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果你愿意
两天后。 再网上随处可见朦胧诗的身影，这种传播速度已经不再受到诗词范畴的约束。 当人们发现自己喜欢上诗的时候，却发现除了朦胧诗，其他的太过深奥，生硬，根本不够优美。 评论网APP下载量，从三天前便开始出现大幅度增长，精点评专栏诗词版订阅人数突破到了30万。 这对于莫卓思来说，简直可以说是里程碑一样的成绩。 留言区的热闹自然会让书评区也变得活跃起来。 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有真正理解专栏简介的意思。 “毒舌、炮嘴、挑剔，你无法想象的格调，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眼光。” 诗词评论家知名的也有好一些，关注人数达到30万，可以说勉强迈入中间水平。 不少人是冲着顾城来的，但他们见识到莫卓思的点评后，却吸引住了。 因为全国只有这里，敢大放厥词去轰击作者。 就连谦末也遭到牵连，最后的结果让众人苦笑不已，居然连谦末也被朦胧诗折服。 超过百分之三十的人认为，版主莫卓思很可能就是大家在找的“顾城”。 而莫卓思也终于可以在自己的简历上增添两笔，包括文学小说闯入征文比赛前三十名，还有就是诗词点评专栏人数突破三十万。 前一阵的个人介绍宣传也终于做好了，视频里面主打精点评专栏，将诗词专栏放在了首位，然后就是莫卓思第一次从荧幕中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大家好，我是莫卓思，专于点评，满足你挑剔的追求，我们一直在寻找更高的格调，我将会用另一个世界的眼光给大家带来全新体验！” 视频的底部，是一部部作品的点评闪过，其中顾城隐隐约约在最底下刻着。 当然，音乐歌曲专栏的介绍是视频的后半部分，相比诗词，音乐市场更加浩瀚。 这个视频将会在明天软件更新的时候，放在首页推送出去，所有评论网的用户都能够看到。 这种类似首页大封推的广告，羡煞旁人。 待遇几乎已经好到爆炸，但莫卓思却在办公室跟陈滔吵了起来。 “不可能！”莫卓思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荣耀！”陈滔也是非常决然！ 这是造神计划里面最主要的核心，朦胧诗首创人，小说成绩也傲然众人，这就是天才！ 但莫卓思却只承认小说的成绩，否认朦胧诗是自己的作品。 陈滔眯着眼，他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 这要是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怕是早就顺理成章地答应了。 既然不是抄袭，那就是自己的作品。 没有第三种可能！ 这也是评论网冲击更高端市场的决胜法宝，所以陈滔绝不会放弃。 要是以前，莫卓思肯定一口就答应了，还乐悠悠的，但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名誉，金钱，就摆在眼前，唾手可得！ 陈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莫卓思，若不是脾气好，他早就暴怒骂了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然后坐下来自顾自地说道：“监控视频已经拿去分析了，结果你猜怎么样。” 提起监控视频，就像是在莫卓思心里刺进去一把小刀。 那完全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作出的动作，因为别人看不到MP3，看不到书籍，所以他有些肆无忌惮，但如果用视频录下来。 显然，自己在视频里面就像是一个出现幻觉的神经病人。 莫卓思没有作声，他害怕听到结果。 陈滔看着他，也没有说话，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在办公室里面，一般有人，陈滔是不抽烟的，但此时他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然后递给莫卓思。 莫卓思没有接，他不抽烟，很久很久以前，就不抽了！ 陈滔把烟收了回来，自己摸起桌面上的打火机点着，然后吸了一口气，呼出烟雾说道：“我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但那些都是你应得的。” 烟雾在弥漫…… 莫卓思还是没有说话，他心里的挣扎就没有停止过。 荣华富贵，钱财名气。 但那是属于顾城的，他依旧是这样想。 “你能把顾城叫出来吗？”陈滔严肃地问道。 莫卓思心底一震，眼底满是惊慌，这怎么可能。 “你不能！”陈滔自问自答，莫卓思的视频分析结果是，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出现了幻觉。 这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再加上本人的自述，让陈滔认定了这件事。 “因为顾城就是一个虚无，不存在的人。” “如果硬要说他存在，他在这个世界里存在的痕迹，那就是你的痕迹。” 这句话，深深地刺中了莫卓思的心。 他吃惊地望着陈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说。 “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的脑子让你看到的，也就是这些作品就刻印在你的脑海里。” “你有什么理由去反驳？” 莫卓思死死咬着牙，他知道自己现在点头，哪怕是被判定一年的寿命，顾城的荣誉也值得他去付出。 但…… 真的要这样做吗？ 他忽然想到了，小说，自己还能写小说！ 自己以后还能兑换其他的作品，完全没必要在乎眼前的诱惑，路还很长！ 连陈滔都已经自己马上要说服对方了，但莫卓思却仍然摇头。 疯了！ 陈滔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疯了！ “你……” 莫卓思转身说道：“这件事不用再说了。” “如果你非要说，那大概我就是一个偏执的疯子。” 很是霸气，很是用力的一句话，落在陈滔耳里却异常嘲讽。 偏执？ 大概是脑子秀了吧？ 莫卓思离开的时候，心像是空了一般！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仿佛怎么做都不对，说不通！ 没办法说服自己，有点像强行假装淡泊名利，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因为，他其实内心是渴望得到更多的，而不是将这一切都抛掉。 他知道自己再一次陷入了困局。 莫卓思回到座位上，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了一行字。 “如果你愿意，你便是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