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抱玉
第十五章李抱玉 萧凡正转念头间，一股清澈的酒浆流入酒杯中。 在隋朝，一般的酒比较浑浊，若是清澈的酒浆，不是所有，绝大多数是好酒了。 斟满一杯，这人放下酒杯，道：“兄台，你品品。” 萧凡也不多说，端起酒杯一品，入口生津，甜甜的，虽然仍是低度酒，却是醇厚了很多，远非他在马邑买的酒所能比，赞道：“果然是好酒，不愧是名酒！” 一口喝干，放下酒杯，拿起自己的酒壶，为这人斟上一杯，这是礼尚往来：“兄台，你品品。” 这人一吸溜鼻子，早就忍不住了，端起酒杯就要品尝，却给萧凡叫住：“兄台，此酒甚烈，不宜一次喝得太多，要小口小口的喝。” 若是萧凡不提醒他，象萧业那般牛饮，说不定就给醉倒了。 “小口？”这人有些不信，却是依言喝了一小口，眼睛猛的明亮如同天上的烈日，咂吧着好看的嘴唇品起来：“好酒！好酒！真是好酒！” 一连不知道夸赞了多少个好酒，这才小口小口的喝完一杯，放下酒杯，心满意足：“此番踏青，能饮此美酒，不虚此行了！” 萧凡在另一个酒杯里斟上酒，冲那个大汉道：“这位壮士，何不坐下来共饮！” 这人冲萧凡友善的笑笑，却是没有坐下来，而是侍立在这人后面。 “这位兄台相邀，你就坐下来吧。”这人冲大汉道。 “谢公子！”大汉冲人谢一声，再冲萧凡谢一声，坐在齐国远身边。 齐国远端起酒杯，与这大汉喝了起来。 “在下李抱玉，敢问兄台高姓大名。”这人自通姓名，指着那个大汉道：“他叫李晖，是我的护卫。” “原来是李兄，在下萧凡。”萧凡通名报姓，把齐国远和莲儿引介了。 “姓萧？”李抱玉眼里光芒闪烁，打量萧凡，问道：“敢问萧兄与兰陵萧氏有何干系？” “兰陵萧氏？”萧凡来到隋朝时间不长，对隋朝的了解不是太多，还局限于史书，不知兰陵萧氏为何物。 隋唐时期的门阀非常有名，有很多名垂千古的超级门阀。诸如陇西李氏、兰陵萧氏、萦阳郑氏、清河崔氏，韦、裴、薛、柳……都是当时的超级门阀。 兰陵萧氏不仅仅是超级门阀之一，还是当时的后族，因为萧皇后就是出自兰陵萧氏。是以，兰陵萧氏是当天闻名天下的超级门阀。 “李兄误会了，我是马邑人，与兰陵萧氏没干系。”萧凡如实回答。 “哦！”李抱玉有些失望。 “李兄来自洛阳，不知与陇西李氏可有干系？”萧凡接着问询。 “萧兄误会了，我不是来自洛阳，是来自雁门。”李抱玉笑着解释，道：“突厥的春季边市就要开始了，我带了一些货物，准备去突厥贩卖。眼下到了马邑，先歇息数日，再去突厥。” “原来如此！”萧凡还以为李抱玉来自洛阳。若李抱玉来自洛阳的话，说不定就和陇西李氏有些关系。 陇西李氏是当时的超级门阀，有好几个名垂千古的人物：李渊、李世民、李靖、李密，都是出自陇西李氏。 两人饮酒吃rou，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萧凡很是惊讶，这个李抱玉见识极广，于天下风土人情如数家珍，与他交谈，真的让人心旷神怡，还增长很多见识。 饮了一阵，酒劲上来，李抱玉双颊泛红，如同熟透了的苹果，冲萧凡浅浅一笑，白玉似的手指伸出，抓住一棵青草，拔了起来，感慨起来：“鲜花艳丽，让人美不胜收，然而，这颗不起眼的青草，虽然不如鲜花美丽，却是让人赞叹。今年枯了，明了又发了，岁岁如此，年年如是，让人不感慨都不行呀。” 人们喜爱鲜花，很少有人注意到青草顽强的生命力，李抱玉这番感慨，让萧凡大是讶异。 “我一直想做一首关于草的诗，却是一直做不出来。”李抱玉如玉般的手指抚着额头，有些失落。 并非没有人吟咏有关草的诗句，只是难度很高，真正的佳作太少。萧凡就知道一首，不过，他不想显摆，道：“诗自心发，眼下作不出来，未必将来就不成。” “谢萧兄宽慰。”李抱玉打量着萧凡，道：“萧兄，要不你作一首？对，你一定要作一首！” 兴许是酒劲上来了，说话的声调都有些高了，一双好看的眼睛打量着萧凡。 我又没有断袖之好，少用那暧昧的眼神，萧凡有些受不了。有心不做，这眼神看着自己，会让人误以为两人在玩暧昧，萧凡道：“我吟几句，若是不好，还请李兄不要见笑。” “哦！”李抱玉虽是在点头，却是有些平淡，毕竟他思虑这么久都没有作出诗来，萧凡也不成的。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萧凡闭着眼睛也能吟出千古佳句。 “好诗！”李抱玉猛的跳起来，差点把酒杯打翻，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萧凡，大笑起来：“没想到，没想到，萧兄竟然吟得如此好诗！” “公子，你会作诗？”莲儿一双眼睛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明亮，打量着萧凡，一脸的难以置信。 前任萧凡没多少墨水，怎么会做诗，要她不好奇都不行。 齐国远手一抖，杯中酒洒了一身，一双眼睛打量着萧凡，眼珠差点掉下来了。 李晖打量着萧凡，一双眼里异采闪烁，很是惊讶。 “萧兄，来干杯！”李抱玉手忙脚乱的给萧凡斟上，端起酒杯，与萧凡碰了一下，一口喝干，赞叹不已：“以诗佐酒，其妙无穷！”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李抱玉大声吟咏起来，极是陶醉，似有所悟，道：“男儿汉，大丈夫，当如是！百折不挠！” 萧凡的嘴巴张大了，打量着眼前的李抱玉，说不出话来。 “纵观古今，大英雄，大豪杰，无不是具有这般毅力、韧性，方能成就大功业！”李抱玉接着感慨，一双眼睛特别明亮。 “这李抱玉究竟是何许人？”萧凡心里很是震惊。 李抱玉能从一首诗发出如此多的感慨，绝非寻常之辈。萧凡挖空心思，想套出李抱玉更多的情况，却是没有成功。这个李抱玉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虽然没有挖出有用的消息，不过，与李抱玉这顿酒却是喝得异常痛快，尽欢而散。 分别这后，萧凡他们回马邑去了。 李抱玉打量着萧凡的背影，冲李晖道：“李晖，你去查查，这个萧凡非同凡响，一定要查清楚。” “小……公子，我听说过他。”李晖把知晓的情形一说。 “以前怕事，眼下胆识过人，非同凡响，难道一棍子能把人打聪明？”李抱玉沉思着，右手使劲比划，作敲打状：“嗯，他要去参与春季边市，我们还会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