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钢琴之前 坂上智代逃避他的问题
少女的裙角飞扬起来。 腿抬的恰到好处，在一脚狠狠的揣在对方的小腹的同时也没有因为抬腿过高而露出自己的内裤。 回过头去，发现一众男生也是一脸难以掩饰的失望神情。 少女回过头，银色的发丝飘起难以言喻的弧度，眼中流露出的是满满溢出的不忿与烦躁。 “更年期的女……” 被踢翻的少年张口妄图嘲讽着什么，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效果拔群，成功的点燃了原本就足够燃烧起来的少女的愤恨。 少女用力的踩了好几脚被踹翻在地的男生的小腹，虽然是凉拖而不是高跟鞋，但是这也足够一个少年受的了——估计今天的晚饭是吃不下去了。 少女回过头，望着一群似乎在为自己加油打气摇旗呐喊但是实际上眼神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的男生的身上。 心虚的目光不敢直视少女燃烧着火焰的眼神，只能移向毫无意义的天空来逃避——即便这样做也无法掩饰自己心虚，如同鸵鸟将头埋进沙子中一样。 “哼……” 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的少女转过身，迈着一点都不女生的步子咬牙切齿的走远了。 人群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如蒙大赦一般的出气声。 “大姐头今天是怎么了？” “是啊，今天格外的暴躁啊，居然连膝盖技都使出来了。” “还有关节技啊，光是看起来就够疼的。” “居然连最终决战奥义都使出来了呢！果然大蛇快要降临了么！” “可恶，今天大姐头的战斗力已经突破了三万了！不愧是超级赛亚人么！” 人群中，少女的“小弟”们窃窃私语着。 “阳平，大姐头今天怎么了，你就住在大姐头隔壁，你应该清楚吧……” “啊……”春原阳平思索着，“大概是……恼羞成怒了吧……” 阳平回忆着凭借着身高差轻巧的将少女举在半空中的直树，不再说话。 —————————————————————————————————————— “看起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站在门口的智代关上了音乐室的门，说道。 “啊，那是自然，谁都是这样的，不论是街边的乞丐还是百万富翁，都是这样的。” “还真是让人厌恶的泛泛之论呢，你。” “这可不是泛泛之论，而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虽然无法反驳，但是依然让人火大。 春原微微笑了一下，弹了一小段曲子。 “Pretend－you‘re－happy－when－you‘re－blue It－isn‘t－very－hard－to－do And－you‘ll－find－happiness－without－an－end Whenever－you－pretend” 相当老的一首曲子了。 “当你悲伤时伪装自己快乐，那作起来并不困难。” 智代下意识的翻译着歌词——句中的英文单词都甚是简单，阳平的发音也足够标准，这对于他来说一点困难也没有。 “啊，没错，一点也不困难。” 阳平笑道。 “那么，坂上同学。” 出人意料的正式无比的称呼，不是之前的直呼其名，也不是故意的叫成“那个坂什么的家伙”，而是这个在礼仪上完全挑不出借口的称呼——甚至还用上了敬语。 智代的眉头皱了皱，被如此称呼的她在心中不但没有觉得理所当然，而是一份出人意料的不快，即便是数次的被春原sao扰加起来，也没有这一次令她烦躁以至于心头火起。 春原转过身，开始弹琴。 “你能猜出我现在有没有pretend么？” 所弹的曲子，智代能够听出来是李斯特的《叹息》，但是这个提问，智代却无法回答。 大风在窗外呼啸着，大雨的声音近乎快要将钢琴声淹没。 “那么……你能猜出我吗……？” 智代开口说道。 这个回答或许很狡猾，也或许会显出自己的虚弱，但是面对这个本身就足够狡猾的问题，智代只能选择用同样的方式反击回去。 “不知道。” 干脆利落的回答。 “我也不会有兴趣去猜测这个问题。” 智代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呐，坂上同学。” 依然是敬语，让人无法挑剔的称呼。 “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智代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悄然散去。 朋友？不像。 敌人？明显也不是。 无法回答。 智代不论怎样搜肠刮肚，似乎都无法寻找到一个确切的词语来形容这种莫名的关系。 “只是我单方面sao扰你罢了……” 阳平给出了回答。 在某种意义上，这句话的确可以完美的概括二人这种关系。 不，不是这样的。 不仅仅是这样的。 不应当仅仅是这样。 理所应当的，还有其他的东西，我确定着。 智代的心中如是说道，但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答案会是什么？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 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只能沉默。 —————————————————————————————— 曲子换成了德沃夏克的《幽默曲》。 “我们的生活如同苏格拉底的反讽一般。”直树如是说着，开始翻来覆去的弹着这首曲子，在对于他来说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这让笑不起来的“幽默”在春原的家中盘桓不已。 春原不再说话，开始专注的弹琴，没有再回过头一次——他的钢琴严格来说仅仅是比初学者稍微高级一点，除却几首喜欢的流行曲之外也仅仅会几首直树常弹的曲子，若是还要回头关注智代的动向，那几乎完全不可能。 “我说……”当春原弹完最后一个音节，站起身来的时候，智代张口说道。 “对不起。”春原向着智代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个动作让智代的话语硬生生的卡在了半空中，在沉默中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我不会再sao扰着你了。”春原说道。 “啊……”智代依然处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状态之中，只能下意识的发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义的音节。 “之前的很多事情，真的很抱歉。” “另外，谢谢你一直没有对我冷眼相待。” “对不起。” “以及，再见。” 少年擦着少女的肩膀走过，坚定的脚步迈出教室，轻轻的带上了音乐教室的大门。 P.s:关于曲目，第一首是Nat－King－Cole（纳京高）的《Pretend》，挺老的一首爵士乐，我曾经有段时间将其设为单曲循环，翻来覆去的听到吐为止——如果看过村上春树《国境以南，太阳以西》的话，应该会熟悉。 至于德沃夏克的《幽默曲》我就不多废话了 白色相簿2？只是喜欢，剧情不会向它看齐的——友人也曾建议我写WA2的同人——我这被丸户爆到渣渣都不如的文笔，从来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以前的坑？那是什么，以前还有坑吗，我怎么不知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