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万分危急
雁门是北方的锁钥，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是北方胡人入侵中原的必取之地，匈奴、鲜卑莫不如是。 也只有这样的战略目标，才值得突厥出动这么多的精锐，还是莫贺咄设这位突厥的大人物出动。 雁门一旦落入突厥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北方的大门就打开了，整个北地就会落在突厥手里。没了北地的屏障，中原也就暴露出来了，问题非常非常之严重。 众人久在北方，不会不知道雁门的重要性，一听萧凡提起，无不是心惊胆跳，大惊失色。 “锻奴这次突然大举南下，出乎意料，雁门不一定能有准备，若是给突厥打个措手不及，雁门落入突厥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陆放元一边说，一边抹额头，入手的尽是冷汗。 “你既知突厥亡我之心不死，你还卖武器给突厥！”萧昆冷冷的讥讽一句。 陆放元脸上一红，讪讪的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是想赚点钱，不会投靠突厥的！” “这种昧心钱，你也要赚？” 萧仲接着发难。 “我……”陆放元窘得无话可说了。 莫怀远也把头垂了下来。 萧凡冷冷的打量陆放元和莫怀远一眼：“我相信你们是一时糊涂，才做下如此昧心之事。在接下抵挡突厥的大战中，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心尽力，若是发现你们有二心，休怪我无情！” 越说越是严厉，声音很冷，仿佛来自九幽地府。 “公子请放心，我们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做突厥的走狗！战死亦无悔！” 陆放元和莫怀远忙着表忠心。 投靠突厥这是出卖祖宗，在这种大事大非面前，谁都得掂量掂量，萧凡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不再在这话题是纠缠，道：“我们还是来说说眼下之事，我们该当如何处置？” “公子，快看，突厥在架炮车了。”萧凡的话音刚落，只见齐国远一脸的惊惶之色，冲萧凡禀报。 “炮车？” 众人脸上变色，极其难看。 萧凡朝城外一瞧，只见一队队百姓给突厥兵士驱赶，正在城外架设炮车。 古代的炮车是投石机，一种很重要的攻城机械。 游牧民族，诸如匈奴、鲜卑就缺乏这种攻城利器，而突厥不同，不仅有炮车，还有不少。因为突厥本就是锻奴出身，善于制造武器。再者，南北朝时期，大量的中原人给掳掠到大漠，使得北方游牧民族接受了大量的中原文明，学会了不少技术。 再者，突厥曾经打败波期帝国，得到不少波斯技术。 有如此之多的便利之后，突厥制造炮车也不难了。 突厥兵士驱赶百姓架炮车，一座座炮架逐渐成形，宛若一头头凶兽，只需再过一阵功夫，炮车就可以架设成功。到那时，不计其数的石头就要砸进来，等待萧凡他们的是一场灾难。 “该死的！” 炮车是故城利器，不仅能砸死不少人，还会砸毁不少建筑、城门、城楼，马邑或许能给攻破。 “这说明突厥人知晓我们的厉害了！”萧凡眉头一跳，强忍着心惊，给众人打气。 果然，众人一听这话，不由得士气高涨，笑道：“是啊！先前，突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眼下，他们要用炮车了，那是他们知晓我们的厉害了！” “一旦突厥的炮车架设完成，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这该如何是好？”众人束手无策，焦虑异常。 “马邑存在与否，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应该设法让雁门得到消息，早做准备，不要给突厥人拿下了！”徐盖却是眉头紧拧，眼中光芒闪烁，提出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马邑与雁门的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语，一百个马邑也抵不了雁门。 “是啊。”众人附和，沉思道：“该当如何让雁门得到消息呢？” 把消息传给雁门是重中之重，问题是，萧凡他们给围在城里，很难实现。 “公子，你主意多，你想个办法。”陆放元打量着萧凡，催促起来。 众人的目光聚在萧凡身上，萧凡不由得苦笑。 “能飞鹰传书么？”萧凡盯着萧业问道。 “哎！”萧业叹口气。 众人已经知道答案了，一颗心直往下沉。 若能飞鹰传书的话，一定能在突厥杀到雁门之前把消息传出去，这是最快捷的传递消息方式。 “公子，这事还得你跑一趟。”陆放元盯着萧凡，眼睛放光，很是欢喜，道：“公子最是勇猛，若是杀出去，直奔雁门，就能把消息传到。” 这绝对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办法了，若问马邑谁最勇猛，以前是莫怀远，眼下是萧凡，除了他，谁也不可能杀得出去。 “我愿陪公子一道杀出去。”莫怀远眉头一挑，神采飞扬，道：“我吸引突厥的注意，公子趁机杀出去。” “再带上陌刀战阵，就更有希望了。”马胡上前一步，道：“我们愿意用我们的性命为公子争取时间。” 陌刀战阵有多厉害，谁都知道的，众人不由得很是兴奋。 “那是行不通的！”萧凡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们，又不得不实话实说：“我们这点人，就是累死累活，也不见得能杀得出去！” 十几万突厥大军从马邑城下经过，萧凡他们要杀出去，谈何容易。更别说，在郊外冲杀，正是突厥最善长的了，若是没有马邑城的掩护，等待萧凡他们的只有死亡。 陌刀战阵虽勇，能抵挡住突厥十几万大军的冲杀？一人一口口水就足以把他们淹死。 “更别说，即使我们杀出去，我们能快得过突厥大军？”萧凡接着打击他们。 突厥大军早就饶过马邑南下，即使萧凡他们杀出去，也不能快得过突厥大军的。不能赶到头里去，一切都是空谈。 “这个……”众人目瞪口呆，束手无策。 除了沉闷还是沉闷！ 气氛异常压抑！ “要是能用马邑一城换得雁门的万全，哪怕是死，我也愿意！”萧业右手紧握成拳，斩钉截铁的道。 “我也愿意！” 众人齐声附和，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生命固然可贵，可是，在面临国家的危难时，他们仍是愿意献出自己的性命！ 这是中华民族历经磨难，始终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 因为，中华民族不乏脊梁！ “除非，除非……”萧凡的眼珠不住转动，陷入沉思。 “除非甚么？”萧业不住摇着萧凡的肩头，叫嚷起来：“凡儿，你快说！” 众人死盯着萧凡，眼睛瞪得滚圆，连转动都不知道，眼里全是希冀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