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异变
正值初夏时节，正史编纂委员会·东京分室的总部大厦的玻璃上太阳猛烈地照在，反射出刺眼的白光。由于反气旋的影响，现在东京中心一带都出现了热浪。 沙耶宫馨拉开窗帘，下方的街道充斥着巨大的热量，高温所造成光线的扭曲，让行人和车辆一阵的模糊。 “咚......咚.....咚.......” 办公室的大门被敲了三次。 “进来吧。” 沙耶宫馨刚坐回到属于她的办公椅上，门被打开，甘粕冬马穿着一身西装走了进来。 “天气真热呢，听说这时日本十年以来最热的一个夏天。” 扯下自己的领带，他一屁股地坐在了沙发上，把手上的文件夹当作扇子般猛摇。 甘粕冬马很无礼，但沙耶宫馨毫不介意，她不是那种会摆架子的人。表面上的恭敬根本不值一分钱。只要下属能办的了事，就算他把这里拆了，沙耶宫馨也不会说一句话。 “我要的资料呢？” “这里。”甘粕冬马指了指文件夹。 “不过真的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有那么巧的事情。”他随手把它扔到了办公桌上。“如果你不叫我调查，这事可能都我都不知道。” 沙耶宫馨翻开资料，低头仔细地阅读。 片刻后，她仰头舒了口气。 “那么，你的决定呢，会长？”甘粕冬马问道。 沙耶宫馨沉吟了一会儿，接着把资料随手推到一边。 “甘粕冬马，那个计划进行到什么程度？” 话题突然转变，但甘粕冬马没有任何的惊讶。 “70%。虽然人手和时间都紧了一点，但结界和作为支柱的法器都没有问题。” “这样啊，我知道了。” “可是真的行吗？和那个妖怪合作。”甘粕冬马的眼睛眯起，缩小的黑色眼珠如同蛇瞳。“毕竟对方可是最接近神明的存在，能活上上千年，她城府之可怕，不是我们能估量的。” “没问题，主动权在我们这里。她别无选择。” 沙耶宫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 “而且她只是接近神明而已，说到底还不是真正的神明，并非无解，而且她的能力正好能为我们把那样麻烦的东西彻底的封印。” “还真可怕呢，会长，居然一声不响地就把别人给卖了。做你下属的我，是不是应该要小心一下。” “在这之前怎么做，我想你很明白的。” “知道了。”甘粕冬马点点头。“对了会长，我还有一件事汇报。从入境处收到消息。好像意大利的一位王，要来日本了。” “哪位？” “沃班伯爵，他好像是为媛巫女而来的。那个叫佑理的小姑娘。” “难道......” “对，就是那个难道。据可靠消息，上次的庞贝古城之战，他与阿波罗以惨淡的平手告终，以此为辱，现在他拼命地找不从之神的消息。” “把万里谷佑理派到八原吧，她应该和那位大人的徒弟有很多共同的话题的。”她说。“她们可是有着共同的经历。” 甘粕冬马惊讶地眨了眨眼。 “明白。” 他站起来，恭顺地低下了头，慢慢地退出了办公室。 ——————————————分隔线————————————————— 无尽的黑暗之中，夏目玲子漫无目的地走着，前方没有路径，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 滴答滴答，脚步声一直空间里回荡。 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脸蛋。没有痛楚。玲子确定这是一个梦境而已。一个诡异的梦境。 她的意识无比，但却无法醒来。 她走，一直地走。 薄雾一样灰色空间里弥漫，前方依旧朦胧一片。她有一种感觉，前方有一样东西在呼唤着她。想让她靠近。 往里多走一步，里面的空气越发的阴冷。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它吸引着她。虽然意识不断发出危险的信号。但她还是忍不住靠近。 到底有什么在那里？ 玲子望着眼前几乎凝成液体的灰色。蓦地一道身影出现在远处。只能看到它的背影。甚至连背影都，模糊不清。 它在哪里见过，到底是谁？ 玲子心里升起了一种熟悉感，而疑惑也随之而来。她要探明究竟，她跑了起来。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她不断地奔跑，但两者间的距离没有一分的缩短，仿佛彼此隔着一道无形的墙壁。 突然，那个身影停了下。它转过头。 祖母绿色的双眼！ 「——沃班侯爵!怎么会、你为什么!」 被遗忘的记忆再度苏醒，恐惧侵袭着玲子，她口中发出无意义的鸣叫。 意识慢慢地消失，在她归于黑暗的瞬间，那双眼睛变了颜色。 宝石般瑰丽的紫色。 玲子伸出手想把它抓住。 这时梦醒了。 房间里仍是一片黑暗。玲子想起来了，昨晚在和师傅打了一架后，她脱力晕倒了，之后大概被人送回到了这里。 扶起被子，玲子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再度回想起那个梦，空虚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仿佛错过了重要的东西。可现在她还无论怎么想却无法想起。 烦躁着拍了拍额头。驱走还残留在脑袋里的睡意。玲子准备开始了新的一天。 梳洗完，穿好巫女服后，她向着神社的方向走去。师傅就在那里等她，还有有关于凌的消息。 玲子快步走在田间小道上，会是一个怎样的消息。从刚才起就一直再猜测。可始终没有一个轮廓。她的心情十分地复杂，现在是既期待又害怕，但一想到，长久以来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玲子的步伐又快乐几分。 直到踏上神社的台阶前，她仍一直处于这种奇怪的情绪中。 走上鸟居的平台，她的师傅———上条当麻正站在善款箱前。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少女。” “佑理小姐。” 玲子从来没想过在八原会在八原看到她。 听到声音，万里谷佑理转过了头，看着玲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像在记忆里寻找着能与之配对的人。 “啊。”她大叫了一声，之后快步地走到玲子面前。“是玲子小姐吧，你是玲子小姐吧。” 看到对方还记得自己，玲子微笑点了点头。 “想不到我们又再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