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黄飞虎揭穿真相 白育才及时逃离
话说在温泉镇交警站,田玉兰听说县交警队要她承担二百四十万元赔偿金时,她据实说明当时情况,意图证明这场车祸与自己概无关系。 蒋金锭说:“当时确实是田玉兰让白立军将车开到县城汽修厂检修的,因为你们交警队当时鉴定说煞车系统有毛病,所以田玉兰才叫白立军替她去检修。明知自己的车煞车不灵,还要叫白立军替你送车检修,按理说,责任应全部由她车主承担才对。” “你完全是颠倒黑白!当初是你说车是煤场的车,是你让白立军强行将车开走了。你是否敢对天发誓,保证你说的都是实话?” “好,我对天发誓:我今天若有半句假话,我将遭受老天爷惩罚,全家老少死于刀下!” 袁队长说;“发什么誓!我们要的是证据,而不信什么誓言。” “证据?有!有!有当时在场的好几个人的证明。”蒋金锭拿出几张个人证明,随手展开一张,是白海军的证明。 “兹证明:壶县神人镇九里沟村高海军的解放牌大拖挂车挤死人后,其妻田玉兰请煤场职工白立军将肇事车开到蒲吾县汽修厂去检修。” 证明信的正文下边是白海军的署名和手印,注明的日期是事故后一星期。 田玉兰说:“证明人和被证明人是亲兄弟,那证明内容不可信!” 蒋金锭又拿出一份,是煤场钱会计写的。其内容和白海军写的基本一样。 田玉兰说,“这个证明人是煤场会计,是白老板下属,和白家有着较为密切的利害关系,也不应该算数!” 蒋金锭说:“下面这几个见证人都是煤场外边的,总该有效力吧?” 袁队长和田玉兰看时,见都是豪门岭村的村民写的,大概有十来张,内容都大同小异,和白海军的证明内容一致。 袁队长说:“按照法律规定,谁主张,谁举证。请田玉兰拿出证据来证明你说的情况是真的。” 田玉兰窘迫地说:“在你们蒲吾县地面上,我人生地不熟,找谁给证明?谁又肯给我证明?” 袁队长说;“既然没人证明,你就得承担车主相应的责任,若不服我站的处理意见,就只好走司法程序解决吧。” 一个月后,蒲吾县法院民事庭一审判决书说: 车主田玉兰明知煞车系统有故障,仍然叫白立军开车送往三十多里外的蒲吾县汽修厂,路遇前方二百米远处有小车抛锚,虽然及时煞车,但因制动系统失灵,致使轧死小车司机,撞死一名乘客,撞伤两名乘客,撞坏奔驰轿车一辆。本院同意蒲吾县交警队的处理意见:司机白立军承担赔偿二十万元(当时已交付),行政拘留半个月;车主承担二百四十万元。限半月内交付受害者家属。 法律是公平的,判决是公正的,虽然田玉兰聘请了壶县和蒲吾县的两名律师,但是面对蒋金锭提供的证人证言,也是无可奈何。田玉兰除了向老天爷哭诉冤枉,自认倒霉外,却也无咒可念。 判决书下达一个多月后,田玉兰无力支付赔偿金,法院扣押拍卖了那辆解放牌大拖挂车。 当蒲吾县法院执行庭和壶县法院执行庭到神人镇九里沟田玉兰家联合执法,强制执行时,见田玉兰家除了居住的五间房屋和必要的生活必需品外,再没有可执行的财产了。查银行里田玉兰所有账户中的存款都不足十元,均没有多余存款了,只有八万元的农行贷款。 无法对田玉兰家强制执行,车祸受害人得不到赔偿,起诉到中院,中院亦无可奈何,只将车主田玉兰判处两年有期徒刑,缓期三年执行。 最终最倒霉的是奔驰车主和死去的司机和乘客,以及两名重伤员。 现在再说白育才典房的事。 有一天,白育才说要去赶茅舍集市,乘公交车到了李银虎的煤场,找到李银虎,自报身份,说要亲自问一下,金山煤场白彦良是否真地经李老板的手,将千万元钱交到华胜矿作预订金了?什么时候*的煤可以拉下来? 李银虎说:“久仰白大哥的尊名,今日相见,很高兴能认识你!我确实是华盛煤矿在蒲吾县的总代理,从来没听说金山煤场预付金的事。再说啦,想要拉煤,只须提前一两天付煤款就行,哪里用得了一千万!” 白育才知道上当了,更加认定白彦良有携款逃跑的可能。回到金山煤场,仔细琢磨,煤场自从有了十五万元典房款后,也并没有从维国煤场进煤,只是偶尔收购两车过路的散煤。每天有两三个小煤贩来购买十几吨煤。 白育才房子一个月典当期满,白彦良说:“煤场没钱,无法赎房。”只好让白育才坐公交车到省城再办了缓期一个月赎房的手续。 时间已到腊月,一天中午,月娥妈找到白育才说:“育才哥,你不该给俺家白彦良借那么多钱,而且都是高利贷。你这不是成心害他吗?” “当初,可是白彦良主动找我求我的,利息也是他定的。怎么现在反而怪我呢?” “年关将近,估计逼债的会越来越多。月娥他爸不只是借了你们的钱,他还从别处借了不少钱。他早把那些钱挥霍一空了,让他还钱是没指望了。你哥俩不如到外地躲藏起来,免得债主们上门把你俩劫持走。如果你同意,我给你十万元,够你在外花两年。” “我凭什么要逃跑?我又没贪污大家一分钱。我宁可因为非法集资罪去住监狱,也不逃跑!现在我只要求你们兑现诺言,先将我的房子赎回来。” “你不想逃走也行,你也别在煤场住了,免得给煤场招灾。你应该回你们金狮服装厂,向各集资户磕头,求他们不要再逼债了。” “凭啥叫我去登门磕头?这是靠磕头就能解决的问题吗?是煤场不按约定还本付息,又不是我从中阻挠。凭啥要将我赶出煤场?当初合同上写得明白,煤场要负责我的食宿。再说啦,煤场不给我按时赎回房子,我也无处可去。” “×你娘的,你这个软硬不吃的东西!”蒋金锭开始骂人了,“你就赖在煤场等死吧!实话告诉你,想赎房子,没门儿!彦良在你家差点儿被抓走,这笔账岂能和你算完?你也不打问好,俺们是凭什么吃饭的?你给煤场借了那么多钱,没法子还了,活该你倒霉!你看着办!你不是信佛吗?按佛爷的说法,该俺们命中有钱,钱自然会到俺们手里。你落到今天这步天地,也是命该如此!” “我也告诉你,白彦良当初要我典当房子时,他可是在观音菩萨像前磕过头,发过毒誓的。难道你们真地不怕遭报应?” “你还真把观音菩萨当回事了!我就不信,她能显灵?什么信仰和主义,那都是骗人的。我只信钱,不信菩萨,让观音尽管来惩罚我们好了。告诉你,明天早饭后,伙房就再也没你的饭了。”月娥妈说完,便甩门子走了。
这天傍晚,白眼狼领了一个人来到白育才宿舍,说是在办公室说话不方便,要在这里借一步说话。白育才这才看清,那个人正是县城北街那个卖rou的。 卖rou的说:“这两天手气不好,光是昨天夜里就输了五万。想借白老板十万元去返本。” 白眼狼说:“手头吃紧,只能借给你五万。” “五万太少了,既然大远远地跑来向你张嘴,至少得给我十万吧?” “兄弟别争了,我再向别人给你借三万,共八万,总可以了吧?” “0k!成交!先给我五万,那三万叫我什么时候来拿?” 白眼狼说:“很快。听我电话吧!你先去找俺内当家的拿钱去吧!” 送走来人后,白眼狼说:“听说月娥妈上午和你说了些没水平的话,哥哥不要和孩子娘们儿计较。不过,春节前咱俩还是到外地躲躲为好。咱们去太西省过春节怎么样?” “我没作过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我才不跑呢!” “我倒没什么,我都是为哥哥你考虑。反正你们金狮厂的钱没直接交给我,他们就跟我要不着。倒是你非法集资,罪责难逃!我可不希望你去住监狱!我已咨询过律师。” 白育才说:“咱们可是订有合同的,借条上都盖有金山公司的财务专用一号公章。你能说跟你没关系吗?” “什么狗屁合同?我说有效,它就有效。我说无效,它就是废纸一张。谁要刻个公章还不容易吗?只要肯花钱,很容易找个刻章的。我现在就不承认那是煤场的公章。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你典当的房子自已想法赎回吧,当初我就没有替你赎房的打算。咱们的合作算是到头了。做为兄弟,你想在这里住多长时间,我都免费提供食宿。也免得你向别人说我对不起育才哥。” 白眼狼说完,便告辞说:“古得拜,再见!” 白眼狼露出了狼尾巴,白育才现在彻底认清了白眼狼的真面目,愤恨,后悔,自责,无奈,无助,悲愤交加,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突然手机铃响,是黄飞虎电话:“你面临生命危险,要尽快离开。时间急迫,顾不得详说!” 其实,白育才见北街那个卖rou的被白眼狼引到自己屋里来,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马上收拾账本和单据以及随身衣物。然后向隔壁屋原平县富民公司的仝老板求助,说今晚将有人追杀自己,请求仝老板派车将自己送到省城,并要对自己行踪保密。仝老板立即开车将这个白老头儿送到县城汽车客运站,赶上了去省城的末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