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找到根源
菲利普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有一次，我和朱丽叶私下约会，我说，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贵为公主，我只是一个下人，皇室里的任何人都不会同意我们的结合。与其如此，倒不如听从父命，嫁给哪位幸运的公爵大人的子嗣，也算门当户对。朱丽叶听了，当即哭起来，说只喜欢我，那些公爵、侯爵的子嗣个个风流成性，生活糜烂不堪，要是和他们结合，不如死了来的清闲。我劝她不能这么想，她说，读了不少圣贤文章，物质富有空有其表，精神富有才是最重要的，我与那些权贵子嗣形同水火，哪里可能一起生活一世？ 我们私奔如何？——这便是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想，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她本可以过上安逸舒适的生活，跟我浪迹天涯，抛弃父母？背井离乡？饱受颠沛流离之苦？我斟酌再三，不行！她哭着跑开了。后来，我就听说，第二天正是她和克里斯的订婚的日子。那个克里斯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父亲是公爵，有时竟敢当街调戏妇女，被他玩弄的女子下百位之多。我倒是见过那厮，一见女人就恨不得上前搂抱的主，风流成性。这种败家子弟不知索菲亚王后怎么看上眼的。” “克里斯家族和皇室关系一定很不一般！”刘信道：“这是历代帝王笼络权臣的最好的方法，让克里斯家族成为皇亲国戚，变相的皇室支脉。看来你们的国王爱德华三世不简单啊。” “我还是小看了你，你虽然人小，智慧却胜过常人。”菲利普诧异的看着刘信道。 “你接着讲吧，不该打断你的话。”刘信笑道。 “还有什么故事，朱丽叶和克里斯的大婚为期不远了，我就祝愿朱丽叶生活的幸福快乐吧。” “你这是违心的话，明明知道她不会幸福，自欺欺人。”刘信道。 “那我能怎么办？”菲利普紧锁眉头，恨恨的道：“难道真的让我和朱丽叶私奔！” “要是我，”陈虎眼睛里泛起一股杀意，“为了朱丽叶的幸福……”他抬手化掌为刀，顺势轻轻一划。 “你让我杀了克里斯！”菲利普一惊。 “哼，杀掉一个败类有什么不可以的！”陈虎冷笑道：“我若是不嫌这路途遥远，一定会帮兄弟这个忙。” “陈兄的心意我领了，这事我还要斟酌一番。”菲利普看来也生过这样的念头，只是瞻前顾后，没有下定决心。 “好吧，兄弟若是走了这一步，你就带着朱丽叶来，尽可放宽心，有你陈兄在，升龙镇绝对收留你们。”陈虎大言不惭，夸下了海口。他是性情中人，说话难免莽撞，不过后果，出口就后悔自己冲动了，可巧眼下刘信在，不忘观瞧他的脸色，只见刘信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一路的详谈，无暇看风景，直到绿柳镇。转过一条大街，迎面是一处大的客栈，高幡悬挂，上有斗大的四个金字“绿柳客栈”。三人下了马车，付了租钱，径直向里面去。 菲利普他们一行十五人，为方便起见，单独在后院租了一处院落，图个清净。菲利普也不多话，找来此行的首领，名叫布雷克。 说明来意，那布雷克笑道：“你们来的正好，这里还有些存货，倘若再晚来一天，恐怕就没有了。既然是菲利普阁下引荐而来，我便没有什么多说得了，一律最低的价格。”布雷克相当豪爽，“来，我先带你们去验货。” 在一处干净的厢房，摆放着一批码的方正的皮货。伸手摸去，格外的柔软舒适。陈虎看了大喜，道：“这下可解了大哥的燃眉之急。”这话他倒没有说假，他大哥真的需要一批上等皮草，不想意外得了这等好处。 陈虎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元宝，做了订金。布雷克哈哈大笑，道：“你是菲利普的朋友，我还信不过你吗。”话是这么说，订金照旧留下来。 安排完生意上的事，布雷克引着三位到正厅喝茶。生意已成，当下也不见外，无话不谈。 “布雷克大人，你们一行来了多少天？”陈虎道。 “自组织人马启程到现在，足有两个月。”布雷克道。 “这一路行来，可算顺利？” “倒也碰到小股流匪、地痞，多亏了我们的镖头菲利普，如果不是他，我们一路少不了伤亡，回去之后，一定多给菲利普一些赏钱。”布雷克对菲利普大加赞扬，这一路的安全是重中之重，真的被强抢走，怕是哭也找不到地方。 “不光我的功劳。”菲利普道：“双拳难敌四手，路上有幸和桑特洛大人的马队同行，若不是他们里面高手如云，也不会这般顺畅。” “噢？”刘信心里猛的一震，能被菲利普视作高手，应该不是普通的货色。他动弹一些身子，悄悄对陈虎使了个眼色。陈虎会意，道：“除了你们，还有一帮啊，不知他们是做什么买卖的？” 布雷克道：“他们一路随着我们大队，行路谨慎，沿途只盯住几个神秘的大箱子。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不可多言，据我猜想，多半是护送那几个神秘的箱子，里面也必是昂贵无比的宝物。” “看来极为贵重！”陈虎赞道：“他们有多少人呀，人越多说明物件越珍贵。” “十二人。”菲利普道：“他们之中武功最次的与我也不相上下。” “这么厉害，那在绿柳镇你们分开没有？”陈虎一脸的兴奋，“我想一窥他们的真容。” “他们就在隔壁，租的院落比这里要大。”布雷克道：“我劝你别去打扰他们，他们一个个跟凶神恶煞似的，恨不得吃人，我们一路行了这么多天，也没和他们讲几句话。”布雷克声音变低，轻声道：“以我多年在外的经验看，他们不是常人，特别是中间有两个怪人，像是修炼黑暗法术的，惹不起，我们惹不起啊。” 布雷克提到黑暗法术，仿佛一切豁然开朗，那夜突袭韩家的刺客头领不是个黑暗法术师吗？那个叫做希尔莫的，不仅召唤了牛头骷髅，还召唤出了轮回界恶兽噬魂犬。没有他，韩翼的师傅周礼不至于以性命相拼。刘信心里一亮，这回有眉目了，峰回路转，终于找到他们的据点，韩翼啊，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