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鸳鸯
命火本身并不会跳出去烧人,它是巫者的力量来源,命火越旺盛,唤出的巫蛊之力也就越强烈,现在整整一座山脉都变成了乐羊甜的命火,本来就已经充斥天地间的巫唱陡然再度增大了千倍万倍。 无数巫蛊禁制同时爆发 嘎嘎的闷响激荡,地面上绽裂开无数巨大的裂缝,毫无规律的向着四下里蔓延而过,所到之处阴兵尽数陷落。 红色的乌云笼罩天际,雷声却又尖又细像极了婴儿痛苦的啼哭,随即血雨滂沱,被血雨激溅到的阴兵无一例外的发出了声凄厉的惨叫,在挣扎中变成了粘稠的脓血。 千亿根黑色长藤汇聚成洪流,在阴兵阵中奔腾肆虐,一片片的阴兵被毫不留情的扫荡。 长着人脸的蜥蜴顶着长角的毒蛇铺着羽毛巨蜂会发出哭声的蟾蜍无数温乐阳从未见到过的怪兽铺天盖地,在亢奋中尽情的吞噬着敌人 地裂血雨藤流和万兽不知道多少种巫蛊神通,阴兵大军搅在一起,阴兵无边,巫蛊无边一片又一片的阴兵被毫不留情的剿杀。和温乐阳曾经见过的青苗高手施巫,乐羊甜的这些手段并没有特别的神奇之处,但是威力上却天差地远,如果前者是瓢泼大雨,那现在乐羊甜唤来的巫蛊就是足以灭世的流星火 乐羊甜此刻驱动蟒山毅然出手。不是为了救护温乐阳,而是趁着温乐阳吸引敌人地机会大肆屠戮,阴兵一下子被铺天盖地的种种巫蛊打得大乱,像倒下的麦子一样被层层收割,温乐阳身上的大减,大佛珠中的生气阳力在他身体中迅速占据了上风。 同时他硬高举的双手也传来一阵震动。小掌门刘正很明显地长吁了一口大气,温乐阳这才明白,刘正一直在装晕,就那么直挺挺的任由自己举着。要不是身体里断骨剜心的的巨痛让温乐阳不能稍动,他还真恨不得一把把刘正扔进前面阴兵与巫蛊搏杀的战场里去。 刘正知道温乐阳感觉到自己了,艰难的侧过脸,对着温乐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也实在动不了了,你再坚持坚持,下次换我举你一边说着,一边费力的伸出手想把胸口上的我服了藏起来。但是无论如何那两条胳膊也抬不起来两寸。 刘正在山水破墙巫蛊天地成形前已经受了重伤,刚才在佞蛟口下为了救人,又透支了自己所有的道家真元,现在全身上下都麻木绵软,提不起一点力气。比温乐阳强点地就是他现在还能说话,而且没有那么疼。 温乐阳身体里地阴戾挡不住佛珠地力量。被佛珠中地生气像摧枯拉朽一般迅速地击散击溃。没有了势均力敌地纠缠过程。生死毒也没办法继续去吞噬和同化它们。 无论是阴气还是阳力。都不能直接被生死毒吞噬。只有阴阳力量相当。彼此纠缠到即将同归于尽前地瞬间。生死毒才能同化它们。 刚才那种膨胀得无法承受随时都会爆裂开来地感觉总算停止了。但是此刻已经变得比原来不知道强大多少倍地生死毒潮。也开始渐渐地聚拢。正努力地想要重新汇聚成洪流。生死毒只要稍稍一动。温乐阳就感觉仿佛又一架钢铁地巨轮重重地碾过了自己地骨骼血rou。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厚重了。 刘正偷不到尽在咫尺地虫子。心里无比地泄气。又把注意力转回到面前地战场。在凝神观看了片刻之后。刚刚恢复了一些地脸色。又苍白了起来 阴兵在最初地慌乱之后。纷纷转头。在连天地铿锵号角中。以同样凛冽决绝地气势。毫不犹豫地冲向了身后地巫蛊禁制没过多长时间。各种巫蛊之力向前推进地速度就慢了下来。就像一只来自洪荒地勇猛巨兽一头扎进了浓稠地泥浆沼泽。即便巨兽地气势再凌厉力量再恐怖。在最初地冲劲过后。也被迫放缓了脚步 阴兵与巫蛊。两股足以肆虐人间地力量。在惊天动地地决战中。时间已经变得毫无意义。每一刻都是一个纪元。而一个纪元又仿佛变得还不如弹指一瞬。谁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阴兵怒潮地尽头终于出现在温乐阳地灵识范围之内。虽然依旧是惨白地一大片。但是总好过原来那样无边 乐羊甜身后的那座燃烧的蟒山,现在也几乎看不见火苗了,只剩下一层焦黑和袅袅婷婷的青烟,看上去又荒败又无力。同样那些巫蛊神通现在也xiele力,变得有些绵软无力:血云早就散了,黑藤残断铺满了战场 小掌门刘正满脸担心的看了一眼乐羊甜:能能赢 乐羊甜傲然一笑:总要留些力气来对付三味老道,杀尽阴兵之后天地缩小,我不信他还能逃出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惨叫了一声 在他的右边胸膛,一朵血花毫无征兆的倏然盛开,旋即长出了一只手。一只短粗有力筋骨分明染满血污的 血手缓缓的缩了回去,只在乐羊甜的胸口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大洞,森白的骨茬挡不住如泉喷涌的鲜血 粗壮结实的三味老道,从乐羊甜的身后转了出来,随手在衣襟上抹掉血迹,脸上依旧是平时那副不怒自威正义凛然的神气,好像刚刚被偷袭的是他。 乐羊甜的目光里,却并没有太多的惊疑,反而突兀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完成了毕生的心愿似地。笑容痛苦而抽搐,笑声却豪迈和解脱。本来堪堪熄灭的蟒山大火在他狂放的笑声里,呼的一声再度窜动起燎天的怒焰战场中的巫蛊神通也乍起地巫唱声中,重新恢复了无尽的戾气,已经强弩之末的阴兵在不甘的惨号中被迅速涤荡干净。 三味老道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皱眉看着乐羊甜:何必呢。你也知道我躲开了你的心脏要害,现在收力疗伤,还能留下一条命的。阴兵被你杀光了又如何我受不到一点伤的。 依旧是一嘴流利的京口片子,但是因为声嘶力竭,早就没有了平时的轻佻与洒脱,变得有些沉甸甸地怨毒:你和画城斗了这么多年,应该听说过鸳鸯蛊吧 三味老道有些苦恼的摇摇头:你们画城的手段,神鬼莫测,再斗一万年我也猜不透,鸳鸯蛊是什么 乐羊甜继续裂嘴笑着:鸳鸯同命。谁让我受伤,谁就中了我的鸳鸯蛊。 三味老道饶有兴趣的挑起眉头:然后呢 中蛊之后,我再受什么样的伤,同样的外力也会加之在你身上说着,乐羊甜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左臂上狠狠一撕,硬生生的扯下了一块连皮地血rou,立刻血入泉涌 同时三味老道的右臂上的袖子也啪的一声破碎了,五道挠痕诡异的出现在他的胳膊上。不过眨眼间就痊愈了,没留下一丝伤痕。 施展鸳鸯蛊的人受伤,中蛊的人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不过三味老道的皮rou比着乐羊甜结实多了,乐羊甜那边鲜血淋漓,三味老道不过泛起几道抓痕,而且瞬间痊愈。 三味老道地表情更纳闷了:就这样 乐羊甜费力的点点头,不知何时开始,他的嘴里已经一口一口涌出鲜血,沾满了他地下颌衣襟和地面。 漫天鬼哭狼嚎与阴风厉啸在此刻遽然一敛而空。突如其来的安静,却比万马奔腾地嘶吼更加催人心魄 无边无际的阴兵大军荡然无存,漫天巫蛊神通也同时消失。蟒山大火。在最后地狰狞之后,终于熄灭了。 三味老道似乎有些痛苦的皱起了眉头:我伤你之后。才会中蛊 乐羊甜费力地喘息了几口,才勉强着继续开口:你让我受伤之后。才会中蛊,以后才会和我同命同伤。即便你刚才杀了我。你要照样会中蛊。 三味老道突然笑了:难道你刚才说什么还有余力,杀尽阴兵之后再来杀我,是成心诱我来伤你 乐羊甜的表情狰狞痛苦,每一个字都在鲜血的浸透里,沾染了巫者的戾气:你直接出手,或者借你请来的阴兵,又或者用其他的飞剑法术来伤我,都是一样的。只要在这幅天地里,无论是谁用什么手段伤我,伤我之后都会被种下鸳鸯蛊,我不过希望你能出来,看看你的表情能让我死的痛快 三味老道居然很理解的点点头,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才继续问道:我还是不明白,这个鸳鸯蛊,对我有用吗 鸳鸯蛊,只有在乐羊甜被三味伤到后才开始发动,也就是说乐羊甜胸口那一下是白挨的。 而且这个巫蛊,只是把伤人的外力传递,不是同伤,更不是同死。如果乐羊甜挨上一刀子,同样三味老道也会挨上一刀子,但是一样的刀子一样的力量,能把体质只是普通人的乐羊甜捅个透明窟窿出来,放在三味老道身上,最多也就把衣服划个小口。 三味的身体如果是一块钢锭的话,乐羊甜最多只能算是个鸡蛋,一块石头能把鸡蛋砸的粉碎,但是根本伤不到钢锭一丝一毫。 三味老道得不到乐羊甜的回答,笑声里略略带出了几分不踏实:你是想让我以后保着你,等你死后再护着你的尸体嘿,麻烦只要乐羊甜不受伤,三味老道就不会被同样的力道伤害。 乐羊甜一直在笑,即便脸上的肌rou因为痛苦而抽搐,即便嘴里的鲜血始终不停的涌出,眉宇间那丝轻松的笑意始终稳稳地凝聚。仿佛即便天塌地陷,也抵不住此刻他的开心,看着老道眼神深处的狐疑,乐羊甜笑得仿佛更开心了,居然不再理会老道,而是突然放松了下来。任由自己的身体重重的仰天跌倒,目光直透天际,过了半晌,才伸出手指了指天空。 三味老道一愣,也跟着乐羊甜一起抬头看天,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倏然脸色变得比纸还苍白原本整洁无比的苍穹弧顶,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无数密密麻麻或粗或细地红色裂璺,仿佛一张狰狞的大网,死死的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黑猩猩乐羊甜依旧躺在地上。淡淡的笑着问:你保着住吗你分身被杀,已经身受重伤,又借请阴兵,早就是强弩之末了吧你又知道不知道,这片巫蛊被外力被破,巫者会被什么样的力量反噬呵呵,即便你不出手,最后我也会扎进阴兵里。我已经必死无疑,总要拉上你的。 同样是钢锭和鸡蛋。但是即将打碎鸡蛋的不是石头,而是一颗从天而降足以毁天灭地的流星 三味老道突然厉声大骂:放你妈的屁要不是老三死了,我又怎会身受重伤,我不受伤,巫蛊反噬又算个屁 这下即便是痛苦中地温乐阳也有些奇怪,被手枪打死在画城的那个三味分身,是老三吗那老大老二是谁,还有没有老四老五温乐阳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还在温家村里的风雨彩虹。 乐羊甜根本没理会三味的怒骂,语气没有太多的变化,生死大事在他的说来。就好像在讨论刚刚吃掉的桔子是否甘甜:天地为外力所害,转眼崩塌,连你的阴兵都无法撼动地天地。居然要塌了,你信吗 三味老道原本刚正不阿的面容在扭曲中突突突的颤抖。回头对着乐羊甜大吼:有屁快放他还保留着一线希望,所以强忍着不出手直接把乐羊甜挫骨扬灰。希望能够知道这片巫蛊天地被毁掉的原因,看看还能不能弥补。 乐羊甜侧过了头。不再看着天空,而是望向了不远处那柄昂然耸立的巨剑流金火铃:就是这把剑,我的天地根本乘不下那把剑,你要能击碎它,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三味老道身子一闪出现在巨剑跟前,双手平平的按在流金火铃宽厚的剑身上,猛地吐气大吼,轰然一声闷响,一团刺眼的光华乍起,片刻后强光消敛,巨剑犹自岿然不动,三味老道的双掌却涂满了鲜血,白嫩地皮肤被自己荡起的巨力震得寸寸短碎 三味老道已经变得歇斯底里,在声声如雷的闷喝里,不停地向着流金火铃狠击。就像一只发疯的蚍蜉,想要摇撼那一棵不知生长了几千几万年地神树
乐羊甜的笑声却依旧清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地心满意足,不再理会状若疯狂的老道,而是转过头对温乐阳说:这片天地崩塌于你们倒是无碍,回山之后就歇了吧,两千年前地事情,和你们无关。本来还想问问你我爹的事情,看来你现在也开不了口 乐羊甜淡淡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一声惊雷,浩浩汤汤的在温乐阳的脑海中炸响 本来温乐阳对乐羊甜没有太多的好印象,虽然是两千年前同脉相承的师兄弟,但是自从温乐阳知道画城和师祖当年有渊源之后,一直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光温乐阳把他们当师兄弟,人家画城的人,无论是矮冬瓜乐羊温还是大猩猩乐羊甜,就没给过他们这些拓斜传人一点好脸色。 后来乐羊甜被三味老道暗算,温乐阳虽然意外恼怒惊慌,但也算不上太强烈。 可是现在乐羊甜语气里的那种清淡,不知为什么已经不着痕迹的沸腾了温乐阳的一身鲜红的毒血 三味老道霍然回头,疯狂的大笑着:还想活我若死,你们谁还能活,谁还敢活说着双臂一震,鬼魅般窜到温乐阳跟前,对着他的胸膛就是狠狠一击。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温乐阳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狠狠的楔入了自己的胸膛,本来刚刚聚合起来。正要开始缓缓游移地生死毒潮在巨力的震撼之下轰然散碎,再度散进了温乐阳的四肢百骸 而一口裹杂着生死剧毒的鲜血,也哇的一声从温乐阳的口中喷溅,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三味老道的脸上温乐阳身体里容纳了太多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的力量,这一口毒血比着强弓劲弩的力量还要更加霸道,即刻一蓬焦臭的黑烟冒气。三味老道的五官脸皮和面颊顷刻被剧毒腐蚀殆尽。 三味老道眼看着大限将至,心神早就散乱不堪,现在唯一的想法也就是临死前再给自己拉上几个垫背的,心神失守之下,一下子被温乐阳的毒血喷了个正着,在嗷嗷的惨叫里重重地向后摔去。 刘正早就被巨力掀飞了,飞得远远的 就在此刻,天地间猛地涌起了比刀子还要刚劲锋锐的罡风,瞬间割碎了每一片空间,温乐阳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原来真正的天崩地裂,不是狂啸与撕裂崩塌,而是失去了一切感觉,分不清此刻是等待死亡正在死亡还是已经死去 温乐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智有些恍惚,在愣了片刻之后,才看清楚眼前那张还算熟悉的笑脸,猛地坐起来惊呼的一声,跟着又呲牙咧嘴的摔倒。他的胸口被三味击中之后,刚刚凝聚地生死毒被击散到四肢百骸里,但是压在心肺间的淤血也喷了出去,现在勉强可以说话了。 温乐阳脑袋着地再次摔倒,刘正躺在他身边嘿嘿笑着问:他也吓了你一跳 温乐阳没工夫搭理刘正,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黑胖子:你没死正靠坐在旁边对着他们笑的人,又黑又胖,不像个人,更像一只小眼睛黑猩猩,赫然就是乐羊甜。 旋即又是两声惊呼。稽非和水镜两个出家人各自从二楼跳了下来,快步跑到温乐阳跟前,小心翼翼的把他和刘正都扶坐了起来。这哥俩脑子极好。被被卷入巫蛊天地之后,直接放出法宝护身。根本不乱走乱闯,反正也没有佞蛟追他们。阴兵距离又远。虽然身边时不时的会有巫蛊发动,但是威力都不算太大。敌不过他们的法宝。 直到巫蛊天地被毁掉之后,哥俩又回到了画城,原来在二楼,现在还在二楼,连位置都没变。 如果不是身体里的剧痛汤汤不远处流金火铃耸立佞蛟身首异处,温乐阳真要怀疑自己刚才是做了一场梦,现在他又回到了画城里,满地的狼藉,九枚道人尸体所化地尸钉都已经干枯萎缩,变成了干瘪的皮骨,根本看不出人的样子,原先阴兵涌出地大洞依旧氤氲着森然的寒气 乐羊甜疲惫地笑了笑:我已经死了,五脏六腑都变成了碎rou,不过本命蛊还在,能让我再坚持一会 温乐阳不止一次听说过本命蛊这种东西,除了巫蛊高手在拼命的时候,发动本命蛊能换取极厉害地巫术之外,本命蛊还能保住巫师最后的一丝意识,几年前四个青苗长老就是用本命蛊发动尸蛊传信,去向温不草求援。不过他们可不能象乐羊甜这样谈笑风生。 外面地夜依旧浓重,乐羊甜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笑着说:你们拓斜弟子的巫蛊,两千年里没人指点,已经炼歪命蛊的事情:三味老道呢他他到底是谁是不是柳相的孽魂 三味老道懂得把黑白岛的镇妖大阵逆转施为,接引阴兵入世,按照刘正的推测,他就是柳相的孽魂。如果真是这样,他一死,同命共生的锥子也会死,九头怪物柳相迟早冲出黑白岛,到时候猫妖苌狸也会迎来天谴。 乐羊甜没理会温乐阳的担心,笑容里充满了骄傲:三味死了,那片巫蛊天地的反噬,就算是神仙也挨不过的。说着,岔开了话题:时间不多,我告诉你事情的始末,你告诉我我爹的生死。三味老道的来历你自会知晓。 温乐阳点点头:乐羊瘦金他老人家 不料乐羊甜倏然打断了他:住口掠落传人不可食言,既然约定由我先说,你就闭嘴听我说完 温乐阳身体一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天下还会有这样的人。 乐羊甜却一点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奇怪,淡淡的说了句:如果乐羊一脉肯食言独活,又怎会为了一句话,拼上了两千年,拼上了祖祖辈辈的性命拓斜门宗的小子,你听好了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