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莽山首席弟子
“不封老哥请上座！” “这哪使得，禹州兄才该上座。” “今日是你王督抚的寿辰，你理应坐首席啊！” …… 王府的众人指挥厨伕仆役，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王守则的亲戚、麾下门客、将领等恭请众宾入席。依照规矩，自是云州总督王守则坐上首席。但王守则直是摆手，说来人多是江湖中人，理应以地位声望落座。 在场就以刘禹州与叶不封资格最老，但他们是云州世家。如今云州总督寿辰，他们自是不便上坐。如此一来，众多前辈名宿便群相退让，谁也不肯坐首席。 这一幕，倒是博得在场众人喝彩，直道云州总督风采非凡。他们多是江湖中人，一方总督如此依照江湖规矩，怎能不讨他们欢喜。 那头为一个首席之位让来让去，这边叶君集在王家门客的指引下却是已经安然入座。这边的数十桌，多是宗门弟子。看到叶君集过来，所有的目光刹那全部注视在这位云州俊彦的身上。 叶君集看看自己这一桌，淡然一笑。入目之人中，莫樱、徐望东等莽山弟子赫然在席对他怒目而视。 莽山弟子中，一人沉声道：“你就是杀害我两位师弟的叶君集？” 此人长方脸蛋，剑眉薄唇，算得上清秀。可惜神情阴冷，委实与这张还算和睦的脸蛋有些不搭。 “我不认识你！” 叶君集上下打量后没由来的一句话，登时令他脸色发青。坐在他身侧的莫樱美目含煞，哼声道“申屠师兄是我们莽山弟子第一人！” 不屑的语气中透着数分自傲，再看四周诧异的神情，这个‘申屠师兄’倒确实是个名人。 叶君集看看入座的旁人，心中不禁好笑。看样子，莽山派在云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倒真是武林魁首了。这姓申屠的修为，也不过归元境罢了，却已是莽山弟子第一人。 如今整个楚国境内，所有宗门多是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否则区区一个归元境修为的弟子，岂能闯下这番威名。也难怪玉真公主敢说宗门、世家不过如此，终究要湮灭在皇权之下。 现在看来，要不是有三宗一谷一院在，只怕宗门首先会被皇权压垮。 原本脸色铁青的申屠夏俊见叶君集沉思不语，登时涨起几分傲色道：“我申屠夏俊并非以武压人之辈，云州叶家之中，只有叶孤云有资格与我一战。不过你既然敢杀我莽山派弟子，也想必知道这件事情不会善了！” 申屠夏俊只当叶君集是畏于其名，现在这么多江湖人看着，他倒是装起了谦谦君子。 别说这一桌，四周听到动静的宗门弟子们也全部注释着这边。莽山派跟云州叶家的过节伴随着叶君集这个名字迅速升温，莽山派自此也成为江湖笑柄。 这等过节，迟早都是要了断的。但谁都没想到，莽山弟子会这般急不可耐。毕竟寿宴才开席，他们这么闹等同没把云州总督放在眼中。 就在他们等着叶君集反应时，阵阵爽然笑声传来。 “君集，你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那是，如今君集可是我们云州名人。” …… 叶君集不用转身，冷峻的脸上已经浮出一丝笑意。他与云州叶家子弟交往不多，但这声音却是格外的熟悉。这三人虽然恶名在外，实则品性不差，比起京都那些真正的恶少可谓相形见拙。 也只有他们三人，三天两头往观潮听风院跑的勤。有事没事就过来瞎聊，问叶君集一些京都趣事。这一来二去，登时就将叶君集引为知己。 这会叶子白、叶子云与叶子风三人联袂而来，说着便轰起几个门派弟子，悠然坐在了叶君集身旁嬉笑交谈。仿佛旁人，都是一团团的空气，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叶家三大少虽然修为平平，那恶名也算传遍云州。有叶家罩着，哪怕是宗门弟子也只能捏起鼻子躲远一些。 “又是你们几个纨绔子！要不是仗着家世，你们算个屁。”上次受辱于叶家府门的徐望东看到叶子白他们三人，登时怒上心头。 不料叶子白仿佛就跟没听到徐望东的嘲讽，只是偏头看向申屠夏俊嘿嘿道：“你就是当年被孤云三剑而败的莽山弟子吧？哟嗬，刚才我好像听你说，云州叶家之中，仅叶孤云可与你一战？” 被人揭穿伤疤，申屠夏俊出人意料的平静道：“是我说的！” “我呸！” “某家可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噗……” 看着叶子白他们三人唱大戏般的表现，不仅是叶君集忍俊不禁，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觑。 叶君集并不清楚叶孤云的修为究竟到了哪个层次，但那夜遗留的印象，只怕这位莽山弟子第一人根本是拍马不及。当年是三剑而败，到如今，或许不是一剑之敌。 “轰——” 不等各个脸色铁青的莽山弟子发怒，一旁不曾言语的叶子风起身就将整桌酒宴掀翻在地大喝道：“来来来，想与叶孤云一战还不容易。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就允你挑战他！” 这一声叫的中气十足，整个督府宅院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 “莽山派弟子和叶家小辈顶起来了！” “依我看来，申屠夏俊虽然稳坐莽山第一弟子的席位。但比起叶孤云来，应该还有些差距！” “当年不过是三剑，现在要是再碰上，申屠兄应该能多撑几招吧？” 听得全是一边倒的风向，一个弟子压低声音揣摩道：“叶孤云已经多久没出现了？这个叶家天才，说不定已经陨落了呢？” 此言一出，顿时引的众人色变。 至于叶君集与莽山派弟子，此刻哪听得这些议论之声。谁都没有料想，叶子白他们三个愣头青就这样掀了酒席。叶子风最后气引丹田的一句话，更是使原本推杯换盏的嘈杂场面寂静下来。 面对无数的目光，申屠夏俊等人脸色青白一片，心中恨不得将叶子白他们三人千刀万剐。 叶君集看着趾高气扬的三位叶少，顿时苦笑不得。这次王守则大寿，刘叶两家其实没来多少人。刘禹州仅仅就带了几个亲昵的孩子过来玩耍，至于叶不封，亲自带来的也就叶君集一人。 如此看来，叶子白他们三人算是不请自来了。而且看这形势，颇有几分砸场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