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为了简的发明

    自从找到莜琳的那天开始，我更忙碌了。因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我现在正在自讨苦吃。不过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找到了她，要我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

    因为箩丝阿姨的硬性规定，我不能每天都像个跟屁虫一样二十四小时跟踪简了。是的，应该叫简，而不是莜琳了。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应该这样称呼她。

    我不再被允许每天出门打猎，因为实在是没有必要，我只要每隔一段时间出去一次，就能弄回够全村吃上一两周的rou食，多余都制成了存粮储备起来，准备面对接下来的冬天。本来我是不怎么愿意每次都将那些rou分给那些之前看我不起的人的，但是箩丝阿姨毕竟还是这个村子的人，如果让她与邻居们不和的话也会让我伤脑筋的。

    不过在有了充足的rou食之后，那些矿工们挖起矿来更卖力了，而原本面黄肌瘦的孩子们的脸蛋也都一天天的红润起来。至于那些可以作为药材的部分，连皮革一起卖到了镇上，给箩丝阿姨一家带来了不少收入，自然而然就成了村里的富裕人家。但她并没有就这样摆阔架子，而是对村民承诺等钱存够了以后，一定会从外地聘一位牧师回来，让他们的健康有个保障。虽然我觉得很没有必要这样做，但既然箩丝这样坚持，我也没有太过反对她。让她知道我能够cao纵风与火那便足够了，普通的人类要达到我这般的造诣，除了千里挑一的天分外，还需要至少二十年的苦读魔法。除非必要，我还是不让别人知道我的真实能力的好，而我向来都是这样做的，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不过，只要能够每隔几天去和简见一次面，我也心满意足了。我们现在就像一对牛郎织女一样，只不过牛郎太胆小，躲起来不敢和织女见面，只敢在暗处偷窥罢了。

    简跟她的兄弟一样，都是一个风系魔法剑士。从她五年前的身手来看，成为一个剑士这并不奇怪，而且他们俩几乎每天都在家“切磋”武技，现在就算在比他们高两级的学生中都找不到对手了。如果按照现在的进步速度下去，很快就连他们的武技教官都会觉得棘手了。但是他们俩的魔法修习一直停留在人类标准中的中级入门阶段，虽然在十多岁的青少年中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但从他们俩的对话中我得知，他们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进展了，现在正在为这个烦恼不堪呢。

    或许这就是令简一直感到心烦的原因吧。我很想帮助她，但却一时想不出该从哪个方向下手。人类的魔法理论跟我们龙族的可谓大相径庭呢，在他们眼里，想要修习魔法，首先必须拥有较强的精神波动，否则就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充其量只能当个剑士；其次则必须能够与某一类或某几类元素的波动产生共鸣，否则就算有比平常人更强烈的精神波动那也没用，顶多能够修习不需要cao纵元素的精神类魔法而已。而对我来说，哪怕不是自己属性的元素，一样的使用如常，只是要比自身属性的要慢一些，而且要靠念咒来集中注意力。可能是因为我的精神波动能够自我调节频率，而人类只能使用固有频率的缘故吧，就像一个多频道的收音机和一个单频收音机之间的区别一样。人类中的多频收音机太少了。

    然后，他们所谓的魔法分级，也就是他们对法阵的联合利用。初级时必须同时让两个法阵搭配着起作用，而后每提高一级，就能将多一个法阵与原来熟悉的几个法阵合在一起而已。而简他们现在就是遇到这样的瓶颈，大概是他们的魔法教师教的方法不对，使他们不能自然的把两个法阵联合起来。

    可能是精神力高的缘故，对我来说，要cao纵法阵群并不困难，只需要把各个法阵所能承受的元素流量控制好就足够了。但显然他们对控制元素流量这种事情上没什么经验，只会把元素召唤法阵里召唤到的所有元素都用上去，这样一来，召唤少了，法术的效果不佳，召唤多了，法阵很容易就会从内部崩溃掉，反过来伤到法师自身。而这种控制法阵的经验往往是需要自己去领会的，就算那些魔法导师想要帮助那些久久没有进展的学生也是无从下手，因为每人的波动强度是不一样的，而法阵又是虚无的，除了自己以外，别人是没法看到的。这也是人类法师能够上档次的人不多的原因。

    我一时间还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去帮助他们，只能看着他们练习得满头大汗而在一边干着急。由于精神力有限，他们每天的练习量也不能过大，否则就会陷入沉睡中，好几天都不能清醒。但练习量不足，就不能从中总结出足够的经验，因此，反复犯同一个错误是经常的事情。

    希望这对双胞胎能够多交流交流经验吧，因为他们的精神波动强度和频率是很相近的，至于其他的办法只能待我慢慢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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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什么？挖到银矿了？”

    “对！今天金平家的人派人回来向村里报告了，说是挖到了一大块质量很好的银矿石，几乎就是纯银呢。而且据他们说，那个矿脉的储量很高，能挖很多年呢！”箩丝阿姨很兴奋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村就有出头之日了。教廷知道这个消息的话，很快就会派军队和牧师来保护我们的。”

    “但是，他们不会另外派人来挖掘吗？如果让你们自己挖然后卖给他们的话，他们可能会捞不到什么好处吧？”我并不认为这一定是个好事。这个弱小的村庄如果拥有了巨大的财富，很容易引来强者的抢夺，而离这里最近的强势力就只有教廷了。

    “不会的。事实上，我们挖出来的矿产，多数都得作为矿税上缴给教廷，只有大概四成左右的矿产是归我们自己所有的。因为我们的村庄在教廷的直辖地区内，所以，我们算得上是教廷专属的产矿村。但在过去，我们村一直都是出产一些便宜的铜矿和铁矿，不会有强盗会看得上我们这个没什么油水可捞的穷地方，所以教廷也就没有特地的派遣部队来保护我们。不过，有了银矿后，我想我们的生活会好很多的。”箩丝阿姨显然很乐观，已经开始为将来的好生活再做打算了。“哪哪哪，艾蕾娜，再过不久，我们就能用富余的钱盖一个漂亮的教堂，再聘一个牧师来教孩子们识字了。而我们有机会的话，也能到镇上去体验一下那些上流社会人士的生活了。真是太让人兴奋了。”

    “啊啊！”其实并不是我想泼箩丝阿姨冷水，但我很想告诉她，如果教廷发现这个村有很多油水可捞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提高税赋，绝对不会让村民们轻易就过上好日子的。不过，为了不扫她的兴，我还是忍下来先不说，等她冷静下来再给她好好的分析吧。

    当天晚上，所有的矿工今年第一次返回到村子里来了。虽然我能经常在送粮食的时候见到他们，但今天的他们可不一样，所有人都洗个干干净净，并穿上了只有节庆时才穿的礼服。今天是他们趾高气昂的日子，所有除了我之外的村人都把他们当成了英雄，并为他们举办了一个大型的晚宴，把所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拿出来庆祝了。

    不过幸亏他们还有点良心，并没有忘记是谁给他们足够的食物，让他们拥有充足的体力去采掘的。因此，我和箩丝阿姨一家人才能够跟长老们一起，坐在尊贵的位置上。

    由于暂时还是没有钱，宴会上的节目都是由村民临时编排的，而大部分食物则是由我和箩丝阿姨准备的，因为，“和箩丝与艾蕾娜比起来，家里的婆娘所做的食物简直该送去喂猪！”，金平家报信的小伙子如是说。当然，他马上就被愤怒的女人们拖出去打成猪头了。

    “呼，幸好那家伙比我冲动，要不然遭殃的可就是我了！”很多人背地里都在小声庆幸。

    不过，令我担心的是，很多人都抱着乐观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和箩丝阿姨一样，认为只要凭着这个幸运得到的矿脉，就能够脱离贫穷的状态了。长老们听不近我的劝说，通通认为我是杞人忧天。

    “艾蕾娜，听着。我们很感谢你对村子作出的贡献，也感谢你为我们带来的好运。但是，我们还是不希望听到你对供奉神灵的教廷说三道四的。今天的事就算了，希望你今后能够规范你的言行。箩丝，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教导这个孩子，她可是你的责任。”一个在村子里声望较高的长老在听了我的看法以后，向我发出了警告，还扯上了箩丝阿姨。

    “可是……”

    “好了，别说了。我们对你的过去不了解，也不知道你对教廷有什么偏见，但是在我们这里，希望你能带着虔诚的态度去看待……”

    “不，她说得有道理。”总算有个有点远见的人肯站出来为我说话了。

    “可是，村长，您怎么也……”

    “啊啊，别担心别担心。其实教廷的做法我从别的村也略有耳闻。就在离我们八十公里外的一个专门生产水果的卡嘉美村，去年丰收的时候，教廷特别向他们增派了两成的丰收税。他们的理由是，既然圣主给他们带来了丰收，那么多交纳点供品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不是应该的吗？既然圣主赐予他们好的年成……”

    “听我说完。那些多交纳的税收，据小道消息，并不是被教廷用在做善事上，而是由几个官员扣了下来瓜分掉了。所以，那些村民的诚心被贪心的人给玷污了。所以，如果我们上报发现了富银矿的话，恐怕生活只会更加困难也说不定。”村长拽了拽白花花的胡子，不无担忧的说到。

    “那，那怎么办？如果隐瞒不报的话，这可是对神的大不敬啊！我们的村子会遭天谴的。”

    “不，神是仁慈且善良的，他一定不会忍心他的子民被贪婪之徒所利用，而陷入困苦的境地。我们发现的这片银矿暂时不要大量的开采，还是以铜铁为主，只上缴一点质量不怎么样的银矿样品看看教廷的反应，就告诉他们这是无意中挖出来的副产品。神会原谅我们的，因为该受到惩罚的，应该是那些贪官，而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

    “这……，好吧，既然村长您都这么说，那我们就先这样做吧。希望神会原谅我们的罪过，让我们依然能得到救赎。”

    “不，该受到惩罚的应该是那些藏在教廷里的蛀虫。虽然现在他们依然逍遥法外，但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因此，这场原本是庆祝的晚宴就这样不欢而散了。矿工英雄们很是泄气，但是没有办法，因为这是村长所做的决定。

    但是，世事难料，我们只不过送上几块根本就炼不出几克银的普通银矿石，本以为他们顶多会派个视察专员来，没想到却引起了教廷的很大关注，派来了矿产专家和军队。

    银矿还是被发现了，军队也驻扎了下来，只要他们再派特派员回去向教廷报告的话，这个村庄就必须按每个月一吨纯银的数量向教廷交纳税收。如果是这样的，按照他们的挖掘和冶炼能力，村民的日子一定过得比原来还苦，就连老弱妇孺都得钻进矿洞采掘那些炼金术的好材料了。

    因此，我不得不使用了一个干扰魔法，那个我极少练习非常不熟悉的复杂精法。比起遗忘魔法这个入门法术来说，这个魔法要复杂上好几倍。尽管我的精神力很高，但是使用不当的话，会把受术者变成白痴，这样的话，教廷追究下来，恐怕这个小村庄从此要从地图上抹去了。而且，这次的受术者，可是五百零三人之众，这么多的人，要让我把精神力分成五百零三份，这可不是容易作到的。这个魔法耗费了我五个小时的时间才施放完毕，让所有知道银矿的人都认为那些银矿石只不过是铜矿中的副产品而已，并没有多大的价值。而银矿也被我暂时封存起来，成为我一个人的秘密。可能是我贪心，也可能是龙的天性使然，我占了就不怎么想还回去了。反正对村民来说，这可是会带来灾难的矿脉啊。

    就因为我的干预，银矿归我了，而教廷的人都失望而归。村民们都感到莫名其妙，认为教廷的人太过大惊小怪，几块小小的矿石居然让他们这么劳师动众。

    事情总算是平息了，村民又回到了贫穷但是平静的生活。

    最后，赚得盆满钵满的还是我。可能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吧。有了财富，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来守护才行啊。

    拥有这片银矿以后（已经可以说是抢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好办法，让简他们能够好好练习魔法的好办法。从泰坦的锻造书中得知，纯银是一种很好的导魔金属，比起其他金属的抗魔特性来说，这是比较难得的。世界上也只有三种金属能具有这样的特性了，银，金，瑟银，而在这三种金属当中，银是最实惠的实验材料。

    由于银是比较软的金属，而那片银矿的质量真的不错，我只挖了一小块制成了三个小球，再用锻造魔法把它们镂空成简每天练习的三个法阵。经过我的实验，当在这三个小球中灌注不搭配的风元素能量的时候，它们就会像同极的磁石一样相互排斥，随着掉住它们的细线到处乱摆；除非灌注的能量在通过前一个小球时控制了流量再到达第二个小球，它们才会紧密的靠在一起，并排成一条直线，施放出简一直想顺利施放的空气弹来。

    现在就等着找个适当的时候交给她了。如果有了这个教学器材的话，我想她的进步一定会跟坐电梯一样的快速的，不出三五年，我就能够将她打造成为一个至少拥有导师级能力的风系法师，而这在别的法师看来，是一个至少要十七八年的时间才能达到的目的呢。或许，我还能突破人类对修习魔法上的限制，让她成为一个全系法师。

    但是，我要怎样才能顺利的把这个新发明放到她的手中，并引起她的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