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3

    看我没立即回答，娟子更敏感了，再一次追问：“说话呀！”

    是照顾她的心情，还是忠实自己的内心，我犹豫着。如果说出肯定的回答，她会不会转身离去，但要违心地说蒋葵艳不喜欢跟我在一起，那不符合现实，也太虚伪，我心里颇为难过。

    “不回答就是默认，对吗？”她语气里掺杂着几分悲凉。

    虽然，我不愿看到这种悲凉心情侵蚀她的身体，但我仍要说出我的真实情况：“是的，蒋葵艳喜欢跟我在一起。”

    “那你呢？”没想到娟子如此执拗地问这样话，这也是第二次了，以前我给过她答案，她要我重复回答一次，才肯安心么？

    这黯蓝的夜空中，忽然下起流星雨，细看，是她脸颊的泪在滑落。

    “郁达夫曾说‘迟桂，因为花开得迟，所以日子也经得久。’我为什么就不迟些倒进你的怀里呢？”娟子伤心得难以自持。

    在这寂静的夜里，我和娟子所有的过往，象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地、疾速地在我眼前闪过，那里面有许多东西——独到回味的东西——让我难以舍弃和忘怀。

    “我只把蒋葵艳当作志趣相仿、性情相近的朋友而已。”我不能放任娟子伤心下去。

    “哦，”她脸上的愁云稍稍散去些，“但蒋葵艳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子，漂亮、开朗、又有文化，谁跟她在一起，都会乐意和感到身心愉快，是不是？”

    娟子今天的话带有太多的试探，我几乎应付不过来，但我知道所有的诱因出在哪。

    她的担心和疑虑并非多余，我也有过似曾相识的感觉。前些天，她一句“女人想搞婚外恋，也得找蒋葵生”的话，也让我不安了一阵子。在某些方面，人和动物具有相同的特性：自私和独专。

    我很想卸掉她心中的包袱。既然我明了她的心境，那为什么还让苦恼把她困挠呢？

    “娟姐，我跟你，和跟蒋葵艳在一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怎的不一样？”她的心情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她，只让我体验到心情愉悦，而你，让我感觉到深入骨髓的爱。”

    一丝笑意挂在她的脸上了。

    “现在，我可以懂你了。”她走上前，柔柔地把我的十指紧握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