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冷血无情吗？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哗哗啦啦的雨水声，就如永远都无法停止的音符一般，在不停的响起。而这天，就好像是漏了一样。 雨水或许可以洗去肮脏，但是，却无法洗去肮脏与黑暗所留下的痕迹，即便是这种黑暗隐藏的再深，有再多的雨水为期洗刷，都无法改变，这里曾是黑暗的事实，就好比东关事件一样。 王立重来没想到，一个年仅二十几岁得孩子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报复心，他竟然会为了那一点点错误，或者自认为的委屈，会害死那么多的人命，这在古代或许会有，但是，在如今这个时代，或许可以说是奇闻怪谈。 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但是，他却真实的发生在了，而且还发生在一个高官的儿子身上，这不得不说，这是一场悲哀。 当罪恶被掩埋，邪恶继续存在的时候，谁还会知道，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竟然会如一个绅士一般的活着，享受着。 王立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就好像是在感叹着什么。虽然对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惊讶，不过他还是缓过神来，因为，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看着对方的面容，王立继续问道 “然后呢，我记得这件事可是还和齐广利有关，而且，那两个杀手是怎么回事？，他们要去杀谁？”。 听着王立的问话，张栋梁心中更是一震，他本以为王立所知道的不是那么多，毕竟，这种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他一个小小的初中生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多。 张栋梁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不过他还是决定不问了，在这个时候，没过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得危险，他没有时间听对方叙述，再则，就算是他愿意听，对方也不一定愿意讲。 收回疑惑的目光，张栋梁脸上有些淡然，刚刚一口气说出那么多心中隐藏的故事，就好像心口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被搬走了一般，哪里还会在乎那后来的故事。 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说道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不错，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是不可能承担下来，当时的辉县还是他父亲一手遮天时代，辉县上上下下的主要部门，有一多半都是他父亲的人，公检法更是犹如是他们家的一样。”。 吐出一口气，好似在对对方的势力强大感到有些唏嘘，正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太过于雄厚，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忌惮，如此的不敢说出事情。 “难道是他父亲帮他将这件事给兜起来的，就算是兜起来，那也得有个说法啊，总不能十五个人一起消失就一点说法都没有吧？”。 王立诧异的问道。 虽然他对事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是，心中却依旧充满了疑惑。这并非是对事件的本身有什么怀疑，而是对里面的一些事情产生了一些疑问。 “当然不能”张栋梁冷笑一声，就好像十分的不屑一般。若是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也不敢有这种表情的，甚至是说起对方，他都是战战兢兢的。但是，此时此日，他心中顾虑再也没有那么多了。 冷笑一声之后，张栋梁继续说道 “如此大的事情，哪里是他能够承受的起的，一切还不都得靠他老子给他擦屁股”。缓了一口气，张栋梁继续说道。眼神看着昏暗的灯光，好似回忆着什么，声音轻轻的继续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一直都是他老子帮着他压着，一直到他们觉得真的压不住的时候，才不得不找一个替罪羊来来将这件事担下来。而齐哥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们的首选目标，可笑的是，一辈子对他们父子俩忠心耿耿的齐哥，到头来竟然还要去替他父子背负如此当的罪责，真是可笑啊“。 说道此处，王立发现张栋梁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的漠然笑意，就好似为期感到不值一样。可见他和齐广利的关系不一般，这也能够解释得了，为什么他会知道那么多的原因，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当初齐广利告诉他的。 “那那两个杀手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被派去杀谁的？，还有和那两个杀手接触的人又是谁？”。 王立接着问道。 张栋梁从张勇的手中接过一根香烟，默默的抽了起来，黯淡的灯光下面忽明忽暗的烟光，随着对方的一吸一吐之间，明暗不定。而在空中不时吐出的烟雾，则犹如那百变的妖魔一样，在其呈现不同的神态。 “那之后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少，我只知道，有一天晚上深夜，齐哥很慌忙的来到我家，拖我给他弄一些钱。当时他的神色很慌张，也很凶狠，我重来没见过齐哥这么凶狠的样子，也重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慌张的样子，就好似在他的身后有一只怪兽追着他一样”。 “等我将钱交给他的时候，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也没有说，不过我却知道，这一定和那对父子有关系，试想一下，谁能够逼的一个后台十分硬的黑帮老大，只身离开这里，而且还来找我这个小喽啰这里借钱，那个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后台。在我一再的追问下，他终于告诉我，有人要杀他，并且告诉我，若有什么不对，立马跑路，知道那时我才知道，事情原来已经发展到了那种地步。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杀手，还有和杀手接触的人，我就不知道了。好了，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说完，张栋梁不由的抬头看向对面的王立，目光灼灼，就好似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事情的下一步发展一样。 房间在一次陷入了沉静当中，张勇和张栋梁两人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王立的身上，而对方，此刻却是一言不发的低头沉思。 当没有得到的时候，是在祈求和期望。但是，当真的得到的时候，王立却感到了一丝的彷徨和无助，就好似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好几条岔路口，而自己站在岔路口得中央，面对着诸多的选择，他迷茫不已。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而王立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当壁钟敲响两点这一时刻的时候，他终于抬起了头。 张勇坐在椅子上面，看到王立终于做出了决定，不由的焦急问道 “王立，怎么样？，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王立没有回答对方，而是看了眼时钟，之后又看向窗外，双眼无神的说道 “张勇，你说我们现在都不回家，家里人会不会担心啊？，都两点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家一趟？”。 王立慢慢的说道，就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刚才对方的问话一样。 张勇愕然的看着王立，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之后又摸了摸王立的额头，一脸担心的说道 “王立，你不是被吓傻了吧，怎么竟说傻话啊，现在回家不回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着也得将他给办下去啊”。 王立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力的看向对方，心中暗自纳闷，怎么有时候这家伙精明的要命，而有的时候却笨得可以。 在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和他，对张栋梁来说都是再也没有任何的用处，无法在对他的现状有任何的帮助。或许他张勇还有一丝的能量，但是，对他王立来说，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了，在这么下去，可能会被对方当做目标给做了，若是真的是那样，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或许现在离开，对此时的张栋梁来说是十分的绝情，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事，他不是市委书记，不是县委书记，更不是公安局长，他无法保证，在和那位县长公子的对弈当中能够获胜，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撤离，回家。而他张勇要做的，就是将今天所听到的，所看到的，所发生的一切，一字不差的告诉他的父亲。 至于张栋梁，那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或许是张栋梁发现了什么，也或许是没有发现，不过，在王立无意当中看向对方的时候，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恨意，以及一丝的悲苦无奈。 “张勇，我们该走了，以后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掌握的了，别忘了，你我只不过是一个学生罢了，我们还没有能量去改变这一切，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离开这里，然后将这一切告诉你父亲”。 张勇没有说话，而是冷冷的看向王立，甚至王立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的愤怒，以及一丝的冲动。不过，在王立最后提到他父亲的时候，他还是收敛住了自己的怒气，隐藏了起来。 他张勇不是笨蛋，他何尝看不出来王立这是想要置身事外，或者说就是将这件事交给父亲那些所谓的大人们来处理，但是，他却不这么想，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想要获得更多的有价值的东西，就如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就算是县长的公子，他也想斗一斗，不过王立的话，将这一切都给打破了。 “张勇，我拜托你一件事情，你能答应我吗？”。 张栋梁阴沉着脸对旁边的张勇说道。对于王立，他现在已经不再奢望那么多了，他也知道王立现在做，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作为一个当事人，他却怎么也想不通。 王立心中不由的泛出一阵苦笑，看来这还真不是什么好差事，命运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即便只是那一点点。 张勇扭头看向张栋梁，面色带着一丝的愧疚之色，说道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谢谢了，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我想明天你能不能来将他们母子二人接走，换一个地方住，最好是在偏僻点的农村，或是繁华的市中心”。 对于张栋梁的担心，王立和张勇当然能够听得清楚，到了此时，他还在担心那对母子的安慰。 昏暗的街灯下面，湿润的地面上满是积水，雨已经在不久前已经慢慢停止了，留下的不过是一滩滩的水洼。 “王立，你真的忍心就这么让他赴死，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早晚会被对方给找到的，到那时，他有活路吗？”。 张勇站在昏暗的灯光下面，踏着湿润的路面，对着对面的王立冷声说道，不解与愤怒在这一刻充斥了他的心头。 本来在王立提出将要离开的时候，他就感觉出来了什么，只是一直隐忍不发，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劝阻，能够让对方回心转意，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坚决，这让张勇感觉自己有点看错人了。 昏暗的路灯下无法看清楚王立的面容，就好似他的内心一样，抬头看向已经愤怒的张勇，王立轻轻的说道 “张勇，我们现在能做的不多，这我在屋里已经说过了，张栋梁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在作出任何的干涉了，若是想要救他，那么只能尽管的将这件事告诉你的父亲，这或许他才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你在这里和我大吼大会，不会解决任何的问题，只会加速他的死亡罢了”。 说完，王立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之后转身离开。这里距离他们家已经不远了，步行或许只要十分钟就会到达，也不知道母亲睡了没有。 看着王立远去的声音，张勇第一次露出了厌恶的神态，或许在以前他对王立很是欣赏，也可能认为他和自己是一路人，少年老成，看待事物的方法都是不一样的，但是，今天他觉得，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懦弱怕事的小子罢了。 但是，他却不知道，若是这件事让他父亲来看，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或许，在听了他的想法之后，他不介意用自己的五指山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儿子，狠狠的上上一课，让他知道到底这个世界有多大，这个世界有多么黑暗。 黑夜就犹如一个沉睡的巨人，在天亮的时候，他将撕破这层黑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