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训(中)
一路的纵马狂奔和夜晚的冷风让张延秀清醒了很多,来到家门口,他和张承德一样,站在大门口徘徊,不敢进门,说来真是可笑,张延秀已经是第二次不敢进门了,而且今天他还是打算把张承德押回家,现在却跟张承德一样了…… 先前已经被张佐警告一次了,不许再惹事了,这次不仅私自出动了锦衣卫的高手,还当街杀了东厂的人,事情闹得这么大了,张佐绝对饶不了他。张延秀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去太子或义父那里避避风头,还是直接回西山密营好了。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又是张伯出来接张延秀,他非常的不好意思,赶紧把张承德拉到身前,说道:“张伯,我帮你把承德带回来了,现在他不敢进去,我正打算拖着他进去,正好你来了,我把他交给你了。”张承德听张延秀这么说,马上一脸愤怒地看着张延秀,张延秀马上在他耳边低语,说道:“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只要这次我顺利过关了,少爷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听隆兴楼的那群人说,你对那个什么阁的什么柳儿很有意思,有机会,少爷一定撮合你们俩在一起,你少爷出马,赎身费还不简单。”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张承德也只好乖乖点头,但听到张延秀要帮他撮合撮合,脸马上就笑了起来。 老陈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只是摇头微笑,也不出来阻止张延秀,等两个说完了,向张承德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张延秀急忙解释道:“张伯,承德去隆兴楼其实是为了帮忙教训那些东厂的番子,灭灭东厂的嚣张气焰,至于他为什么一直没回家,让是不想让你看到他受伤的样子,怕你会担心。”张伯微笑着对张延秀点了点头,“少爷,这些事情我都清楚了,今天中午他哥哥已经全都对我说了。老爷已经在客厅等了你很久了,少爷你快进去吧。”一听张佐一直在客厅等他,张延秀,赶紧小跑几步,向客厅冲去。 看张延秀跑了进去,陈伯马上阴着脸对张承德说道:“今天如果不是少爷和你哥为你说情,我早就打断你的腿,别以为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给我到房里反省去,下次让我再发现你去找那个什么柳儿,我打断你的腿。”被父亲训得一脸倒霉像的张承德,耷拉着脑袋回房了,不过还好,没吃家法。 张延秀急冲冲地来到客厅外,马上放慢了脚步,低着头来到张佐面前,温佳蓉没在张佐身边,下人也没有,只有郑香伶在。“父亲,孩儿知错了。请父亲责罚。”闹了这么大的事情,张延秀只得乖乖。 “回来了,坐下吧,香伶泡杯浓茶给延秀,看他那样子,一定喝了不少。”张佐竟然没有训人,张延秀很怀疑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他我偷偷看了一眼张佐,发现张佐桌上放着许多礼品,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香伶将浓茶泡好了,张延秀赶紧接过来一口气喝光,还好,味道比以前在密营时喝的药好多了。张佐看张延秀喝完茶,指了指桌上的礼品,说道:“这些是五城兵马司郭于弘下午亲自送来的,他为他儿子的事情跟向你道歉,你不在,我就替你代收了,既然人家诚心送来,我们也不能太小气,明天你准备一份回礼,多少银子你直接找老张要,不必跟我说了。” 张佐的意思是不是决定支持张延秀保太子殿下,张延秀有点疑惑地看着父亲。张佐正底头喝着茶,喝了一口,他突然对张延秀说道:“我要你做的,都是应有的礼节,那些钱都算借你的,你要还的。”张佐还是这个态度,可张延秀又能怎么样呢?今天杀人的事情还没跟张佐说呢?不过张延秀知道父亲一定早就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出动了北镇抚司的高手,如果连这些都不清楚,那张佐也该告老还乡了。 “父亲,今天我杀了东厂的人,那个……”张延秀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父亲。张佐低着头,慢慢把茶杯放下。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当场杀了他,我会把他抓起来,然后…”张佐的眼光突然变得很可怕,郑香伶看了一眼,身子不停地颤抖。“然后随便找个理由,灭他满门!”张佐不愧是张延秀的父亲,父亲就是父亲,想的就是比张延秀这个当儿子的多,做法也厉害。 张延秀把害怕得身体一直颤抖香伶搂到怀里,对父亲说道:“孩儿明白了,下次不会在这么冲动了。不过父亲啊,香伶才来我们家没多久,你这个样子吓到她了。”听到张延秀这么说,怀里的香伶把张延秀抱得更紧了。张佐转头拿起桌上的茶杯,神色不再那么可怕,他说道:“身为张家的一份子,必须习惯张家的一切。”看来张佐已经接受香伶了,张延秀赶紧拍拍香伶的后背,轻声说道:“父亲的话你也听到了,要努力习惯这里的生活,因为这里以后就是你永远的家了。”“嗯。”这声音真甜。
“那父亲孩儿告退了,不多打扰了。”怀里郑香伶散发出丝丝少妇的体香,让张延秀很怀念那天晚上,既然父亲和母亲接受郑香伶了,那同床一天应该没有问题吧。更何况到现在张延秀没说听父亲说要处罚我。 “等下,你给我过来。”张延秀知道惨了,还是跑不掉。他怀里的郑香伶赶紧站了起来,张延秀无奈地走到父亲面前。两下,张延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父亲封了xue道,用不了一丝功力。张佐指了指桌上一坛没开封的酒,封口上还残存着一些泥土,看来有些年头了。“一口气喝光它,然后让香伶扶你回去,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听。”说完就盯着张延秀什么也不说了。 用力打开酒坛的封口,酒香扑鼻,好酒!可是,要张延秀一口气喝光,而且不用内功把酒逼出来,非大醉一场不可。张延秀有点可怜,带点求助,看了父亲一眼,父亲好严厉的眼神!那意思,不喝不行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杯子也不用,一口气喝个精光。张延秀把酒坛向下一翻,张佐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回去了。虽然张延秀现在酒劲还没上来,可郑香伶已经站到他身边,轻轻地把他扶住,张延秀也不客气,一把搂住郑香伶的细柳腰,向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