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患难见真情】
茜儿看着父亲步步紧逼着文子逸,自己的心中也很是难受,便横下心来固执地对莫大鸣道:“父亲这是做什么,茜儿自知清白已毁,心中早已有所打算,如果郎君不应此事,终身不嫁便是!” 莫大鸣听到茜儿这么说,心中急的要命,连冲上去打茜儿两巴掌的心都有,文子逸一听这话,‘自己’又耽误了一个惜贞洁如命的美娇娘,于心还真有不忍,他也看清了,茜儿这女子绝不是那种随便的一般女子,沉吟了一阵,便开口对莫大鸣和莫茜儿说道:“莫叔叔和茜儿小姐言重了,子逸刚刚是顾及到茜儿小姐是否愿意跟我在一起,才那么说的,既然茜儿没有怨言,子逸又怎能回绝,只是家父那里还得通报一声,也得费些时日,如果世伯和小姐能够耐心等待的话,子逸明日回府便与家父道明!再做定夺不吃!” 莫大鸣脸上终于又露出了喜色,连声道谢,文子逸硬着头皮道:“未来岳丈说的哪里话,应该道谢的是我!” 莫大鸣见自己女儿的归属已经有了着落,便笑着应承道:“少主人,既然这样,老朽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不必了,叔叔,我准备和茜儿出去走走,你老就先睡下吧!”文子逸话刚说出来就后悔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跟个陌生女子呆在一起,待会儿聊什么? 莫大鸣倒是很好说话,应承着回屋去了。 茜儿看着这个未来夫君,心里的感觉真是说不出来,就好像有只小鹿乱撞一样,文子逸故作从容地对这个仿佛天上掉下来的未婚妻说道:“茜儿,(怎么叫着这么别扭)我们、我们出去走走吧!” 茜儿的脸顷刻间就红晕一片,别过头去点了点头,并轻嗯了一声,文子逸站起身,来到茜儿身边,心中寻思着该不该去牵那只玉手,牵了之后说些什么?还真是前所未有的困窘。 门外,春萍倚在徐韵的肩头,好奇地问道:“夫君,你猜兄长和那位茜儿小姐现在再干什么?” 身边傻愣愣望着天际看星星的吉云脱口而出:“还能干什么?谈情说爱呗!” 马威连忙低吼着训斥弟弟道:“你说什么呢?”“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吉云回道。 徐韵并没有介意,只是亲昵地对春萍道:“夫君愚笨,猜不到,或许也跟我们一样吧!” 这时,房门开了,四人回过头看去,只见两个身影牵着手走了出来,但却显得极不自然。 “真的就被你个傻小子猜到了!”马威低声对吉云说道,徐韵与春萍相视而笑,马威毕竟知趣,对弟弟说道:“人家已经出来了,星星也看完了,我们回去睡觉吧!”“再待会儿吧!”还没等吉云说完,马威已经将弟弟飞也似的拉进屋去,徐韵和春萍来到文子逸面前,施礼道:“兄长,春萍有些困倦了,我们回去睡了!” 文子逸当然知道这是徐韵说的假话,便用眼神示意徐韵,徐韵看了看春萍,春萍知道兄长的意思,只好说道:“没什么大碍,就再陪兄长和未来嫂夫人会儿吧!” 文子逸点了点头,四人走出了院子,游走在星空之下,徐韵和春萍总是跟文子逸、茜儿保持这一段距离,文子逸虽然感觉到了麻雀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怎么说徐韵夫妇也没有拒绝给自己垫底儿,要求也不能太高了。 茜儿见文子逸总是低沉不语,还道是许久不见,以至于郎君有些生疏了,文子逸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再干什么,刚刚只是安抚一下莫老,这万一要是自己老爹真的应允,那家里的四娘黄燕莺非气晕了不可,现在自己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夜风吹拂过文子逸四人的身旁,茜儿轻轻颤了一下,文子逸也感觉到了那种微动,知道是茜儿感觉有些冷了,便停住了脚步,解下了自己身上被那两个结拜兄弟弄得乱七八糟的袍子替茜儿披上,一丝暖流涌进茜儿的心里,茜儿深情的望着文子逸,文子逸淡淡一笑,问道:“暖和了吗?” 茜儿抿着小嘴儿点了点头,文子逸点了点头,刚转过身,问题便出现了,现在自己只有单衣和身,一阵微凉的小风儿迎面吹来——自己挨冻了。 文子逸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寒意,为的只是不想让身边这位小娘子担心,但刻意掩饰往往会让问题暴露的更快,不一会儿,茜儿便开了口:“逸郎,袍子你穿回去吧!”文子逸摇了摇头:“穿在你的身上我更放心,不用担心我!” 顶着冷意盎然的夜风,四人来到了太湖岸边,迎着阵阵湖中浸来的风儿,有些人觉得浪漫无比,而有些人呢?....... 站在太湖畔,茜儿也不由自主地将头依靠在了文子逸肩上,文子逸有心拒绝,却实在不忍伤了这个小妮子的心,所以也就只有顺其自然了,而且,伴随着一阵幽香,一股暖气也窜上了文子逸的胸口,正好缓解了一下发自内心的寒意,文子逸也顺势将另一只手臂揽在了茜儿肩上。 这个温馨的动作使茜儿想起了第一次和‘文子逸’初次相遇时的情景:“文郎,你可记得第一次相识时候的情景!” 文子逸怎么会知道?一时没了话,只是手揽的更紧了,这给每个坠入爱河的女孩儿的感觉都是一样的,低声不语说明在乎自己,揽的更紧就是离不开的意思,而文子逸却不能说出原因,难道要跟她说自己是因为想取暖才抱的更紧?那样茜儿会有多伤心。 索性就不说话,让这个美娇娘做梦去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子逸感觉自己变得自然了,而且越来越自然...... 这时,远处变得恬燥起来,地面上也开始有了轻微的波动,茜儿的脸上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对于从来就没在江边月下呆过的文子逸和徐韵来说当然是不知其解,但文子逸从茜儿的举止上开始感觉到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声音更近了,是马蹄声,而且还伴着粗俗的人语,几柄刀械在月色的辉映下泛起淡淡亮光,这才看清是几个汉子正执刀打马朝这边奔来,茜儿情急之下推开怔住的文子逸道:“夫君快走,水匪又来劫舍了!” 文子逸被茜儿的这一举动弄得愣住了,紧接着是一阵感动,徐韵闻听,早已踢起地上的一条长木执在手中,将春萍拉到身后,准备应战了,文子逸清醒过来,连忙也将茜儿拉到怀中,并安抚道:“别说傻话!我是不会让我的女人为我送命的!”文子逸转身对徐韵喊道:“带着两个女孩子快走!去找马威和吉云来!” “身为兄弟就应同甘共苦!那种事我做不出来!”徐韵义正言辞地道,说着将木条做枪使,拉着春萍快步来到文子逸身边,文子逸苦笑道:“这样的话我们都活不成!” “别废话了!兄长,我说不走就不走!” 此时,马匹已经在四人面前停了下来,水匪不多,只有五个,但各个手执钢刀,为首的一身黑衣素装,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坐下额前白花青棕马,文子逸和徐韵两一左一右,将两个女孩子牢牢地护在身后,那汉子看到他们四人,讥讽地对手下道:“呦呵,看来今天的收获还不少,两个小娘子,这次有艳福了!” 徐韵切齿地看着那人怒骂道:“大胆狂徒,有种再说一遍!”徐韵全身散发出的那股怒气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但这位头头儿也不是被吓大的,一听这话,也是冷哼一声,对自己手下说道:“他吓唬我,我最恨别人吓我,男的杀了,女的吗?先杀男的再说!”那名头头说完脸色骤变,与自己的几名手下一起打马冲了上来。 徐韵挥着长木迎了上去,但他却没有那根不堪一击的长木,而是纵身一跃,斜着身子在对手的马腹上踏了过去,那马被踏的顿时失去了平衡,向两边倾斜下去,徐韵顺势窜到了马上喽啰的跟前,仅是一脚,便将那个手持钢刀的家伙连人带马踢倒在地。
另一匹快马迎着文子逸杀了过来,文子逸心中只想着两个女孩子的安危,奋力上前,一把盘抱住马项,由于身体灵巧,所以稍微一用力,便挺上了马背,当头一脚,踢在了马上人的腰间,投机取巧地将那人踢下了马,然后调转马头,徐韵夺了一把钢刀,回身一劈,又将另一个歹人连人带马毙倒在地,文子逸大马直接迎向了最后的一个喽啰,那人见自己的三个同伴都败倒了,心中杀气又大了几分。 挥着钢刀冲了过来,文子逸虽然心里害怕,但一想到如果自己败了,那两个女孩儿就要落在坏人手里,那可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想到这儿,文子逸想起了自己学习国术时最擅长的一招“凌空跃”,对,就是这个自创的招数,文子逸眼见着那柄钢刀向自己砍来,也不慌张,双手撑起马背,纵身一跃,从钢刀的刀刃上方跳了过去,利用空隙一把扑到喽啰身上,喽啰大惊,马失前蹄之后,又是连人带马倒在了地上,而且很不凑巧,那柄钢刀不知怎么的穿过了喽啰的前胸,紧差毫厘便将文子逸也穿在刃上。 文子逸丝毫不敢怠慢,别过了喽啰那张痛苦狰狞的脸,转过身看向两个女孩子,却只见到了春萍。 文子逸急忙环绕四顾,终于找到了茜儿,她已被那个‘水匪’头头儿掳了去,文子逸心中一急,想也不想,拿起散落在地上的钢刀便跨上了一匹马,追了过去,徐韵收拾了其他喽啰,转身再看时,星夜中却只见到了春萍一人,再看时,只见文子逸正与歹人头头儿赛马! 徐韵料知事情不妙,便对春萍喊道:“娘子,快去叫马威他们来!” 跌坐在地上的春萍闻言也不敢怠慢,起身迈着小足便向莫老汉家跑去。 文子逸边跑便喊道:“茜儿,别怕,夫君这就来救你!” 两人的马匹正是向长桥跑去,徐韵则在后边骑马追赶两人,文子逸拿着钢刀背狠拍了一下马臀,那马受了惊,便没命似的跑了起来,徐韵眼见着歹人的马匹就要穿桥上亭阁过桥去了,便将手中长木狠狠地掷了出去,金枪手徐韵的先人精传,不仅武艺高超,臂力更是惊人,那长木刚劲有力地飞了过去,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那个‘水匪’头目的背上,因为夜行衣很单薄,着实是一记重创,那人一阵龇牙,身子惯性地向后一倾,文子逸也早已追赶上来,正好迎头赶上,文子逸狠命地一刀砍去,正中那汉子脊背,一阵剧痛过后,那人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便强忍剧痛紧抱住在马背上挣扎的茜儿,面目狰狞地转过头对身后的文子逸吼道:“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带个美妾下去陪葬!” 茜儿挣脱着,泪眼朦胧却没有丝毫贪生之意地对文子逸道:“茜儿今生无缘与郎君厮守,来世一定加倍侍候郎君!郎君莫怪!先走一步了!” “不!”文子逸近似疯狂地吼道,在自己的生命里,他从没感觉过有哪个人对自己这么重要,但现在他知道是谁了,文子逸又是侧马一跃,一脚将歹人踢下了马,但那马匹也已在歹人的驱使下越过了桥栏,向江中跃去,文子逸一把拉住了茜儿的小手,并在下降的时候紧紧将茜儿抱在了怀里,那位可怜的歹人头头儿顷刻付诸东流。 虽然江边平波如镜,但江心却是水流喘急,文子逸与茜儿紧紧相拥在一起漂泊下去,岸边徐韵痛心疾首,看着转瞬即逝的兄长和嫂夫人,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伸着手呆呆地跪在桥上亭边,悲痛欲绝地向下凝望,男子汉的泪水也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