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气得吐血
偌大的衙门，虽然人数众多，但却诡异得没有一点声音。 叶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朝宋端质问道：“孔圣人都没有惩罚我，显然已经做出了判断！宋端反复质疑与我，难道是觉得孔圣人也判断失误了不成！” 诛心之言！ 这绝对是诛心之言！ 叶白的话语犹如一把把利刀一般刺在他的心头上！ 宋端哆嗦着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叶白的话合情合理，搬出了孔圣人这座只可仰视的大山，立于不败之地，让他如何反驳。 一旦反驳，可就算叛逆了！ 但他心中恼怒憋屈却又发散不出来，顿时气得瑟瑟发抖。 他面孔涨得通红，满脸的愤怒，却无话可说，也不敢说！ 赵县令看他如此憋屈的摸样，暗暗摇头，为他感到可怜，“身为谏官，却被一个童生辩驳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这宋端面子丢大了，以后说出去都要沦为笑柄！” 但是此时叶白得理不饶人，并不愿轻易放过他。 他清楚以宋端的能力，这时一旦缓过劲来，不知道又要耍什么手段。 趁他病，要他命！ 叶白脸色带着和煦的笑容，满是关心说道：“宋端大人，你是怎么了？如果你有理的话，请说出来，学生洗耳恭听！” 嘶！ 听他如此一说，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好狠的书生！ 看到叶白的行为，赵县令和苏学正对视一眼，满脸都是异样的神情。 但他们不但不反感，反而带着赞许。 宋端明显处处针对叶白，要置他于死地，他与叶白已经是生死之仇。如果对于敌人，还抱有怜悯之心，这简直是妇人之仁，根本不可取。 孔子有云：君子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叶白这种行为并不有违圣人之理，反而处处切合君子之道。 “看他的行为举止，真是将书读到了骨子里，一言一行符合圣道，了不起啊！”赵县令暗暗赞许，充满了感慨的意味。 但是作为直接承受叶白言语之锋利的宋端，此时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叶白温和的话语，在他听来，犹如尖刀插在他心头上，让他难以忍受。 可是他又实在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反驳。 气怒攻心之下，他血色上涌，整个面孔涨成了紫红色，十分吓人。 “叔父，你怎么了！”宋玉见叔父的摸样十分吓人，顿时惊吓道。 扑！ 宋端猛然仰天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萎靡了下来。 “什么！他竟然被叶白气得吐血，真是可怜！”众人大惊。 “没想到双甲案首的口舌也是如此厉害！真是不可小觑！” …… 叶白见宋端竟然口吐鲜血，顿时嘀咕了起来，“这个人心理也太脆弱了！我还没发力呢！” 他的声音虽小，但有着深厚文气的修为的赵县令和苏学正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满脸都是古怪的笑意。 这时，苏彩璇走了上来，轻声朝叶白恭喜道：“叶兄果然了不起，竟然光凭口舌就说得一位谏官吐血，以后别人想得罪公子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叶白苦笑，“苏兄，你还是不要嘲笑了我了。要不是迫不得己，我也不想如此。这种名声不要也罢！” 虽然知道眼前这个绝美公子是个女儿身，但叶白还是称她为苏兄，避免了尴尬。 苏彩璇认同地点了点头，“是啊！没想到成为叶兄成为双甲案首，还有人敢如此迫害。不过不遭人嫉是庸才，正因如此才显得叶兄超凡脱俗，惊才艳艳啊！” 她一双明眸的大眼看着叶白，满是动人的光芒。 连叶白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起来。 “啪！”一声惊堂木响，赵县令威严说道，“本官宣布案首叶白从事商贾贱业，纯属子虚乌有。海大富你等竟敢污蔑双甲案首，罪不可恕。” “大人，饶命啊！这都是宋端让我们做的！”海大富等人哭求道。 “哼！这一点本官自有分寸！我会上奏折给朝廷参他污蔑他人之罪，至于你们就乖乖认罪，在牢狱里忏悔去吧！来人啊，给我将他们押入大牢！”赵县令冷哼一声。 “是！”一旁的衙役们威武喝道，不管海大富等人如何求饶，还是将海大富等造假的证人的押了下去。 此时赵县令看向萎靡不振的宋端，“宋端，你还有何话要说？” “咳咳！”宋端咳嗽起来，嘴角仍有血迹。 突然他连连冷笑，“当真是后生可畏！这一次我输了！” 但这宋端竟是仍不肯放弃，“县里大人，我仍有事要说？” 他话音未落，赵县令已经怒喝出声，“够了！” 却是赵县令站起身来，愤怒地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 “好了！宋端，本官劝告你一句！收手吧！不然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赵县令实在看不下这场闹剧了，对宋端劝道。 一股磅礴的文气从赵县令身上散发出去，向宋端压迫了过去。 刚才宋端用文气压制叶白，他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他只觉得赵县令的文气犹如山岳一般厚重不可动摇，他震惊起来：“这赵县令到底是何人，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文气修为！” 在他印象中，赵县令只是一个普通进士而已，他宋端也是一个进士，为什么两者差距如此之大。 他却不知，赵县令虽然只是进士，却是一位大儒的关门弟子，得到大儒真传，文气修为离大学士只有一步之遥了。 巨大的文气压制让宋端难以承受，反而让他清醒起来。 “是了！我怎么了？竟是犯了魔障！”宋端惊疑不定，“这叶白毕竟是双甲案首，要是整的革除了他的案首之位，恐怕整个梁国都会震惊，到时候追查起来我也会倒霉！” 但是他同时也为难无比，“如果不这样做，侄儿就要自废文位，这又该怎么办？” 见宋端到了如此情况，竟然还在犹豫，赵县令也是对此人厌恶至极，“这人果然是愚蠢透顶，叶白成为双甲案首是梁国之幸事。要是废除了他，岂不是让梁国沦为笑柄，到时候朝中的大人物都饶不了他！” 良久，宋端终于想通了什么，对这赵县令珍重说道：“多谢县令提醒！” 随即他脸上带着惋惜的笑容，对宋玉说道：“侄儿！这次就难为你了，你放心我必然会找到其他宝物帮你还原的！” 叶白轻吐了一口气，听他的意思是准备放弃了吗，这样也好！ “叔父，你这是何意？”宋玉听到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宋端面上有着苦意，“侄儿，我们认输吧！这件事情已经超出我的能力之外了！” “怎么会如此！”宋玉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中叔父一直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人，怎么连一个案首都奈何不了。 宋玉苦涩无比，看着叶白的眼神除了恨意之外竟还有着一份悲哀，“小小的平县怎么能出现如此人物，当真是我宋家的不幸！遇到他，我宋家这一代估计没人能比得上他，要被压制到死了！” “走吧！侄儿，我们回家。你放心，文位废了叔父也能让你复原的！”宋端低声说道。 “不！”这时，宋玉脸孔狰狞无比，带着歇斯底里地笑容，“叔父，这人抢我案首之位，让我三年的苦功化为乌有。现在还要让我自废文位，真是休想！” 宋端突然有了大事不妙的感觉，惊声说道：“侄儿，你要做什么！” “叔父，我要跟他斗诗，不死不休！”宋玉一双眼睛凸起，如同饿狼一般死死盯着叶白，恨不得吃了他一般。 “你说什么！”宋端大惊，差点又喷出一口老血，“快随我回去，他诗成鸣州，你怎么肯能是他对手！” “哼！叔父，我不怕！他之前还是一个尚未立命的废物，我绝不相信他能写出文气鸣州的诗作，他肯定是盗取了那一位无名大儒的诗作！”宋玉恶狠狠说道。 “大胆！”赵县令闻之色变，愤而起身，“你这狂生，竟敢污蔑双甲案首，真是胆大包天！” 啪！ 猛然一个巴掌扇到他的脸上，宋端气怒交加，“侄儿，你竟然不听我的话了。他的诗作可是受到圣殿批阅的，如何能作假！你不要冥顽不灵，害了自己。” 他是真的怕了，这宋玉明显陷入了魔障中，刚才的话语已经有了诋毁圣殿的嫌疑，传了出去，恐怕连宋家都会收到连累。 宋端的力气用得如此之大，宋玉嘴角流出血液，他却是始终不曾回头。 他死死盯着叶白，低沉吼道：“你敢吗？你既然夺我案首之位，你敢和我斗诗吗？不敢的话，就把案首之位让出来！” 宋玉疯狂的声音传遍了四周，其中疯狂的味道让人心惊无比。 “这人疯了！”众人惊悚想道。 所谓斗诗，就是让两位书生现场作诗，让文气显现，进行最直接的交锋，十分残酷。 落败的一方，轻则文气受损，重则文位被废，沦为废人。 正因如此，很少有书生愿意跟其他人斗诗。 没想到宋玉竟然在公堂之上提出与叶白这个双甲案首斗诗。 “他会答应吗？”众人不由自主看向叶白。 “应该不会吧！”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纷纷摇头。叶白身为双甲案首，怎会将自己置身于如此险境。 “好！”一声清朗的声音，叶白面孔上带着浅笑，赫然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