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两年不履尘
夜慕白最后那像是恶作剧的命令虽然闹出了一场sao乱，但最终还是没有造成多严重的后果，毕竟老公爵还有夜家的大佬们全都在那，sao乱很快就被平息了。 不过那群命令至上的冥血卫，某种程度上还是非常忠诚的执行了夜慕白的命令，像那几个最先跳出来，也是叫的最响亮的，口口声声要老公爵严惩夜慕白的几个家伙，果然是被冥血卫们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皮青脸肿的，可谓颜面尽失，好几天没好意思出门。 这让知道这件事的夜慕白‘小怀大慰’，对这几个超级保镖非常满意，狠狠地夸了他们一顿，从老公爵那里要来了一些财物，借花献佛的赏给了他们，并叮嘱他们以后好好干，努力工作，升职加薪指日可待。 当时他说的慷慨激昂，吐沫横飞，但是看冥血卫们毫不激动，甚至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些黑线，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鼓动是否有效果。 自那以后，夜慕白在公爵府彻底出名了，凶名赫赫，地位超然，没有人再找他的麻烦，而他的任何要求也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满足。 因为他夜家第一个法系职业者的身份，因为老公爵的垂青，因为像阴影一般守卫在他周围冥血卫，更因为夜败那震撼全场的一拜，这一切几乎把他推上了公爵府的神坛，没有谁敢惹他，全部都谁敬畏有加，见到他偶尔出行，无不绕道而行，唯恐避之不及。 没办法，谁让夜慕白那么凶残，心狠手辣随时可能暴起杀人，而且还公然行凶，光天化日之下纵容手下行凶，殴打一大群民众，那种种暴行，点点恶迹，无不包含着无辜围观群众的点点血泪啊。 那天过后，老公爵夜破算是彻底明白了夜慕白的非同一般，不说夜慕白那份很辣的性子让他深深地震撼，就是那背后所表现出来的魔法天赋，同样令老公爵兴奋不已。 瞬发！ 默发！ 平静下来的老公爵细细回想着校场上发生的一切，悚然动容，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他忽略了一点，在夜慕白要击杀王通的时候，那巨大的荆棘丛林是瞬间就出现了的，根本没有见到夜慕白有任何吟唱和结印，这说明那个‘缠绕荆棘’竟然是他瞬间默发的。 老公爵的颤抖着，脸上的表情彻底激动起来，虽然不是法系职业者，但是身为超级武道强者的他同样非常清楚，一个可以瞬间默发魔法的职业者，代表着什么。 那意味着同阶无敌！ 想想看，你还在吟唱或者运行功法，试图勾动天地间元力的时候，对方却已经发出了好几个魔法，你怎么打？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啊。 老公爵激动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按捺不住的他立刻派人唤来了夜败和夜落凡，甚至把雨清琴都叫来，他现在非常想了解夜慕白的所有事情。 老公爵双目炯炯的看着下首的三个人，开口问道：“我把你们叫来，是想问问慕白的事情，府里只有你们几个与他相熟，现在都来说说吧” 夜败看了看夜落凡夫妻二人，拱拱手率先开口说道：“我先来吧，我跟小少爷相处了十余天，但是老公爵您让我对小少爷进行一个详细的描述，我却是说不出来。” “小少爷给我的感觉很不真实，好像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夜败苦笑着摇摇头：“我从未见过心性如此成熟的孩子，即使是那些声名赫赫的天才妖孽，恐怕也远远不及。今天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小少爷的狠辣实在是令人生畏啊。但是，奇怪的是，小少爷却又有的时候让我感觉很善良，内心很柔软。我不知道怎么说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与所有人之间都隔着一层雨幕珠帘，似乎可以看得很清楚，实际上又很模糊。很近，但又很远” 夜败的话说得是云里雾里的，有些玄，让人很难听懂，让老公爵和夜落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对此夜败唯有苦笑一声，唯有与小少爷相处，用心去感受，才能察觉得到那种感觉吧。 他看向雨清琴，果然见到后者正会心的笑着，眼中满是暖暖的温柔。 他沉吟了一下再次说道：“如果老公爵您问的是小少爷的魔法天赋的话，我觉得您需要知道一件事。据琴夫人所说，小少爷从未正式跟任何人学习过魔法，也从未接触过魔法书籍，只是曾经见过几个半吊子的法仆施展过几次而已” 老公爵闻言眼睛顿时就亮，急忙将探寻的目光看向雨清琴，后者柔柔的说道：“夜败先生说的不错，慕白从未与人修行过魔法，甚至在此之前，儿媳甚至都不知道他会魔法” “自学成才吗？” 老公爵喃喃自语道：“魔法一道繁奥复杂，非有大智慧者不能修行，而慕白竟然能在观看之后自己修行出来，这份天赋实在是……上苍垂怜我夜家啊” 他看向夜落凡说道：“老三你呢，你觉得慕白怎么样” 夜落凡皱着眉头说道：“父亲，你也知道，因为迫不得已，之前三年我都在边疆征战，除了慕白出生那一日外，再没见过他，所以我对他实际上也并不了解。我印象比较深的，是慕白出生之日不哭不闹，目光明亮的四处打量，那种感觉，好像他在了解这个世界一样，很奇异” “哦，有这等事？” 老公爵更加惊讶了，自己这个小孙儿在初生之时就变现出这般的不同寻常了。 “除此之外，我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好像身体很虚弱，很浪费丹药” 说到里夜落凡看着微嗔的雨清琴，抹着鼻子笑了笑：“三年来，清琴每个月都会央求我要很多的丹药，甚至有的时候一个月能有两三次，而那些丹药全部都被慕白服用了” “怎么回事？” 老公爵神色严肃地看向雨清琴，后者神色也变得忧虑起来，夜慕白这种必须‘**’的毛病始终她心头的一块大病：“夫君说的没错，慕白身体很虚弱，自小就体弱多病，面色始终很苍白，而且几乎每天都会晕过去，并且身体常常莫名抽搐，皮肤变得干枯黯淡，好像要死了似的，好吓人。每次只有耗费好多丹药才能缓解这种症状” 雨清琴眼睛微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悲伤地叹息着：“慕白真的很可怜，每天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虽然他从没表现出来过，但是我知道他很痛。如果不是期间夫君从未有一次中断过丹药，否则我家慕白恐怕已经死了好多次了。而现在，他不但要忍受那种折磨，就连他的腿也……” 说到这里，这个揉入的女子再也把持不住，伏在面色复杂的夜落凡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老公爵闻言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慕白和你都受苦了，我们夜家对不起你们啊” “炖了一下，老公爵开口说道：“不过你放心，苦难都已经过去了，以后绝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们了。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丹药的问题，小家伙要多少我就给多少，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 老公爵说道：“而且，我觉得慕白这种情况可能不是病” “不是病？”雨清琴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惊喜的问道：“那为何慕白会那般” 老公爵捋着胡子沉吟的说道：“萧家那个老家伙曾经跟我说过，有些非常惊艳的魔法天才因为精神力太过强大而导致身体虚弱，常常昏迷，如果不能及时予以缓解，很有可能会导致死亡。只是，那个老家伙说那种情况需要的是法系职业者的引导和凝练，没听说过需要服食丹药的。也许慕白比较特殊吧” “真的吗，太好了” 雨清琴欣喜地说道，只关心夜慕白身体安康与否的她，显然忽略了夜慕白很有可能是一名超级魔法天才这一事实，因为在她的心目里，儿子的健康才是最重要。 屋子里的三个男人，神色都有些兴奋，老公爵握着拳头，狠狠在空中挥了挥：“我们夜家也终于有了一个法系职业者了，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个超级天才，嘿” “一定要不惜一切的培养慕白，丹药，魔法书，各种魔法材料，只要他需要，无条件的满足他，他的要求从现在起作为第一序列，必须得到满足，这件事由阿败你亲自负责，绝对不允许府里任何人从中捣鬼” “是” 夜败肃然领命。 “从今以后，武有随月，法有慕白，我夜家何惧之有，哈哈哈哈” 夜落凡同样兴奋地笑了，不光是为了家族重视自己的儿子而高兴，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自骄傲，毕竟他将会成为打破夜家千年来的魔咒，成为家族史上第一人。只是想到自己的儿子，夜落凡轻轻地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说道：“只是慕白的性子太过狠辣，如果我们在这样不计代价的纵容他，我怕他的性子会越来越邪，到时候恐怕没人制得了他” 这句话几个人一愣，的确，按照白日里夜慕白表现出了的那种邪性与冷酷，一旦成长起来，良善还是为恶实在是不太好说，这需要有个人来约束他，不让他误入歧途。 夜败第一时间将目光看向了在一旁犹自沉浸在儿子没有病的喜悦中不能自拔的雨清琴，神色怪异。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可是非常清楚，那个发怒时比极地的冰雪还要冷冽的小少爷，在面对这个堪称绝色的母亲时，那种恭顺和温柔。 顺着夜败的目光，老公爵和夜落凡也将目光看向了雨清琴。 自那一日之后，夜家的的宝库开始没有限制的向夜慕白敞开了大门，各种丹药、奇珍毫不吝惜地成堆成堆的送入夜慕白的房间，一卷又一卷的魔法书籍、手札、古卷被摆在了夜慕白的案头。 短短的两年时间，夜家千年来所有魔法方面的收藏全部都被夜慕白消耗一空了，小山一样的珍贵古卷被夜慕白全部熟于心，不能说了解了魔法的本源至理，但是他的魔法理论绝对快要达到魔法师的高度了。 而各种丹药更是被夜慕白吞噬了不知凡几，老公爵曾经嘴角抽搐着算出了一个大概的数量，那些丹药堆积起来的话，起码得有一座数十丈的小山大小了，幸亏夜慕白对丹药的等级要求并不是太过**，只要数量够多，低阶的丹药也可以，否则，老公爵很害怕夜家会在自己手里破产，他知道夜慕白很能**，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这么能嗑。 当然了这些都是在暗中进行的，除了几个大佬，夜家很少有人知道这两年公爵府宝库遭受了怎样的摧残，尤其是南宫沁月，这位府里手眼通天的人物，更是在老公爵的严令之下被瞒得死死，一点风声都没得到，虽然有所怀疑，但却没有任何的头绪。 而这两年来，面对这种恐怖的资源倾泻，夜慕白眼睛都红了，之前每一粒丹药都得算计着吃，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他哪里有过这般阔绰的日子，立刻发疯似的开始了修行。有了丹药的支持，他再也不必顾忌自己的消耗，开始更加频繁跟长久的进入拳皇空间，疯狂的打擂修行，一次次被虐，一次次思考，一次次出招，夜慕白的格斗技有了极大的提高。 同时面对着那浩如烟海的魔法书籍，夜慕白如饥似渴的扑了上去，贪婪汲取着魔法的知识，一片瑰丽而绚烂的魔法世界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终于正式的踏入了真实的魔法世界，而不是单纯地模仿着老法仆的动作那种虚假的魔法修行。他没日没夜的研读那一卷卷古籍，直至全部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整整两年，夜慕白从未踏出过自己的小院一步，整日的锁在房间里，除了学习魔法，就是进入拳皇世界，如果不是母亲强拉着他经常出来晒晒太阳，恐怕夜慕白连自己的房间都不会踏出一步，几乎彻底的与世隔绝了，这种疯狂的劲头，让雨清琴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更有心疼。 期间除了母亲每日前来陪伴，送些吃食以外，也只有父亲夜落凡和老公爵偶尔前来探望，当然了，还有每天都带着大把丹药过来的夜败，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夜慕白，他几乎要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只有像南宫沁月和王通那些夜慕白有着不小仇怨的人才会偶尔想起他，只是那种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甚至到后来，夜慕白走出庭院，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人们才恍然醒悟，哦，对了，公爵府两年前还来了一个很凶狠的小少爷。 “夫人，她又去看那位小少爷了” 忠五微微的躬着腰，对着帘幕里的南宫沁月说道。忠五口里的‘她’自然是雨清琴了，而‘那位少爷’便是夜慕白。 “是吗” 南宫沁月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说道：“他那个残废儿子还没死吗，两年来从未露面，我想去关心一下还被夫君拒绝，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忠五甘干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南宫沁月吐气如兰，悠悠的叹道“不过，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呢，我真的很好奇呢” 忠五闻言皱着眉头说道：“老奴一直在打听，但是实在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除了那个女人、三爷、老公爵还有夜败大统领，两年来就再也没有人进到过那个院子里，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夜败大统领偶尔会带着一些东西过去，至于具体是什么，一概不知” “我也曾派人试图偷偷潜入，却被守卫的冥血卫打成了残废。所以我们现在对他们在搞什么鬼，实在是一无所知” 南宫沁月笑了笑，眉眼弯弯，红唇如血：“看来是老爷子的意思，否则不可能做的这般滴水不漏。算了，不管什么原因，一个孩子而已，虽然好像挺凶狠的，但终究还是翻不起什么大浪来，难道还能比我家随月更惊艳。” 南宫沁月魅惑众生的脸盘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真挚的笑意，显然对他的儿子夜随月非常的满意。 “那个小鬼，但愿别憋死在那个小院里就好。” 南宫沁月淡淡的说道，然后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小婢女递进来一张纸条，忠五看了看，然后转过来对着南宫沁月笑着说道：“看来夫人您这次要小小的失望了，那个小家伙没死，出来了呢” “哦？” 南宫沁月闻言眉头一挑，散发着有人光泽的红唇掀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那我要不要给他准备一份厚礼呢，两年不见，姨娘对他可是想念的很呢” 忠五干瘪的老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了然的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