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收徒（5）
不得不说，世间有一种人叫做天才。 这种人不管做什么都很厉害，哪怕是做那最普通的杂活，也能有声有色。 段赫啃着排骨，那排骨酥而不烂，香而不腻，肥rou不凝，瘦rou不柴。段赫吃的出来，这是好排骨。那排骨上面虽然是瘦rou，瘦rou里面却含着一丝一丝的肥rou。这，乃是雪花rou。这等的rou用较为老道的火候烤出来，简直就是人家最美好的美食。 “神医啊，你若不学医，去做个饭馆，怕是也能大富大贵。”段赫吃的满嘴流油，很是高兴。 这个时候，如若有些酒就好了。可惜段赫不怎么爱喝酒，只能用米饭大口大口往下咽。 段赫从小被师傅教礼仪，里面就有不要这样吃饭。现在段赫大了，反而把这件事给忘了。 梁瑞在一旁拿着剑，并没有注意到段赫这并不太雅观的吃相。 与其说没看到段赫，不如说甚至连那饭菜都没看到。 现在的梁瑞全身心都在手上，一旦他有片刻的分身，这剑怕是就拿不住了。 下半身的酸麻逐渐好了不少，能感受到腿了，也没有刚才那么疲惫。等到段赫把那一盘排骨吃了个七七八八，就剩下几块，和鸡蛋放到了一起。这些菜上面再盖着米饭，被段赫送到了梁瑞身边。 “好了，吃饭了。”段赫说道。 梁瑞听得到，身子却动不了。他现在全身心都在剑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投入，居然有些收不回来。 段赫也并不着急，现在这些情况，和他当年简直是一模一样。 人对一件事情太过专心，反而会陷入进去难以自拔。段赫当年曾经这样过，不过最后，他还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恢复了回来。 这也是一课，考验的便是人的整体精神的运用。段赫捧着碗在梁瑞身边来回转悠，生怕梁瑞没有看到碗里面白花花的米饭和香喷喷的排骨。 梁瑞吞了吞口水，试着将气力收回来。 拿剑的时候累，没想到这把剑放下更累。 梁瑞的额头上不光有汗，甚至区青筋暴起。哪怕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太太，都能看出来现在梁瑞正在自己跟自己用力。 段赫还在看戏，一旁的居思良有些受不了了。 “段赫，他这样没事吧？如若不行，你就直接松了他吧。”居思良说道。 这话，分明是护犊情深。居思良愈发不忍心，脑袋不知道晃了多少下。 段赫笑了笑，说：“没事的。我小的时候练习，也是这个样子。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我才从那种感觉中找到一个中间点。现如今，他也在上这课。如若连这个都做不到，下面的事情，他一样都学不了。” 说道这，段赫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师傅。交给他的功夫太多，拳脚功夫，轻功功夫。剑法，那是把各大门派的都教了一些，着重让段赫联系段家剑法。而之后再高深的剑法，百晓生都让段赫自己去悟。 梁瑞看起来脸色惨白，愈发狰狞的表情让人有些害怕。 “我说段赫，会不会是你cao之过急了。他在这之前根本一点底子都没有，这样会不会揠苗助长？”居思良道。 其实这句话有撒谎的成分在里面，梁瑞并不是一点底子都没有。他跟着居思良学过一招半式，虽然用处不大，但也算有底子。 “应该没事的。”段赫说话还是很坚定，可这坚定里，却多了一分不自信。 梁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把剑说什么都拿不下来。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整个人几乎要晕厥过去。 “段赫！年看看你要是实在不行，就被让他练了！孩子都这样了，要不等等！”居思良在一旁看的干着急。 没想到段赫忽然哈哈大笑，说道：“没事的，这就是必须经历的一课。梁瑞没事，实在不行我就杀了他，他死了，你再把他救回来。” 这句话居思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梁瑞忽然一声大叫。 剑，终于掉到了地上。 梁瑞一下子趴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刚那么久，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在地狱里被地狱火煎烤着，痛苦不堪。 刚刚段赫的那一句‘杀’字，才让他的精神放了一个出去，这才得意逃脱那种感受。 梁瑞万万没想到，第一个让自己精疲力竭的敌人，居然是自己。 段赫又笑了笑，说：“梁瑞啊，这次段叔帮你分神，其实这并不应该。你要记得，以后这一切都要你自己做，包括这剑的运用和反运用。你是天生奇才，但是没有太多的底子。如若想练，就必须这么刻苦啊。” 这阵感慨之后，一旁的居思良先送了一口气。他真的以为段赫要对梁瑞做什么事情，居思良甚至在脑海里想了许多事，包括自己做的对不起段赫的事情。 他有很多事都对不起段赫，在那一瞬间在脑海里全都过了一遍。 万幸，这并不是因为段赫的报复。 梁瑞擦了擦额头上的额汗，一旁的居思良也擦了擦。这样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段赫的眼睛，段赫看了居思良一眼，道：“神医啊，你还真担心我把这孩子杀了不成？梁瑞与我并非是最近才见，多年前我们就有所交情。我对于他，也是当孩子一样看待的。” 说罢，段赫上前把梁瑞扶了起来，点了几处xue位。 段赫当然会点xue，或者说行走江湖的人都要会点xue和解xue。只不过段赫会的只是一些最粗浅的，比如居思良的那个环跳xue，段赫就肯定找不到具体在哪。 梁瑞送了一口气，脸上也好看了不少。他的双手发颤，双腿也发颤。 “今晚睡觉，怕是你最难受的一晚。不过这一切都是必要的，否则的话也难以成才。今日就先练到这，剩下的，段叔明天再教你。”段赫说道。 梁瑞点了点头，几乎没有力气答应。 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腿不是自己的，胳膊也不是自己的。全身软绵无力，像是一个许久没睡的人或者睡了很久的人。