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酒?水?
柴进宴请宋江的地方还是昨日的那个客厅,柴五领着周晨几人一同也向这处大厅行来,鲁大师和郑天寿自不必说,柴五认得他们。至于汤隆和石勇,虽然柴五并不认得他们,但是周晨一说之后,柴五也没有反对他们赴宴。 所以在柴五的带领下,众人一同向着那处大厅而来,大厅中宣宣杂杂的颇为的热闹。 当周晨推门而入时,就看见柴进正坐在桌旁,与他对坐的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矮胖、年约四十左右的汉子,他心中想到这人便是宋江了。而坐在宋江下首的乃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呆滞,只顾着喝茶的年轻汉子,这汉子大约便是宋江的弟弟铁扇子宋清了。、 看到周晨进来,柴进有些不自然的起身,眼神闪躲的看了一眼周晨,想到了昨日柴五与自己说的那番话,她就有些不好意思,呆了一会儿她方才讷讷的朝着宋江介绍道:“宋押司可能不认识,这位亦是某庄上的客人,青州二龙山义军头领邓龙!” 柴进介绍完之后,宋江神情一惊大声道:“原来却是邓头领,小可宋江久仰大名,人皆道头领急公好义、乃是天下第一等的讲义气之人,却到今日方才能得见面,实在是小可的荣幸!” 周晨也不得不感慨这宋江确实会做人,不管认不认识见面先乱夸上一通,夸得漂亮一些,就是本来看他不顺眼的人此刻也会与他称兄道弟起来,毕竟,谁不喜欢听人拍自己马屁! 在心底摇了摇头,周晨知道这宋江是满心思的想要在正途上混的人,之后为了招安受封赏,好混一个所谓的青史留名,他花心思甚至在梁山上架空了晁盖。最后当晁盖要出军曾头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能用的手下,最后不得不连白胜这样的人都当做一员大将带上了。 结果也不知道是宋江教人放冷箭,还是晁天王真的倒霉,晁天王就这么死在了曾头市,而宋江也成功掌握整个山寨走上了受招安的道路。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很显然的,宋江跟周晨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理念不同,他们是怎么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去的。倒是晁盖,若是他把志向放大一点,不想着打家劫舍一心造反的话,周晨倒是可以跟他好好聊聊。 想到这里周晨也有些兴趣索然,不过柴进的面子还是要给,他也笑着朝着宋江道:“不敢不敢,押司大名在下也是久仰!” 说完他便朝着柴进笑道:“这两日多蒙大官人款待,不过山寨之事甚多,明日一早某便要回去了,还望大官人不要怪罪某失礼!” “啊!”柴进似乎对周晨在这种时候请辞有些措不及防,开口惊呼了一声,而后便不顾宋江怪异的眼神问道:“邓头领何故走的如此之急?莫非柴某招待不周吗?” 周晨摇了摇头,他还要回去从事造反大业呢,哪有空一直在你庄上吃吃喝喝,若不是先前武松在这,周晨都懒得跑这么远,他迎着柴进道:“大官人莫怪,只是某山寨中却有急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柴进嘴里这般说道,却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自顾自的说话,却把宋江晾在了一边,他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也不好轻易插口打断,好在这时周晨抬头说道:“大官人再不请某等入席,酒菜就都凉了!” 柴进听完周晨这句话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邀请大家坐下说话。 几人分坐次坐下,这个时代距离曹cao发明高桌大椅(胡床)已经过去了近千年,合餐制不仅在民间就是在宫廷之中也已经成为了主流。柴进家用来宴请客人的就是一张长桌,宾主相对而坐,今日宋江才是客人,所以他与柴进相对而坐。 而周晨则坐在柴进的下首,他的对坐便是宋清,其余各人依次坐下,对于这样的安排周晨倒是很满意,这样宋江就没有机会勾搭他的属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晨只感觉今日的柴进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好像心思没放在这上面一般,就是在酒宴上也是如此,几次宋江与他祝酒,他都呆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甚至他一晚上都只是向宋江敬了两回酒,完全没有柴大官人广招天下客的那股气概。 倒是周晨与宋江有来有回的喝了十几杯,柴进家酿的酒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得上是难得的烈酒了,但是对于周晨来说却完全不够看。他喝这些酒就跟喝啤酒差不多的感觉,宋江已经喝得有些摇摇晃晃的,他还是精神奕奕的。 “宋押司却是何故背井离乡?莫非是在家乡惹下了什么祸事不成?”说实话,若不是因为与宋江的理念不合的话,周晨真的很愿意与宋江成为朋友,宋江与人交往时的那份气概和真诚都会让人不自觉的对他产生好感。 “说起来也是无妄之灾!”宋江似乎已经有些醉了,周晨一问他便滔滔不绝的将所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了周晨听。 周晨听了也配合的“啧啧”几声,不过出乎周晨意料的,宋江话里话外倒没有分毫怪罪阎婆惜或者张三,他怪罪的是自己太不小心让阎婆惜看到了晁盖送给他的信,方才惹出了这番祸事。 听完宋江的话,周晨心底对宋江的戒心更加强了几分。 宋江说这番话当然不可能是他就这么大度的原谅了阎婆惜的原因,他是真的觉得错在自身。宋江这样的人,错了就是错了,绝不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找理由,而是小心总结经验之后绝不犯类似的错误。不管这种做法对不对,持着这种想法的人哪怕现在成就平平,但是日后他们绝不是一般人。 “不谈那些丧气的事了!邓头领你那二龙山又是哪般的模样,可否与俺说来听听?”宋江说完杀阎婆惜的事后,便又开口朝着周晨道。 周晨点点头举起酒杯正要说话,却发现杯中已空,正要伸手招那仆人来给自家筛酒,却发现那仆人正离得远,又看到柴进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个酒坛子离自己不远,也懒得再去招那仆人,也有些醉了,直接便站起身去将那酒坛子拿在手中,给自己筛了一杯酒。 柴进本来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周晨拿他的酒坛子时,他也没注意,直到周晨已经给自己筛了一杯酒了,他才发现,扫视之下,他不由的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桌上人都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周晨同样狐疑的看着他道:“大官人怎么了?” 柴进这才注意到自己举动的不妥,他看了看周晨举着的那杯酒之后,眼睛转了转才摇头道:“某饮得酒与诸位饮的酒不同,要更清淡一些,某怕邓头领喝不习惯!不如邓头领再换一杯酒?” 周晨闻言向杯中望去,明亮的烛光下,杯中装的酒清澈透底,这酒倒像白开水一般,看起来确实是比较清淡,不会跟水似的味道吧!虽然觉得柴进的表现有些怪异,但是周晨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只是一杯而已有何不习惯?”说完他便举起杯子喝下了这杯酒。 “这压根就是白开水吧!”周晨喝下肚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酒太淡了,淡的都没味道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什么淡酒,这压根就是水好不好! 他不由的抬头向柴进看去,却发现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柴进也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看他的表情倒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般,难怪这家伙昨日喝那么多都没醉,实在是…… 周晨摇摇头也没有拆穿柴进:“大官人这酒确实够淡的,某还是换酒喝吧!” 听他这么说,柴进明显的松了口气,要是这事传出去,柴大官人在招待宾客的时候自己把开水假作酒来喝,那柴大官人这么多年招待天下的豪气就成了个笑话了。 当然周晨却不知道柴大官人为何要以水做酒,就算生的委婉了些,但是酒还是喝得的吧! 桌上另外几人大多都喝醉了,就是宋江,虽然克制着没喝醉,但是也不是那多嘴的人,见两人没说什么话了也不多说话,继续喝着酒。 又喝了半晌,直到桌上除了周晨、宋江和柴进三人以外的其他人都醉了过去,酒宴才算结束,柴进被周晨无意间拆穿了小把戏之后便经常盯着周晨看,搞得周晨都有些心惊胆战:“你们主仆二人玩你们的就是了,我跟你们不一样!” 喝醉的鲁大师等人被柴进安排仆人扶着或抬着去歇息,而没喝醉的周晨与宋江则被柴进又请到侧厅喝茶,这一顿下来,宋江已经将对周晨的称呼不知不觉的换成了“兄弟”了,甚至看他样子,若是周晨也没意见的话,他就要拉着周晨结拜了。 周晨当然有意见,跟宋江结拜的有几个落了好下场的?况且他早认定了两人之间道不同不相为谋,眼下是他不得已,不想在人前失了风度,不然他才懒得搭理宋江,所以对宋江的话,他也只是淡淡的应付了几句之后便向柴进告辞,言道明日要早起赶路,先回去休息去了。 至于宋江,他只是点了点头便当说过了,这两人是否还要通宵畅谈他就不关心了。 在仆人的引领下,周晨很快的便回到了房中,他正欲脱衣睡觉,却听到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接着柴五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邓头领在房中么?” “他还来干什么?” 撒泼打滚求推荐票!不给推荐票我就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