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经略 第五卷 剑指西南 第十六章 赵府宴术惊四座
赵伯伯你胡说八道什么 白玲猛地一跺脚脸上蓦然飞起一朵红云整个人更显娇艳不可方物。她含嗔带怒地瞪了赵庭臣一眼忽然又甜甜一笑道:他嘛按照汉人的说法勉强可以算是我的小叔子吧 什么阿玲你真的嫁人了这下轮到赵庭臣惊诧了他刚才不过看到燕青长得英俊非凡所以才出口打趣谁知竟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你嫁人可是天大的事情我怎么会没得到一点消息你义父知道了吗 白玲这一次却有些躲躲闪闪赵伯伯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好啦既然你请客我怎么也要凑个热闹我就先进去了她反手一拉身后的燕青竟犹如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只留下那阵缠绕不去的馨香。 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连婚姻大事也敢这样随便赵庭臣归化已久看问题不免便带了几分汉人观点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才注意到身边沉默不语的徐守真顿时醒悟到自己的失礼。 徐真人让你干等在这里实在失礼了想到那些神乎其神的传闻他连忙诚惶诚恐地躬身道歉。我还是几年前见过这丫头刚才也有些情急所以才 赵大人这是真性情贫道哪有见怪的道理。表面上不露半点痕迹徐守真的心底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凭他的观人之术自然能看出这白玲已非完璧再加上刚才这两人的对答他足以断定白玲所谓的已经嫁人并非是虚妄之词。但是刚才她说燕青可以算是她的小叔子。 此话就很有问题了。据他的了解燕青应该是高俅的义弟如此说来那个和白玲燕好的人岂非正是高俅 徐真人 听到耳边的叫唤他连忙驱散了脑海中的种种杂念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抬头往赵庭臣望去。既然燕青已经来了。他就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不该管的事情不用插手。 徐真人我来为你介绍一下他们都是渝州赫赫有名地世家望族这位是 好容易躲过了赵庭臣地盘问白玲一进正厅。迎面却撞上了正在谈话的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身着白衣神态儒雅另一个则是一身天蓝色的劲装显得英气勃勃。见此情景她的脸色不由一变。左手那个蓝衫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始终对她有所企图的陈克韫。 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赵伯父这里也能见到白姑娘才几日不见白姑娘似乎更有风韵了 陈克韫一见佳人一瞬间的惊讶过后脸上立刻堆起了灿烂地笑容。一边奉承着白玲他一边端详着白玲身后的燕青身上眸子中精光乍现。他先前离开叶巴的村寨时。也曾经想要追踪白玲的下落无奈那些山头都是乌蛮族的地盘他只能徒呼奈何心中却有说不出地嫉恨。此时此刻白玲竟由燕青陪伴来此立刻想到了那个夺走佳人的男人。 白玲却懒得理会陈克韫的殷勤见一旁的另一个男子痴痴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由噗嗤一笑:赵大哥不过几年没见你用不着拿这种眼光看着我吧你在京城当了那么大的官。怎么还这么没志气 一声赵大哥顿时让那个年轻人恍过神来他正是赵庭臣的次子赵涂父亲归顺朝廷之后他也一直受汉学熏陶并参加了科举在绍圣元年哲宗赵煦擢其进士科第二名这对于赵家来说自然是莫大地殊荣。自此以后他便一直在京城为官如今官至国子博士此次便是归家探望亲人的。他一时却想不起以前在哪里见过白玲不免愣在原地尴尬万分。 赵大哥莫不是把我给忘了白玲面露娇嗔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小的时候曾经因为养的雀鸟死了而不眠不休忘了那时是谁劝慰你的么 你你是阿玲赵涂终于记起了往事他不可思议地盯着白玲看了许久最后才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你还记得当年的事。 见白玲始终不理会自己陈克韫自然是怒火中烧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最后只得含讥带讽地笑道:想不到赵兄和白姑娘竟然是多年旧识如今赵兄固然是妻妾满堂而再过一些时日想必我们就要称呼白姑娘为玲夫人了 什么赵擢的脸色倏然一变但随即便有些急切地问道阿玲你已经嫁人了么 算是吧。白玲却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嫣然一笑便把目光投在了不远处。以后再和赵大哥你聊那边似乎还有几个熟人我去打个招呼。小七你愣在这里干什么快跟我来她一把拖过燕青大步流星地朝另一边聚着地几个中年人走去。 陈克韫扫视着赵谂那张神思不属的脸心中不由冷笑连连。事到如今他得到白玲的希望已经相当渺茫可是设法教训一下这个一直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女人却未必不可能。赵家在渝州城内有很大的号召力赵谂更是高高在上惯了只要能撩拨起对方的不愁不能治一治那个可恶的女人想到这里他的面上立刻浮现出一缕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所有举止全都落在了一个有心人的眼中。 那个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在众人的趋奉当中徐守真却仍有余暇注意那个艳若桃李的女子见其不时穿梭于人群中时不时留下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他的心中已经着实犯起了嘀咕。此时筵席尚未开始但因为称赞徐守真神术莫测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从未见识过的老者终于忍不住了。 徐真人不瞒你说我向来对神鬼之说敬而远之也从来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说话的是渝州傅氏一族的族长傅传祥他这一年已经过了古稀身体却依然硬朗结实。此刻他毫不在意四周的炯炯目光毫不避讳地说道若是徐真人真有这么大能耐为何不为我等显露一手如今虽然已经入春但春寒料哨的时节百花离盛开仍早你若是能
徐守真始终保持着泰然自若的表情见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不由微微一笑随口打断了傅传祥的话:这有何难 他随手一招身后侍立的一个年轻道士立刻一溜小跑奔到了厅堂门口对一个仆役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他便端着一个盛满水的瓷碗回转了来然后低声禀报道:师傅我已经吩咐他们去准备了 在众人的一阵议论声之中几个赵府仆役吃力地抬着一个大花盆走进了厅堂。只见那花盆中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看上去煞是萧索。为的仆人待花盆放下之后朝周围人群团团一施礼道:这是主人最喜欢的醉芙蓉 一句话还没说完人群便为之哗然要知道川中芙蓉最是名贵但上百种芙蓉花中这醉芙蓉最为罕见它一天之中自动变化花色侍弄起来也极度繁琐向来只有大富大贵之家才能拥有。今天仅仅是为了一句戏言赵庭臣竟将这醉芙蓉搬了上来手笔也太大了。此情此景下徐守真也不由面色微变随后便恢复了一贯的古井无波。 众目睽睽之下他随手掏出一张符纸往瓷碗中一放右手食指中指一并往其中轻轻一指。顷刻间那符纸竟在水面上燃烧了起来清澈的水色和那熊熊的火光交相辉映显得诡异十分。等到符纸燃尽之后他方才用手指轻轻蘸了一点屈指往那株醉芙蓉上弹去。 故弄玄虚 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刚刚响起原本还没有一点动静的花盆中突然产生了让人瞪目结舌的变化。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只见枝条上以rou眼可见的度长出了一个个嫩芽随后抽枝散叶最后竟长出了花苞。 天哪赵庭臣往日最是喜欢这株醉芙蓉此刻不由掩口惊叹然后到了最后他就连惊叹的力气也失去了。 只见那原本还含苞欲放的花苞一个个舒展了开来一朵朵白色的娇艳花朵绽放在这春寒中甚至还散出阵阵清香。这还不算片刻之后白色的花瓣渐渐变成了浅红色末了又转变成了深红色正合了三醉芙蓉之名。 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啊 这下子不用别人奉承在场众人就全都相信了这等奇技赵庭臣本人也看呆了那个原本意在刁难的傅传祥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就连脸上的皱纹都在抖动。反倒是站在廊柱旁边的白玲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守真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