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地下惊魂记
“呵呵，”陆渐鸿轻笑两声，然后用很不屑的语气说：“这位大姐，你把本天才骗到了这万里高原上来，就是告诉我世界上有什么四大名校？我又不学魔法，快放了我吧！我要回家睡觉。” 雪凝月提了一下在手中的小胖耳朵，说道：“小胖子，瞧你那点出息，你还是男人嘛？” “你这样的都能成为女人，我怎么不能成为这样品学兼优的好男人？” “你在蔑视我喽？” “当然没有。”少女对陆渐鸿的威压让他立刻否认。 可是他又感觉说谎不是男人的优良品质，所以一咬牙要选择坚持自己的观点。 他小声的说：“是鄙视。” 陆渐鸿感觉自己很有男人骨气，没有在强权之下低头。但是回应他的却是走廊里立刻响起的两道杀猪般的声音，在陆渐鸿的牵连下，齐葩也受到了惩罚。 “走吧你们俩，再不走，我就要把你俩拉成兔子了。” 打发了一会儿闲工夫，电梯上来了。 电梯的门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打开了，这个声音就像是地域恶鬼的呻吟，比猫抓玻璃的声音强不到那里去。总之门开的声音让齐葩和陆渐鸿这两个新生心里发毛，而且还有闪烁不停的电梯照明灯，国产恐怖片里的标准场景。 电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空间也不大，就大约一个半平方的面积。 上方在灯罩里可以看到放着一盏20瓦左右的节能灯，顶部有一个人都钻不出去的天窗。电梯的轿厢壁上是不锈钢的材质闪烁着冷艳的光，齐葩注意到上面有很多划痕，在轿厢臂上挂着一部外壳已经泛黄的电话，还有一张斑驳不堪的禁止吸烟的警示牌。 轿厢的底部有很多防滑的纹理，在这些纹理中间有很多的黑色油质污垢，看上去很脏。 电梯的楼层按钮有点特别，从2到10九个数值在一组，呈现长3宽3的矩阵排列。在这组数值的下方相隔十厘米的地方还有另一组数值，是三个数“1，-1，-2”，在旁边还有一个卡槽，好像是刷卡才能去这三个楼层似的。具体数刷什么卡就不得而知了。 电梯井是向下去的，他们进来的是第十层，是最高一层，整个“残疾人康复诊疗学院”的建筑是埋在地下的，齐葩感觉好像是来到了《生化危机》里的“蜂巢”一样。 雪凝慧按了个“3”，电梯门关上，但是没有动静。 “电梯不会坏了吧。”齐葩问。 还没等到别人回他的话，电梯突然猛地下沉，这一下把齐葩和陆渐鸿吓的脸都绿了，来到这地方还没有两个小时，就挂在电梯里。 陆渐鸿抱住齐葩大喊：“救命啊！” 齐葩原本干涸的内心，被恐惧激起了层层涟漪。 “真没见识，刚才还说自己是男人，这部电梯有二十年的历史了，所以启动减速就没有那么顺滑了。” 雪凝慧狡黠的一笑，她微微向前弯腰，手指着上面，然后把脸凑近齐葩和陆渐鸿，小声的说：“我告诉你们个秘密啊，在这部电梯的电机旁边有一台大风扇。为什么要放风扇呢？因为这部电机太老了，油污和尘土覆盖住了他的表面，所以机器的散热很是个问题。彻彻底底的清理一遍要花很多钱，而且电梯还要停运，所以一个聪明人想了个聪明的办法，就是在上面的电机旁边放了一台风扇，问题就解决了。问题是这台风扇24小时开机，就看风扇什么时候烧毁了。” 陆渐鸿的小胖脸本来就很白，现在被雪凝慧吓得更白了。 这样还不过瘾，为了更刺激一些，雪凝慧微微跳起来，然后快速落地，重重的落到电梯里。这个轿厢在她下落的一刹那猛然的抖了一下，齐葩仿佛听到了头上方绳索的呻吟声。 又是一长串的尖叫声。 电梯开始从十层下降，九楼、八楼、七楼……最后电梯停在了三层。 被她这一吓，陆渐鸿的睡意全无，平时乘坐电梯的时候只要超过三层，他就会睡着，但是这次他就像出去，离开这台死亡电梯。 齐葩虽然盼着早点离开这部电梯，但是他有种感觉，电梯下降的速度很快但是还不够快。 现在他对时间的流逝异常的敏感，他觉得电梯每下降一层的时间比在外面乘坐的时候要多花三倍的时间。 终于到了三层，电梯猛然开整个轿厢又是猛地一抖，始减速，只用了一层的距离就刹住了车，速度完全停止的时候，刚适应了这个电梯的陆渐鸿又被吓得不轻。 “跟我来吧！”雪凝慧对齐葩和陆渐鸿说。 她自己在前面带路。 出电梯口的时候，齐葩无意间向电梯旁边一撇，看到一张牌子上面写着“距离顶层出口70米。”一层十米，难怪下来的时候感觉电梯的速度很慢。 出了电梯，一边跟着雪凝慧在走廊里走，齐葩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走廊的很高，顶部到地面的距离也就是四米多一点，他不知道那三楼的天花板和四楼地面之间的另外五米多的距离是干什么用的，用的着这么厚吗？ 在拐了个弯儿之后，他们来到了一条笔直的通道，地面是铺的是上个年代很常见的拿着红绿蓝相间的马赛克地板砖，墙壁刷着两种颜色的墙漆。一米二以下是绿色的油漆，上面直接是涂抹的白色石灰。顶上吊着长条状的白炽灯管。灰褐色的门样式也很复古，圆球状的门锁有的已经锈迹斑斑，看不出是什么金属的质地。 走廊很长，大约50多米的样子，从这面看过去，走廊的上下四条线好像是重合在一起了。走廊的左右有很多的门，每个门的上面都挂着一个牌子，都是写着“学生工作处XX办公室”，看到这些牌子齐葩才感觉是来到了学校。 走廊里人来人往，很多人都是像他们一样的组合，一个教职工带着几个年轻的学生。讲过了好几道门，雪凝慧带着齐葩和陆渐鸿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齐葩抬头看到上面写着：“学生工作处入校登记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里面，齐葩仔细的观察一边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是得到的信息少的出奇。办公室大约70个平方的面积，就两张办公桌，只有一个办公桌有人，另一张没有人，桌子上也没有任何的文件和设备，空空如也。在墙壁的四周放了很多的档案柜，在一边的墙角里还有一台复印机，显得空荡荡的。 办公室的男工作人员拿出了表格让齐葩和陆渐鸿填，雪凝慧和那个男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齐葩和陆渐鸿拿了表格来到那张空着的办公桌前，他们两个人各搬了张椅子坐下来开始填表。 表格的开始几项和一般的入学申请没有区别，无非就是性别、姓名、家庭住址、民族、年龄、学历、毕业学校等等。 陆渐鸿还没填多少又犯困了，齐葩把他晃醒。 有一项引起了齐葩的注意，在最下面一行有一个“最想去的城市”选项，里面列着几个城市的名字“伦敦、巴黎、罗马、开罗、圣彼得堡、比勒陀利亚、君士坦丁堡、佛罗伦萨、芝加哥、底特律、东京、孟买……” 这一串光辉璀璨的名字都是齐葩梦想要去的地方，齐葩很喜欢历史，无论是中国史还是世界史，他买的最多的书就是历史书。这些个城市都是在人类发展历程中发出耀眼光满的地方。 伦敦，日不落帝国的心脏。 巴黎，优雅贵族的集中地。 开罗，不死法老的权利中枢。 …… 这些城市都有着堵独特的吸引力，历史、风景、民俗等等，其中有一个城市，对齐葩来说独一无二，那就是“巴黎”。 那些城市随人很美，但是都是“观光城市”，和他无关。只有巴黎是“归宿”，因为那里有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柳依依。 齐葩还记得几天前受到柳依依短信时的兴奋，发现是群发时的失落，还有听说她要去巴黎时的惆怅。那个时候他的心已经死了，他不再指望能再见到柳依依。 齐葩把和柳依依相处的几年时光，看成是神对他的眷顾，虽然不能和她在一起有些遗憾，有些心疼，但是他看得清自己和柳依依的差距，最后也就释然了。他不是自卑，而是觉得柳依依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这也许是因为四岁时的那场事故，让他失去了同龄人的进取心和勇气，总之在全班所有的男生在高考结束聚餐的时候都对柳依依表白的时候，唯有齐葩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既然抓不住，就让她自由的飞走吧。 谁的青春不迷茫？齐葩感觉自己不迷茫，因为遇到了柳依依，也许柳依依把他当做是一个普通的过客，但是齐葩知道自己珍惜这段时光。 “小花兄台，你选的哪一个城市？” 小胖子把齐葩在回忆里拉了回来，他听见陆渐鸿称呼他为小花，就下意识的问：“你叫我什么？” “小花啊，奇葩本意是指奇特而美丽的花朵，常用来比喻珍贵奇特的盛貌或非常出众的事物。葩，通华，也就是美好、华丽的意思。华，通花。所以你的名字可以解释为珍惜、珍贵。给你个选择，我以后称呼你为齐惜惜好呢？还是称呼你齐小花好呢？” 齐葩被这个小胖子的炫耀搞得无语了。 “小花，告诉我你选的那个城市。本天才有选择恐惧症，你选哪里我就跟着你选了。” “我去巴黎。” “给个理由。” 齐葩沉默了一会，然后慢慢的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