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还是娟子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寂静。她说话时略带颤音:“小文,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后悔了?” 她问这话己经第二次了,想象得出,每一次动问,她都想探究的是我真实的内心世界。或许,女人需要面对的就是个真实吧! 第一次问和第二次问性质就不一样,这次说明她要重新判断我的态度。 “我没后悔。” “那你的勇气又在哪呢?” “我……” 看到我吱吱唔唔的,娟子眉头一扬,说:“小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别觉得对不住张彪,好象偷过他什么东西,我说过我的生活是十分的虚假,我和张彪名为夫妻,可他不能给予我什么。同时,我还说过,张彪这人:外面的架子虽光鲜,内囊却不然。你并没有偷他什么东西,我是自愿把我的东西赠给了你。——有没有听说过非洲戈壁滩有一种依米花,它用五年的时间扎根,第六年才吐蕊。花期也只有两天,开过之后就枯死了。我就是这样的一朵依米花,用五年的时间等待你的到来,你到来了,我才开放,你一旦离开这里,我的花期也就结束了,花期也短,但只要你在,我就要开放得热烈而坦然。我希望你面对我时,同样也是热烈而坦然。” 娟子的话让我太多感动,但我不赞成她这么说。一则,她名义上是张彪的妻子,她的身体就不属她一个人所有,也不是她想给谁就能给谁了,因此,就算她想给我时,我就不能张狂地去拿。二则,我不愿她是依米花,二天的花期,我离开它就枯死,这难过的结果,我绝对不要。如果依米花含苞欲放而不死的话,那就让它含苞欲放好了,没必要让它为我而开。 有了这样的想法,没有悔意都有悔意了。 我借口说,这是张彪的地盘,有时候勇气这东西并不是说有就有的。 娟子脸色惨变,对我怒目而视:“难道我看错了人,你是另一种懦夫?我回村跟乡亲们说去,洋葱不收了,懒得跟你这种人在一起。”说完,摔手一直往前走。 我蓦然惊觉:有时候,脚迈出一步就收不回来了。现在娟子都没什么畏惧和退缩,我还畏惧和退缩什么呢?赶紧跑上前去,拉住娟子,说:“娟姐,不要殃及乡亲们好不好?”
“是我愿意这样吗?” “是我不好,”我马上认错,“你要我怎样做才会收回刚才的话呢?” “这个嘛,”娟子故意装作思考的样子,“看你能不能拿出勇气,牵着我的手,一直走回村里去。” 这是考验,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我真要去拿娟子的手,却被她一下子打掉了。 “真是个小笨蛋!”她边骂边转过脸去,就在转脸的一瞬间,我看见了她的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