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千年后的相见
天渐渐的明亮起来，远方的地平线慢慢泛起一抹鱼肚白，驱散着世间的阴暗。 berserker静静的坐在草地上，眺望着远方的一切，旁边躺着的是早已失去生气的雁夜，那幅丑陋的面孔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显得格外的安祥。 如今的berserker意外的平静，既没有即将重新面对王的喜悦，也没有以前表现出来的冲天恨意。 眼神渐渐的模糊起来，思绪似乎随着升起的太阳穿越过无尽的时空，回到了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当太阳完全完全升起之后，berserker感受着身体的魔力在渐渐流逝之后，终是回过神来，忍不住苦笑起来，难道这次终究还是错过了吗？ 雁夜用令咒给他补充的魔力，不可能一直存在着，哪怕他没有战斗，但就算是维持着他的身体，都是一种不低的消耗，此刻已经快达到极限了。 “你看起来相当的糟糕呢。” 突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声音的主人，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依然如梦般的王迎着阳光走来。 阿尔托莉雅从吉尔加美什哪里拿到东西之后，便马上回到了橙子的住处，看着爱丽丝菲尔保存灵魂成功后，这才马上赶到这里来，但是看来有些晚了。 看了一眼了无声息的雁夜，以及身体有些溃散的berserker，阿尔托莉雅轻轻摇了摇头。 “王。”见到人影的瞬间，berserker便马上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叫道。 “兰斯洛特.....”站在他的面前，看着脱下面具的男子，阿尔托莉雅极其复杂的轻声叫道。 对于他，阿尔托莉雅的感情极其的复杂，她不知该恨对方还是原谅他。 可以说，当年格尼薇儿的死与他有着极其大的关系，虽然是被那些贵族们设计的，但他的那份感情却是真真切切。如若不是他抱着那份大逆不道的情感，也不会让别人利用。 不过看起来他也如自己这般，一直生活在悔恨之中。 “为何不攻击我？之前不都是看到我就发疯的吗？”阿尔托莉雅平静的问道。 “王，我.....”兰斯洛特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你就那么恨我吗？”看着低着头的兰斯洛特，阿尔托莉雅轻声问道。随即还不待对方回答，阿尔托莉雅再次说道：“难道不是应该我恨你才对吗？如果不是你，格尼薇儿也不会死，莫德雷德也不会叛乱，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我响应圣杯的召唤，正是为了寻找王，以赎罪孽。”兰斯洛特依然低着头说道。 “说起来，这是格尼薇儿死之后，我们第一次见面吧。”阿尔托莉雅却是没有响应对方的话，而是转过身看着初升的太阳，轻声问道。 “嗯。” 格尼薇儿自杀之后，原本被关在牢房中的兰斯洛特，就被阿尔托莉雅赶出了帝都，直到最后的剑兰之地阿尔托莉雅都没在见过他。 她怕见到对方之后，会忍不住将格尼薇儿的死怪罪在他的身上，说不恨他是不可能的。 只是，如今再次相见，不管是阿尔托莉雅还是兰斯洛特都意外的平静，原本预想中的剑弩拔张却是并没有出现。 “说起来，你也应该恨我，毕竟是我当初没有保护好她。”阿尔托莉雅脸色暗淡的说道。 兰斯洛特并没有说话，阿尔托莉雅说的没错，他确实恨过她。明明有能力保护好格尼薇儿的，为什么到最后却还是让悲剧发生。 只是，当莫德雷德叛乱的消息传来，他却是不受控制的狂奔向交战地点，只是他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当他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叛乱平息了，只是王也不在了。 他开始疯狂的悔恨与自责，这种情绪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内心。为了结束这种折磨，他开始想着当初若是王能够满含愤怒的杀死他的话，他一定能够解脱的吧。 终于，他为此疯狂的堕入了修罗之道，化身成为英灵游走在各个时空，只为寻找到王，让王能够亲手杀死自己，让他不必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轮回。 “杀死我吧，王，请赐予我解脱。”终于，兰斯洛特满含恳求的说道。 “现如今，我已经不恨您了，我能够知晓当初的您比之我还要痛苦无数倍，现在，我只求能够死在您的手下，让我不在自责。” “的确啊，你的惩罚是必然的，不论是我还是你，都要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阿尔托莉雅眺望着天空，似乎回到了那个荣耀而又悲惨的时代：“我为了我的罪孽，亲手葬送了一手建立的帝国，而你也为此在黑暗中徘徊千年，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站起来，兰斯洛特，不管如何，你们都曾经陪我缔造了一个传奇，不应该这样满含屈辱的死去。” 看着站起身的兰斯洛特，阿尔托莉雅再次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见面吗？” “记得。”兰斯洛特回答道。 当然还记得啊，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事情。就在那一天，mama指着阿尔托莉雅对他说这是他今后将要侍奉一生的人，他们将纠缠一生，这将是他的命运。 而也是在那天，他从mama的手中接过了那柄名为‘无悔的湖光’的剑。 mama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后悔，以前的他并不明白，可后来明白的时候，却是已经太晚了。 在那一天，意气风发的阿尔托莉雅将他战胜，然后带离了那座岛，开始了辉煌而又悲哀的一生。 “拿出来吧‘无悔的湖光’，就如初见时的战斗，让一切都以战斗来结束吧。恢复理智后的你，应该能做到吧。”阿尔托莉雅早已换上了铠甲，战意高昂的说道。 “如您所愿。”兰斯洛特点了点头，随即一柄漆黑的圣剑出现在世间。 “看来，你的执念将你折磨的彻底堕入黑暗了啊，连以前那柄满是荣耀的圣剑，如今也是变成了这般模样。”阿尔托莉雅感慨不已，她还记得那是把如她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般，满是金色光辉的无上圣剑，如今却是犹如魔剑一般。 闻言，兰斯洛特却是苦笑不已，堕入黑暗之后，圣剑早已随着他的改变而变换，早已不是当初那把可以媲美‘誓约胜利之剑’的圣剑了。 “来吧，自从那一战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交过手了，现在就让我看看身为圆桌骑士之首的你，到底有多强。” 爱丽丝菲尔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倒不用担心兰斯洛特退场之后，爱丽会有危险，现在可以放手一战了。 “等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