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祝福么
轰轰烈烈的弄婚房，轰轰烈烈的到了晚上。 段赫稀里糊涂的娶了一个妻子，除了自己答应了，剩下什么事情都没做。这跟段赫想象的不一样，比如他的妻子，与他想象的就不一样，可所有事情都到这了，就已经没有退路。 结连理，这是多少男人和女人的梦想。 女人从一个孩子，到逐渐长大，到谈婚论嫁，到最终成为一个母亲，这当中的心酸，姑娘自己最清楚。 更心酸的是，很多人还没有这个机会。 比如小野，她原本就应该没有这个机会。 她出生就是一个下人的命，她也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一个下人，没有人会凭空想象，自己从一个如此落寞，最底层的环境里，一下子到了最高的一层。 现在一切就是这样，小野不知道有多开心，眼里，却还满是泪水。 这是激动，这是喜悦，她的喜悦，又岂是现在的几滴泪水就能表达的？ 段赫跟着众人敬酒，这拜堂不大却很有名堂。神武国里上上下下，很多人都知道了段赫娶了一个下人。很多人不理解，所以这事变出了各种各样的版本。没人在意这样的论调，随着时间推移，这些奇怪的说法都会消失。 就这样，段赫正式的娶了妻：小野。 多年之前，谁又能想到过有这样的场景？ 仪式很简单，但楚笑和姜寒全都来，这简单的仪式也就变得庄重起来。对于神武国来说，这样的热闹并不多见，现在在匈奴和大唐的夹缝之中，官员们得到这样一个机会，也算是休息一下。 晚上很热闹，段赫来来回回的敬酒。这不像是什么，反倒像是一场聚会。 一切终于都应酬好了，段赫喝酒喝的不多，他很清醒，也因此能保持自己的头脑。 回到屋子，关好门窗，屋子里面只有一个小灯晃晃悠悠飘飘摇摇，很有气氛。 小野的头上还有红盖头，一旁还有打垄头。这些都和传统的一样，也和段赫所听说的差不多。 外面，姜寒和楚笑都有事情，都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这两个人一走，很多人也就走了。毕竟段赫来到这交集的人并不多，许多人，只是在国王和军机大臣的面子上捧场。 最终，这些都过去。现在这一切，就剩下了段赫和小野。 二人在一间屋子，如此环境，如此过往。 两个人之间很有距离，一个在床上，一个在门口。冬夜的寒冷并不能停止屋内的急躁，青年的气息让空气都愈发浓郁。 段赫站在那里，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她娶这个女人，究竟为了什么？ 段赫呆愣愣的看着小野头上的红盖头，那个红盖头下面的，就是自己的妻子。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自己选择了。自己究竟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人的头脑一热，就会做出很多错误的选择。可有的时候人哪怕是清醒的，做出的选择都不一定是正确的。 段赫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错，但是，的确不是很好的选择。 其实段赫很庆幸，自己若是没有这么选择。现在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就不会在自己面前了，而是已经被埋进土里。 从今天之后，不会再有人讨论奇怪的事情。这是段赫的妻子，也是段赫在神武国的唯一正妻。 段赫上前，轻轻挑起了小野的盖头。 小野内心一阵激动，这一幕，其实已经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遍。段赫在门口站了那么久，小野就有一些奇怪。 不过一切都还好，他还是掀开了她的盖头。她，是他的妻子。 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段赫盯着小野看，小野很好看，这样一个姑娘给自己当新娘，真的很不错很不错。 只是段赫的心里，还有一个结无法打开。就像是一个人的身上的伤口，伤口需要一段时间愈合。 愈合之后，还有一段时间才会结痂。等到结痂慢慢消退，伤口才会真的好。有的时候，甚至还会留下一个疤痕。 “相公，休息吧。”小野怯生生的说道。 段赫点了点头，就这么穿着衣服直接躺下了。 小野怎么都没想到段赫会这样，新婚之夜，怎么会有直接躺下的新郎？ 可段赫就是如此，他就这么躺着，身上穿着衣服，已经憨憨大睡。 鼾声很大，听的小野的脸上全都是尴尬。这段赫，究竟是真的睡了？还是想逃避自己？ 小野不敢想。 她轻轻上前，碰了碰段赫的胳膊。段赫没有反应，像是喝多了一般。他背对着小野面对着墙，小野看不到他的样子。 一声长叹，小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有句话叫命里无有莫强求，难倒自己，就真的是这样的命么？ 小野将自己的衣服简单弄了弄，倒在了段赫身边。 两个人的第一次洞房，居然就要这么过去。 段赫自然没睡着，他不清楚自己这么做会让小野多难过。只是现在，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娶了小野，只是为了给这个姑娘一个名分。至于别的事情，段赫都不想。他的脑海里还全都是凌里的模样，那个姑娘，他的执念太深。这是否是一个好的选择，段赫不清楚。可现在，他这能这样。 或许，自己是在为凌里守护身体吧。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疯狂的，可段赫就是这样。剩下的，等睡醒了再想。 段赫没睡着，小野自然也睡不着。 一个姑娘在这之前，会胡思乱想很多很多事情。她甚至想到了要是段赫对自己提一些特别奇怪的要求，自己应该怎么办。可现在看，全都是自己想多了。 段赫对于她并没有意思。 这个，就像那天段赫拒绝她一样。这会让一个女人感觉自己没有魅力，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男人看不上的女人。因此，小野的心更加难过了。她忍住自己的声音，却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她就这样哭着，想着，凝视着段赫的背影，缓缓入睡。 梦中的段赫，或许要比真正的段赫好上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