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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剑尊的龙渊塔

    聂君快步跑到石塔前面,只见石塔正面赫然刻绘着三个金色古字“龙渊塔”。在龙渊塔下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石洞。

    小心翼翼的,聂君走进石洞,发现龙渊塔内部其实就是一个石屋而已。这里除了一张石桌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任何东西。

    在石桌之上,摆放着一卷用竹块编扎而成的古卷和一张羊皮,还有一个青色的小瓶子。

    聂君轻轻的捧起羊皮,发现上面记载了一段话:

    入我龙渊,承我剑道。

    清泪洗,鲜血引。

    剑尊柳摇舟绝笔。

    看完这个,聂君有些莫名奇妙,随后拿起那卷古卷,赫然发现卷首四个镏金古字“太玄剑经”。

    仔细阅读之后,聂君既心中狂喜也是骇然失色。

    原来这太玄剑经记载了剑尊柳摇舟的无上剑道,不修天魂,不修地魂,另辟蹊径,修炼人体内最神秘的灵魂,提炼天地之中那最难捉摸也是最为高深的灵气。而圣气和战气都是脱于灵气而杂质更重,灵气却是天地间最为纯净的能量。

    以灵气为引,以剑为载体,修炼剑魂,剑心,剑意,剑势,剑仙。前期借剑炼魂,后期舍剑炼心。

    当修炼到剑仙最高境界,便能破碎虚空,超脱万物,长生不死。

    而看完整卷太玄剑经,聂君也明白了自己为何来到这个地方。

    原来聂君脖子上自幼挂着的那柄黑色小剑便是剑尊柳摇舟的无上神兵龙渊神剑,在被方家护卫一剑洞穿胸膛的时候,鲜血染到了龙渊神剑上,至于清泪,聂君却莫名其妙。

    而这个空间便是龙渊神剑的内部世界,龙渊塔便是放置太玄剑经和龙渊剑胆的。龙渊剑胆就装在那青色瓶子里面,将龙渊剑胆吞入体内,便能与龙渊神剑气息相通,血脉合一。更为奇妙的是,以灵魂状态吞下龙渊剑胆,便能省却初级剑魂境界的修炼,与龙渊剑魂魄相通,从此剑随人意,人借剑威。

    聂君欣喜若狂的打开青色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龙眼大小的金黄色的丹丸,从透明的丹丸上可以清楚的看见丹丸内部闪烁的一柄银光烁烁的神剑。

    将龙渊剑胆一口吞入腹中,聂君便砰然一下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天色渐暮,斜阳遥挂天际。

    昨天傍晚,西凉北区长街一战喋血。

    整整过去了一天一夜。

    虽然聂君在龙渊塔之中晕倒,但是没有人知道,别人只知道聂君已经被长剑穿胸,毙命身亡了。

    所以聂家请了最好的工匠用紫色檀香木打造了一副厚重的棺材,等七天过后,便要给棺材上墨漆,然后请道教或者佛教的地师选风水宝地和黄道吉日,进棺土葬。

    而如今,聂君已经被换上了整齐的绣纹五花紫金袍,一头长发在侍女的精心梳理之下盘成拱天发髻,戴上九云水晶冠。

    聂家祠堂之中,正对大门上的高阁安置了聂家历代先祖的牌位,香火缭绕。上方最中间的牌位高立最上面,赫然便是惊龙武皇聂狂的灵位。

    聂君的身体便被放置在牌位前面的一方红木案桌之上,头上垫着大红枕头,而前面点着九盏桐油长明灯。

    祠堂大门洞开,此时却只有三个人肃穆的站在聂君的身体前。

    而聂君的身亡,聂家有人喜,有人悲。

    聂玉精心装扮之下,素容平淡,似乎从脸上看不见一丝的悲伤。然而那双眼一直望着聂君,从未眨眼。

    聂长空换下了平日里最喜欢穿的金黄锦袍,此时穿着一见全黑的衣衫,那原本刚毅的脸庞似乎在这一天里变得苍老了许多。从一个年仅四十几岁的武君级别的高手脸上找到眉头那一道皱纹,可见其内心的悲哀和伤痛。

    忽然,聂欣双眼圆凳,骇然变色。

    嘴里结巴道:“父亲,小君动了!他的手在动!”

    聂长空本来满脸的背上忽然间消散,一个健步窜到聂君身旁,托起他的手打探脉搏,渐渐的,脸上笑意不断闪烁。

    聂玉紧紧凑拢过来,急切的问道:“父亲,怎么样了?”

    “大难不死!虽然脉搏还很微弱,但越来越平稳。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聂长空虽然不解,但是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

    “小君被长剑洞穿胸膛,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血流如注,而已长老都检验过了,气息全无,心跳停止,怎么会忽然有脉搏跳动呢?”聂欣微蹙眉头。

    聂长空掀开聂君胸前的衣襟,赫然发现本来挂在聂君脖子上的黑色小剑已经变成了璀璨的银色,散发着点点寒星,用手触摸,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温润,摄人心魄的气息。

    聂长空若有所悟,暗道:看来君儿的身世来历大为神秘啊!

    十几年来,聂长空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聂君的身世,只解释说夫人因为难产去世,留下聂君这个孩子,只有一直追随着他的管家福伯清楚其中的事情。

    随后,聂长空发现了一件更惊心动魄的事情,聂君胸前原本有一个巨大的血洞,此时却神秘的消失了,恢复如初,好像从来都没有被利剑贯穿胸膛一样。

    “父亲,你看,小君的睫毛在动呢!看来是要醒来了!”聂玉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话里包含了苦尽甘来,瞬间起死回生的喜悦。

    父女三人紧张而且期待的望着聂君的脸庞,心中犹如一张绷紧弦的长弓一样。

    时间慢慢的流逝,仿佛瞬间,又仿佛千年万年,三颗心纠结在一起。

    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的祠堂,让三颗悸动的心顿时变得欣喜若狂。

    “父亲!”

    聂君从龙渊神剑的内部世界里苏醒过来,入眼便见到慈祥的父亲那鬓角几撮白发还有额头上那如刀刻一般的皱纹。

    聂长空已经哽咽无声,而旁边的聂玉满含着两弯秋水摸着眼角不经意的泪花,不禁破涕为笑。

    聂君缓缓爬起来,心痛的道:“父亲,让你们担心了!”

    “你个死小子,可把我们吓死了,赚了我们好多泪水!你看父亲那头发有些都白了,都是你害得!”聂玉莞尔一笑,如梨花带雨,就像雨后山野里迎风开放的杜鹃花一样鲜艳。

    聂君感觉到胸前的龙渊神剑散发着暖流,融入全身,而吞入体内的那龙渊剑胆正在微微跳动,似乎有些耐不住寂寞。

    “君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聂长空平复了一下跌宕的心情,热切的道。

    “小君,要吃东西么?想不想喝水?二姐找人送过来?”聂欣就如同那冰山上的雪莲花,即便开得再美丽,也傲然的矗立在风雪中,从不改变。

    聂君望着那一双双担忧的眼睛,感觉到亲人那无与伦比的身后感情,心头一热,nongnong的温情在心间流淌。“不用了,二姐!我现在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聂长空似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聂君,微微点头,然后笑道:“起死回生,厚福无穷!如果你再等几天醒过来,恐怕我们就要刨开墓冢把你挖出来了!”

    “对了,小君,你胸膛上那么大的伤口还在么?”聂玉忽然想起。

    聂君用手摸了摸胸膛,笑道:“已经痊愈了!”

    “怎么这么神奇?你是怎么弄的?”聂玉嘟起小嘴,歪着脑袋。

    “灵魂出体,这才保住性命!至于其中的奥秘,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呢!”聂君赧然的挠了挠头。

    聂长空沉吟了片刻,对聂欣道:“欣儿,你去祠堂外面守着,我有些话要对君儿说!”

    聂欣点头而去。

    聂君心中奇怪,从案桌上跳下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苦笑道:“我可从来没有穿得这么整齐过!父亲有什么话要说?我倒下之后,当时的情形怎么样?”

    聂玉乖巧的从旁边拖过来一把椅子,送到聂长空身后。

    “自你中剑之后,我们聂家和方家便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随着参战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血染长街,整条街都被鲜红的血水所冲刷。直到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出现,才制止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大战!”聂长空心有余悸的道。

    “黑衣人?是谁啊?”聂君抬头问道。

    “没有人知道那黑衣人是谁,但是他一出手,便凝固了我的惊龙战气和方连的天芒圣气。要知道我已经是武君极限,而方连和我相差无几。可以想象那黑衣人的修为恐怕已经达到了武帝巅峰甚至是天境武皇级别。”

    “那不能从他的出手之间看出他的来历吗?”

    “谈何容易,那黑衣人就像一个平常人一般,出手没有绚丽的圣气和凌厉的战气,好像只是凭借着力量,而后在大街上断喝一声,震得人耳膜发痛。在那气势之下,让我都感觉到束手无策,没有半点的抵挡之力。”

    聂长空顿了顿,续道:“那黑衣人只说了一句话,俄蚌相争,渔翁得利!”

    聂玉双手托起香腮搁在膝盖上,道:“什么意思啊?”

    聂君微微一笑,“我想那黑衣人可能是说我们两家大战,背后有人坐收渔利,将我们两家一网打尽。看来必然是这样,那方秋水莫名其妙的死去,而那方家的护卫在没有得到方连首肯的情况下擅自挥剑杀我,而后又煽动两家大战,如今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暗施黑手,一切都被别人算计了!”

    聂玉猛然拍了一下后脑,娇声道:“哎呀!昨天护卫张大牛来跟我说宝玉阁来了新货,所以我才拉着小君出去的!这么看来,会不会这个张大牛有问题?”

    聂长空微微沉思,后道:“这张大牛多半有问题,这么看来,我们聂家和方家都被人安插了钉子,有人筹谋已久了!张大牛,嘿嘿!我一定会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