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始
身为京城四大名妓的郑香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烦恼过,看着正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轻轻拨开垂在他脸上的头发,现在的他真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是先前的一身傲气,冷看世间,还是刚才的温柔多情。郑香伶看着他许久,突然得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mama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的,外面还有个惹不起的郭依士,想想自己都已经到了双十的年纪了,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有点叛逆,有点动心的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决心,留下他陪自己过夜,虽然终于可以为自己最珍贵的做主,可为了这个仓促的决定,自己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千万不要负我。”明知道这样是无用的自我安慰,可郑香伶还是紧紧地抱住了眼前正在熟睡的男人,深怕他会突然在她眼前消失。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突然感到有人正抱着自己,好香,好柔软,好舒服。“那是什么?光吗?有点刺眼。等下!难道是天亮了,该死的,为什么没人叫我起来,这次师傅一定不会放过我了!”赶紧推开身边碍事的东西,伸手去抓衣服,可不管怎么抓就是抓不到,而且耳边还传来了时有时无的哭泣声,“等等,这里到底是哪里?”到了现在他才想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在西山密营了,而是在京城之内最出名的天香阁,身边的女人应该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天香楼的头牌之一郑香伶。 郑香伶无力得趴在床上,轻声地哭泣着,眼中透漏着无奈与悔恨。“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他怎么会是一个如此无情的人,现在就要将自己抛弃,连留给自己一些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承诺都不能吗?”正在郑香伶伤心痛哭的时候,有个人温柔地把她抱到怀里,轻声地说:“抱歉,刚才那是习惯动作,你没有伤到吧?”“习惯动作”他…郑香伶哭得更大声了,刚才还是怀疑,现在是绝望,而她所能做的,就只有哭。 看来老头子说得没错,女人有的时候真的很麻烦,可谁叫她是自己第一个女人,而且她也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交给了自己,无论家法还是原则,我都必须带她离开这里,让她只属于我。不过现在她这个样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所认识的,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子就那几个,而且她们从来不会像郑香伶现在这个样子,这下可头疼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慢慢地解释给香伶听。“香伶,你知道吗?在以前,我每天早晨都要很早起来,然后完成师傅吩咐给我的所有训练任务,如果没有完成,都会被师傅很严厉的惩罚,特别是如果没有按时辰早起,那受到的惩罚是最严重的。刚才我醒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师傅那里,所以…”真怕她听不清楚我说的话,不过还好,她的哭声渐渐小了,她抬起头来,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告诉我,你不是在骗我,对吧?”看着她那楚楚动人的样子,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也清楚了她刚才为什么会如此的悲伤。 收起了脸上的微笑与温柔,他突然变得十分的严肃,一把将香伶扶了起来,让她面对面地看着自己,说:“香伶,等下我就会让我的部曲去找天香楼的老板,我要为你赎身。”“啊!”郑香伶失神地叫了一声,但之后她马上把自己的嘴捂了起来,多年打滚风尘的经验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后面说的才是重点。“我家家法如铁,不管是谁都要遵守,虽然说我父亲的妻妾里也有一个是妓院出身,但是不管是谁犯了家法,就连我这个亲身儿子都不能讲情。”他后面还有一些具体要说清楚的,但香伶带着激动且坚毅的语气,跪在我面前对我说:“爷,以后我生是你张家的人,死是你张家的鬼,请爷放心。”知道香伶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是她现在所能选择的最好的人生之路,可他担心的是她是否能坚持得住,如果她真的做出了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他只好亲手执行家法,这世道就是如此的残酷。
看着她那有点激动,有点兴奋,但是更多的却是害怕与恐惧,他爱怜地将她扶了起来,抱在怀里,轻轻地抚mo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我的母亲是一位非常亲切的人,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的出身,更何况我四娘跟你一样也是妓院出身,并且她曾经也是京城四大名妓之一。”不知道他安慰她的话,可以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他我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时辰快到了,这是他第一次当差,可不想迟到,虽然说依着他的出身背景,掉脑袋是不大可能,但是廷杖可就少不了,而且很可能是老头子亲自下的命令。 “香伶,乖,时辰快到了,今天是我第一天当差,如果去晚了,不管是家法还是国法都饶不了,你也不想你未来的相公第一天当差就见红吧。”从他的话语中,郑香伶隐约地猜到一些关于他的出身和背景,似乎跟军方有着很大的关系,这让郑香伶稍微地放心了些,再怎么说,如果过不了mama和郭依士那两关,一切都是枉然的。有些对世道无奈地郑香伶轻轻地躺回到他的怀中,静静的什么也不说,他也只好无奈地搂着她,不说话了。 外面鸡已经叫了三遍,卯时已过,乖巧的郑香伶赶紧叫醒了丫鬟,让她送些热水过来,不过听外面反应的声音,竟然是男人的声音,“公子,时辰快到了。如果迟到了,老爷那里不好交代。”是他的两位随从,还好不是自己所担心的那几个人,她稍微为自己整理了一下,走出门外,接过他们送来的热水,大方地走了回来,开始为已经穿好衣服的他梳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