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萧府愁云
“我送萧公子出去,何健,你在这里陪着兄弟们继续喝酒。”林双虎也跟着站了起来,他还是略微有那么一点不放心,虽然大家都表了态,他还是决定把何健留在这里。 “萧公子小心些。”何健向萧墨轩拱了拱手。 “嗯,诸位兄弟再会了。”萧墨轩点了点头,跟着林双虎向外走去。 出了锦衣卫大牢的门,一阵冷风吹来,带起了衣襟,萧墨轩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身冷汗。 又走了几条街,林双虎也停住了脚步。 “萧公子,在下也只能送到这里了,时间长了只怕会引起怀疑。”林双虎向萧墨轩招呼道。 “这次多亏了林大哥,在下一定尽快把消息传给裕王爷。”萧墨轩这时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立刻飞过家去。 此时的萧府已经乱成了一团,萧天驭晚上应酬过后回家想找儿子,却发现儿子并没有回家。一直快到了子时,也没见儿子的踪影。派人在国子监,附近的酒楼以及几个较好的同窗家都问了也都说没见过。萧天驭甚至调动了刑部的衙役,在刑部到萧府一线仔细查访,仍然一无所获。全家老小顿时一起慌了神。 “呜……”萧夫人悬着一颗心,再也憋不住,哭出声来,“你这老东西,既然轩儿去了你那,你为何让他自己走,不派人送了回来。” “哭哭哭,你只知道哭。”萧天驭已经是心烦意乱,被老婆这一哭,心里更是烦躁,“轩儿都这么大的人了,怎还用得如此麻烦要送他回家,兴许去哪玩了也未必可知。” “轩儿乖巧的紧,平日里在外面戏耍,若没和家里说,亥时前也该回来了。可眼看都快到丑时了,再等,天就要亮了。”萧夫人被丈夫这么一骂,更是禁不住泪。 “唉。”萧天驭眉头紧紧的锁成了一个“川”字。 “轩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呜……”萧夫人全身剧烈的颤抖着,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正月里的那场变故,她就好几次想到了一个死字。 小香兰也在哭,只是为了不给府里再添乱,她呆在了萧墨轩的房里哭,和几个丫头抱在了一起。 萧三萧四倒是没哭,他们正呆在柴房里,一声不吭。刚才他们已经和府里的其他人找遍了周围,都没有一丁点萧墨轩的下落。不哭,有时候和哭一样难受。 “老爷,夫人,要不要报官?”管家萧福也很难受,可是他更不能哭,他得照看着老爷和夫人。 “报官?我就坐在这儿,上哪去报官?上百名衙役都在外头。”萧天驭冲着萧福大喊一声。这么多年,萧天驭对萧福发火的次数用一只手掌都数得过来。可眼下,他似乎也再控制不住自己。 “要不小的再带人出去找找,兴许少爷喝醉了酒,倒在哪了也未可知。”萧福这才想起自家老爷已经是刑部的尚书了。 “呜……”萧福的这话一说出,萧夫人哭得更凶了。儿子喝醉了,倒在什么地方了。如果倒的地方是个池塘或者深井什么的怎么办,那一时肯定是找不到的了。从昨个夜里开始儿子就很烦闷,自己找个地方喝闷酒也不是不可能。 “难不成……”萧天驭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景王爷遇刺的时候,儿子却正和吴山一起喝酒,难保没人会把他们俩联系在一起。 萧天驭的肩膀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他从椅子上站起,颤巍巍的走到门口巴望着,希望儿子马上就能出现在自己眼前。 如他所愿,他的儿子立刻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是在萧天驭看来,却是锦衣卫的人闯了进来。尖头帽,飞鱼服,白皮靴,如假包换的锦衣卫。 萧天驭感到一阵眩晕,几乎就要昏了过去。 “爹,娘。”耳边响起一阵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你跑哪去了?”萧天驭回过神来,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抡起手掌就要往萧墨轩的脸上招呼过去。 “轩儿!”萧天驭的这一掌终究还是没能打下去,因为萧夫人已经扑了过来,把萧墨轩抱在了怀里。
“轩儿,你跑哪去了?让娘亲好生担心。”萧夫人把自己的脸紧紧的和儿子贴在一起,两只手也抓得死死的,像是怕一松手儿子就会飞走一般。 “少爷回来了。”萧府大院里的所有人顿时松了口气,每个人就和过节一样欢喜。至于少爷是穿什么衣服回来的,谁还去管。 府里的人都挤在大厅前,看着里面的三个主子,一个不少,开心的笑了。小香兰也不敢也不敢走上前去,只是笑眯眯的噙着手指头,远远的望着,刚才的那一脸哭像不知道被甩到了哪边去。 “既然少爷回来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萧福注意到了萧墨轩的一身奇怪衣服,从厅里走了出来,掩上了门。 虽然少爷回来了,但凭着直觉,他觉得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是真有事发生也好,或者是老爷要教训少爷也好,一个好的管家都应该先行回避一下。 “轩儿,你这身衣裳……”萧天驭也注意到了这点异常,略有些吃惊的拉了下萧墨轩身上的飞鱼服。难不成儿子去做锦衣卫了,今天是同僚们帮他接风?这不可能。 “咦,这不是锦衣卫的衣裳吗?”被萧天驭这么一说,萧夫人才注意到这点,“轩儿你到底去哪了?” “爹爹,孩儿正有要事要和您商量。”萧墨轩非常郑重的对着萧天驭转过头来。 “哦。”萧天驭和萧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又一起盯向了萧墨轩。 “孩儿刚从锦衣卫大牢里出来。”萧墨轩走到了桌前,从紫砂壶里倒出一杯茶来一口喝干。 “锦衣卫大牢?”萧天驭和萧夫人齐声叫了出来。 “孩儿去见了吴伯父。”萧墨轩继续说道。 “混帐东西,你竟敢去那里,命不想要了吗?”萧天驭大喝一声。他虽然很惊讶儿子居然能混进锦衣卫大牢,也知道儿子一定用了些非正常手段。但不管怎么说,这么做也太过凶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