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除夕之夜，宴请百官
原昆陵都护府大都督刘三变，出任北庭都护府大都督。 原瀚海都护府大都督卢青兆，出任西域都护府大都督。 原黑水都护府大都督袁本初，出任燕然都护府大都督。 原西戎边镇大都督沈红顶，出任镇南都护府大都督。 原兵部侍郎“拓跋矢野”，出任昆陵都护府大都督。 原南军禁军副统领万俟应雄，出任黑水都护府大都督。 原北军禁军副统领澹台灭明，出任瀚海都护府大都督。 原南军禁军副统领哥舒翰，出任北军禁军统领。 原侍卫处副统领“元嗣承”，出任南军禁军统领。 三神六镇九都护府，除了首领的正常调动，各部的副职也大多变动，军中的派系割据现象，几乎完全抹去，达到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程度。原本阻力颇大，奈何霍神庭与靠山王一力主张，加上后党的默认，才强行通过这次调任。 调任成为事实，兵部立刻进入积极备战状态，各种战争物资暗中集结，只等来年开春，六大边镇军，征缴天下宗门。而大胤王朝的动作也没能瞒过外界，边邦小国纷纷在边界集中兵力，以求应付突发状况。 宗门则经过一段时间的蛰伏，又开始四处出山。据大胤御史台上报，多处州郡主官，与宗门来往甚密，世家也暗中勾连，似乎针对大胤而行动。但这一切，都用不着董不白cao心，他已经选择与霍神庭合作，这些便交由霍神庭应对。 …… 除夕夜的前一夜，东宫中觥筹交错，今夜是董不白在宴请部下。妻女等家眷在偏殿用膳，太子部众，与旧党的一部分官员，则在前殿喝酒。 詹事府詹事邴吉、少詹事刘秀兵、门下坊舍人许广汉、少舍人莫伟刀、左卫中郎将焦长河、右卫中郎将吴心客、翊勋中郎将贺兰山、司御中郎将白马义、清道中郎将胡思虎，这些是不白在蒲县的老人。 旧党之人，但凡与董不白保持距离，或矜持不肯来投的，董不白都没有邀请。邀请之人，全是最近一段时间，陆陆续续靠过来的人，多数安排进了东宫任职。譬如监门中郎将赵武演、左内中郎将衡幷，右内中郎将仇枏海，原先在守城头，现在调进了东宫。 其他几个，则是在六部工作，其中官职最高的，是吏部侍郎柯义东。柯义东的父亲，曾是据太子的洗马，后来牵连入狱死在狱中，因死时有节气，光武帝便免去其子柯义东的连坐之罪。 柯义东当时二十一岁，吊儿郎当，整日四处厮混。经此变故，终于浪子回头，发愤图强，悬梁刺股苦读书练功，九年前成为大胤的文武状元，而后平步青云，坐到了吏部侍郎之位。 “殿下，值此佳节之际，臣等敬殿下一杯，祝愿殿下早日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文成武德，泽披天下。”柯义东起身举杯。 一桌之人尽皆起身举杯：“祝愿殿下，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董不白哈哈大笑，端起夜光杯，目光锐利中不失温和的扫视众人，这些人就是他董不白的心腹班底，是他董不白将来做主大胤的左右臂膀。 “诸位卿家的祝福，我收下了。同样，我也希望诸位，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各个升官发财，平步青云，哈哈！来，干！” 推杯换盏，众人的话题渐渐深入，只听柯义东面有愠怒：“殿下，于阳生这帮人太不识抬举了。殿下已经入宫将近三个月，这几个老东西，还在观望。当初殿下在蒲县，也不曾见他们动摇，为何如今，却迟迟不来投？” 邴吉嗤笑道：“于阳生是据太子的老臣子了，策划太子回京，他自恃有功劳，倚老卖老，希望太子殿下亲自登门拜访他。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分量，不过是户部侍郎罢了，张清流避讳党派之争，放手户部，同是户部侍郎的纪苦菊，几乎将偌大个户部牢牢掌握，他连自己分管的一亩三分地都照看不周全，如何当得起太子殿下亲自登门，羞也不羞！” 董不白摆摆手，道：“他的确有功劳，我的确应该登门拜访，可惜我这监国皇太子，只有名义而无实质，若私下拉拢官员，便是搀和党派之争，落人话柄。于侍郎不理解我的苦心啊。” 许广汉哼道：“我看啊，他不是不理解殿下，而是心有不忿罢了。他是于阀的远支，恐怕早就有心重回于阀。殿下罢了于浩然的官，他自然迁怒于殿下。” “于浩然是咎由自取，况且也不是殿下罢免。” “不管是谁罢免的，于阳生只是需要一个借口，疏远殿下的借口。”邴吉道。 莫伟刀不解道：“殿下前途无量，早晚登临大宝，为何这些人不识时务？” “不是不识时务，而是利益将眼光给遮住了。他们以为，外有霍神庭，内有张继聪，局面很难改观，拥立太子却得不到显赫的地位，还不如划清界限。” 董不白眯着眼睛，总有些人看不清眼前的局面，霍神庭已经与他之间有了默契，大胤早晚会归于董不白的手中。到时候，看不清局面的，那就淘汰出局。当即止住众人的怒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本宫有卿等，何愁大事不成！来，满饮此杯，明日即是除夕之夜，本宫再祝大家，身体如意，合家欢乐！” 这边不再谈论朝政，该谈风月，董不白应和两句，时间匆匆流去，筵席也到了散去的时候。 站在东宫门口，董不白亲自将众人送出去，与众位家眷，也说了些吉利话。许平君挽着一位飒爽英姿的少女走过来，董不白眼睛一亮，许平君是小家碧玉的美丽，那么这位少女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挺。 “原来是贺家妹子，可否吃好喝好？” 此女正是贺兰山之女，年方十八的贺若男，贺若男大方一笑，虽然相貌差了许平君一头，却胜在飒爽：“多谢殿下款待，想必殿下和许meimei有许多话要说，若男便不打扰殿下了，告辞！” 目送贺若男离去，董不白也不禁有点心动，这女人太有味道了。还没等董不白品味一番，腰部软rou就一痛，却是许平君伸手拧住，愤愤道：“都走远了，还在看！” “呵呵。”董不白讪讪一笑，“怎么会，我刚才想事情呢，这贺若男长得一点没有女人味，我哪会看上她。难道你不知道，有了平君妹子，我心就满了吗？” “油嘴滑舌！” “嘿嘿，这是真心话！平君，咱们去凉亭坐坐吧？” “不行啊，我娘、婶婶她们还等我呢，没时间。” “唉，真想快点到正月初八，到时候我就能娶你过门了，再不用受这等相思之苦。” “哼，想我是假，像那些大臣家的美娇娘是真吧。我听说，大将军的女儿也参加了秀女，据说她长得美若天仙，号称什么‘芳华绝代艳，色倾大兴城’呢。你是不是也在期盼？” “不可能，听说那婆娘一身公主病，尖酸刻薄，我怎么会想她。放心，她即便参与了秀女选拔，也入不了东宫。我这偌大的东宫，只有你一个女主人。”董不白忙着哄道。 “骗人，大将军的女儿，你敢不娶？哼，就知道你们男人口是心非，我要回去了！” “别啊……” “放手啦，呜呜……” 良久，两人唇分，许平君扭扭捏捏的羞红了脸。即便这已经不是初吻，她还是害羞的无以复加。再不敢多停留片刻，捂着娇艳的脸蛋匆匆跑出去。夜色已深，董不白也不好意思强留，只能目送少女远去，看着那婀娜的身姿，满心的温暖。 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 第二日中午，董不白又开始宴请宾客。这一次是他的老师们，三师三少，以及四名宾客、两名洗马，七名侍中。若说三师三少属于正规的老师，宾客便属于家庭教师的职责，洗马则属于接送上学放学、端茶倒水的保姆，侍中则属于与太子一起读书的小伙伴。 实际上，侍中不限人数，可以是一起读书，也可以是专门为太子培养的人才。当年邴吉、刘秀兵、莫伟刀便是据太子的侍中，因为与据太子年岁差的大，属于太子培养的人才。 靠山王、霍神庭、张清流居上首，郭云燕、邱挥掣、白海云居次席。 四名宾客皆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分别叫李慈端、王维新、张巨城、百里云展，都是苦心钻研学问的老学究，武功说不上多高明，一张嘴绝对可以将死人说活，活人说死。 两名洗马，一位是神通上人的义子申公厚，一位是皇室家臣东城十四。七名侍中，多是大臣的后代，年纪尚幼，与董不白一起接受学习，此时敬陪末席。 这一顿午宴吃的是中规中矩，酒水浅尝辄止，宴席上连话语都不多。毕竟三师三少那是朝中重臣，都是正一品、超一品的大员。翰林院的大学士，则学富五车，满口之乎者也。大家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只能沉默吃饭，宴会的意思到了便可。 而到了晚上，又有一场庞大的筵席等着董不白。每逢除夕之夜，皇帝宴请群臣，与御花园中设宴，文武百官除去当值的官员，全部聚集于此，共享皇家盛宴。本朝皇帝东方弗陵卧病床上，去年是皇太后代为宴请，这一次，则是董不白代为宴请。 啪嗒！ 烟花在天空中盛开，晚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