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道 圣灵
城堡之内，原本聚集在一起享用餐后茶的四位女孩，如今只剩下了一位。 “呐，希娜，那些点心应该已经差不多好了吧？” 女孩娇小的身躯缩在椅子里，百无聊赖地将那束浅黄色的侧马尾圈在了手指上，用懒洋洋的语调问道。 “哎？我想大概还没好呢，距离大小姐离开才不过十多分钟而已。” 一直小心翼翼地侍立在她身后的小女仆，轻轻地摇着小脑袋回答道。 “这样呀……” 女孩侧了侧身子，另一只手的手肘撑在了扶手上，将精巧的小下巴置于光滑白皙的手背上，最后轻叹了口气道：“好无聊呀，为什么被留下来的偏偏是我呢？不是应该留下那只天真的家伙才对么？” 依然留在城堡内的，自然是普通人的芙兰。而她嘴里嘟囔着的那只，自然指的是背后有着一双闪耀着七色不可思议光芒之翼的小LOLI。 “因为探查到的敌人只有三路，所以留下您在这里防备敌人直接攻击城堡，那不是很好的安排么？” 小女仆听到了自家二小姐的抱怨后，歪着小脑袋问道。 “唔，所以说为什么留下的是我啦~” 女孩看上去略显沮丧地撇了撇嘴道。 蕾米先不说，因为是jiejie，所以芙兰根本没有阻止她迎击的理由。 那只一直在玩COS的知识分子也暂且不提。毕竟她的性格冷静小心，思维缜密却也不乏灵活的应变。所以由她来迎击的话，不管怎样都会让人感到放心。 但是那只小LOLI的话，行事方式如同她的天真一般太过简单直接。有时候这种直达目的的手段确实很有效，但也就意味着她的行动容易被人看穿。 从敌人那一系列的谋划来看，恐怕很容易就可以抓住她的行事规律，然后将她击败！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那只小LOLI真的有着固定的行事规律么？ 虽然她一直都是那样天真可爱的样子，行事的直接也透露着天真的稚气，不过实际上她的心思是最难揣摩的。她那看似简单的举动里，总是隐含着某些深意。 如果敌人真的将她当作一般的幼稚小女孩来看待的话，恐怕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结果，想到最后，连我这里的思维也认为，我留下来才是最合适的么？” 最后女孩只能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沮丧地鼓着小脸道。 这么看来，即使她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这种情况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吧？ 说到底，她所欠缺的并非是力量，即使同样使用魔法或者凭借身体力量战斗，也并不一定就会真的输给其她三个分身。 但是如果遇到了现在这种分开战斗的情况，她便无法像是另外的几个分身般单独迎敌了。因为她的思考方式决定了，她不懂得如何运用这些力量去战胜敌人。 她所缺少的，应该是这种能够独当一面的能力。这种能力不仅仅包含了她所拥有的力量和战斗方式，更包括了思考模式还有行事风格等多方面的因素。 所以，她与其一直埋头研究战斗，还不如花时间好好理解下自己这份思维所包含的意义。等她能够弄明白自己的定位，自然就可以形成自己独有的战斗方式了。 嗯，这么说起来，她的存在所代表的，是身为“穿越者”的普通人芙兰。在她继承了这份思考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时继承了那份芙兰对于自身身份定位的迷茫呢？ “二小姐？有听到我的话么？” 看到女孩呆愣愣地发傻，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的问话，小女仆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呼唤道。 “啊，对不起，二小姐，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 看到女孩转过头来，小女仆立刻将脖子缩了回去，慌乱地道歉道。 “哎？希娜问了什么呢？” 被小女仆的呼喊打断了沉思，女孩并没有生气，只是将疑惑的视线抛向了她。 “啊……我是问二小姐，刚才说敌人是教会的人，那么为什么要在晚上才来这里呢？难道不知道今晚虽然是新月，但是夜晚的吸血鬼远比白天的时候厉害很多么？普通人想要讨伐吸血鬼，不是应该挑在白天么？” “呵呵，原来问的是这个啊。” 女孩回过头去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嘴角浮起一抹似嘲讽又似不屑的微笑。 “那是因为教会的那个所谓圣灵，虽然不会受到月亮的圆缺的影响，不过也同样是在晚上更能发挥力量哦！” 这一点当然是某个知识分子告诉她的。 而某个知识分子也是经过查阅大量的史料记载，再结合“记忆”中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才推测出来的结果。 “圣灵的力量来源是信仰，这样看来大叔你的信仰相当坚定，本来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呢。” 同一时间，位于城堡后方不远处的一座山林里，被女孩称为“知识分子”的长发女孩，轻飘飘地悬浮于半空之中，轻声赞叹道。 “哦？你也知道圣灵么？” 站在女孩对面与她对峙的，是一群身穿厚重灰黑色金属全身甲，头上戴着全覆式金属盔，双手握着制式十字剑的战士。 为首似乎是头领的家伙，虽然也穿着同样的盔甲，不过他并没有戴上头盔。露在外面的是一头杂乱无光的金发，还有一副沧桑的面孔。让人看到他第一眼的印象，只会是个人生失败的颓废中年大叔而已。。 他双手拄着一把比他身后的士兵们明显大上一号的十字剑，剑柄和剑颚处都镶嵌着通透的红色宝石。 “知道倒是知道，不过真正看到圣灵的力量这还是第一次。” 长发女孩说完这句话后，瞥了眼将中年大叔和他身后的部下，全部罩住的那层薄薄的金色光幕道。 “啊，其实我自己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呢，突然就说得到了圣灵的认可，还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 中年大叔扫了眼光幕外被犁出了一道宽阔深沟的地面，感叹似地说道。 “不过我倒没有想到这次讨伐的对象里，会有这么年幼的小女孩呢！” 说着，他用疑惑的目光打量了下，面前穿着睡衣一样却厚实上很多的浅粉色长袍，柔顺的浅黄色秀发如同瀑布般披洒在背后的小女孩。 “不过从刚才的攻击来看，恐怕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看上去和人类的小女孩倒没有什么区别啦，难道说你就是他们所说的那种……” 说到最后，他不由得停顿了下，然后思考了好一会儿后才问道：“……魔女么？” “没错！” 长发女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虽然她实际上不是什么魔女。 “呼，刚才还真是危险呢，见面之后突然就发出那样的光柱来，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的话，恐怕我们就会被蒸发掉吧？” 刚才中年大叔率领着身后的这十来人的部队，刚遇到了从天上轻飘飘地飞过来的女孩时。她可是一句话没说就掏出了一颗奇怪的晶石，然后放出一道白炽的光柱轰向他们了。 不过幸好在光柱来临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沟通到了寄宿于手中十字剑中的圣灵，使用防御的神术挡下了了她的攻击。 等他回过神来看到身前身后，那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地面时，还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居然挡住了这样的攻击。 “啊啦，那只是想要打个招呼而已啦……” 长发女孩轻笑着说道：“……当然是骗你的，只是在试探罢了，试探一下你们的实力，结果并没有让我感到失望呢！” 之前她就已经听蕾米详细地描述过了圣灵的能力，同时也翻找了很多资料来进行分析。所以从刚才的试探性攻击里，她确实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种防御和魔法结界的防御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魔法结界说到底只是一种魔法，在施放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它的威力——也就是极限，之后无论如何输入魔力，那都只能起到延长存在时间的效果。也正因为魔法结界的这种极限，才能够以超越这种极限的攻击将它破坏掉。 至于这种看上去十分单薄的金色光幕，恐怕是一种类似于能力一样的东西。只要力量还充足，就可以通过不断地消耗力量来增强能力的效果。 当然，之前也提到过圣灵的力量来源是信仰，所以只要信仰不消耗殆尽，光幕便不会被打破。而且只要是拥有信仰的普通人，都可以随意地使用这种力量。 “唔，听说魔女都是十分博学的，我拿到这个叫圣灵的东西也不久啦，对它不怎么了解，你能够为我解说一下么？” 看着长发女孩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中年大叔抬起右手来摸了摸下巴后，期待地看着她问道。 “哎呀，这可不好呢，居然要让敌人来解释自己拥有的力量。” 长发女孩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与城堡内的女孩一模一样的嘲讽微笑，并没有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圣灵这种东西，根据我的推测是一种不完整的神灵而已！” “神灵？难道是和我们信奉的主一样……” 听到了女孩的话后，中年大叔惊讶地托着快掉下来的下巴问道。 “当然不是，所谓神灵，其实是亡灵的一种，是纯粹的人类精神，只要受到人们的推崇以及信仰，无论是活着或者死掉的人，便可以成为神，它们被称之为神灵。” 长发女孩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看了眼满脸好奇地听着她解说的大叔，轻笑着继续道。 “不过圣灵可不是真正的神呢，那恐怕是利用普通人的信仰之心，将一些很有人望同时内心对于你们的神明执着到了一定程度的人类，在他死后提取这种执着转化成纯粹的精神，然后利用付丧神的原理附在物品上，最后再通过某种手段控制它们，只是些人为制造的半成品哦~” P.S.写到一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