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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三十三章 重罚(上)

    整个东厂被锦衣卫的围了个严严实实,陈宏天组织了几次人手想爬上东厂的围墙,但全被张延秀用弓箭射了回去,有五人当场中箭而亡,陈宏天心里那个气啊,没想到小小的一件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罪魁祸首的魏孝忠那个侄儿现在却只会躲在房内,就是不出来,还大声地囔着要陈宏天保护自己,如果他出了什么差错,他的叔叔魏孝忠是不会放过陈宏天。陈宏天是越想越气,这些年来他为东厂做了那么多,可却是结果官职一直升不上去,还要受气,再看看外面的张延秀,陈宏天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离开锦衣卫加入东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张延秀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张承德一直没有回来,张延秀现在根本就没去考虑今天所做之事的后果,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张延秀就不后悔,倔强的脾气加上对被伤害的亲人的愤怒,还有太子地位稳固所带来的狂妄,张延秀是铁了心要踏平东厂。见太阳快要下山了,张延秀下令所有人就地埋锅造饭,今天他跟东厂是耗上了。

    看着身边众人开心地在一旁埋锅造饭,张延秀突然决定让老陈和小单去买很多酒来,酒能激励士气,同时也能让人忘记恐惧,同时烈久还有别的用处,当老陈和小单将上百坛好久买回来的时候,张延秀举起一把火把说道:“老陈、小单,我再等承德一盏茶的功夫,如果承德还是借不到神机炮,我们就放火烧到东厂大门,同时让人将烈酒和火把扔进东厂,人我要抓,东厂我也要烧!”老陈和小单表面上答应张延秀,可心里却很着急,如果张承德再不把张佐找过来,他们只能强行阻止张延秀那么做了。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张承德还没有回来,张延秀亲自指挥着人将一坛坛的烈酒砸在东厂的大门外,还有十几坛也扔进了东厂,陈宏天马上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他很快就明白张延秀想做什么,一边组织人准备灭火,一边举着盾牌上了东厂的围墙上,用盾牌挡住了几枝射来的箭枝,大声地喊道:“张大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要放火烧了东厂不成,请张大人你三思啊,东厂和锦衣卫同是皇上的左右手,如果你真的毁了东厂,那你要如何向皇上交代,锦衣卫的兄弟们你们也想清楚,火烧东厂可是大罪,张大人可以不在乎,那你们呢,请诸位考虑清楚后果啊!”张延秀对着陈宏天举着的盾牌就是一箭,然后他的回答是:“陈宏天,你现在才承认你是锦衣卫,晚了吧,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姓魏的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带着人杀进去,火烧东厂,皇上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陈宏天在犹豫,张延秀是铁了心了,如果还没有援兵的话,东厂绝对是会让锦衣卫攻破的,与东厂相比,魏孝忠的一个侄子算不了什么,但如果真的把人交出来,那自己的前途就完了。“张大人,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也请你冷静一下,这么做真的值得吗?”陈宏天没办法,他只能拖,动静闹得这么大,只要皇上和魏孝忠还有张佐得到消息就一定会赶来阻止张延秀。“办不到,我知道你要拖延时间,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来人上火箭,今日我要让东厂成为一片废墟!”老陈和小单已经站在了张延秀两旁,迷药小单也准备好了,随时准备动手,东厂是绝对不能烧的。

    “都住手!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张佐终于赶来了,同行的还有魏孝忠和太子,不过小单已经下手了,张延秀感觉到脖子一疼,整个人就要躺下了,他马上转头狠狠地瞪着小单一眼,然后被老陈抱住,整个人很快就昏睡过去了。“老爷,少爷只是睡了过去,一个时辰就会醒来的。”张佐看着老陈怀里的儿子,点了点头,对于老陈和小单还有张承德今日所做的,他很是满意。“张指挥使,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他竟然想要火烧东厂,他到底有没有将大明律法放在眼里,此事杂家一定要到皇上那里讨个说法,为那些被你儿子所杀的东厂人员讨个公道。”张佐亲自将张延秀抱了起来,对太子说道:“扰烦太子千岁亲自前来了,我这逆子就请太子千岁一起带进宫,醒来之时一切听凭皇上发落。”太子也是亲自扶着张延秀,在杜孝昆的帮助下将张延秀扶到马车上。这个时候张佐才对魏孝忠说道:“我子延秀我自己会教导,不用魏公公你费心,教导儿子的事情魏公公你不懂的,到是魏公公你还该好好地教导一下你的侄儿们了,这事根本就是你那些废物侄儿惹出来的,不过本指挥使的儿子实在太笨了,他难道就不会找个机会,直接把人做了,何必要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一切就让皇上做主吧,还请魏公公也请把你的侄儿押送到皇上那里,本指挥使在皇宫等着。”张佐说完不等气得满脸通红的魏孝忠先上马和太子离开了,锦衣卫的人在东厂门口扔了很多的垃圾后也在张承德的带领下解散了。这个时候魏孝忠的那个惹事的侄儿才出现,抱着魏孝忠的大腿大声地哭了起来,让魏孝忠为其做主,结果被魏孝忠狠狠地打了几巴掌,被捆了起来也押送到了子虚帝那里。

    张延秀醒来的时候是在东宫太子的卧床上,他现在清醒了很多,看着身边坐着的湘缃,坐了起来笑着说道:“看来我这次闯大祸了,太子呢?”湘缃给张延秀送了一杯醒神茶,说道:“太子在皇上那里,正为你向皇上求情呢,张大人,你这此可是大出风头,京城百官全都知道了,那些苍蝇马上写了一大堆奏折要求皇上严惩你,不过最后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说东厂和锦衣卫之事是皇家之事,与百官无关,所有相关此事的折子全部不收,这下百官才没话说,皇上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奴现在真的很好奇,很想瞧瞧张延秀你的meimei究竟有多可爱。”张延秀站了起来,走动了一下,说道:“灵儿真的很可爱,你如果见到一定会喜欢上她的,我现在是否该去见皇上了?”湘缃点了点头,突然说道:“小孩子真的是很可爱,太子千岁刚出生的弟弟也是如此,但是张大人,你们是不是都不希望奴能为太子生下孩子?”张延秀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要马上回答湘缃的问题,但是他突然想到了潘怡婷说的话,潘怡婷说过她想为其生个孩子,还有二娘黄秀娟,女人都想为自己心爱的人生下一个孩子,思索了一阵后,张延秀才说道:“湘缃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如果你为太子生下孩子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如果你能只生公主就好了,如果真的生下皇子的话,那就让那个皇子过一个逍遥王爷就好了,这是为了你好,也为了你将来的孩子好。”湘缃哭了,她擦了擦眼泪,对张延秀说了声:“谢谢。”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两人,魏孝忠的侄儿已经被吓坏了,但张延秀还是一脸平静,子虚帝对张延秀厉声问道:“张延秀,难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犯了大罪,为何还不求朕原谅?”张延秀给子虚帝磕了三个头,说道:“臣知罪,一切听凭皇上处置,但是臣并没有错,因为臣的meimei差点被此人杀死,无论什么人都不能伤害臣的亲人,要对付臣直接冲臣来,但是如果伤害了臣的亲人,就算让臣以命换命,臣也在所不惜。”子虚帝没有再看张延秀,而是看了看张佐,这对父子实在是太像了,如果太子也像自己就好了。“皇上,一切都是奴才管教侄儿不严,奴才有罪!但这只是私人恩怨,张延秀却带人连杀我东厂三十多人,甚至要放火烧掉东厂,还请皇上为奴才等做主,切勿伤了东厂一干奴才之心。”魏孝忠竟然哭了,而且哭得很大声,而张佐只是跪了下来,说道:“一切听凭皇上处治。”太子又赶紧为张延秀说了些好话。

    “好了,都起来吧,魏孝忠你身为东厂督主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你的侄儿纵马行凶在前,一切皆因他而起,杖责二十,赶出京城你可服。”魏孝忠还是跪在地上,说道:“奴才尊旨,但是张延秀绝对不能轻罚,否则我大明律法只能是一纸空文,百官也会竞相效仿,请皇上给奴才等一个公道。”子虚帝烦了,让人将魏孝忠扶了起来,说道:“朕知道,张延秀官降一品,罚俸一年,赔偿东厂被杀者一人白银一千两,同时杖责五十,由魏孝忠你亲自执行,这样可以了吧。”魏孝忠虽然心里不高兴,因为子虚帝明显是在偏袒张延秀,张延秀其实所做的砍头都够了,最后还是如此轻罚,由魏孝忠自己执行杖责表面上说得好听,其实魏孝忠知道,他是绝对不能当场将张延秀打死的,最多只能打伤让张延秀躺在床上休息上一两个月而已,魏孝忠心很寒。

    当五十杖责被打完之后,张延秀的后背血rou模糊,整个人也昏了过去,魏孝忠是故意不打张延秀的屁股,而打张延秀的后背,他要张延秀两三个月都不能动弹,所有的事情就这样被暂时被平息了。当张延秀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知道自己已经被抬回了家中,后背十分的疼痛,估计脊梁骨伤到了,张延秀轻轻一动就疼得要叫出来,潘怡婷、郑香伶、小迷糊、还有徐馨都哭了,张星灵哭得很厉害,温佳蓉赶紧将她们全都送了出去,这个时候张延秀需要好好的休息,宫里的太医还在为张延秀诊治,温佳蓉只能和姐妹们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张佐脸色铁青地在太医身边站着,心疼地看着张延秀。这已经是张延秀第二次受重伤了。

    “指挥使大人,几位夫人,张大人生命已无碍,只是需要安静地调养,其后背伤得实在是太重了,不能轻易移动,这一个月必须全部躺在床上,我会为张大人调配一下性情温和之药,慢慢地让张大人好起来的,以免留下内患。”张延秀听到这,突然咬着牙说道:“父亲,请太医为我开一些重药吧,我想快点好起来,福建的事情还没完,我也不能这么一直躺着几个月,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魏孝忠是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只有我们父子俩联合起来才能够压制他,大丈夫事业为重!”温佳蓉再也忍不住,眼泪飞快地掉了下来。“你这孩子,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惦记着那些事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是不孝啊!”张佐安慰着温佳蓉,但他还是同意张延秀那么做,他说道:“孩子大了,他自己有分寸的,太医你就先开一些温和的药,然后再下重药让延秀快点好起来吧,张伯请太医到书房写药单。”温佳蓉气得挣脱开张佐,大声地说道:“孩子是这样,你这当父亲的也是这样,权力对你们男子真的那么重要吗?连命都不要了。”说完就跑了出去,黄秀娟、董怡珊、萧亭三人赶紧跟了出去,劝慰温佳蓉。张佐这才咬着牙对张延秀训斥道:“这次的教训你必须要好好地给我记住,你实在是太狂妄了,这一个月先给我好好地躺在床上养伤,一个月后才可以处理北镇抚司之事,这些日子北镇抚司之大小事务我会亲自处理的。”张佐生气地离开的时候,张延秀吃力地说道:“孩儿明白了,请父亲最近想办法接触一下陈宏天,魏孝忠现在已经不能喂饱那头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