那件事。傍晚的风和暖,不止吹得我浑身懒洋洋,还不断在我心里盘旋,带得心底莫名的东西蠢蠢欲动。 ********************************************************************** “拜拜!”“明天见!” 道别后,大楠他们各自回家,我和洋平一起回校取书包。 一路上,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聊中国和日本两国的风土人情。回到学校门口时,社团活动结束,人潮混合着车潮汹涌而出。逆潮而进实在是太困难的事,我们索性等在门口,等着潮水断流。 守望间,一辆庞大的自行车朝我们过来,车上的人神情冷俊。我惊喜地喊他,“流川枫!” 单脚支地停下,他没有听清,便面无表情地四处看。我连忙跑到他面前,满脸笑容地问,“训练结束了?樱木花道还在吗?” 迎上我的视线,他的眼珠自下而上滑了一下,随即冷冷地说,“不知道。”说完抬脚上车,车很快滑了出去,独留我在原地气恼不已,这混蛋,多说一句又不少块rou! “不如去看看花道?”慢慢过来的洋平双手插兜,悠闲地建议。 “恩,好,”静静地走了一段,我忍不住问,“洋平,你觉得流川枫这人怎样?” “恩?这个,我们不熟,我对他不了解。”洋平淡淡地说。 “樱木花道都没有和你谈起他吗?”我锲而不舍地追问。人走得差不多了,学校里很安静,路灯接二连三地亮起,柔和的光辉不时洒到我们身上。 “哈哈,骄傲自大,孤僻冷漠,阴险狡诈,喜欢出风头等等,还有很多,你要知道吗?” 我也笑了,樱木花道那张嘴,怎会出来好东西!“那洋平你也赞同樱木花道?” “呵呵,还好吧。”他没有详谈下去的意思,但我不想就这么简单地结束,流川枫和樱木花道斗得如此“热烈”,洋平不可能一点都不注意流川枫,我想知道别人对那混蛋的看法,“怎么个好法?” 他有片刻未发声,我没有转头看并行的他,只是专注地盯着地上,路灯照耀下,那个属于他的黑影轻轻地偏了下头,他应该是诧异我的穷追不舍。但他还是说了,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是个天才,花道从没有提到一个人那么多次。” 我们一直前行,没有说话,各自体会着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直至我觉着安静得快尴尬时,才打了个哈哈,“传说中的宿敌就是他们了。” “那么早阳飞,你呢,你对流川很关心啊,”洋平顺着我的话问了出来, 幸好我早做准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无法不关心他,” “哦,怎么说?” “我有个哥哥........” 听完我惨痛的“过去”,洋平不无歉意地说,“节哀顺便。”等等他又说,“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够得偿所愿,流川枫并不是花道讲得那么不近人情。” “是吗?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的,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沉痛”地叹了口气,洋平似乎没有怀疑我的故事,也是,我编得几乎天衣无缝,连老爹都相信了,哈哈。 “努力吧,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愣了一下,这倒是意外的收获,“恩,谢谢!”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