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造就
侯家集,高升客栈,后院,月凉如水。 “萧头,你忒也小心,这侯家集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又哪里会有人来偷我们的货物,我看不用人看守也罢。” “是啊!是啊!” 两人不罢休,拉着萧头的手,连连苦求不已…… “头儿,我看小六兄弟他们说得不错,这里根本就没有别人,丢不了什么,还是让他们一起来吧。”旁边有人求情道。 “这……好吧。”萧头四下里环顾一圈,入目处皆是黑漆漆一片,远近俱都是安静的怕人,想起整个寨子除了他们,根本就任何外人的存在。他沉吟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刚刚走到正堂,一股清新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瞬间钻入了他们的鼻孔,让他们原本萎靡的精神当即一振,似乎饥饿连同疲惫都瞬间不翼而飞了。 他们循着香气望去,就见厅堂的正中央一张桌子上,自家小姐正和太玄对坐一起,一缕缕热气从桌上的壶中升起,于空中化作香气散开。 奇怪的是玉壶虽然咕嘟咕嘟直冒热气,壶底下面就是方桌却不见任何火苗的存在,仿佛玉壶自家就是一个火炉,直接将壶中的水烧开了一般…… 而那茶壶通体洁白如玉,壶身上镂刻着朵朵兰花,与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朦胧毫光,一看便知道非是凡品。 二人身前各自放着一盏玲珑精致的白玉杯,同样闪耀着晶莹毫光。 萧头这些年随着萧玉凤的父亲行走天下,也曾经见过许许多多的奇珍异宝,间接的锻炼了一副很好的眼力。 在这些人看来,这简单的壶盏却一点不比他们见到的那些珍宝逊色,甚至是犹有胜之。 最为厉害的还是壶中的茶水,只是闻着一缕茶香就已然让他们精神百倍,饥劳疲敝一扫而空,比什么灵丹妙药还要好使,可见那茶叶也不是什么凡品。 一旦入喉那又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这实在是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这等宝物自然不是萧玉凤有能力拿出来的。 大家目光齐齐放到了太玄的脸上,却见太玄此刻于袅袅茶香中神情恬淡,眼皮微垂,似在神游物外。 那道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随手之间拿出了这等宝物…… 萧玉凤也十分疑惑,先是垂涎欲滴的看着眼前的杯盏,而后伸出皓月嫩腕,纤纤细指拈起身前的杯子仔细的打量着,不禁极为讶然。 这杯子拿在手里好轻,当真如纸一般轻盈,不止如此,握在手中后一股暖流从杯子上传来,直接透过她的指尖流入了她的体内,与经脉中循环一周后,她愕然发觉,自家的内力竟然凭空多出了一成,更是比之前精练了许多。 哈!还有这等好处?萧玉凤眼前一亮,双目死死的盯着杯子,想要从上面看出朵花来一般。 这等宝物只怕皇宫大内中也享受不到吧…… “斟茶!”太玄突然扣指敲击桌面,瞬间将萧玉凤从兴奋与惊讶中唤醒。 “是!”她乖巧的应了一声,提着玉壶开始给太玄斟了一杯,而后又为自己身前的杯子中注满。 太玄拈起杯子,一口将杯中的香茗吞下,接着闭目开始回味起来。 萧玉凤有样学样,亦是举杯一饮而尽,下一瞬,她脸上蓦地泛起了一片红晕,仿佛饮下了一杯烈酒一般,身子晃动了一下,一颗颗汗珠从脸上渗出滚落。 一股股无形的热浪从她的毛孔中喷出,蔓延开来,一时间整个厅堂中仿佛烧起了无数的火炉。 少顷,还未等汗珠落于地上,她的玉面陡然白了下来,一股阴森寒气从她身上发散开来,倏而蔓延了整个空间,立时如同炎炎夏日进入了数九寒天。 大山附近山里的夜晚本就湿气很重,整个堂中更是潮湿闷热,寒气一出,空气登时凝固,化作朵朵冰花与虚空中乱舞。 “大小姐!”萧头他们透过薄薄的晶莹雾气,发觉了萧玉凤身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薄冰,当时就急了。 “道人!你对我们小姐做了什么?”众人愤怒无比,放开了脚步,一路横冲直撞弹飞了一张张桌椅板凳向着太玄扑去。
“稍安勿躁!”太玄清淡平静的声音从在他们耳中响起,就见太玄轻轻地挥了挥袖子,一股劲风吹来,他们立即身不由己的被狂风吹得倒飞而回,变做了一群滚地的葫芦。 “哎吆!” “啊!” 萧头他们滚出去很远,一直撞到了墙上,这才止住了身形,一个压着一个堆成了rou山一般。 就在这时,一声清喝突然萧玉凤口中荡起,清脆若凤鸣,身上衣裳鼓动,无数的冰屑弹飞了出去,重新归于正常。 此刻,她脸色红润,身上气息凝重,一瞬间仿佛跟之前变了一个人一般,站在哪里如同渊渟岳立。 她身上发生的变化,她自己最为明白。 她现在当真是不同了! 她双目微合,沉下心来探查了一番体内的情况,此刻她的经脉扩大了无数倍,如果原先是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的话,此刻已经变成了通衢大道。 雄浑的内力如长江大河一般从丹田中喷涌而出,宛若一道洪流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无数封闭的窍xue这时也变作了通途,只差一步便可连通天地桥,龙虎交汇踏入另一番天地…… 她现在内力之雄厚,只怕自家老师也比不上了,区区一杯茶水竟然可抵其一甲子之功。 此刻,她对太玄当真是感激万分,睁开了双眼,正了正衣襟,大礼拜倒在地,恭敬的道:“谢过真人成全之恩!” “可惜!可惜!尔之资质还是太差,大部分造化菁华都毛孔中挥发,白白浪费了,若不然这一次便可直接帮你贯通天地桥了……”太玄叹息的道。 太玄的话过于直白,萧玉凤怎敢辩驳,心下十分羞愧,一时嗫嗫无语。 少顷,她才惭愧道:“弟子让道长失望了!” 太玄摇摇头:“失望?”这如何谈得上,他只是见她有缘,随手造就她一番而已,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