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九章 郭某恭候多时
旁者听的唏嘘不已,依然沉浸在那不妙消息中,依然难以相信江防如此轻易被攻破的事实。 罗照忧思徘徊不定,心中的惆怅郁积难消,巨大的变数!他知道自己可能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变数。 尽管目前为止,宋国依然占据绝对优势,江防就算被攻破,也难解燕军的困境,按理击败燕军根本不成问题,可蒙山鸣一举击破江防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抹除的阴影。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蒙山鸣那个人身上,能变不可能为可能一举攻破江防,谁又敢保证蒙山鸣不能再绝境逆袭? “燕山鸣,齐无恨…”罗照徘徊中又仰长叹了一声。 他想到了自己无礼之极送蒙山鸣那匹白马的行为,也想到了蒙山鸣的回信,必有厚礼回馈! 他有点后悔了,倒不是后悔自己的无礼,那本就是激将之法,想激蒙山鸣来追,只是蒙山鸣没上当而已。他后悔的是不该大军深入,应该亲自与蒙山鸣正面对决,可谁又能想到江防能如此快的被攻破? 站在他当时的立场来,这是针对燕国的灭国之战,他必须要为宋国争取最大的利益,把兵力耗在了与蒙山鸣的对决中不明智,只能是便宜了韩国,他必须留以足够的实力与韩国抢燕国的地盘。 局势变化如此,他不能亲临前线,无法及时指挥江防人马作战,他真的担心乌群烈能是蒙山鸣的对手吗? 尽管乌群烈占据绝对优势,可他现在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更麻烦的还是在朝堂那边,打了胜仗你怎么都有理,一句‘你们不懂战事’就能堵的某些人无话可,一旦打了败仗,朝堂上那些人能给你挑出无数的错来,你前面对的也能给你成错的…… 他这边新的战略计划刚发出,壶口防线一场大战已经再次开始了,大军厮杀,杀声震! 清渠廖南青的三十万大军与徐来平的十三万残余联合来袭,不惜代价猛攻,刚占领壶口防线的张虎人马败退。 燕国人马刚得手的壶口防线又被宋国人马给抢夺了回去。 败退途中,张虎部下略有不满,对其发牢sao,“大将军,我等并未尽力,壶口防线丢的未免冤枉。” “啰嗦什么,让你退就退,哪来那么多废话?”张虎呵斥一声,旋即又下令,“大军停止前进,稍作休整。” 他这里刚跳下马,宫临策也跳下马走来,问了声,“簇离敌军不远,现在停下,不怕追袭么?” “追袭?”张虎哼哼不屑一声,“好不容易把壶口防线抢回去了,宫掌门觉得他们还敢丢了吗?不敢分散兵力来追的!壶口防线就是蒙帅挖的坑,蒙帅的坑进了还想爬出来?” 宫临策若有所思,“这就是蒙帅的只许败不许胜?” 张虎颔首:“这支宋军人马已被钉在了壶口防线,已是瓮中之鳖!” 宫临策哦了声,“何时动手取之?” 张虎:“不急,且让他们先得意得意,蒙帅的便宜岂有那么好占?” 至于详细情况张虎不肯,只肯出已经做到的。 不过见这边既然是心中有数,宫临策也就不多问了…… 壶口防线,一片狼藉,四周尽是残垣断壁,仍有火光熊熊燃烧。 廖南青和徐来平巡视在一片残破中,发现燕军什么都没给他们留下,带不走的都给烧了或毁了,连间能落脚的房子都没给他们留下。 大军紧急奔袭,赶时间,轻装简行,压根就没带什么辎重,如今这雨季,几十万人马如今怕是要餐风露宿。 更让这边头疼的是,燕军并未撤远,不时跑来袭扰。 敌军的目的很简单,欺负这边不敢放弃防线远追,反复sao扰,就是要让这边无法休息。 这边一追,袭扰人马立刻就跑,追击人马又不敢跑远,怕被燕军主力围歼。 …… “捷报!捷报!” 江防总督府内,一将拿着捷报飞奔进了镇江堂内。 熬红了双眼的乌群烈猛然从案后站了起来,露出极为期待的眼神。 进堂将当着众将的面,双手呈上捷报,“廖将军和徐将军合兵,已一举夺回壶口防线!” “啊!”堂内诸将顿时欣喜哗然。 乌群烈一把抢了捷报观看,看后欣喜不已道:“好!很好!”复又扬着手中捷报对众壤:“据二将报,燕军只有二十来万人马,故而难挡我军攻势,因此被一举攻克。看来渡江之战时,张虎所部人马的损失很是惨重,超过了我们的预估,不止损失二十万,损失怕是超过了三十万!” 着将捷报扔给了众人传看。 一将看后道:“那般条件下渡江强攻,又仅靠一些木排,损失惨重不可避免。” 另一将看后道:“也可见徐来平当时的确是尽力了。” 有人皱眉道:“江防设施全被燕军给毁了,一旦徐景月部赶到渡江,背后又有张虎残部,内外夹击怕是难挡。” 堂内一静,这的确是个麻烦事,张虎残部肯定不会给廖、徐二人张罗材料重新构造江防设施的机会,必然要不断sao扰,以配合徐景月人马渡江。 乌群烈略沉默后,“目前也只能让廖、徐二人不惜代价挡住,我这边随后再抽调四十万人马去支援。” 又有人提醒道:“大军仓促急行,未带足够的辎重粮草,军士只随身携带了两的口粮,壶口防线的补给要尽快到位。” 一将道:“补给很快就能到位,清渠人马一出发,粮草随后就已经发送。” 乌群烈沉声提醒道:“告诉廖、徐二人,务必紧盯张虎人马,谨防其劫粮,粮草一到,令二人立刻出动一部人马去接应!告诉他们,只需坚守数日,我四十万援军便能赶到。” …… 壶口防线对岸,徐景月所部人马匆匆赶到,立刻紧急整备渡江木筏。 徐景月正沿江查看之际,一份来自张虎那边的消息送到,只见上面写着,让这边暂停渡江,只需先行准备,什么时候渡江随时听那边的通知。 一旁副将看过消息后,皱眉道:“好不容易到手的壶口防线丢了,正应该趁宋军未站稳脚渡江夹击,难道还要等宋军将防守设施构造好了再进攻不成?蒙帅那边到底在搞什么鬼?” 徐景月眺望对岸,徐徐道:“蒙帅不会无的放矢,定是有什么安排,我等听令便是。” …… 江下县,一片山野外,粮车车队犹如长龙,两万人马护送。 临近山林之际,数名前方探路的修士紧急飞掠而来,急报道:“快撤,山林中有大军埋伏!” 话的同时,前方山林中已“呜呜”吹响号角声。
数不清的人马从山林中冲出,直扑而来。 “撤!”押粮官惊呼。 车队仓促回转,可是携带这么多辎重,哪还跑的掉,押粮的大军立刻断后防护。 大军对峙,郭献福骑着战马从人群中出来,手持长枪,阵前耀武扬威道:“蒙帅料定援兵急赶,辎重必定在后,郭某在此恭候多时了!放下武器投降者,可免一死!” 哪是什么张虎手上只剩二十来万人马,郭献福率领那十万人马去抢粮仓未能抢到,立刻悄悄夜行赶来了这江下县,躲藏在了粮草车队的必经之路上。张虎那边的动作早就做在了前面,廖、徐二人紧盯张虎明面上的人马已是错漏。 对方不听,不肯投降,押粮官反而下令毁粮,眼见那边开始挥刀砍破粮袋,欲将粮食尽洒在泥泞地上。 郭献福双目欲裂,如今粮食就是燕军的命脉,否则他何须费这么大的工夫,当即怒喝:“杀!” 江下平原上顿时杀声震,双方人马冲撞在了一起。 十万燕军精锐对上两万运粮兵,结局不难预料,后者惨败,扔下一堆尸体后,数千名运粮兵四散而逃。 清渠援兵三十万人马准备好的十粮食几乎悉数落在了郭献福的手上,稍作收整,郭献福押着粮食回撤。 同时一只金翅急速掠空而去,向张虎那边急报,粮食已经到手了! …… 江防总督府内,议论纷纷,大都督罗照新的战略部署到了,要让这边放弃江防,执行新的战略。 “就这样放弃掉江防未免可惜。” “大人,大都督是不知道这边的战况,不知我等已经夺回了壶口防线,若知道了,必不会再让我等放弃防线,何不再等大都督接到这边战报后的新的回复再做决断?” “是啊,将战事阻隔在国境之外乃我等职,一旦把主战场放进了国内,遭殃的是我大宋百姓。” 面对一片劝谏之声,坐在案后的乌群烈看着案上摆着的新的命令,也是有些犹豫不决。 正这时,外面传来一声疾呼,“报!”一将匆忙跑入禀报,“大人,押往壶口防线的粮草在江下县被劫了!” 乌群烈猛然站起,怒道:“谁劫的?” 那将道:“张虎麾下中军左统领郭献福亲率十万人马在江下县设伏劫粮!” “张虎在江下县还埋伏有十万人马?”乌群烈大吃一惊,此时终于意识到中计了,壶口防线并非什么兵力不足而被这边一举攻破,而是敌方诈败,故意把壶口防线让给了他们,诱使这边不得不继续把粮食送往前线。 堂内一群将领也惊的站了起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想到对方绕这么大的圈子,不惜拿得手的壶口防线做饵,就为抢这么点粮食。 对他们来,这点粮食也许是不多,对燕军来也的确是不多,三十万人马十的粮食,也就是三百万人马一的口粮而已。可对蒙山鸣来,燕军真的是太缺粮了,三十万人马十的粮食运作一下,平时喝稀的,战前吃干的,给三百万人马还是能坚持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