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过年
第一章韬光养晦第二十二节过年 紫禁城乾清宫 大家吃了免费的糕点后,才知道这天下间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一时间文味轩的名头在京城的酒楼业里是名声鹊起。开业十几天来每天都是客满,就是连三楼的包厢也要提前三天才能预定的到。 关键是酒楼所推出的菜品的口味征服了京城里的王宫权贵们,担任厨师的那些人都是在各个菜品上登封造极的人物,所烹制的菜肴具是秘方所制的,而且以前可都是给皇上和宫中的娘娘们食用的,所以渐渐的征服了京城中那些王公大臣们的胃口。许多的王公勋戚们都是派人来点菜带回府里的。 在年前的几天里,高思奇和负责酒楼日常管理的杨掌柜一思量,于是在文味轩开办了年夜饭的预定活动,这也是他们从林洲那里所得来的营销的手段。由于文味轩的菜品丰富,而且价格公道(当然是针对那些王公贵戚们而言了),在京师的这些富贵权势之家名声流传的甚广。看到文味轩推出了什么年夜饭的预定,于是纷纷的登门而来,定下的菜单几乎能把厨房里的师傅们累个半死。 不过这些在御膳房中工作了数年的御厨们却没有一丁点的抱怨,在他们被调到这个皇帝做东家的酒楼工作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对他们的薪酬做了最好的安排。林洲也是本着多劳多得的原则,规定了厨师们可以从菜品销售的利润中提取红利,比例虽说只有一成,但是相比较菜品的定价来说,数量上去以后所得的报酬绝对的要比在宫中好的多了。 文味轩仅仅是开业了十七天,据高思奇汇报的结果,一共是有六万五千多两银子的纯利了。林洲不由的感叹大明朝这些王公贵戚们的富有来,单是一个葱烧鲨鱼皮在年夜饭上就已经预售出了四十几份,要知道这一份可就是八百九十两银子的价钱,这可是四百余户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用。林洲也不得不为这些人的奢侈生活咂舌,也是更加坚定了他继续在宫中改革的决心。 自文味轩开业后,林洲也去了两次京郊的北大营,每次都是轻装简从,只带了新任的带刀官杨建业一起去的。对于自那次结尾不是很完美的军官训练营结束后那些军官们的表现,林洲还是很满意的,军饷伙食标准也是足额的发放并及时的到位的。士兵们训练的也是非常的刻苦,军官们也是起到了带头的作用,可能都是想要去争夺那九个军主官的位子的原因,军官们,尤其是年轻的军官们就像是大了鸡血般的卖力。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林洲也是颇为的得意,“看起来自己做的事情还是比较顺利的。”林洲有时心中免不了的要自我表扬一番。 时间过得很快,十几天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正月初一,也就是自古以来中国人最重视的一个节日---春节,来到了........... 按照惯例,皇帝是开始在腊月的二十五封笔,不再下旨,也不再发布诏令,一直到正月初六为止。如同后世的春节长假一般,林洲也是不用上朝的,可是他却不能闲的下来。在文味轩和北大营两地来回的更勤了一些。对于他们工作中所遇到的问题给予指导,虽说他不能和那些专业的掌柜和军官们相比,但是凭借着他比别人多出的几百年的阅历和知识,每每提出的问题确是一击中的,能抓住问题的要害,这几天着实的解决了不少的问题,连带着林洲也是心情高兴着。 北京承天门外太庙 皇后王喜姐作为后宫之首,是站在皇帝的身后的,统领着后宫的嫔妃。虽然到目前为止皇帝还是只有一个嫔妃,但是所要求的礼制依然是不能够忽视的。 看着前面的皇帝似乎有点神不在焉的样子,王喜姐的心里也是着急的很,唯恐皇帝在昭告太庙的时候闹出什么丑来。只好不停的试图用点小动作来提醒一下皇帝,免得到时候有什么难堪的事情发生。 林洲也是昨天夜里熬得有点晚了,从北大营里犒劳第一军的将士回来后,林洲显然是和将士们一起喝的有点多了。也不知他是为什么这么的高兴,王喜姐不得不半夜到乾清宫里去照顾。现在皇帝对王喜姐是万般的宠爱的,宫里头就是只蚂蚁都是知道的,即使是皇帝没有招幸,可是有谁又敢说个不字。 林洲当然有他高兴喝酒的理由,新军的训练是严格的按照林洲所写的小册子上所进行的,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大部分的军官,都是对这种从没有见过的训练方法心里没有底,但是在第一军唯一的正任军官,训练总监督兼第一军总务官张祥等皇上亲卫军官的要求下还是执行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发现这种方法远比以前的那种方式更有成果,都是纷纷的颂扬皇上的英明。第一军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成果是显著的,士兵们的纪律性、服从性有了明显的提高,身体素质也是比从前更结实了。林洲对这些现任的第一军的代理军官们的成绩是十分的满意的,在过年的气氛烘托下不免的多喝了两杯酒。 今天是正月初一,一大清早的皇后就把自己叫醒,说是要先到太庙里祭祖,然后再去接受百官的朝觐和宴请外国使节。 现在就是在太庙中祭奠先祖的,其实严格的算起来林洲跟这太庙中所供的各位先祖们确实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林洲的亲人们可还都在另一个时空里。听着主祭官员的陈词,林洲不免的要想起自己的爸爸mama,也不知他们在那个时空的生活怎么样了。当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消息能不能承受的了,林洲是那么的爱他们,自己的意外身亡会带给他们怎样的打击,林洲不敢去想象。林洲多么的想告诉他们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被带到了另一个空间了,可是他无法的办到。心里的悲痛冲淡了酒意,林洲的神情挂满了伤心。 祭祖是无聊的,无非是告诉那些已经故去的人:我们生活的怎么样了?又或是怎样继承你们的事业,又或是取得了哪些成绩?还有后世子孙们的一下人员变动之类的。是公式化的、索然无味的,说到底只表达了一种感情,就是让他们在地下放心而已:我们过得很好罢了。林洲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虽说对这种祭祀的活动没有多大的热情,但是在以仁孝治天下的古代来,还是多多少少的要表现出脸上的虔诚来。 很快的祭祖的活动就结束了,皇帝的銮驾也开始回宫了。在林洲登上车驾的时候,皇后从后面也是突然的挤了进来,随行的一众宫女太监们慌忙的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仍然佯装着皇后在自己车驾中的样子。幸亏场面乱糟糟的,而林洲的近卫亲随们也是全力的掩饰,否则要是被御史言官们得知,又要掀起一股风波了。 王喜姐冒着被那些自命正人君子的正统的道德先生的劝谏登上皇帝的銮驾,是因为在太庙中一直都关注皇帝的王喜姐发现皇上有一段时间里表现的是那么的伤心欲绝来,王喜姐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皇上如此的伤心。作为把林洲当做自己的天地的王喜姐来说,皇帝的伤心比自己还要严重,可是在那个环境下又无所作为,只好趁着回宫时的混乱,登上皇帝的车驾来劝慰一二。 一登上车,王喜姐就问道:“皇上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了,能不能给臣妾说说也好替皇上分担一二?” 林洲看着王喜姐那充满柔情的目光,知道他已经是看见自己刚才那心神失守的瞬间了,见到她是如此的在乎自己,感觉自己在这个时代里还有一个至亲至爱的人,心里不免的有点感动,忙把王喜姐揽在怀里轻轻的说:“没什么,刚刚朕只是想到了先皇,心里有一些的伤感罢了,朕没事!” 在皇帝的怀里,王喜姐感到了皇帝的真情流露,虽然林洲的解释是有些的牵强,但是被幸福笼罩下的王喜姐已经顾不上再去探究了。 回到乾清宫,稍微的梳洗打扮了一番,除掉留下的悲伤的痕迹,整理了心情林洲回到了皇极殿。在这里的大朝会上他要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也要接受外国使节的恭贺。 林洲坐在皇极殿高大的龙椅上看着满殿的高级文武官员们,心里是无比的震动。脚下的这些人的命运皆在自己的意念之间,林洲有一种掌握天下生杀大权、叱咤风云的豪情,这种感觉是可以蒙蔽人的心神的,幸好林洲是来自几百年后的时代,对于权力的向往还没有那么的痴迷。 殿里殿外一千多位官员们山呼万岁的声音是何等的气壮山河,简直比壶口的黄河瀑布还要响亮,震得皇极殿的房顶都不停的颤抖着。今天主持大朝会的是司礼监的首席大太监冯保,自从上次在御花园见他的那次后,林洲有两个月没有看见他了,平时都是张鲸和王德跟在身边的,出宫则是由亲侍杨建业带着一帮明盔将军们跟着的。 林洲知道像这样的过年的大朝会,一般都是有宫中的总管太监来主持的,冯保不但是总管太监、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提督东辑事厂还掌握着最实权的部门:御马监。这可是统帅着皇帝近卫亲军的部门,出于防范,林洲已经在慢慢的开始削弱御马监的兵权了,林洲不知道冯保会怎么想。不过根据后世的资料,冯保此人虽说有点瑕疵,但是对于万历皇帝还是有感情的。他可是看着万历皇帝长大,而且像老师一样的教导皇帝做人行事,由此看来,冯保对于万历皇帝多少是有感情的。只是为人有点贪鄙,也是眷恋自己的小权利圈子,没有什么大的威胁,总比王振、刘瑾、魏忠贤之流要好的多了。 像这种新年的大朝会,也只有冯保有资格在殿前主理司仪之事了。 文武百官山呼完毕后,首先是由内阁首辅张居正代表一众的官员来给皇帝致新年的贺词。文官们大多是进士出身的,几十年的经史子集读下来,写出的文章也是辞藻华丽、文字优美。由首辅大人读出来当然是阴阳顿挫、激情澎湃而又振奋人心,内容无非就是对于过去一年帝国所取得成绩的总结,然后再展望一下未来,是百年来所留下的俗套的程序。林洲坐在上面都快要睡着了,这样的新年贺词跟后世的年终总结报告会没有什么区别,林洲也是早就有了免疫的能力了。
好不容易熬完了冗长的贺词,林洲也是回过了一点精神。 接着就是元正大会仪典了,林洲也是回到殿后换了一身的衮冕,其实也就是相当于现代的礼服,只是皇帝的礼服相对来讲那是复杂无比的。衮冕也就是由冕和服配套而来的,都是洪武皇帝时定下的制度。 衮冕是在圆柱形帽卷上端覆盖广一尺二寸、长二尺四寸,用桐板做成的綖,綖板前圆后方,用皂纱裱裹。綖板前后各有十二旒,旒就是用五彩的缫(丝绳)十二根,每根穿五彩玉珠十二颗,每颗间距一寸。帽卷夏天时用玉草、冬天时用皮革作骨架,外面裱玄色纱,衬里裱朱色纱做成。帽卷两侧有纽孔(戴时用玉簪穿过纽孔把冕固定在头顶的发髻上),下端有武(即帽圈),纽孔和武都是用金片镶成的。綖板的左右悬红丝绳为缨,缨上挂黄玉,垂于耳朵的旁边,叫作纩充耳。另外,綖板上还悬有一根朱纮。 于此配套的还有衮服,由玄衣、黄裳、白罗大带、黄蔽膝、素纱中单、鞋子等配成。玄衣肩部织日、月、龙纹,背部织星辰、山纹,袖部织火、华虫、宗彝纹,领、袖端、衣襟侧边、衣襟底边都是本色。织裳织藻、粉米、黼、韨纹各二,前三幅、后四幅,腰部有褶裥,衣服的侧边和底边都是本色,腰以下前后不缝合。 看着这样的衣服,林洲都有点不知所措了,如此华丽的服饰配上林洲高大的身材,站在那里散发着一股子帝王之气。 都说万历皇帝身材有点胖,但是林洲却是没有感觉的到,林洲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但是依然是坚持着每天不变的太极功夫。加上自己目前比较的年轻,(前生加今生已有四十三岁了!!!)所以身体素质特别的好,只是时常的会感到右腿的迎面骨不时的会有点痛,但是却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元正大会仪典是在中极殿中举行的,各位的王公大臣也是有时间都回家去换衣服的,按理来讲是要统一穿着礼服的,也有的大臣们把衣服带到了午门之外广场上的车轿之中的。 到了仪典的时间,众位王公大臣根据品级和爵位向皇帝贺岁,也就是拜年。 当然了,四品以外的官员们是没有这种待遇的,他们只能在殿外的广场上向皇帝拜年。林洲也是照葫芦画瓢的勉励各位臣工们尽职尽力的办好差事,为国为民恪尽职守。这种形式如同流水线上的生产一样,机械而又烦琐,林洲也是不停的应付而已。 等到仪典结束的时候,已经要到午时了,大家也就各自的散开准备回家,等待晚上在奉天殿的宴会。 大臣们纷纷的退出了中极殿,就在张居正也要退出去的时候,冯保走了过来,到张居正的身前说道:“张先生,皇上今天中午在乾清宫中设宴请内阁的各位阁员一起用膳。” “哦,有什么事情吗?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元旦的中午宴请大臣的?”张居正疑惑的问道。 “咱家也是不知道?皇上最近也是忙着到处跑,连咱家想见他都不知道在哪里?”冯保郁闷的说道。 “听说,皇上在京师中,用宫中御膳房的那些御厨们在北城开了间酒楼?听说生意还是不错,不知永亭是否知晓?” “现在有几个大臣不知道的,说不定有很多人都是那家酒楼的老客户了。只是皇上用了一个叫........”冯保有点想不起来名字了,旁边的一个小太监附耳轻声的说:“叫高思奇”。 “对了,是叫高思奇的人来主理生意,听说此人还是光禄寺的一个少卿。”得到了小太监的提醒,冯保总算是想起了那个人的名字。 “要是让都察院的人知道了,免不了的又是一通的弹劾。”张居正看了看四周,身子往冯保那边凑了凑,小声的说道。 “呵呵,现在好些大臣都是那里的老顾客了,难道弹劾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叔大最近只顾得上朝政,确是没有和皇上多亲近亲近,咱家可是听说了武清伯李伟和驸马都尉许从成可是老往宫里跑,据说都是来向太后告状的。说是子粒田的事情。这件事情叔大可是有点cao之过急了,得罪了一大批的皇族外戚们,对你今后的新政可是不利。” “没有办法,总得有人去做吧!”张居正很是无奈的说道。 “你呀你,走吧,把内阁的一干人等都叫上吧,可别让皇上等急喽!”冯保也不再言语,催促着张居正招呼人员一起去赴宴。 旁边的大汉将军们被张居正派去通知了其他的内阁成员,过了一会其他的内阁成员都聚集而来。看到大家都来齐了,冯保便带着一众人等往乾清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