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事还是坏事？（一）
从汉堡返回法兰克福，赢球之后当然就是放假。 李响特别请了球探去汉堡，在和林志坚的家人沟通之后，他们表示会考虑一段时间。李响知道结果后，也并不意外，即使最后没有成功，也不会有太大影响。相反，入籍一直是一个敏感话题。因此，选择性无视林志坚的存在，也未必就是坏事。 和青训营有关的另一件事几乎同时出现在李响面前。 莫里斯给李响和俱乐部高层都送交了一份报告。报告的主要内容就是冲击训练基地部分设施老化，空间有限，希望可以在重修瓦尔德森林球场的同时，也改善一下青训营的硬件，申请一些新的地皮。 这比林志坚的问题要重要许多，毕竟现在才来了20个不到的中国孩子，以后还会有好几个20人来，如果冲击训练基地在那之前进入满负荷状态……问题就大了。 当然，李响知道，俱乐部赛季前给了他2500万欧元已经实属不易，而且翻修球场的事，对俱乐部的长远发展也有重要意义，不可能让莉莉丝和董事会舍大顾小。 孟德贵和他邀请来赞助的中国商人虽然愿意帮助这些中国少年，但他们的钱也不是大水漂来的，建立基金帮助李响解决一部分衣食住行的问题，已经算是善莫大焉了，不可能再让他们帮法兰克福扩建青训营。 “钱！钱！钱！去哪找钱？不能又去找玛曼迪达吧？球队现在还有什么可卖的？球衣、胸前广告、球员和我自己的广告……能卖的都卖了。至于球场的冠名权，那肯定是一笔大钱，但恐怕不到明年都拿不到。” 李响考虑了整整一天，也没找到来钱的门路。 李响的运气不错，就在当天晚上，有人来送钱，不过是很烫手的钱。 即将到下午下班时间，李响和吴蓉蓉正忙着处理一些少年球员在德国的签证、证件等问题，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中国足协的李官员和马官员，以及中国驻法兰克福总领馆的一位官员。（不要对号入座，编的） 这个“阵容”直接出现在办公室里，这顿意外的晚餐看来是跑不掉了。 晚餐中主要讨论了两个话题。 首先，来自中国足协的两位官员，“表达了对李响这个在海外工作的中国足球人的尊敬，肯定了他的成绩，鼓励他戒骄戒躁，继续在足球领域发挥积极作用，为中国足球做出应有的贡献。” 客套话结束之后，他们对李响从中国引入少年球员的事情表达了“浓厚的兴趣”。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请乌维到中国引进少年球员，开始时可能不会有太大动静，但时间一长，人数一多，中国足协不可能坐视不理。 从某种角度上说，李响有越俎代庖之嫌。毕竟，以往派出XX一代、XX之队的时候，多是由足协牵头、企业和ZF共同出资完成的。 现在，他们不做的事情，李响代做了，他们反而显得有些不满。 在委婉的表达了这种不满之后，回归正题。 足协希望李响可以把这个计划公之于众，再让中国足协挂个名。同时，为了保证这批来到德国的孩子将来能为祖国效力，应当让他们立即以某种方式在中国足协注册。 “我辛辛苦苦专门挑了一批和中国足协没关系的人，现在我再把他们送给你们？到底是你们傻，还是你们当我傻？” 李响不置可否，从头到尾一直是“对对对，是是是，说的不错”。 看到李响不送口，两个足协官员显然有点急了，立即许以厚报。 第一，李响的选材工作可以得到中国足协的大力支持。不管你要谁，马上给你弄来。而且中国足协官员当着总领事馆官员的面，拍了胸脯，绝对不会存在国籍、签证等问题，他们会帮李响善后。 其次，教练人员、翻译人员、资金等所有可以用钱解决的部分，中国足协负责搞定。当然，最后真正掏钱的肯定还是某些企业。 最后，对李响个人，足协可以考虑立即给他一个“文职”，并且承诺，如果这批少年的培养工作顺利，将来的国少、国青、国奥、国家，总之各级队伍的主教练随他挑。 别小看这些条件，厉害的很！ 第一条，是足协从正面说的。如果反过来呢？李响要是不同意，就可能碰到一些人为的障碍，他们真能做的出来。 后面的两条也不简单，典型的“打一棒子，再给两个甜枣”。中国足协可以帮你解决钱的问题、人的问题，对你个人而言，也可以入主国字号球队。 不要小看这个国字号球队主教练，中国足协是真舍得给钱的。单论待遇，绝对比李响现在的德甲主教练还要好。 威逼利诱都用上了，李响的回答呢？ “对对对，是是是，说的不错”！ 总之就是不点头，一句有用的都不说。 李官员和马官员几个眼神交流之后，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可能谈成了，这和他们之前的预计是相符合的。 “一个舍得自己花钱培养球员的德甲主教练，我们这两个中层官员怎么可能拿的下来？这样的‘盖世奇功’，没有足协副主席级别的官员亲自来，恐怕都不会有结果。” 尴尬！ 两个小人，居然以为李响是在“端架子”，不给他们两个中层官员面子。 可实际上呢？李响从头到尾，连他们具体是什么职务都没问过，更不要说嫌弃对方级别不够了。 可笑又可怜！两个曾经有理想、有信仰的人，官场沉浮之后，思维模式已经潜移默化的变质。现在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理想为何物？信仰又价值几何？想让他们理解李响为什么把这些中国少年带到德国，势必登天还难。 关于中国足协介入李响的少年球员引进计划的谈话，到这里就告一段落。 晚餐进行到这里，正是一个比较微妙的时间段，双方的话都不像开始时那样多了。大概快结束的时候，两个足协官员看到总领事馆的官员的眼神之后，主动起身，抱歉之后，先离开了餐厅。 这当然就是今天的第二个谈话内容，不过李响真的猜不到。按理说，足协可以请的动总领馆的人，但让他单独做一个纯足球领域问题的说客，显然于理不合。 这位官员姓魏，是法兰克福总领馆三名领事中的一位。在他之上，只有一个总领事权利更大。所以，这个来头相当了得。 “李先生，您知道今年……有什么特殊的吗？”魏官员的气场比刚才那两个就强大多了，也没有那种谨小慎微的感觉。 “请魏先生明言。”多说多错，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2002年，也就是今年，是中德建交30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