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古堡的凛冬
12月的法国比海峡对面的英格兰还要冷，这个时候苏格兰高地上应该还是有绿色的，只是那些草地已经冻成了冰渣子。几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对于习惯了温暖气候的西欧来说，这样寒冷的鬼天气简直就像是在地狱一样。 身处大西洋沿岸的法国人忠于有了祖先随拿破仑远征俄国时的感受，只不过他们要幸运的很多，因为他们有保暖的衣服。 白天的时候好好一些，虽然太阳懒散的悬挂在天上，但是还是能够提供一丝热量的，这一丝的热量对严寒的压制让人们能够出来走走，晒一晒太阳。 可是到了晚上，太阳被严寒冻的逃走之后，情况就变得非常的不乐观。到了晚上地面的热量散失的很快，寒冷的气息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冰封一样。西伯利亚很冷，但是那里也很干燥。到临海的法国情况却不同了，潮湿的水汽让人们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就象是在寒冷的水里面游泳一样。 冰冷的寒气融化在大西洋升腾而来的水汽里面，整个地球就像是变成了冥王星一样远在太阳系边缘的世界。人无处可逃，冷气把人死死的抱住，然后像是蛇一样像鼻子里面涌来，然后经过器官进入肺里。最终，里面外面都被寒气侵袭。在寒冷的冬天，一丝的热气也能给人温暖，甚至是精神上的希望。 大富之家和中产家庭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取暖，古老的壁炉和最先进的中央空调都在向房间里面散发着热量。那些古老的城堡虽然与时俱进的也装上了中央空调，但是不老的壁炉依旧在燃烧这火焰，好像在冬天让壁炉里面一直燃烧这火焰，是一个家族和城堡富裕的象征。 今年的冬天冷，整个法国都感觉到难受，但是有一个好处却让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那就是今年下来一场大雪。这让整个欧洲为止沸腾，因为他们终于可以不用羡慕美国了，因为他们也有了大大的雪人和拉着雪橇的圣诞老人。 夜已经黑了，古堡的雪还没有化。 城堡里面十步一岗，有很多的吸血鬼在这里来回的巡视，他们都十分的警觉而且紧张。柳依依才来到这里的时候，周围也有很多的人，但那个时候都是隐藏着处，没有向现在一样把这些守卫放在明面上。 吸血鬼的强大就在于他们感官的敏锐，这是这个种族千年来不断进化的结果。所以吸血鬼在夜晚的时候，就有比人类更好的、先天的优势。 可是今天的情况却有点反常，这些吸血鬼站的太密集了，而且站的太明目张胆了，现在还是在晚上。只要是在晚上，他们躲起来就是对敌人最好的威慑，而且是最强的威慑。 但是现在他们这样根本就是作死，一点的章法也没有，十步之内必有第二人，如果有人用大范围的超能力发动攻击，绝对会死一片。当然了那个人一定会在下一秒变成渣渣，因为这里的吸血鬼数量太多，分不过来所以不吃了。 柳依依坐在房间里对着外面的黑夜出神，她微蓝的眼睛就像是天空，而瞳孔就像是天上的银河。她的房间不是在最高处，也不是视野最开阔的地方，这是为了保护家族继承人的惯例，许多的国家都有这样的建筑构造。 周围的山地漆黑一片，寒风在外面疯狂的肆虐，蜿蜒的山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一个鬼也没有，当然有吸血鬼。 天色阴沉，看样子又要下雪了，不知道云后面的月亮怎么样了。 柳依依在等着一个消息，应该一会儿就有结果了，所以现在她感觉百无聊赖，能做的就是回想以前的一些事情。 这个房间不是很华丽，和传说中公主那金碧辉煌的房间根本就不能箱体并论，好像这里住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房子里面很多都系都是老物件，床、椅子、壁炉、梳妆台等等都是老物件，有的是路易十六时期的，有的是太阳王时期的，有的还要更老。 墙上的两幅油画能追溯到查理曼时期，那可是一千二百年的老物件了，在外面那可是能够作为整个法兰西的国宝，但是在这里，就是一个简单的装饰。 这个房间是柳依依的母亲，前代血族女王的幼时居住的闺房，柳依依在去年6月份来到这里的时候一眼就选中了这里，除了房间的位置和血缘上的亲近感之外，这里的老物件很和柳依依的胃口，柳依依很欣赏母亲的眼光。如果她活着，自己一定要找她好好地聊聊，但是她死了。 老管家看到柳依依抚摸每一件家具和壁画的时候，激动地差点哭了出来，她说仿佛是看到了前代女王小时候的样子。 柳依依身边的桌子来历不同寻常，是路易十四在皇宫书房里面的物件，他曾经就是在这张桌子上面批阅奏折，只是不知道后来那个血族的女王或者亲王看上了，所以就被放到了这里。 在古老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小圣诞树，还有一张圣诞贺卡。 吸血鬼也是过圣诞节的，而且和人类世界中的狂欢相比，他们对圣诞节的感触就更加的复杂，而且神圣。基督教和血族的传说各种各样，数千年过后的今天也没有几个吸血鬼能够知道当初真实的情况了。 柳依依闲着无事，就一会儿用手拨动一下圣诞树上的装饰品，一会儿心有所感，就在贺卡上面写上几句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外面的天还是黑的，而且寒风没有减弱。 “咚咚咚……” 门口外面传来了一串的脚步声，柳依依仔细的数着脚步的数字，然后柳依依开始倒数“3、2、1”。 就在他说“1”的时候，那个声音，那个脚步声停止了，然后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门开着，但是来人为了表示应有的尊重，没有直接进来，而是事先敲了敲门。 在得到柳依依的允许之后，这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是这个古堡里面的老管家，他脸上的皱纹比他的年龄还要多，这个人非常的瘦，瘦的就像是剩下了一个骨架。好还他不是太高，要不然走起路来，真怕他一步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老人是这个古堡的大管家，可算是柳依依的家仆，他效忠的是名为“夜”的这个家族，而不是血族这个种族。老人很瘦，脸上的褶皱很多，狭长的脸就像是上下都尖的橄榄球，只不过要小上许多。尖下巴和窄脑门一看就是一个法国人，或者说是法国吸血鬼。只是因为他带着黑色的礼帽，所以看不出头发的颜色。 老管家来到柳依依的身后三米的位置站住，一厘米不多，一厘米不少，刚好三米。 “陛下，那几个人已经全部杀死了，一共6个人呢，一个S级，2个5A级，还有3个4S级……” 老管家称呼柳依依为“陛下”，而不是地下那几个长老所称呼的“公主”。 柳依依没有说什么“辛苦你了”之类的话，她只是点点头。既然成为了这个家的仆人，就要百分百的效忠，家主不恩威并释，有事情只要下命令就行。这就是欧洲这些贵族的逻辑，柳依依在学着这样做。 见到柳依依没有细问，老管家就很恭敬的站在后面，没有多说话。 柳依依把那张贺卡放在手里打转，然后问了一句：“还有别的人吗？” 老管家如实回答：“从这六个人的行踪来看，他们应该是单独行动，没有经过梵蒂冈的允许。为首的那个S级的超能力强者是一个54岁的红衣主教，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阴影里面的，两个教皇好像对他们这六个人的行动都不支持，而且是极力反对。” “嗯？”柳依依眉头一皱，“如果HRC的最高领袖不发话，他们这6个蠢货能调动这样庞大的资源，几亿的欧元的开支也就罢了，但是秘银就拿出来了100公斤，这么大的手笔可不是一个红衣主教可以有的。但是为了给在山谷中死去的那几个人报仇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发现弗拉基米尔伯爵了吗？” 老管家低声回到：“陛下，没有发现那个叛徒。根据我们的审问，这次行动是HRC特殊教育会的直接领导人——梵蒂冈的宗部长下达的命令，其他的信息我们没有套出来。” “那六个人呢？” “死了。” 如果是在中国，管家这个时候会思考一下，杀害自己主子的敌人在没有交代出足够信息之前死在自己的手里，自己会承担什么风险。可是这个老管家回答的很干脆，就是死了，他陈述的是一个事实，一个不能够改变的事实，直接、简单。 柳依依没有再询问这些人死亡的原因，这不代表她对老管家的绝对信任，而是没有必要。 在六月份来巴黎的时候，那个脖子上有个伤疤的人提醒过她，在这个古堡里面谁也不需要相信，即使是她柳依依自己。 柳依依略一失神，然后对老管家说：“给我准备一套去北极的装备，重量无所谓，关键是体积要小。给我准备飞莫斯科的机票，然后在西伯利亚再给我准备几辆雪中的重型车辆。我十天之后出发” 一直很稳重的老管家在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欲言又止，但是最后，职业道德让他没有发问。 老管家走后，柳依依放下手中的贺卡，准备休息了。 贺卡放在法国皇帝曾经用过的桌子上面，贺卡上面用中文左一句、右一句写了稀稀拉拉的话，最后一句柳依依写的是“希望你活着回来”。 贺卡的开头写的是“齐葩”。 不知道这张新年贺卡齐葩能不能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