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
蒋葵生很快从外面回来,脸上常有的风发意气,被冲冲怒气所取代。 才到河滩,他就飞起一脚踢向身边的洋葱,嘴里骂道:“杂种,真不是人来的。” 这骂谁呢?我心里纳闷。 突然,他脸转向我,大声地吼道:“都是你小子做的好事!” 我又怎么啦?让他大发脾气! “哥,怎么回事嘛?”蒋葵艳问。 他没理会meimei,嘴里接连骂出一串脏话:“真是王八蛋来的!社会渣滓都知道个‘义’字,他连社会渣滓都不如。我见多了忘恩负义的人,就没见过这种的转眼忘恩负义的人,若不是娟子相劝,这次非要把他打回到他娘的老地方不可。” 我猜出来了,今天河滩上变如此的冷清,八成跟王成富有关了,只是我不好问,他那怒火有一部分是冲我发的呀。 “哥,怎么回事”蒋葵艳再问。 蒋葵生再次没答理。他挥挥手,做了一把扫的姿势,冲着我嚷:“你叫那王八蛋把洋葱全拿去好了,省得我干了,也省得你干了。” 我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没来由的怒气,使我如坠入五里云雾之中。 “哥,怎么回事?”蒋葵艳第三次问。 蒋葵生这才回归一点冷静:“姓王的拉走小文的洋葱还不算,反到处造谣说我们用假砝码坑乡亲们。坑害乡亲们是他,却猪八戒倒打我们一扒。” “哦,这个事呀,那我们可以拿砝码跟他的去比真假呀。”这时,我插话了。 蒋葵生斜眼看我一下:“你以为人家脑壳是用来装屎的?他们会授人以柄?” “那可以叫乡亲们来调查我们是不是真的呀?”
蒋葵生手一扬,说:“狗杂种比你会来事,他叫乡亲们跑你姐夫那里去查了,搜出几个砝码是假的,你姐夫都挨了一顿好打,说不定现在头上都蒙上一层纱布呢。” 我就不明白了,姐夫的砝码是假的,就代表我的也是假的? 蒋葵生手一扬:“乡亲们的道理很简单:姐夫都这样,小舅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是呀,乡亲们就怕复杂化。他们觉得你个人信得过时,老远都会送货过来,觉得你这人信不过,就连招呼也懒得打了。 今天我跟蒋葵艳说什么“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和“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这是不是有什么预兆?通过这事,我已深感生意场上的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