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分别的赞许
“林黛玉？贾宝玉？” 一大段唱词，听到最后，段赫的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名字。 李思秋坚持着唱完，她知道这段唱词只有自己能懂，但还是要唱完它，才能对得起自己。 听罢，段赫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这里面的悲伤故事。而是以后，绝对不会再对李思秋主动提这个要求了。 这个姑娘唱了半天，自己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感冒。现在在这，就有些尴尬。 两个人在外面的一片清凉之中，二人不是全都要一起走，而是在这里跟段赫告个别。 刚刚的曲子，更像是临别之前的赠言。这其中的故事，只能等着段赫自己细细的琢磨了。 二人对坐在这夜晚中，现在的李思秋很难过。 还是没人会去听她的故事，这或许只是一个姑娘对于自己心里的宣泄。二次现在的分别，李思秋想留下的也就是这些。 段赫要走了，李思秋，要去神武国。 那是一个陌生的国度，对于李思秋来说，那个国家应该很陌生。在这之前对于那里的记忆，大多都是敌对的。 现在段赫把李思秋放到那，也是无奈之举。 要在江湖上闯到，拖家带口并不是一个好事。更何况，带着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哥，你真的要走么？”李思秋有些难过的问道。 段赫点了点头，道：“哥活着，总要活的明白些。现在我深陷一片泥潭之中，你能出去，哥又怎忍心让你继续跟着我。” 说道这，二人便不再说话了。段赫带着李思秋回去，那边，楚笑众人还在等着。 马车已经齐备，楚笑身边的几个人都上了马车。这让段赫有点意外，自己过来，居然楚笑还站在那等着自己。 “段大侠，您所说，我大概清楚。这个姑娘交给我，您请放心。我楚笑没别的能耐，但是这样的事情，绝对会做的稳妥。”楚笑点了点头，道。 段赫冲着楚笑鞠了一躬，道：“楚国王真是好人品，这辈子，我段赫一直都对不住你。如若我这次前去有个三长两短，下辈子，定当牛做马予以报答。” 说罢，段赫回身骑上了马。 马是楚笑给段赫准备的，二人就此分别，楚笑想要给段赫留下一些能帮助他的东西。 两个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没有女人之间的那般唯美，但是足够真诚。 段赫走了，原地只留下李思秋和楚笑。 李思秋还一脸无奈的看向段赫远去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楚哥哥，你说段哥哥走之后，我们还能见到他么？”李思秋轻声问道。 楚笑想了想，摇了摇头，道：“现在，什么都没办法说。你哥他既然非要这么做，我能做的也就是让他安安稳稳的过去。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们走吧。” 李思秋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段赫骑马而行，他并不知道身后对于他的评价。 李思秋当然不会害怕，她和楚笑早就认识——因为自己的哥哥。 这一切都没有告诉段赫，段赫有所察觉，也只会是简简单单的有所察觉。现在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天下的两条平行线，各自往前走，毫无交错。 段赫要走，从这最北方，前去最南方。 现如今天下纷乱，段赫的手上没了竺宿派的联系。现在，他又是一个孤家寡人。 他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但就像楚笑对自己说的事情一样。这仇，究竟有没有。这血海，又究竟是不是真的血海。 所以段赫现在要去到最南方，为了自己那个荒诞的梦。 梦里面，木易辰对他说的话让他念念不忘。 南方的少林寺的佛塔之内，或许真的还有人。 或许，木易辰真的在那。 段赫此番要前去寻找木易辰，寻找这个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就像他说的一样，人活着，总要有自己活的价值。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活着，他的事情很多。比如木易辰，比如佛珠，比如消失的李思宏，比如竺宿派。现在这一切，都在等待着他慢慢的摸索与思考。 活着就是如此，人只能马不停蹄的奔跑。功夫不练，自然就会减退。这江湖走了，江湖上便再难寻消息。 往南方走，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容易，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呆在这兵荒马乱的地方。 段赫的身上带着楚笑给的银子，艰难的往最南跑。这会路过京城，路过许许多多的山丘。会让夜晚没了睡意，会让人精神疲惫。 可一周的时间，段赫还是到了。 少林寺。 这是一个多么神圣的名字，在段赫的童年印象里，少林寺里全都是得道的高僧，他们有着无比的智慧和睿智，帮助人们寻找心中的神圣。 可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到少林，为的就是救那些自己认为神圣的人。而现在再次回来，也只是为了回来看看。 南方一片狼藉，现在的大唐一切都如此迟缓。这仿佛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青蛇，现在全身溃烂，无法脱身。 南方就是一处最大的溃烂，这里没有真正的反叛，但却有各种各样的人带着自己所为的兄弟朋友在这里拉帮结伙。这里的人们才是真正的生活在夹缝之中，可能吃一顿饭的功夫，就要碰上四五个前来抢劫的人。就是这样的状态，依旧有人艰难的生活在这里。因为除了这，他们哪都去不了。 当几个人清苦的时候，你来到一座城市，不会发现什么异样。大街上或许有行讨的乞丐，也就是那些身体残疾，已经难以让自己活着进入明天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可现在来到这，你会发现整个大街上全都是这样的人。民众之间，皆有菜色。 谁都不知道他们饿了多久，可南方，已经是富庶的地方。 这里都让他们难以活下去，这天下，也就没有能活下去的地方了。 这，都是命。 认命的人跟着命运走，不认命的人被命运拖着走。当全天下都找不到一个真正平静地方的时候，这天下，也就不再是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