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世家秘辛
“君集，武道一途讲究循序渐进。你虽然天赋异禀，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难免波动你的心性。我已不知自己今日所为，是对是错！” 叶君集闻之淡然，沉声道：“若不是这段时间发生种种，君集可能还是浑浑噩噩度日！” 话语中，道不尽的情绪让人有些伤感。 叶不封虽然已经做出决断，但他终究还是怕叶君集这孩子打小心思过重，于武道而言，是大忌！ 实则，他的顾虑也并非妄言。叶家子弟之中，天才辈出，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些辈出的天才，能够真正有所成就的，却是少之又少。 就拿宗家子弟来说，横刀立马，意气风发。但一出京城，遭遇小家族的一些子弟，却是颇受打击。那些进入内门的弟子，虽然在尘世笑傲，但一进门派，大多也是泯然众人。 这，靠的就是一种信念跟性子！ 单单拿叶君集而言，他就算没有被剧毒腐体，也不过凝气境第六层罢了。在京都那些寻常贵胄子弟间来说，都算得上是翘楚。但只是来到这小小的南阳城，随便碰到个流寇就踏足在气海境。 碰到刘家的弟子，别说刘洛、刘天，就算是刘真也是与之比肩。更不提莽山派半步归元，给他的压力了。要不是早前机缘碰到袭无衣，只怕他早就丢尽颜面。 心高气傲的叶家宗室，遭遇这种打击，的确心神蒙尘。 何况，如今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因皆是遭人算计。在叶不封看来，这对于年幼的叶君集，怕是巨大的打击。虽是少年老成，但终究亦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要知道那可是叶冲天，如今叶家在外的旗帜！就算是叶家家主，在有些事情上都不得不退让几分。 见叶不封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流露出的几许担忧，叶君集洒然一笑：“不封叔不必如此，君集虽心中恶气难平，但也不是贸然冲动之人。来年便是宗家内门的考核，我只想昂首而进，让那些曾经看低过我的人，知道何为‘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人老了，难免有诸多顾虑。不似你们年轻人，有无限的潜力跟志气。”叶不封目光闪烁的看着叶君集，对他的话，只是置之淡然。 从他真正看到叶君集开始，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善了。哪怕之前这孩子对上莽山派的那个弟子，若非自己等人出现，只怕下了杀手也有可能。 真的只为争一口气？ 其实叶君集，显然已经给出了答案。 ‘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 他叶冲天如今势气恢弘，但今后，我叶君集必然会超越他。血亲之仇，焉有不报之理？就算是朝堂律法，也明言血亲复仇，不究其罪。 “君集，我们叶家能够处身四大家族之一，可并非是一朝一夕那么简单。” “不封叔是想说，真正世家并非一人之力可以动摇么！”叶君集多少能明白几分，看着叶不封摇摇头：“我可没想动摇家族根本，我，只是要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如今楚国境内的四大家族，除开叶家，另三家分别是金家、吴家和严家。 四大世家，也的确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就拿叶家来说，背后倚靠的正是三宗之一的烈日宗。 而这也就不难明白，为什么叶冲天是烈日宗的外门长老了。 其余三家，背后也都有着三宗、一谷一院的影子。他们的存在，才让如今的四大世家坚若磐石，宵小之辈根本不敢觊觎。就算是楚国国君，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不封突然一笑，摆手道：“拿回自己的东西，份属应当！你有如此气概，我很高兴。云州分支虽然没内宗那么多的功法丹药，但相信你在这里会受益匪浅。来年内宗考核，你定能让人震撼！” “自是不能让不封叔失望！” 叶君集仔细端详着叶不封，这位不封叔已经越发的令他看不透。初时他觉得叶不封是个张狂豪爽之人，随后又觉得是嫉恶如仇，耿直之人。但这会再看，似乎蒙上一层薄纱，令他怎么都摸不透。 不论如何，叶冲天的事，他定然是不会蒙骗自己的。这种事关乎叶家百年根基，妄言可是大罪。唯独可惜的是，他终究没能知道父亲一脉与叶冲天究竟有何过节，以至于要狠毒到这般。 看来只有等自己再入京都，才有机会明朗一切。 “对了，我进城时，处处盘查。说是拜火教重出江湖……” 叶不封微微侧目，笑道：“拜火教重出江湖？没那么夸张！若是他们重出江湖，别说是云州，楚国，怕是整个东陵都要震动。不过是当年一些余孽，翻起一些小浪潮罢了！” 对于叶君集问起此事，他自然不会多想。毕竟这孩子今后立足云州，弄清形式也是应当。而且拜火教，这个大名怕是吸引着多少人的目光呢！ 话说至此，叶不封突然眉角一皱：“今后若遭遇拜火教余孽，不用多言，拔刀便是！” 见叶君集面露不解，叶不封嘴角撇了撇：“严家那个号称百年一出的天才，已经叛出焚阳谷……” 一听这话，叶君集惊诧道：“他进了拜火教？” 在这世上，天地君亲师，无疑是巨大的枷锁。别说是进入拜火教这种邪教……单单是叛出家族，就能让人唾弃一生。更何况，他是叛出了焚阳谷…… “不错！他如今已经是拜火教余孽中的一员。当年此教传承诸多，内中更是形形色色，有着各种来人。他们善于蛊惑人心，今后你要小心！” “君集明白！” 叶君集点点头，心中好奇之余却难免觉得叶不封多想。不过他若知道严家那位百年一出的天才，有着跟他如今境遇差不多的过往，估计就会明白叶不封的用心。 就在两人交谈闲暇，突然有一叶家子弟慌乱的闯进庭院。 待看到叶不封，当即上前道：“不封叔，好几个莽山派弟子聚集在门口，喊着要让一个叫叶君集的人出去为他们黄师兄偿命！！！” 此人说话之余，眼神不自觉的就飘到叶君集的身上。 “什么？”叶不封闻言也是一愣，眼睛也是瞬间就定在了叶君集的身上！ 难道连那个半步归元境的莽山派弟子，也被叶君集三掌毙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