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藏书楼的守护者
聂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脸上微微一笑，道：“父亲，我会小心的！至于月夜，我一定要彻底摧毁他，一定！” 忽然，聂长空似乎想起了什么，沉吟了许久，随后正颜厉色的道：“君儿，此去帝都，可谓千难万险，你无论如何都要小心谨慎。当你十八岁成年的时候，你必须回到西凉城家族中，父亲有重要的大事要告诉你！” 聂君暗暗奇怪，昂首问道：“是什么大事？现在告诉我不行么？” 聂长空苦涩的摇了摇头，长叹道：“现在还未到时候。这件事必须你成年之后才能知晓。好了，现在让人把房间清理干净，明日拂晓，便悄然上路，前往帝都！” 闻听聂长空的语气，聂君隐隐觉得一丝不安和疑虑，但父亲不说，聂君自然不好再问。 此时，门外传来喧哗声，“见过大长老，二长老！” 聂长空父子二人对望一眼，随后聂长空走到门口，骨瘦如柴的大长老阴沉着脸，光头圆滑的二长老却堆着笑意。 聂长空瞥了一眼，道：“两位长老，深夜未眠，有什么事么？” 大长老抱拳，露出森白的牙齿，道：“家主，你不也一样没有睡觉么？刚才听到这里有响动，所以我才赶过来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 聂长空镇定的打量了两位长老，抬手道：“两位长老为家族日夜cao劳，真是辛苦了，刚才确实出了大问题，两位进来一看便知！” 随后，聂长空让开身体，一见房间内的情形，大长老和二长老双双骇然，整个房间里面的物件除了墙壁之外已经全部化作齑粉，地上那一具干尸横躺，显得更加惊悚和诡异。 大长老内心波潮起伏，顿了顿，然后指着那具干尸道：“家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长老不可置信的扫了一圈，然后皱眉道：“莫非有人行刺？”随后猛然拍打了一下光滑锃亮的脑袋，勃然大怒道：“难道是方家？一定是的！” 聂长空鼻中一哼，将手中的牌子丢给二长老，似有深意的道：“行刺倒是不假，不过是不是方家指使的这就很难说了！” 二长老接过牌子一看，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一片，呐呐道：“月夜杀手？” 大长老闻言，从二长老手中去过牌子，不可置信的望着聂君，道：“聂君居然能抵挡住五星杀手的行刺，看来我聂家又将重现惊龙武皇当年的光辉了！”随后干咳两声，发出尖锐的笑声，只是脸上那欣慰的笑意显得那么勉强不自在。 “来人，将房间清理干净！”聂长空朝门外高声叫道。 “君儿，你随我来！两位长老，你们也回去休息吧！夜已经很深了！” 聂长空的书房。 “君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聂长空严肃的望着聂君，问道。 聂君一愣，道：“什么事？” “这月夜杀手究竟是谁花重金请来刺杀你的，刺杀你的目的何在？” “这个我也想不通，按理来说那方家不至于为了我去得罪九幽武皇毕夜蓝大人，而除了方家之外谁会想取我的性命呢？”聂君皱眉道。 “方家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还有另外两种可能。”聂长空深沉的道。 “什么可能？父亲。” “你也知道，你大哥聂云在你出世之前便已经失踪，才五岁。我多年寻找也没有找到，所以你便是我聂家下一代家主，你想想，如果你死了，谁会得到好处？”聂长空站起身来，缓缓道。 “兰陵一脉和建业一脉？”聂君脱口而出。 “不错，因为惊龙战气的修炼之法一直掌控在我西凉一脉手中，所以一直以来，家主之位便由我西凉一脉的人执掌。而如今我西凉一脉的年轻子弟多是资质平庸之辈，反倒是其他两脉多有天资聪慧的弟子，所以一旦你死了，那么我百年之后，家主之位必然会落到其他两脉手中。”聂长空唏嘘道。 聂君讶然，呐呐道：“父亲的意思是方才那月夜杀手也有可能是大长老或者二长老请来的？” 聂长空徘徊片刻，心绪不宁的道：“这个我只是猜测，毕竟没有证据，但是目前看来，你留在家族中也有危险，反而去京华学府安全，所以明日便启程，前往帝都吧！” 聂长空的话让聂君感到心头有些沉重，想不到聂家的情势复杂如斯，但想到马上就要去帝都精华学府，聂君不禁又有些兴奋，“父亲，不是还有一种可能么？” “毕夜蓝大人曾经说过，笼罩在我们聂家和方家头顶有一只巨大的手，但是毕夜蓝大人并没有说明，背后黑手究竟想要干什么！所以我也只能猜测。如果月夜杀手是那幕后之人请来的话，必然是为了嫁祸方家，以便在此挑起两家的争端。”聂长空推开书桌边的窗户，声音凝重的道。 聂君站起身来，端起一杯茶递给聂长空，道：“父亲，据你猜测，究竟是什么人？” 聂长空泯了一口清茶，苦笑着摇头道：“我猜不出，但是可以断定背景强大，让帝国巡守九幽武皇毕夜蓝大人都有所顾忌，那可想而知，其中所谋定然不是我们小小的聂家和方家，所图甚大，也许我们两家只是垫脚石而已！” 聂长空说完，陡然双眼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手中的茶杯凝结在那一瞬间，茶水已经滴落下来。 聂君奇道：“父亲，你怎么了？” 沉吟了半晌，聂长空回过神来，长吸一口冷气，嘴角挂起了一丝神秘的笑容。随后放下茶杯，对聂君笑道：“君儿，你回去休息吧！房间该整理出来了！” 聂君莫名其妙，从聂长空那若有所悟的神情上，聂君分明感觉到聂长空心中已经有所知晓，但是不想告诉自己。 无奈之下，聂君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书房。 夜已经很深了，灯火杳杳。 聂家府宅最深处，也是防备最严密的藏书楼。 几十名精神抖擞，持刀仗剑的护卫守在藏书楼的前后左右，而且在藏书楼四周还安插了许多的暗哨以及巡逻的护卫，可谓是铁桶一般。 聂长空缓缓来到藏书楼的月形门前，伫立了片刻。 护卫见到聂长空前来，都恭敬行礼。 聂长空微微点头，随后径直走进院子，推开正中央那一座二层阁楼的朱红木门。转身对门边的护卫严肃的叮嘱道：“守住这里，任何人都不许进入，任何人！” “是！” 藏书楼就是收藏各种战气和圣气修炼功法的地方，也收藏了许多珍稀孤本。 一个神情萎靡的老者正斜躺在右手边的书架前面，乱发蓬松的脑袋枕着基本古黄色的书卷，鼾声如雷。 老者的须发皆白，颧骨高耸，身材颀长，但是呼吸之间，从鼻孔中不时喷出两道乳白色的烟雾，而且那双手却仿佛婴儿一般细嫩光润，洁白如玉。 聂长空静悄悄走到老者身前，盘腿坐在木板地面上，气定神闲的望着老者，神情之中充满了恭谦和礼貌。 老者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人进来，依然沉睡梦乡。 许久之后，夜空中传来几声狗吠。 老人轻轻翻了翻身，然后揉了揉眼睛，撩起眉前的白发，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道：“长空啊！深夜来藏书楼，有什么事么？” 聂长空连忙道：“本不想打扰你老人家，但是近日我们聂家遇见了一件怪事，我这才不得不来！” “哦？有什么怪事？”老人推开身边杂乱的书卷，睁开双眼，精光隐闪。 聂长空顿了顿，缓缓道：“近些天，有人在背后暗中cao控，蓄意挑拨我们聂家和方家争斗，如今我们两家已经势如水火了。” “那查清楚没有？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挑拨？”老人白眉攒动，面无表情的道。 聂长空叹道：“还没有查出来，但是据九幽武皇毕夜蓝大人的暗示，背后的人来头不小，背景强大，但是目前还不知道他们图谋什么！但是看情形，毕夜蓝大人也是心有顾忌！” 老人的眼皮只是微微跳动了一下，不过还是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虽然毕夜蓝不过天境初级，但毕竟背后有宝蓝帝国，看来是有些来头。不过想打我聂家的主意，简直是自寻死路！哼！” “但是这个幕后黑手很神秘，以我之见，恐怕他们图谋不小。”聂长空凝重的道。 “我们四大家族在西凉城几百年从不与人争执，他们究竟想要什么呢？”老人徘徊踱步，皱着眉头呐呐道。 忽然，老人停住脚步，目光如电的望着聂长空，道：“难道是九龙玉液杯？” “九龙玉液杯？不可能，除了四大家族的家主和守护者，没有一个人知道九龙玉液杯的事情！”聂长空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道。 老人猛然间瞳孔收缩，双眼依稀冒着红光，伸出左手成爪，掌心向上，随后从手臂上传来丝丝红光，汇聚在手上，缓缓化作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老人紧紧盯着那团跳跃的烈焰，沉重的道：“幽灵山。” “幽灵山？这是什么地方？”聂长空不解的问道。 老人抬起头，长吁一口气，怀念和悲愤交错在脸上。 “幽灵山是一个地方，也是一个人。一个可怕的地方，一个可怕的人。” “可是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呢？这与九龙玉液杯又有什么关系呢？”聂长空皱着眉头道。 “我们四大家族各自守护着一个九龙玉液杯，还有一个杯子被另外一个人守护。我们四大家族中的每个杯子都用太乙神水镇守着两条上古异兽紫须黑龙，而另外一个杯子里面镇守的乃是最为强大的紫须黑龙王。我们世世代代的守护者不能离开九龙玉液杯，你便该知道这杯子何等重要。” “我只能告诉你，九条黑龙原本属于幽灵山，所以幽灵山的恐怖完全超出你的想象。你要记住一点，一旦发现有人的战气或者圣气是墨绿色的，要马上告诉我！”老人的语气顿时变得极为严厉，就似在命令一般。 聂长空有些畏惧老人那冷如利剑的目光，只能垂着头，道：“我知道了！” “记住，绝对不能马虎。至于目前，你召集四大家族的家主商议一下，不要再起争端，以免被人图谋！”老人再次叮嘱道。 “我记下了！”聂长空恭敬的鞠躬，随后离开了藏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